《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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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第8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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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敌人的动向,大概在隔着半个时辰的距离上,敌军的前锋船露出了高高的桅杆和旗号,连续观察了一刻钟,这个距离都没有明显的变化,他心里有数,敌人并没有尽全力追赶,要么就是他们的船队还没有集结完毕,要么就是有意识地施加压力。

    “探子的消息送过来没有?”

    “正在汇总。”

    手下很快将沿途探子,特别是镇江府水军大营中的情报报上来,果然,敌人的追击线,呈一条长长的散阵,前锋与后面的大部之间,相隔大约也在半个时辰左右,在这种情况下,需要担心的反而是敌人,因为如果他带着全部的战船返身迎敌,至少也握有半个时辰的绝对数量优势。

    洪福没有这么做,与敌人拼实力,不是战前的计划,他的任务,是将这里的所有船只,尽最大可能完整地带到孤山岛附近的江面,与那里的步卒会合,从而为常州营救计划提供足够多的船只。

    “将咱们的情况报与刘、许两位指挥,请他们定夺。”

    三个人都是指挥使,洪福身上挂着知军,许文德是知和州,刘师勇之前是知无为军,后来被任命为淮东制置副使、权知扬州,算是稍稍大上一级,因此他理所当然地以刘师勇和许文德为尊,后者可是李相公的心腹爱将。

    当然了,最终这三个人,都会归刘禹这个抚帅节制,这是战前就定下来的。

    消息送到孤山时,许文德正靠在一块山石上吞云吐雾,烟是刘师勇送来的,泰兴县城两部短暂会师之后,他的骑军便先行一步,来到了预设中的会合点,常州对面的孤山岛,其实,孤山还在大江的中心岛上,相隔大约千步左右。

    这个距离,骑军只要数十息就能冲过去,可面对滔滔江水,再强的骑后也没辙,许文德一面命令手下四下警戒,防止鞑子已经派出人手在这一带活动,毕竟数月前,就是在此地,他做为前锋,参与围歼了一支妄图过江袭拢淮东腹地的元人部队,难保不会再来一次。

    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这个渡江点,原因都是一样的,江心岛能节省一半以上的水路,一千条船以岛为中心分成两半,可以不停地将百姓从江的这一头渡过去,也唯有如此,才能在鞑子的二十万大军环伺下,将五万百姓居多的常州军民,解救出来。

    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许文德莫名地有些烦燥,不是怯战,而是心里没有把握下的一种自然情绪,如果这个计划的提出者,不是刘禹,他第一个就会出言反对,开玩笑嘛不是。

    “指挥,水军来电,鞑子水军尾随在后,请示处置办法。”

    许文德一呆,他又不是水军统领,知道个俅的处置办法,不耐烦地一摆手。

    “等刘副使到了再说,他是水军出身,定然有法子。”

    “就这么回么?”

    手下的话让他大为光火,忍不住一脚踹了上去。

    “你第一天跟老子么,好生强调一下,刘副使才是咱们的头儿,要尊重他,尊重明白不,蠢货。”

    “说清楚嘛,小的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手下嘟囔了一句,他的大眼顿时就瞪圆了,吓得那人赶紧跑开,生怕他一言不合拔刀子。

    将笨蛋手下赶走,许文德郁闷得一连抽了半包烟,呛人的烟雾久久不散,等到散完了,天也黑了,他苦苦盼了大半天的刘师勇所部步卒终于赶到了左近。

    “老刘,你赶紧同他说吧,这老小子催了两三道了。”

    在他面前,刘师勇并不敢托大,笑呵呵地应下来,通过许部架设好的军用电台,联系上了还有大半天路程的洪福水军,听到他说的消息之后,马上就有了主意。

    “鞑子既然有所觉察,陆上也必然有所调动,这一次只怕不容易打,为此,咱们必须要战事开始之前,肃清江面上的鞑子水军,不能让他们给咱们制造麻烦。”

    “怎么打,老洪只有五百战船,鞑子至少也来了八百到一千只,就算拼光了,咱们拿什么去送百姓渡江。”

    许文德虽然不通水军,不代表他无知,楚州外海一战,沿海制置司所属水军全力之下,也不过堪堪拼光了两倍于已的敌方水军,已经称得上大胜了,洪福的水军哪怕有制司的战力,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同样拼光对方,这与战前的计划完全不符。

    “那就要看,鞑子有多经打了,咱们在泰兴县城,可不光是晚出发了一会儿,猜猜看,抚帅给咱们送来了什么?”

    “你老刘就莫要绕弯子了,俺哪里猜得着。”

    许文德挠挠头,他平生最烦的就是猜谜之类的文字游戏,一听之下,哪里还有耐心。

    刘师勇“嘿嘿”一笑,叫来一个亲兵,让他在许文德的眼前转了一圈,让他看看装扮有何不同。

    由于不在一处,刘部没有如李部那样大规模换装,因此,在从扬州城出发前,还穿着旧时的宋人制式衣甲,范阳笠、火红战袄、轻甲和革靴,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军士,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个不同,既不与之前的旧式衣甲相同,也与换装后的李部军士有些不一样,准确地说,是身上多了一些事物,在那种轻巧的软甲下,围着一圈褡裢状的包带,包带上整整齐齐地系着一个个的木制手柄,样子有些像是小铁锤,胸前八个,后背还有八个,除此之外,别的倒也并无不同。

    “这劳什子,有什么用处?”

    “它名为手雷,你说有什么用?”

    刘师勇也不吊他胃口,直接了当地将答案说出来,许文德顿时如同吞了一个鸡蛋般,张大了嘴。

    “手持的震天雷?”

    “差不多。”

    “你的人,每一个都是如此?”

    “包括某家。”

    许文德震惊了,一人十六个,刘部共有五千步卒,这就是八万颗,哪怕效果不如真正的震天雷那么大,加在一块儿也足够让敌人喝上一壶了。

    他哪知道,刘师勇所说的差不多,其实是反过来的意思。

第十四章 常州(十四)() 
    离着孤山岛大约半个时辰的江面上,张弘正下令所部前锋战船降帆减速,以便等候后面的大部,他虽然勇猛却并不托大,没有打算如洞庭一战那样,先行冲阵,因为这里的宋人,不一样。

    具体有个什么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一路征战,无论是随着阿里海牙突破两湖路,直下广西,还是奉调江南,参与镇江等地之战,宋人给他最大的印象,便是顽强,除了顽强,还有一点,那便是奇怪。

    建康城被围一年,是所有的城池中最早被围也是依然还在坚持的少数之一,余者不是陷了城,就是处于陷城的过程中,只有它看似摇摇欲坠,却每一次都能挺过来,数月前甚至还有余力打出一个意外,将近四十万围城兵马生生逼退了十多里,直到城池都看不到了,还要做出一人付如临大敌的模样,丝毫不敢懈怠,可城里呢,既没有追击,也没有再次发出那种震天动地的声响,仿佛一下子又陷入了沉寂当中。

    如果不是前营那近五万人马全都没有回来,任谁都以为,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是个噩梦。

    张弘正知道不是,因为那一夜他在江上亲眼看到了前营是如何崩溃的,也看到了,那响了一夜的炮火,是如何将城外方圆数里之地,变成血肉模糊的一片,因此,奉命攻打镇江城时,他其实已经立下了死志,披双层铁甲、拿铁盾、执重器,一力死战,方才有先登破城,一举擒获宋人主官的壮举,从而获得了大汗亲自颁发的金虎符,羡煞旁人。

    摸着那块沉甸甸的金块块,张弘正仿佛有了无穷的勇气,镇江直到陷城,也没有什么超出他想像之外的事物出现,或许宋人只会将那种大杀器,布署在建康这种都城性质的大邑,又或是,他们已经用尽了?

    “十爷,九爷发来旗号,他们到了。”

    被手下提醒了一句,张弘正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远处大片大片的帆影。

    “打旗号,我部已探知宋人虚实,他们约有战船五百余,民船亦同此数,请求率部突击,一举破敌。”

    海上联络不易,自有一套约定成俗的旗号,如果太过复杂,就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了,等到将他的话全数打出去,后部主力大队已经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近八百条战船密密麻麻地占据了大部分的江面,看上去气势惊人。

    这已经是元人为了两湖之战,准备了整整一年多的全部水上力量,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缴获自宋人的洞庭水军。

    “九爷回话,酒已备好,待尔全功。”

    “好,传令,全军升帆,楔形阵,随我破敌。”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位于阵前的座船首先有了动作,三面巨大的主帆被一群军士喊着号子拉上去,在江风的吹拂下鼓成了一个弓形,船身被风力推动慢慢地加快速度,一马当先地如同离弦之箭,冲向远处的宋军船队。

    “指挥,鞑子动了。”

    元人的动作,一早就被主桅上的号子看得清清楚楚,洪福从对讲机里听到,刚要发令,募得想起来,自己的座船上还有一位大人物在,于是回头看了一眼。

    “水战是你的,近战是本官的。”

    刘师勇简简单单地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顾虑,洪福不再多说,拿起对讲机,沉声说道。

    “雄江军的弟兄们,咱们从淮西一路奔逃,从来没有正正经经打过一仗,是我老洪怕了吗,还是你们怕了?都不是,鞑子占了咱们的家园,杀害咱们的乡亲,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谁个不想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咱们留着这条性命,是为了替那些屈死的百姓们报仇,今日,老洪要带你们去拼命,就是死,也要拉着鞑子一块儿,大伙儿说是不是?”

    很快,对讲机里就响起了阵阵呼声。

    “打他狗日的。”

    “为死难的乡亲们报仇。”

    “死战!”

    洪福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大声传下指令。

    “升旗,开车,变鹤翼阵,左右两翼尽量展开,务必要把鞑子兜进去。”

    随着他的话语,两面鲜艳的血色牙边战旗被升上了主桅,宋军的船队以他的座船为中心,迅速展开,船舷两侧巨大的车轮被力士大力踩踏着,以比风帆灵活得多的动作,在很小的范围内进行着调头、转向,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惊惶失措乱成一团打算要逃走的样子,而这样的宋军才是张弘正所认识的常态。

    “快快,再快一点,他们要逃了!”

    明知道要靠天吃饭,张弘正依然忍不住催促道,手下没有办法,只能不住地调整着主帆的角度,以期获得最大的迎风面,这条千料大舟,船首高高昂起,在宽阔的江面上披波斩浪,像极了被强弓射出来的箭头。

    “老洪,你胃口不小啊。”

    刘师勇还有心情和他开个玩笑,洪福面色严峻,手指上夹着的香烟烧出一个长条形的烟灰柱,被风一吹还没有落地就散了。

    “还不是你那劳什子闹的,看这架势,鞑子是打算突破咱们再反过来包围吃掉,若是你的人不好使,咱们这一战真会交待在这里了。”

    “哈哈,放心,咱老刘坑谁也不能坑自己吧。”

    刘师勇眼看着敌船越来越近,站直身体,随手将未燃尽的烟头一扔,扯着大嗓门对着下面的甲板喊道。

    “要领都记住了么?”

    “记得了。”

    下面站着他的一个都,只有主力大船才会有这么多甲士,其余的步卒全都打散分到了各船上,从数十到几个人不等。

    所有的甲士一挺身答道,声音整齐划一。

    “好,列阵。”

    刘师勇一挥手,一百甲士分成两个队,每个船舷边上站一个队,他们全身覆甲,就连头上也戴着全遮式头盔,手上还拿着一面防爆盾,透过上部的透明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的情形,他们的腰间挂着一把多功能军用斧,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兵器。

    当宋军船队完成转向和列阵时,张弘正的前锋船队,约二百只战船已经突进到了不足百步的距离,双方的阵形针锋相对,犹如针尖对麦芒,就看是锋利还是盾坚了。

    “八十步,投石,放!”

    “六十步,床弩,铲箭,连射!”

    “五十步,拍竿准备,拉起来。”

    洪福却不管他们做何想,一迭声地传下指令,船上的手下们,按照平时的训练,将这条千料大舟的武备,一时间尽愽地释放出来。

    在不到百步的距离上,首先发动的就是位于船首处的双梢投石机,十名船工一齐用力,将连在投臂下的木梢拉得猛然翘起,以近乎四十五度角将一块石弹投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扑通”一声掉在了江水中。

    这一击是校准,紧接下来的下一弹,便打在离敌船不到三步的江水中,溅起的水花扑了张弘正一头一脸,他却毫不在乎,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宋人大船,

    紧接着便是两支前端有如月牙般的铲箭,取的是敌船的主桅,只听得“唰”得一声,箭镞一头扎进了主帆的帆面中,在上面破开一个大洞,却没能减低敌船的船速。

    张弘正知道,接下来就应该是火箭和火油弹了,宋人的打法也就这几招,早在襄阳城下他们就研究得透彻无比,只要冲过去,两船相接,他便有把握,打出一个洞庭之战那样的结果。

    让他没有想到的,预料中的火箭没有射来,就连普通的箭矢也不曾落下一根,宋人这是连平均水平都不到么,他狞笑着一把拔出长刀,大喊一声。

    “甲士,准备接舷!”

    “嗬。”

    手执大盾、身披铁甲、手拿刀斧的甲士占满了整个甲板,全都与他们的船主一样,静等着两船相交的一刻。

    就在这时,打完了两轮石弹、一轮弩箭的宋军主舰,突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闪避动作,它向横向移动了一点点,恰恰与张弘正的座船拉开了大约二十步左右的空隙。

    想跑?张弘正大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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