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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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第5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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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心,记得那一年你出知雷州,到府城来见老夫,我们就是在这里话别的吧。”

    他的话让虞应龙愣住了,左右看了看,点点头:“正是,公叮嘱应龙要爱民,要修身,要明稼穑、知农时,点点滴滴,犹如言在耳,不敢或忘。”

    “老夫知道你用了心的,到任之后兴水利、劝农桑、立学修祠,无一不是善举,唯其如此,才能得士林之心,听说那篇《雷州十贤祠记》,是文宋瑞的手笔?”

    “确是,下官同他有些旧谊,就托了人请他作序,送过来时,已近一年了,当时他还在江西,如今已经转任浙西,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的一天。”虞应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些事,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起,不得不耐下‘性’子。

    “柏心,这里离着京师太远了,如果被元人围住,可能一年、两年都不会有援兵到来,而他们是撑不到那么久的。”

    顺着他的眼光,虞应龙看着那些城墙后头的人,哪怕他不知兵,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要说一年了,能不能撑上一个月都是个问题,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能在这里等死。

    “马暨还是不肯见你么?”虞应龙一怔,这正是他过来的目的,没想到被人一眼就看穿了。

    “没有用的,这件事要解决,既他,也你我,而在那位刘帅的身上,只有等到他出现在城下,你我才会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邓得遇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你我都对得住大宋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灭门() 
“噗“地一声闷响,密佑一刀捅进了靠在城墙上的身体,将这个还没有死透的汉军百户捅了个对穿,然后一脚踢下了城头,左右看了一眼,除了远处还有几处在厮杀争夺之处,大部分城墙都在已方的手中,城下的大队敌军正在潮水般地退回去,守军还有余力的都在朝下头施放着箭矢,以求最后给予敌人以杀伤。

    直到这里他才有空顾及自身,左肩上的甲片已经散落,皮甲上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那是一柄长刀的挥击造成的,要不是自己躲闲得快,没有让这一刀落实,哪怕衣甲再精良,这支胳膊多半也要离身而去了,饶是如此,左臂已经有些疼痛感,特别是在挥刀的时候,难怪总感到不灵便。

    他反手一把将摇摇欲坠的肩甲扯下来,随意地扔到地上,将左手的刀子交到右手,递与自己的亲兵,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所剩无几了,自己的那个亲兵头儿,一个高大的江西汉子,倒在了今天的攻城战中,可是以现在的人手,就连将他们的尸体抬下去埋掉都不成,城墙后头还能站着的这些人,除了稍稍整理一下手头的兵刃、收集一些可用的箭矢,只能马上靠在墙垛后头歇上那么一会,再接着敌人的下一波攻击。

    “打点水,找块石头磨一磨,某去南门看一看。”

    说罢,他就快步走下城楼,骑上自己的马儿,朝着南门的方向而去,后头连个跟随的人都没有。

    谭州城,已经坚持了一个半月,城里头,除了他带来的五千江西兵,尹谷带来的一千多衡州兵,城里自愿留下的近三千青壮,就连百姓都没剩下几个,整个城区空荡荡地,时不时跑过一只野猫,宛如一座死地。

    然而就是这八千多人,挡了敌了一个半月,从最开始的李庭和张弘范所部的四万余人,到后来阿里海牙亲领的十多万援军,都不曾撼动他们分毫,不过密佑的心里很清楚,他们已经快要力竭了,现在的人手勉强能站满城墙,这个数目每天都在飞快地减少,只要哪一天哪一处被敌人突破,整个城池也就完了。

    南门下,街道的两边全都摆着死难者的尸体,全都是守兵的,致于敌人的,城下密密麻麻地堆着,如果不是天气寒冷,早已经臭不可闻了,而自己也许下一刻就会是这其中的一具?密佑摇摇头,在城楼下甩蹬下马,疾步走上了城头。

    “。。。。。。左边那个台子再分出几个人去守着,左右也没有石弹可用了,将那具投石机拆了吧,你同他们去府库里寻一寻还有没有幔布,没有的话白布也成,府库没有就去各处人家找找,没准还有什么能用的,不拘是什么都搬来,咳咳。”

    密佑放慢了脚步,他一听就知道,那是尹谷的声音,一口浓重的荆南口音,就是同他讲官话,太快了也会听不懂,这个主动留下来守城的文官,不但帮他分担了半个城池的守卫,还主动担起了的后勤事务他能轻省不少。

    “老尹,你这身子。。。。。。”原以为只是偶感风寒,没想到他一走进楼间,就看到后者脸色腊黄腊黄地,腰间被一圈白布缠了又缠,依然挡不住那鲜红的血渍,密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不碍事,密都统,快,坐。”尹谷朝他露出一个笑脸,却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别扭。

    情况比他想像地还要严重,很明显,对方已经站不起来了,否则绝不会坐在那里不动。

    “包扎得如何?大夫怎么说。“

    密佑一把将他扶住,这才注意到脚下那一滩鲜红色的液体,看着让人触目惊心,原本就不强壮的身体,轻得就像没有重量,他不是大夫,可是却很清楚,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医疗条件,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挨了鞑子一下,不算深,还挺得住,大夫已经看过了,无妨的。”尹谷摇摇头,并不打算同他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你就是嘴硬。”密佑依言坐下来,没有再多说什么,心知从他们关上城门的那一刻,这个结果就是迟早的事,对方的豁达让他钦佩不已,因为这一切本来与其无关的。

    说起来,两人的认识只有这么短短的一个半月,却有了一种交托生死的交谊,男儿之间就是这样子,看对了眼,与身份无关,与官阶品级也无关,能同生共死便说明了一切。

    面对这个看淡了生死的文人,密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有事?”最后还是对方先开了口。

    “依你的估计,他们可曾出了荆湖?”让尹谷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所说的并不是关于守城的事。

    “差不离,动作快的话,这会子应该在静江府左近了。”尹谷细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然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密都统,你问这个做什么?”

    密佑叹了一口气,转过头,透过楼间,是无数个站在城楼上,手执弓箭刀枪,守卫着城池的背影。

    “某想说的是,到了今天,咱们都已经尽力了,原想着。。。。。。”他没说原本怎么样,而是站起身来:“算了,谅你也不会肯,不说也罢,你歇着,鞑子快上来,某走了。”

    还没等转过身去,手臂被人一把抓住了:“老密,吾知道你的意思,只问一句,你自己呢?”

    “某是守臣,职责所在。”

    “吾是潭州人,义不容辞。”尹谷扯出一个笑容,歪歪斜斜地,却让他心头一热。

    “保重!”

    密佑朝他郑重地一抱拳,转身就走出了楼间,就在这时,城外响起了悠长的角声,元人新的攻势又开始了,尹谷眼看他的背影消失,挥手叫过几个手下:“将本官抬出去。”

    谭州城外,元人的大营布满了整个湘水沿岸,从高处望去,小小的城池就像是大海中的一个孤岛,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危险。

    阿里海牙的大帐设于东门外的一处山坡上,他在远处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就知道这一波的攻势又是徒劳,宋人的顽强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光是眼下这座谭州城,就连那个仅有数千民夫的沙市城,当初都挡了他好些天,最后一气之下直接一把火将整个城池烧得干干净净,这才吓倒了江陵府的那位高帅,否则个个都如这般坚守难下,有多少人也不够折腾的。

    民心啊,只有将民心争取过来,才能最终统治这么广大的一片区域,就像在北地所做的那样子,这其中的关键就是乡绅,他们才是唯一值得争取的,不论是屠城还是宽纵,都是在争取这些人的心。

    可问题是,有人才会有心,谭州城下,没有多少人烟,宋人竟然跑得如此干净,而据他的侦骑打探来的消息,整个谭州境内,一直到邻近的衡州,俱是如此,甚至于就连衡州的州城,都大门敞开着,没有一个守兵的影子。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人跑到哪里去了?要知道,那不是几百上千人,而是几十上百万人,阿里海牙根本不信,会有人另可舍家弃地,另可饿死,也不当大元的治下之民!

    谭州城里除了守军,已经没有多少百姓了,也让这座城的价值变得无足轻重,然而他依然要将其拿下,不但要拿下,还要用这座城池来警示世人,与元人为敌,拒不归附是个什么下场。

    一味地示恩是要不得的。

    此刻,围绕在他身边的除了麾下的一帮将校,还有一群百姓打扮的男子,他们大都在中年以上,也有不少耆耆老者,这些人全都是没有跟着刘禹的人南下的乡绅,他们有家有业,是城外那些田亩土地的拥有者,实际上也是谭州城的拥有者,此刻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生怕会触怒这些陌生的统治者。

    “你们方才说,城里一共有多少人?不到一万是吗。”阿里海牙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并不是对着他的手下,而是这些乡绅,不料他们几乎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哪里还会注意到其他。

    直到被一个军士踢了一脚,为首的几个才抬起头来,他们一边揣测着对方的用意,一边斟酌着回答。

    “回大帅的话,原本只有五千人,都是从邻路的江西过来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尹谷带了一千多人从衡州赶来,又在城里征发了三千青壮,便是这么多了,对上大帅的雄虎之师,那自然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的。”

    “螳臂当车、不堪一击?”阿里海牙在嘴里念了两遍,摇摇头:“那你可知他们挡了多久?本帅在这城下丢了多少人马。”

    “这。。。。。。小的们实在不知。”开玩笑,知道也不能说出来,这些人又不傻。

    “快两个月了,不算伤者,本帅已经没了一万多人,那个密什么和尹什么,还是有些能耐的,谁说南朝无人?”

    这话无人敢接,阿里海牙也没指望他们能说出什么,要是人人都像这些人,这一趟南征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可如果都像这谭州城?也没多大意思,他最还是在大江上击败宋人的水军,在江陵府外全歼宋人的步卒,那才是真正的战斗。

    照他的估计,城里的死伤至少也过半了,只余了四千人,能将这城墙站满就不错了,还能守上多久?是攻击呢,还是派人去劝降,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多拖上一天,那些百姓就会跑得更远,没有了人,光秃秃的土地有什么用,又跑不得马,放不了牧。

    “乃木贴儿那厮回来了没有?”

    一个手下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阿里海牙的脸上怒容突显,马上又消失了,只有隔得很的人才能发现,怒气只是被他掩去,全都没入了那双眼睛里。

    紧接着,他便带人离开了这里,连交待话都没留下一句,只剩了一帮将校和那些乡绅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地站着。

    大帐就在不远处,而等他来到帐门口时,一个身高臂长的蒙古大汉正站在门口,身上全是鲜血,脸上却是毫乎。

    “进来。”阿里海牙走过他的身边,低声喝道,大汉跟在他的后面钻进了帐子,面色依然没有变化。

    “你。。。。。。本帅是如何说的你去请人,你都干了些什么。”看到他的表情,阿里海牙怒气更盛。

    “那个老东西不识相,说什么‘书院重地,不准我等进。‘,还让人阻拦,我们堂堂的怯薛,大汗亲卫,他们竟然敢如此无礼,不给点教训,如何向大汗交待?”

    对方的话堵得他一口气差点憋在了胸口,阿里海牙现在除了气愤,还有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派这个浑人去的,如今可好,成事不足败事倒有余,可他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说大汗的亲兵,可以被一个南蛮随意挡在门外?

    “做也就算了,留下什么后患没有?”做不做的也只能认了,他现在只能指望事情能干净点。

    “放心吧,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回了。”

    大汉毫意地咂咂嘴,一脸的意犹未尽,阿里海牙摇摇头,扔下一句:“去洗洗,换身衣裳。”便快步走了出去,他是一刻也不想同这个家伙呆了。

    位于谭州城外的岳麓山,是这一带最高的地界,负责谭州左近消息侦查的探子们,就埋伏在山上的险要处,他们大都来自于施忠的手下,在这里已经呆了两个多月了。

    峰顶的一处山石间,施忠从高处探出头去,手中的千里镜稳稳地贴在眼睛上,将远处的城池尽收眼底,眼看着鞑子的一次攻势又被打退,他们的心里当然很是高兴,然而城墙上的人数,也有了明显的减少,原本排得密密麻麻的守军,变得松散而我在稀疏。

    而元人的军阵正在紧锣密鼓地作着准备,眼看着好几个千人队缓缓出列,一次新的攻势即将展开,而这时候,退回来的那些步卒还没有完全回到阵后,他们的急迫可想而知。

    就在角声再次吹响的时候,一个手下从下面跑了上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让他诧异地回过头,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人脚底的鞋面上,有着明显的血渍。

    “可是遇敌了?”他不敢怠慢,赶紧从石头间爬起来,沉声问道。

    这个手下是下去取水和吃食的,他们要经过山里的几个寺庙,还有一间书院,也只有这些地方仍有人烟,或许就会引起鞑子的窥视,若是真的掩不住行藏了,便要马上转移,他们是探子,不是尖兵。

    “不。。。。。。是。”手下跑得很急,一连喘了好几下,才将气息慢慢调匀,然而说出来的话人都吃了一惊。

    “山下的书院鞑子给屠了,的人都死了,就连欧阳山长和他的家人也不例外。”

    “你们几个,跟某去,其他的人,准备随时撤离。”书院就在山腰处,那里离着山顶并不算远,施忠当机立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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