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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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第6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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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要下雨了么?对于江南的气候,他还是有所了解的,阿刺罕抬起头,看了看天气,黑夜下的星空,璀璨的繁星如宝石般闪着点点光辉,这分明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才对,可那声音,却是越来越明显,很快就能听出方向,阿刺罕和码头上的人都转过头去,看向了身体的左侧,那是运河的另一端,而就在几里外,便是钱塘湾。

    无论是阿刺罕还是他周围的汉军将校,无一例外都是北地人,对于江南的一些奇观毫无概念,哪怕其中有些人见过大海,也不曾在如此深入的内地,想像出一场根本不存在的景像,可高兴不一样,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南人!

    此刻,牵着坐骑的高兴已经走到了浮桥的中心位置,离着对面的江岸还不到百步,如果是骑马,两到三息的功夫就能冲过去,可就是这不到百步的距离,成生与死之间的一道天渊。

    可能在岸上听得还不算太清楚,处于江心的位置,那种闷雷一般的声音一下子就盖过了流水声,一阵一阵地打在每个骑兵的心里,浮桥上的人也和岸上的人一样,视线转向了左侧,他们所看到的,依然不是那么清晰,可是远处那道移动着黑影,就算是没有见过大海,也能凭空猜出一二。

    春潮!

    这是高兴心中的第一个反应,曹娥江直通钱塘湾,其入海口就离着梁湖堰不远,海水倒灌江中,形成浪涌这是很自然的事,可是此地离着江口足有近十里,无论如何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潮水,除非高兴的脑中转过第二个反应,不由得冷汗迭冒,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宋人挖掉了海塘!”

    不能怪他反应太慢,这简直也太匪夷所思了,要知道,海塘是保护内地的唯一屏障,原本这一带的地势就低于海平面,一旦海水内侵,不但会淹没城镇乡村,还会使土地盐碱化那些上好的良田变成一文不名的废土,除非是疯了,谁会主动这么干?

    事情来得这么巧,他才不信,堤坝会是自然坍塌,临安城的那场大火,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的对手根本就无法以常理来衡量,因此他们进军时才会小心再三,谁知道人家除了玩火,也会弄水,甚至还生生造出了一场大潮。

    来不及了,等到高兴想明白这一切,视线中的那道黑影已经变得越来越大,高达丈余的潮水如同万马奔腾,以无可阻挡之势扑了上来,“轰”得一声,高兴只觉身体一轻,便连人带马给卷入了浪中,他脚下的那道浮桥,被巨大的浪涌轻而易举地撕碎,连同上面的那些骑兵,一齐消失在水中。

    “大帅快走!”

    眼前的一幕让阿刺罕两腿战战,大自然的威力不是个人可以抵挡的,而几乎在同时,巨浪也延着曹娥江的两岸扑了过来,他的亲兵见势不妙,一把拉过他的马笼头,顺势在马背上狠狠抽了几鞭阿刺罕几乎是身不由已地跑了起来,也顾不得辩认什么方向,只想离着潮水越远越好。

    而他麾下的那些步卒就没这么幸运,等到反应过来,潮水几乎扑到了眼前,人都恨不能多生两条腿,扔下手里的东西,没命地四处奔逃,哪怕自相践踏,也顾不得了。

    黑暗当中,这种恐惧被放到了最大,其实经过了这么长距离的奔腾,在到达梁湖堰的时候,威力已经降低了许多,饶是如此,巨大的浪潮还是淹灭了整个东关渡码头,相对于那些被卷走的人,或许踩死的人还要更多一些。

    也是赵孟松他们过于谨慎,达到阻滞敌军追兵的目地,他们足足挖了一夜,将绍兴府境内将近一半的海塘全数掘开,大水一直冲到了会籍山的山脚下,淹没了整个帝陵区,大半个会稽县、以及半个上虞县都成了泽国,好在这其中的百姓并没有多少,真正死伤比较严重的,就是阿刺罕所带的五万步骑了。

    阿刺罕本人跑得快,一路狂奔数十里,才堪堪摆脱了潮水的追击,等到第二天带着为数不多的亲兵和汉军将校,一路收拢残兵时,才看清了整个泽区的惨状,在他们的身前,原本是码头的那一带已经没有了路,水里倒处都是倒毙的尸体,那些丢弃的军器甲仗、旗帜重重叠叠地堆在一起,宛如地狱一般。

    不过几个时辰前,还雄壮无比的那支大军,已经烟消云散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要如何向大汗交代?阿刺罕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扑通”一声,就这么直愣愣地从马上掉了下来,砸得水花四溅。

    当建康城下的忽必烈接到军报时,已经过去了三天,他读着上面的文字,眼中仿佛充血一般地通红一片,失败没有什么,不过五万人,就算是全都葬送了,只要能达到目地,他也毫乎,可是

    “朕,待江南如子民,可江南呢?视朕如仇寇!”终于,这股怒火化作了咆哮,在那顶宫殿一般大小的营帐中回响着,也在满地跪伏不敢抬头的蒙古、色目、汉人臣子耳中回响着。

    “朕的仁慈,他们报以什么?”忽必烈抖落着手中的军报,声音又急又快:“你们说说看,这样的江南,要朕该如何对待?”

    脚下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却无人敢说一个字。

    “好,好,好。”忽必烈大笑着连说了三个字:“既然恩义不足惧,那就换做雷霆吧。”

    “传朕的旨意,江南各郡,只劝降一次,不应者,破城后,严惩不贷,财帛子女,有功者分之,土地田亩,众将士分之。江南,朕便赐与尔等了,有能者,只管去拿,拿得越多越好!”《混在1275》仅代表哥是出来打酱油的的观点,如发现其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健康绿色的平台。

    【】,谢谢大家!

第一百零三章 退出() 
当李十一找来的时候,刘禹正坐在一个包装箱上歇气,手中拽着一个亮晶晶的铁链子,链子下头吊着两块牌子,他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牌子的一面雕着一个内凹进去的虎头。

    “怎么,你那婆娘还是不肯?”瞅到他的身影,刘禹从箱子上跳下来,有时候保持形象是一个上位者的自觉,若是对着那些普通军士,反而用不着,可是李十一已经不是普通士卒了,他手上掌握的是一个庞大而严密的情报网。

    “同属下闹了些日子,这两天才消停了些。”

    “那就是不肯了。”

    李十一一脸的苦笑,什么结果自然是明明白白,刘禹扔了一根烟给他,他赶紧掏出火柴先为刘禹点上,然后才在自己的嘴里划着。

    “你呀,有些事情该拿主意的就得拿,不能一味惯着,依本官看来,你那婆娘的主意大,全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属下也知道,可月姐儿跟着属下,本就委屈了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着落,不情愿也愿了,她自己欢喜的事,拗了性子也是有的,说得急了,便搬出雉姐儿,属下又能怎么办?”

    “她同雉姐儿不一样。”刘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是谁?本官之下独掌一方的人物,怎么就委屈她了?以为姓赵就了不得,当初被人拿去做献祭的时候,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吗”

    刘禹没能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事件的主角,愣愣地站在仓库门口,脸上羞愤交加,等到李十一觉得不对转头看过去时,她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转身就想要跑。

    “站住!”出人意料的喝声赵月娥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原地,因为发声的人不是她可以使小性子的丈夫,而是自己的恩主。

    “回来。”刘禹再次出声,赵月娥慢慢转过身,低头站在了他的身前,从李十一的角度看过去,妻子紧紧抿着嘴唇,眼中珠泪欲滴,还在强抑着心中的激动。

    “方才说你的话,背着是这样,当面也是一样,既然你夫婿说的话你不听,那本官来说,教书育人有什么不好?多少女子欲求而不可得,就连本官的娘子不也是一样,为何你就要例外?”

    “奴非是不愿”在刘禹面前,赵月娥哪还有一点硬气,两只手绞着衣角,声音透着一份委屈,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那些日子,奴跟着他做惯了,也喜欢上了这种事情,奴知道,东家是奴好,可如今再让奴去学堂里教她们识字,奴就会想到琼州之外的那些孩子,他们莫要说识字了,就连一口饭都不知道吃不吃得到,女夫子,这里不缺,少奴一个也不打紧,可是做那种事,又有几个女子愿意?”

    “愿意也不行,因为本官不愿意,你老是拿雉姐儿做例子,那本官就与你说说雉姐儿,你自己想想看,她这一年多以来,出过多少事?有多少次,要劳动弟兄们舍生忘死去相救,以她的本事都是如此,你若是出事,还来得及么?想一想被你送走的那个女子,月姐儿,你知道你有多幸运么?”

    “真到了那一步,奴不要人相救,情愿一死。”听到他的话,赵月娥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她是亲眼看到过被人糟蹋的后果,也想过自己会怎么办?想来想去,唯有一个死字而已。

    刘禹摇摇头吐出一口烟雾:“女子在外本就是非多,何况你又生成这样,咱们在外头的探子,平时隐匿行藏都来不及,哪经得起你这般招遥,一旦被哪个鞑子看上,你让弟兄们怎么做?死,说得容易,你想过你的老父、夫婿么?”

    “就连湘姐儿那等情形,本官也是不愿意她去的,可她与你不一样,回去吧,好生想一想本官的话。”

    赵月娥带着疑问走了,不管是刘禹也好,李十一也好都看得出她的那份固执,后者是她的丈夫,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倒是刘禹拍了拍他的胳膊。

    “本官今日的话重了些,你回去以后好生安抚一下,她若实在不愿意,就先不要去学堂了。”刘禹顿了顿说道:“机宜司是个要害部门,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你已然是主事了,再让她呆在里头,非是长久之计。”

    这么直白的话让李十一的心中一凛,难怪今日东家会尽力劝说,其中竟然有如此的深意,他立刻正色地一拱手:“属下明白了。”

    刘禹说得没错,目前的机宜司是一个怪胎,可以说什么都在管,情报、监控、治安,手上既握着执法权,又掌着审判权,却不受部门的监督,它的直接上司就是刘禹本人,就连璟娘都不曾与闻,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李十一暂时还不敢去想,但是从今天的谈话来看,恐怕还远远不只。

    他在司里本就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妻子进来之后,没有资历也变成了有资历,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不让人怀疑,将来某一天,会变成他们夫妻的二人店?东家能毫不忌讳地说出来,这份信任已经让他感激莫名了。

    仿佛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刘禹叹了口气:“当初建立之时,本官就同你说过,尔等行走在黑暗中,手上可以黑,可心一定要是红的,有时候,家中就是你洗涤心灵的港湾,月姐儿虽然经历过一些事,倒底时日尚浅,就让她保持这份纯真吧。”

    这话让李十一再也站不住了,直接单膝跪倒在地:“属下替她谢过东家这片苦心。”

    他想得要更深一些,东家今日对他的妻子出奇地严厉,这其中是不是还隐含着一份保全之意?自己事自己知,做下的事情里头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僻如静江城下,未经审讯,没有证据就斩杀了那么多吏员,眼下倒还罢了,法治初创、人心未附,一旦社会安定下来,过往的那些事情会不会被追究?自己出来扛倒是没什么,若是妻子也牵涉其中,不就给一锅烩了么?想到这里,李十一顿感后背冷意突生,“嗖嗖”地直往上窜。

    果然,刘禹一语就道破了他的心思:“如今不比当初了,一切事情都要有首尾,静江城下的那一桩,马都管以兵马司的名义出具了文书,你去寻一些当初的目击者,把口供做实,补上一份卷宗,只要经得起查,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都是属下思虑不周,这就去办。”李十一的心松了下来。

    “不要多想,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出了岔子,本官不会让人来背锅。”刘禹将他一把扶起:“相信本官,在琼州,英雄绝不会受到委屈。”

    对他说这些话,刘禹也是希望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定位,这里头的大部分人都是跟着最早的那一批,如今最差也升上了指挥使,机宜司虽然是新建,可用得还是老的军职,这并不符合他们的身份,而目前还顾不上这一头,就只能先将就了。

    当然,李十一来找他,肯定不是解决自家婆娘的工作问题,而是刘禹在两浙的布置,有了结果。

    “被海水淹没的地区大致上从会稽县城一直到上虞县城,那一带的百姓撤得还算干净,损伤不会有多大,鞑子的残兵据统计在一万五千余人,其中骑军尽没,已经没有了追击的能力,他们目前沿着淹没区的边缘,应该是要转回临安府。”

    也就是说逃入庆元府的官家和百姓大队暂时安全了,刘禹长出了一口气,当初想到这个法子,也是有些无奈的,浙东没有多少兵马,就是想要倚城而守,都做不到,如今他的第一个目地算是达到了,接下来就是看鞑子的反应了。

    “的消息,镇江、常州两城已经被围,周边的有降的有逃的,知平江府潜说友便弃城逃了,府中通判与大户向元人献上了降书,知嘉兴府刘汉杰以城降,浙西大部特别是太湖一带的粮产区已经落入鞑子之手。”李十一接着说道。

    这个消息谈不上好坏,知镇江府的是文天祥,由于朝廷顺利地实施了迁都,他没有像历史上一样被调回,自然也不会再有升迁,而常州的姚訔,更是抵抗到了最后,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去岁的赋税,一早已入了库,京师的存粮尽皆分与了百姓,那几个州县纵然还有些存粮,也多不到哪里去,对于忽必烈的四、五十万人马而言,不过杯水车薪罢了。”

    这个结果,刘禹在楚州城下和叶梦鼎分析的时候就得出过,如今眼见着一步一步成现实,可这个现实,是那样的残酷,如果那些降了的州县,知道他们所面临的结果,还会不会那样做?

    “依计行事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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