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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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第7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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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曾发疯,不过随侍的近臣都很清楚,大汗的心情不算好,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最好不要去招惹,以免池鱼之殃。

    当然,总有不怕死的,比如此刻请见的一个汉人官吏,看着品级也不算高,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一个守在大帐外的内侍撇撇嘴,还是转身进去帮他通报了,是打是骂哪轮得到他们这些阉人来说嘴。

    “叫他进来。”

    忽必烈斜卧在一张胡床上,身体被一只手撑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就连说话的时候都不曾动弹半分,内侍诧异地看了一眼帐子里,似乎还不只一个人,他赶紧低下头,倒退着出去。

    等候在外的汉人官员听到传唤,正了正被淋得大半身都湿掉的衣帽,一矮身从内侍掀开的帐门钻了进去,往前走了几步便跪伏在地上。

    “都水监使臣郭守敬觐见陛下。”

    “郭卿来了,先等会儿他画完了,咱们再说话。”

    忽必烈的语气出奇地平和郭守敬不由得一怔,说实话,进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结果人还没见着呢,就来了这么一出,他遵命站起身,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情形,大汗摆了一个靠坐思考的姿式,而在他身前几步远,一个胡人坐在一架画框之后,拿着那种胡笔不停地描绘着。

    对于胡画,他并不陌生,大都城中,就有这等西方人,有一种被称为‘素描’的绝技,只任一只黑笔,便能将人像、景物描绘得栩栩如生,此刻这个随军的胡人,多半就是在为大汗描像吧,他不敢造次,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画像的绘成。

    “你也去看看,画得像不像朕?”

    许是见气氛有些沉闷,忽必烈出言说道,郭守敬恭身应下,脚步轻轻地走到那人背后,看着那个胡人在画布上涂抹着,手中拿着的,竟然不是黑笔,而是数十只色彩各异的蘸料!

    彩绘的胡画?

    郭守敬不由得吃了一惊,更让他奇怪的是,做画的这个胡人非常年轻,看上去连二十都不到,而样子也与寻常的色目人不同,尽管身上穿着一件蒙古人的长袍,可他一眼就能看出,此人一定是从极西之地过来的。

    蒙古人的西征,最远到了哪里,史书上还有所争议,不过大体上是与后世的东欧、南欧相跸邻,那里的人种与来自西域的色目人又有所不同,他在大都城里,就见过这种喜欢叩拜一种十字架一样的神祗,说一口非常难懂的语言,穿着习惯都截然不同的胡人。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其中之一。

    “天颜若晤,非臣子所能揣测,陛下一会儿自知。”郭守敬站在画框后头,神情敬重地回了一句,忽必烈轻轻地笑了,给了他一个朕知道你是在拍马屁,但就是很舒服的赶脚。

    和汉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一定是表面上的意思,细细一想,忽必烈就明白,事情的进展不顺利,他在害怕自己会发难。

    这是一个聪明人啊。

    可越是如此,忽必烈就越是沉得住气,这种传自极西之地的彩绘极耗功夫,等到年轻人收了笔,至少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他在榻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涨的手脚和脖子,那个年轻的胡人已经上前跪倒在他的脚下。

    “臣的拙作陛下御览。”

    一口汉话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嘣出来,连在一块儿,竟然还挺符合语境。

    “嗯,画得不错,就是年轻了些,若是十年之前,朕会赏你一大块金子,不过现在嘛。”忽必烈叫了一声,一个内侍赶紧站过来:“带他去,挑中什么,都是朕给他的赏赐。”

    “臣,谢过陛下的厚赐。”

    显然,这些话应该是被人提点过的,年轻的胡人表现得十分有礼,等到内侍将他带出去,忽必烈站起身,将那付画递给了郭守敬。

    “郭卿,你觉得像不像?”没等他答话,又加上了一句:“朕要听实话。”

    郭守敬现出无奈的表情,装作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将画放在手心里,拱手送回去:“陛下说得没错,此画中的人,正是陛下十年前的样子,如今,也不过稍有霁貌,画者心中,所见的是陛下的英容,画出来的自然就是这样,臣的实话就是,像,也不像。”

    忽必烈将那张画拿在手中,背着手在帐子里踱了几步,或许是郭守敬的话他想到了什么,心生几分感慨。

    “稍有霁貌,你说得不错,朕老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个十年。”

    郭守敬赶紧跪下,连连告罪不已:“陛下春秋正盛,臣失言,罪该万死。”

    “起来吧,是朕让你说的实话,何罪之有。”忽必烈摆摆手,说道:“作画之人,自称来自于一处名为‘威尼斯’的地方,据他所说,离着旭烈兀的汗国相去不远,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很大的一片土地,风土人情,迥异于中土,朕是真想去亲眼看上一看。”

    “陛下。。。。。。”郭守敬的手刚刚抬起来,就被他给制止了。

    “这些话,都要等到江南臣服之后,才能言及,而眼下,就连一座建康城,朕都征服不了,还谈什么江南、西去?郭卿,你今日过来,是打算告诉朕一个不好的消息么?”

    郭守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尽管眼前的大汗已经六十多岁了,思维之敏捷,依然让他们这些臣子汗颜,可是事情又不能瞒着,他只能将方才没有完成的动作,做完。

    “圣明无过于天子,臣带人去勘测过了,要想断了城中水源,只能从秦淮河的上游想法子,依臣所见,挖一条支流,泄于赤山湖,所耗人工不下十万,工时不少于四个月,倘真能完工,臣敢保证,这条汇入大江的秦淮水,一定能断流。”

    忽必烈没有表示,只是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郭守敬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判断合盘托出:“只是断流虽可,断水却未必,江南雨水足,建康城本就筑于大江之侧,如今又到了雨季,城中只需稍稍开掘,地下便会有水冒出,这样的做法,若是在冬日里,或许还有可为,如今只怕是。。。。。。”

    他没能说得下去,而忽必烈却听懂了。

    “如今只怕是劳民伤财,无功而返?”郭守敬点点头,这正是他想要说的话。

    “给你二十万人,两个月可否做完?”

    接下来,忽必烈的话让他猛地抬起头来,那双虎狼般的眼神,看得他心神一凛,而从这里头,更是透露出了一种心意。

    不容置疑的帝王之心!

    大汗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江南的百姓,无论这座城池有多么坚实,也阻挡不了他取得天下的志向!

    郭守敬收敛起心中的震荡,毫不迟疑地跪伏在地:“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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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秘书() 
“刘哥,我走了,谢谢你。”

    刘禹看了一眼短信上的提示,摁下关机键,不等屏幕熄灭,便随手放入了内衣袋子里。

    身后的加长拖车已经装满,他将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熄,拉开车门一跃而上,发动了车子,长长的车身发出一声轰鸣,在那道光门消失之前,慢慢地驶了进去。

    异时空的琼州,在他头脑中的眩晕还不曾完全消失,就听到了耳中传来阵阵巨响,等他把车子停稳,跳下来朝门外一看,外头的天色黑得就像夜晚,倾盆大雨中,雷声夹着一道道闪电,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还真是一语成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百年不遇么?刘禹悻悻地腹诽了一句。

    好在这个仓库本身就做足了防水的措施,雨水通过几条宽大的排水沟,很快就被抽走,一时倒没有淹没之逾,不过,别的地方,特别是那些帐篷区呢?想到这里,他赶紧跑回去,从驾驶位下面的箱子里拿出一件雨衣,又抓了一个手电筒,一边朝身上套,一边跑向雨中。

    直到出了门,他才感到一丝奇怪,往日守在仓库的军士,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好在这条路不算远,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背,刘禹淌着水冲进自家的居处,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大雨中,听潮穿着一件单衣,外头罩着一件湖蓝色的褙子,脚上是一双及膝的雨靴,打着一把花伞,站在水里不住地嚷嚷着。

    “。。。。。。把那些事物都抬出来,湿掉的不要了,先紧着吃食,旁的呆会儿再说,手脚都快着些,那是娘子的心爱物,你先拿油纸包了,算了还是交与我吧。”

    刚刚接过一个婢女递来的小包,她的肩头突然被人给拍了一下,听潮转头一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成了惊喜。

    “郎君。。。。。。。”

    “你家娘子呢?”刘禹见她指挥得井井有条,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被抢出来了,便不再干涉。

    “去学堂了。”

    “这么大雨还上课?”

    “昨日就停了。”听潮摇摇头,雷声雨点太大,她不得不靠近了刘禹,几乎在他耳边说道:“州里像这等没有住上楼子的百姓还有许多,娘子与陈府君、胡通判他们商议了一下,决定开放学堂,收容百姓入住,今日一早就带了人去安排,这会子只怕还没吃呢,奴想着弄些吃食送过去,便先回来看看,顺便将能用的都抢出来,现在什么都缺呢。”

    她说得又急又快,声音清脆悦耳,如同一只小鸟在耳边欢快地叫唤刘禹不由得乐了,当然更多的原因在于,听到了他们将一切都安排在了前头,用不着自己这个穿越者来提醒应该怎么做。

    “还有府衙、商社、以及那种已经建出一层楼面的,都可以安排百姓暂避。”不过他还是补充了一句。

    听潮点点头:“已经在做了,建成的楼子,走廊、楼道、顶棚都做了安排,相熟的还被请进了屋中,听陈府君说,就连市舶司大堂,也被黄侍郎打开,水晶宫也似的屋子人好生羡慕。”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明日咱们的屋子,也弄上一层全玻璃楼面的,对了,顶上再安上一条泳道,到时候郎君教你们游泳。”

    听到他们想得比自己还要周全,刘禹彻底放了心,一轻松下来,口上便没有了遮拦,听潮被他说得慢慢红了脸,很显然,游泳是个什么意思,她是知道的,乡野林间那些天然的泉水小溪,不乏一些小屁孩去嬉戏,可都是没穿衣服的。

    刘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四下看了看,这一处帐篷区地势还算比较高,应该是扎营的时候就考虑过的结果,只是没想到,雨势会来得如此凶猛,一下子就淹过了脚背,不必说,帐子里头也难以幸免,等那些下人们收拾得差不多了,他让一个家丁领着人将东西送过去,自己带了听潮走向另一头。

    “吴老四呢?也跟去了学堂么。”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听潮的回答让他吃了一惊:“张参议来寻娘子借人,娘子将府里的男丁和叶府的下人都遣了过去,吴都头原本是不肯的,被娘子说得没了法子,也只得带人跟了去。”

    “张青云找人去做什么?”

    “守堤,不只咱们府上,州里的衙役、市舶司的护兵,还有大营里余下的军士都跟他去了。”

    刘禹被她说得心中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黎母水自大山流出,横亘临高、澄迈、琼山等县,最后在此汇入大海,这么大的降雨,山中的情形可想而知,离开的这些日子,他还不清楚张青云负责的堤坝修没修成,一紧张,就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听潮被他拖着来到了一处帐子外,打开帐子,里面赫然停着那辆蓝色的跑车,她在不久之前还坐过一回,刘禹不容分说地将她塞进副驾驶位,听潮的心里有些忐忑,放眼琼州,谁不知道这是郡夫人的专座,可郎君根本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人已经被一根带子固定在了座位上。

    实际上,跑车的底盘低,一遇积水容易泡进去,在异时空的环境下,远不如越野车好使,不过此时他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发动车子离开了营地,驶上通往城区的马路,这一路上看过去,马路上的积水并不多,只在路沿的两边略有一些,可见预埋的排水管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大雨使得视野不远,哪怕开了大灯他开得也很小心,好在路上基本没有行人,各个场地也早就停了工,倒是那些已经建成的居民楼里,楼道上到处都站着百姓,对着大雨指指点点,偶然有人看到了他的车子驶过,便会引得全楼惊呼。

    刘禹最怕的就是建设成果毁于一旦,眼见着琼山市区没有出事让他放心了不少,看到边上的女孩双手紧紧抓着坐椅,一脸的无措,他将车速降了下来,有点像是在帝都那种车河里游走。

    “这些日子,娘子可好?”

    听潮不防他会突然发问,很是愣了一会儿:“吃得多了些,睡得还算塌实。”

    刘禹听到她的答案,也是一愣,转头看了一眼,正好碰上她的目光,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被他这么一打岔,听潮的心情放松下来,她用手拂了拂沾在面上的几根湿发,从车窗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微红的面颊。

    “娘子这些日子心思松快了许多,每日里去学堂只会呆上一节课时,倒是在这琼山城中走了不少地方,前日里还同奴说,想去几个邻县看看,吴都头劝了几回,说是最近驻军大举出征,府内没有之前那么安靖,最好不要出去太远,娘子听是听了,可那个心思还是有的。”

    刘禹专注地目视前方,听着她同自己汇报琼州发生的大小事情,如同一个尽职尽责的秘书,帮他在的时候看着公司,这比一大撂的文书要生动得多。

    小妻子能主动担负起一个女主人的责任,这是他所乐于看到的,也不认为这会有什么逾矩的危险,当然,亲兵头子吴老四会不会这么想,就不一定了,只要看他在韩震死后那么久,还心心念念,就知道这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脑子里基本上只有一根筋,现在跟了他,只怕连女主人都意。

    不过人家说得没错,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从顺民到暴民,其实也就一线之间,哪怕后世的民主国家,亲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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