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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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第6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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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陆秀夫还挺倒霉的,本来以他的差遣,算得上官家的近臣,就算随侍左右也是应当,可没曾想,宫里的行动太快,等他收到消息,载着宫中各色人等的官船已经出了城,凭他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刚刚摸到绯袍门槛的这么一个小官儿,哪可能让官家的御舟专门停下?

    没奈何,回到城里,他只能和别人家一样,自行去寻车马,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但凡有些家底的,哪个不想着早日出城,租金一涨再涨,还是供不应求,就连最次一等的牛车都被租赁一空,这一下子,陆舍人彻底没了辙,只能按官府的告示,等着被人安排。

    “娘子莫要心急,衙里会有安置的,等到明日还没有消息,便是用脚,也能走出这临安府。”

    陆娘子莫不作声地坐在床边,床上并排睡着两个孩童,正是陆秀夫的一双儿女,他从李庭芝的幕下被荐入京师,过了不久,陆娘子也从扬州的居所来到这里,可京师大、居不易,以他的官俸,只能租得起这么一个小小的院子,省吃俭用不说,现在连个代步的工具都找不到,陆秀夫心中有愧,从这里走到庆元府,那可是上千里的路,自己都未必撑得下来,何况还有娇妻弱子。

    再说了,就算最后走到了,也不知道费时几何,官家的车驾只怕都进了福建路,一时间,这位史上留名的杰出人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或许城中还有未走的同僚,到时候求求人,挤作一块儿便是。”陆娘子还是没有说话,自己丈夫的脾性如何不知,心高气傲,几时求过人?

    娘子的无言,就是最大的意见了,陆秀夫知道她不是自己使性子,而是心疼儿女,一狠心站起来便朝门外走:“我再去寻寻看,偌大的临安城,未必就都租完了。”

    没等他娘子出口喊住,外头的院门让人给敲动了,陆秀夫顺势出了房,两三步走过去,将院门打开,一看当先那人的服色,微微一愣。

    “可是陆舍人?”

    “正是本官,这是?”

    “府衙出了公告,各坊的百姓需得依次出城,下官就是来知会一声,需要什么帮助,尽管直言。”

    他的话让陆秀夫感到了一阵希望,不过等到说出自己的需求后,对方一下子作了难,车马现在是稀缺物资,大部分都被官府征用了,可事情是他自己担出来的,又不能不答。

    “此事下官亦难作主,舍人不妨去县衙,与那位孟郎中相商,如何?”

    “哪个孟郎中?”

    “兵部职方司的郎中,姓孟讳。。。。。。”

    不待他说完,陆秀夫一把抓住他,连声催促:“快带某去。”】的!有;;您随时随地看!

第七十八章 勾决() 
像陆秀夫这样的中下层官员,京师多如牛毛,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有门路的还可以搭个便车,没有门路的,只能同寻常百姓一样,哪怕是用脚,也得走,因为元人就要打来了。

    “宫里的船已经走远了,几位相公里头,留汉辅乞休回了乡,他的车驾业已出路,不过是去往衢州,家则堂坐船跟着官家的船队,陈与权据说还未走,谢府也是一样,那位朱签书同留相,也是上疏辞了官,其余的三省六部九卿五监、还有秘书省、御史三台、学士院、内侍省也大部都走光了,余下来的全都是各部属吏,他们要做何安排,你心中要有个数才好。”

    临安府衙,此刻已经变成了整个行动的指挥中枢,坐镇于此的,自然是年逾古稀的叶梦鼎,除此之外,孟之缙去了仁和县衙,叶应及去了钱塘县衙,负责督促疏散百姓的事宜,而作为始作甬者的刘禹,反而看上去比较悠闲。

    一天的功夫,基本上达到了他们的要求,宫里的船队最先出城,随即便带动了大规模的逃亡潮,主动走的都是有点家业又不甘心被元人屠戮的,这就占去了大部分上层官僚和权贵富户,余下的即使晚上一天两天也不打紧,左右他们有自已的车马,只需要提醒一声就可以了。

    真正伤脑筋的是占城中百姓大多数的普通人家,其中也包括了陆秀夫之类的官员,他们家境不丰,养不起车马,出城之后只能靠双脚。这一次不比荆南,刘禹从谭州开始,就在沿途设置了粥场,几乎是一路喂过来的,那样也避免不了老弱殁于道、尸骨露于野的惨状。

    “再等等,到了明日,还无法走脱的,多半就是真正的贫苦人家,把城里的那些粮食都发下去,劝他们上路吧。”对此,刘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人越多,就越容易出事情,哪怕到了后世,**依然是个难解的问题。

    “如今人心思动,城里秩序已经有了变乱的趋势,光是今日得报,就有多处商铺人家被哄抢,参与的百姓越来越多,老夫只怕元人还未到,这些人就要开始自相残杀了。”想到这里,叶梦鼎有些忧心。

    “是要想个法子,抓一批,杀一批,才能震慑宵小。”

    “这么多人,怎么抓,一旦激起民变,可不是耍的。”叶梦鼎的忧虑也是有道理的,现在最缺的就人手,维持治安、疏散民众都需要人物,可宫里和各部衙一走,连本来就不多的护卫都给带走了,他们现在唯一能用的只有临安府、钱塘县、仁和县的衙役,可是这些衙役都是本地人,他们也面临着一个走与不走的问题。

    “府中的牢狱,应该还有不少犯人吧?”

    在刘禹的字典没有法不责众这个词,哪怕不能尽数缉拿,也要用几颗人头来做警示之用,如果有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的囚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自然,那些预备秋后处决或是流刑的犯人名单,还在三司复核,最终杀与不杀,都要看官家的恩典。”叶梦鼎下意识地说完,才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没有人再会去管这些人的死活。

    “那就只能怪他们运气太差了,就从这里头选吧,将那些罪大恶极的挑出来,明正典刑,在各处的街头百姓们见见血,也好安抚一下他们那颗不安的心。”

    杀气腾腾的话,在他的口中显得轻描淡写,叶梦鼎很不习惯这种思维,又不得不承认,目前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无论那些人犯了什么罪,只要让百姓们看到人头落地的场景,他们再想做出什么事,就会思忖再三,毕竟没有秩序的社会,首先失去保障的还是他们这样的底层。

    时间不多了,说干就干,在府中属吏的帮助下,两人就在临安府的大堂上,将那些需待复核的死刑犯一一过目刘禹没有想到的是,这里头居然还有熟人。

    “蒲寿庚、夏景、田真子、林纯子、颜伯录、尤永贤、王与、金泳一干人犯,勾结元人、据城作乱、罪不容赦,当处以大辟之刑。”

    可惜,宋朝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方法,杀人除了斩就是绞,大辟已经是最重的一等了,刘禹估计这会想找个会剐的刽子手,都难,于是这些人的命运在他的嘴里一言就给决定了,对于叛贼,叶梦鼎比他还要痛恨,自然是爽快应下。

    泉州叛乱平定之后,押来京师候审的囚徒多达三十余人,除蒲氏等人以外,大都是城中的海商,有宋人也有蕃人,其中甚至还有蒙古人,经过审讯他们正是被元人派去的奸细,为的就是策反蒲氏,因此刘禹的作法,非但没有嫌疑,反而成先见之明。

    叶梦鼎用一支朱笔勾决之后,这三十多人立刻被狱卒提了出来,分别押往城中的十处地点,每处三到四人,在统一的时辰进行处决,对于杀人的勾当,刘禹就敬谢不敏了,他还有更的事儿要去做呢。

    “你要进宫?做什么。”听到他的打算,叶梦鼎有些不解,宫里人都走光了,就剩了几座殿宇,有什么可看的。

    “丈人上次不是说,政事堂的那几根柱子是金丝楠吗?小婿想带人将它砍了,运到琼州去搭个屋子。”

    对于他这种一本正经的说辞,在叶梦鼎看来,完全就是胡说八道,不过既然他执意要走上一趟,多半有着自己的原因,不能说,就是不愿意让自己为难,叶梦鼎摆摆手:“看完了早些回来,多少事要操心呢。”

    刘禹知道他不相信,也不点破,左右自己都照实说了,人家不信那就怪不得他了,再说了,反正都要走了,不砍了难道还留给元人么?

    禁中喜栽花木,政事堂附近也不例外,当然这里栽的都是些高大的林木,除了看起来庄严肃穆,还有遮阳之用,如果到了夏秋季,蝉鸣之声会在这一带此起彼伏,曾经那是陈宜中最喜欢听的声音,可如今才是开春,树枝上还只有一个个倒挂的蝉俑呢。

    这样的情形,怕是再也看不到了,陈宜中从书案上抬起头,将笔搁到架子上,拿起刚刚写好批示的文书,加上自己的印鉴,习惯性地叫了一声:“来人,送到宫里去。。。。。。”

    看着围过来的那群直舍,个个面露不解之色,他自失地一笑,宫里一早就走光了,官家此刻怕是已经出了浙西路,上哪儿用玺去?

    “你们怎么还不走?”他少有得用上了温和的语气。

    “参政的船坐满了。”一个直舍大着胆子回他。

    陈宜中明白了,这些人都是跟在自己的房里做事的,现在留梦炎已经辞职回了乡,他那边的东西和人自然都跟着家铉翁上了船,自己一时半会儿没有出城,这些人便走不了,去了人家也不会让上船,这种做法无可厚非,换了他也是一样。

    他伸手将自己的亲信幕僚招过来:“码头上还有船吗?”

    “有,圣人特旨留给相公的。”

    陈宜中得了准信,从书案后头站起来,双手按在上好的檀木桌面上,沉声说道:“劳诸位陪着本相呆了这么久,现在不用了,各自回去收拾一下,带上家小,船上地方不大,旁的事物能不带的就不要带了,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不到,本相绝不开船。”

    “多谢恩相!”一众直舍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哪还繃得住,众口一词地齐声称谢,陈宜中摆摆手,他们赶紧呼拉一声做鸟兽散,开玩笑当朝宰相等自己,那是客气话,你还当真了?

    “相公,咱们也回吧,大娘子她们一早就在等着了。”

    对于亲信的婉言相劝,陈宜中没有再坚持,他将那张文书随手扔到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印鉴随侍的从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间。

    此刻,偌大的堂上空无一人,地上倒处散落着各种纸张,这要是平日里,当值的舍人就得重罚,可如今呢?陈宜中心中一阵萧索,有一种大厦将倾,回天无力的感觉。

    走出大堂,台阶下的御道上就更是不堪了,东西散的满地都是,他甚至还能看到几个小黄门神色张惶地抱着一个什么事物,飞奔着跑出宫去,宫墙的门禁已经没有了!陈宜中突然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呆着,走下台阶,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座大气古朴的建筑,便一头钻入了肩舆中。

    “就是这里了,都仔细着点,越是完整越好。”

    “大官人,这是一体的形制,要是用强,整个屋子都会塌下来,会死人的。”

    “那你说怎么办?”

    “依小的看,莫如去将作监将图样寻出来,咱们照着拆了便是。”

    。。。。。。

    陈宜中听着帘外传来的话,越听越是心惊,这还没离开禁中呢,哪来的一群刁民,就敢闹事?可正当他打算出去喝止的时候,陡然发现其中有个声音听着耳熟,熟到一听见,脸上就火辣辣地疼,此人居然还没走么?

    等到肩舆出了和宁门,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听不到了,他才出口将随侍的亲信叫过来:“方才可是那人?”

    “嗯,当初属下去城外同金明商谈的时候,见过他一面,看他的样子,是冲着宫苑去的,只是里头已经搬空了,他想干什么?小的着实想不通,不过看那些跟在他后头的,俱是匠人打扮,听其言语,莫非真要拆宫宇?”

    左右都要放弃了,拆不拆的陈宜中并意,听了他的话,不禁有些奇怪:“叶镇之呢,当真在临安府?”

    “嗯,整日整夜都在,连兴庆坊都没有再回过,看样子,是打算最后走了。”

    “走?元人一旦打进来,他们怎么走。”那个老家伙,比猴还精的一个人,会与城偕亡?陈宜中一脸的不信。

    “原本属下也不信,后来听闻了一事。”亲信靠近肩舆,将得知的消息告诉他。

    “原本他的后招在这儿。”陈宜中心烦不已地放下帘子:“走吧。”,,。请:

第七十五章 诡异() 
从清河坊到和宁门,大约有三里远,这条路,陈宜中已经记不得走过多少次了,自被先帝赐第到此,过去了五、六年,他至今依然记得第一次出门时的情景。

    那会子,正是贾似道权倾朝野的当儿,就连先帝都要恭恭敬敬叫上一声“师臣”,而他正是靠着此人的提拔才入府拜的相。第一次去枢府入值,三更的天就早早地爬了起来,哪有肩舆可乘,带着两三个仆役,打着灯笼,却没有走枢府的方向,而是赶到贾府的门前等着,等着那位贾平章起身,他说怎么做,才能怎么做,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权力两个字,就深深地刻在了陈宜中的脑子里,在掌权者的手中,他人都不过是奴仆罢了。

    俱往矣,如今的大宋,岌岌可危,如今的他离着那个位子只有一步之遥,可说不准,也许就再也没有登上去的一天了,陈宜中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却又找不到线头在哪里,连往常趁着这段路小憩片刻,以便到政事堂头脑清明的习惯都省掉了,直到肩舆被人停下来,一个亲信隔着帘子问了一句。

    “今日不知道怎得,那王婆汤饼铺子居然没有开张,属下请相公的示下,是否要去城中别处找找?”

    亲信的话让他一怔,这家铺子的汤饼是他的心爱之物,往常到了这里,属下不必自己招呼就会带上一份,以供他到了政事堂享用,印象中都已经快五年了,极少会有关张的时候,今儿这是怎么了?

    就在停下来的这片刻之间,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本应该喧闹的街市上,居然寂静一片,难怪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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