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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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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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兰忽都同你说了什么?”赛赤典等他走近,自己先开了口,倒是让忽辛一愣。

    “他说邕州方向没有异常,几个峒人的寨子都很恭顺,向他们要的东西都主动送到了,除此之外。。。。。。”忽辛吞吞吐吐地没有说下去,赛赤典岂能不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峒人摇摆不定、观看风向是意料之中的事,所谓的恭顺,不过是送些东西保平安罢了,至于其他的,要他们襄助自己去对付宋人,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的,不被宋人鼓噪起来对付自己就是幸事了,当然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因为这支数目庞大的军队就是一种力量的象征,谁要想打主意之前都要思量一下,失败的后果。

    “他有没有说,探马前出多远?”

    “超过了五十里。”忽辛松了口气,想了想答道。

    “邕州离这里两百多里,他才前出五十里,就能回说邕州方向没有异常,他本人呢,是不是就缩在某个峒人的寨子里,抱着女人喝着酒?忽辛你回去的时候告诉他,这里不是大理,宋人也不是蛮人,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就等着被人砍下首级吧。”

    忽辛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印象中父亲很少会用这样的语气,说得还是一个蒙古人。再回想一下,从接到诏令出兵的时候,他就有种种隐隐的忧虑,然而做完这一切,都看不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大理有变?”

    赛赤典不知道要怎么同儿子说,云南立省才一年,所有的制度都是初创,原本征服大理之时,就是以安抚为主,将其王段氏加封为世袭的总管,各路土司也都执掌着地方,哪怕过了二十多年,这种痕迹仍然没有消除。如今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流官,在各州府当中推行达鲁花赤制度,加强了元人的统治,可是削弱的是本地权贵的利益,他们的不满是可想而知的,如今将几乎所有的兵马抽调一空,对于后路的担忧自然不会少,然而这还不是关键之处。

    说倒底还是元人的统治时期不长,这倒也罢了,只要一直保持威慑,社会安定下来,人心自然就会慢慢归附,他相信只要有自己在,哪怕过个几年,形势都会完全不一样,可是大汗只给了他一年时间,便不得不中断了一切。

    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元人在云南只留下了一个蒙古骑兵万户所,这只兵马是由当时征服大理的名将兀良哈台所在的部落提供的。对于这支基本力量,赛赤典不敢轻动,这一次出征只带出来了一半人,为数五千人的骑兵由乌兰忽都这个行军万户领着,做为他手头上的机动力量使用。

    然而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是这支蒙古骑兵,也已经同十七年前那支一路南下征服了大理、又深入交趾的无敌之师相去甚远了,任何一只兵马,平日里除了偶尔对付一下某个山寨里的蛮人,基本上只有作威作福的份,过去了十七年,还能保持多少战力?天晓得。

    现在,他手头这只多达五万的大军,其实大都由本地人抽调而来,为的就是在他走后,消弱那些个地主豪强的势力,因此,短时期内,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老巢会有什么变故,除非这支兵马折在了广西,会有那种可能吗?

    然而若是时间一长,可就难说了,想到这里,赛赤典突然立下了决心,将面上的那些忧虑之色一扫而空。

    “你去告诉乌兰忽都,他的骑军必须遮蔽至少百里之境,一旦发现宋人的动向,即刻回报,如若不然,出了任何闪失,我不管他以前有什么功绩,都会摘了他的首级号令军前。”

    忽辛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甚至都没有意识到,父亲用上了很少见的汉话,仿佛不这么说,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危机才会有如此激烈的表现,带着这种疑惑,他连夜就赶了回去,丝毫不顾山路的难行。

    至于眼前的小小城寨,赛赤典的眼中闪动着寒光,当年蒙古大军是如何拿下不花刺的,那便是他今日的榜样,‘畏威才能怀德’,这是汉人教给他的,如今这里就是实践之地。

    “传令,四更起造饭,五更集结,天明时分攻城,先登者赏千金,士卒封百户,百户以上酌升一级,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

    虽然此刻离着天明还为时尚早,可是一旦做起准备功夫,就绝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要让这支大军带着嗜血之性,屠城就是最好的办法,蒙古人屡试不爽,他自然有样学样,随着他的指令,整个大营开始翻腾起来,如同山林中的夜枭一般,

    对于元人的担忧,刘禹还体会不到,他此刻离着横山寨还很遥远,准确来说,他现在还在邕州城中没有出发,原因很简单,沿江的道路上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马并行。

    哪怕在后世,这一带都能称得上交通不便,要不是壮区将省会迁到了绿城,情况可能还会更糟些。更何况是在开发还远远未成熟的宋时,后世的地图已经用不上了,那些标注为道路的地区往往还是大片大片的山林,长着寻常难以一见的参天古木,倒是保持了难得的原始风貌,可惜对于此时的刘禹来说都是不利因素。

    全军在加入了马暨所部之后,一共达到了五万人之多,从人数上已经与敌人不相上下,战力上就不得而知了。按照军制,新成立的虎贲军一共划为了前、后、左、右、中五部,相当于五厢,每厢辖四军,每军辖五指挥,如此类推。

    让人奇怪的是,刘禹自领的中军并没有以琼海援军为主,而是由原邕州守军的一半再加上打散后的其余各州所部组成,各军都、厢都指挥使都是从原有的指挥使中提拔,彻底打乱了之前的序列。于是当马成旺发现,就连自己当初的一名亲信指挥使都对他躲躲闪闪时,所有的心思都沉进了北海湾里,宝宝的苦楚,岂是一个绿字了得。

    这些人马里面,唯一还保持着原有建制的,除了姜才所部的骑军,就只有马暨所领的静江府兵马了,倒不是刘禹心慈手软,而是时间上来不及了,他们从昆仑关一赶到邕州,几乎就转向了横山寨的方向,连一天都没有歇。

    马暨这厮更是直接,很干脆地抢过了虎贲前军的旗帜,将自己从一个都统摆到了军都指挥使的位置上,二话不说领了军令就直接穿城而过,坐在城下的四万整军包括城楼上的刘禹等人,反而都变成了为他们送行,可是人家的理由也相当充份,一则他的兵马战斗力较强,二则他在任职静江府之前,就是这邕州城的主官。

    这么一来,原来内定的前锋姜才都没法同他争,刘禹只能将姜才的虎贲左军做为第二部,以便与前面的马暨所部相互策应。有了这两支战斗力完整的步骑做配合,再加上先期就深入前方的那些探子,元人如果想耍什么花样,还是很困难的。

    到了今天,由各州援军打散编成的虎贲右军也已经上了路,城下还未曾发动的,就只有他亲领的中军、以及由琼海援军步卒组成的后军。按照计划每军相隔半天到一天的路程,看上去就像一条长蛇,然而在这种地形里,这是唯一的办法。

    右江的通航里程不长,在后世经过了疏通,能过的不过是小吨位的船只,如今也是一样,想靠着水路做为后勤运输,至少还无法完全实现,一个士卒自身不过能携带五日之粮,之后就完全要靠粮道的支撑了,元人想着就粮于敌,他们的形势稍好一点,但是负担也是很重的。

    “马招抚,你是本地主官,所有的羁縻州,内中大致如何,应该有数吧。”刘禹的心思并不在战事上,经过不断地完善,现在大堂上的那块沙盘,已经变得有模有样,沿着右江一带的峒寨或者说是羁縻州,标注得密密麻麻,就连大小都区分开来了。

    “回抚帅的话,下官到此不足一年,要说大致上都知道一些,可是内中详情,就有些勉强了,不过横山寨这一带倒是知之甚详,但不知抚帅有何差遣。”

    马成旺的腹中尽是怨念,这个时刻知道老子是主官了,可是连抚衙都让人占了去,这种主官有和没有差在哪里?想法是想法,面上只能恭恭敬敬地作答,还带了些谄色。

    “那就好,用你的印信颁下钧令,命左近这些峒人助军,不拘是人、物,本帅都要,哪怕做个向导之用,也是好的,你意下如何?”

    刘禹用的是商量的口吻,可是听在马成旺的心里,与命令无异,让他感到惊异的是,这么做,不吝于将人推到了敌人那里,眼下大军阵容还算齐整,万一要是有个挫败,面对的可就不只是元人了。

    “既是抚帅有命,下官无不遵从,现在就去书写文告。”既然人家有了定计,他才懒得去提醒,反正出了事自己不过是奉命而为。

    “不必了,文告早就拟就,你只需加盖印信便是。”

    等到马成旺忍气吞声地被领下去专职盖章,刘禹便收起了笑意,他这么做看上去很难让人理解,包括仇子真在内的文武幕属都面露不解之色,然而谁都没有开口去问,因为这位抚帅看似年青,实则心志坚定,非常人能动摇。

第三十一章 逆施() 
沿着右江一侧的土路上,一条长长的队伍正在行进着,道路上的土质很干,硬硬的靴底踏在上头,就会溅起一小阵尘土,发出闷闷的声响。如果千百人一齐这么做,扬尘就会变得很大,声音也会随着地表传得很远,越是接近敌人,越容易为人所察,这本是行军之忌。

    可是这支队伍却像毫无所觉一般,从牵着马儿奔在头里的一军都指马暨,到埋头盯着脚下的普通一卒,此刻都是一样的动作,这种动作他们持续了接近三个时辰,只在中途短短地歇过那么一刻脚,进了些吃食和流水。

    “都管,到了。”

    听到亲兵的提醒,马暨才从机械的动作中回过神来,抬头一望,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处壁垒,石砌的城基上树着粗木排成的高墙,四角的了望哨隐隐有人在走动,这种宋夷混和的结构正是本地羁縻州的典型模式,多年前就驻守过此地的马暨当然不会陌生,他知道今天的目的地。。。。。。归德州到了。

    “传某的将令,全军就地休整,无事不得出列,你们几个随本官走一趟。”

    亲兵知道他的脾气,将劝说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命令被一个接一个地传下去,长长的行军队列慢慢地停下来,而最前端刚好到达那处壁垒的下面。上马之前,马暨的眼神扫到了自家将旗上那条新制的额附,“虎贲”两个字让他嘴角一咧,在大宋的境内,若他的这支兵马担不起,还有何人敢妄称?

    他的自信是有道理的,一百多里的山路,从出发到现在,他只用了不到十四个时辰,这其中还包括了歇息,要知道他们在出发之前,可是一个时辰都没有休息过,直接穿过了邕州城赶到了这里,这是一支跟随了多年,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上下来的人马,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才是他有底气从姜才手里抢过前锋的主要原因。

    当然还有另外的心思就不足为外人道了,若是按正常分配,他这支最后到达的队伍多半会被重新打散编到后军,在行军过程中慢慢磨合。可是那样的话就浪费了多年下来形成的战力,马暨虽然理解刘禹的做法,轮到自己的头上,才知道有多不舍,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主动请缨,到战场上去见个分晓,顺势避免了被拆分的危险。

    “都管,人心难测,还是让小的们先去试试吧。”到了寨门前,跟着他的亲兵忍不住劝了一句。

    “屁,李大胯子要是敢动老子,他倒是有那个胆儿才行。”

    马暨轻蔑地一笑,毫不在意地推开众人,就在寨墙上那些土兵的眼皮子底下,倒提着马鞭子,砸得木头板子“咚咚”地响。守门的土兵们见他如此,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一个年青的头目听到了动静跑上来,伸出脑袋去看外头。

    “宋。。。。。。宋人?”来人的汉话有些结巴,眼睛却是瞪得溜圆。

    “送你个头,李大胯子死了没有,没有就赶紧出来迎接老子,告诉他老子叫马暨。”他放开嗓门一顿乱嚎,听得上头的土兵们一愣,还是那个头目懂汉话,一下子就缩回头去,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去叫人了。

    马暨面上毫不在意,心里头却在一点点地估摸着时间,数到大约一柱香的时候,连周围的亲兵都紧张起来,开始警惕地打量四周,随时做好遮护的准备,这才听到木门后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大队人正朝这里而来。

    寨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的时候,马暨正背着手向上头张望,轻松地就像在自家庭院里散步一般。迎来的人群为首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看着他的样子,惊讶之声一闪即逝,面上堆起一个浮夸的笑容,张开双臂热情地冲着他走过去。

    “老子就知道你没死。”马暨同他抱在一起,分开后朝他肩上擂了一拳,打得对方吱牙咧嘴地,可是笑容反而更盛了,肥嘟嘟的肉块一抖一抖地,就似要掉下来一样。

    “马老二,你不是调走了么,怎么又给贬回来了?”没曾想这个男子说得一口流得的官话,听上去比马暨的还要正宗些。

    “别提了,进去讨杯水酒吃,可使得?”

    马暨揽着他的肩膀,没等他答话就拖着向里头走,双眼不动声色地扫了一下桩子一样立在两旁的土兵,就将那些执在手里的刀枪弓箭视若无物。被他拖着的男子笑容有些苦涩,人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朝着寨子当中的一所大屋子走去。

    嘴里那么说,也不可能当真只有水酒,各种山珍野味流水价地被送上来,煮得烂烂地再配上山里产的一些椒盐,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起码马暨就吃得赞不绝口,嘴里咬着半只土鸡,还拿手去撕一条羊腿上的肉条,哪里还有半点天朝上国一州都管的模样,简直就是逃荒千里的难民,男子在心里鄙夷着,嘴里却是不停地相劝,席间一付其乐融融、宾主尽欢的场面。

    “马老二你慢些,别撑死了。”

    “去你娘的,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马暨顺嘴回了一句,听得男子心里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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