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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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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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造之法某不懂,但既有图样就应照着来,不可稍有增减,你等都是老师傅了,这个不用某多说吧。给我下去一尺一尺地量,完全无误了方可再行浇涛,这是朝廷的脸面,万万不容有失,否则你我都担待不起。”

    杨行潜站在一处地基前,对着身边的一群工匠说道,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所站的这处就是未来市舶司的主建筑所在,而在刘禹的设计里,并不会造成普通的衙门样子,而是选择了后世的大会堂那种,将同时兼有展示、办公、休闲、娱乐等功能。

    脚下是一个宽达百步的大坑,深及一人多高,方方正正地并不出奇,因为这时空的殿宇也是这么建的,只不过支撑其中的廊柱不再是粗大的原木,而是钢筋混凝土柱子而已。

    由于占地太广,整个建筑只有三层,一应设计都是在后世通过专家论证后完成的,建工量和难度都不大,而用到的工具也是这个时空能够接受的。图纸详细到每块砖瓦的大小,足有一尺多厚,标注的单位自然是这个时空通用的,为了防止出问题,刘禹加大了余量,严格施工造下来,地震海啸都不用怕。

    将身边的工匠们都赶下去,杨行潜这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拿起随身携带的水袋,却发现已经一滴水都没有了,不禁摇摇头举目四望。

    远处的临高县城早就拆成了白地,里面为数不多的百姓都迁到了别处,从那里一直到海岸,全都变成了一个工地,无数的做工者在辛勤劳作着,其中既有宋人也有夷人,既有良民也有罪囚,未来的市舶司虽然还没有一个雏形,却已经在杨行潜的脑子里现出了模样。

    主厅的周围是一排排同样方正的建筑,这些都是东家嘴里所说的“样板房”,而大片的空地也做了规划,它们将以赎买或是租赁的方式发出去,人们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加以建造,但是会严格区划,为的就是整体上的效果,有些类似于后世小城镇的那种。

    广阔的街道达到了十几步宽,每一条都堪比京师的御道,连通琼州港的主道已经修成。而紧接着第二轮扩建就将开始,按刘禹的打算这将会是未来环岛高速的一部分,一切都要高标准严要求,另可慢一些也要保质保量,顺便也将培养出一批合格的师傅出来。

    基础建设并不是技术含量非常高的活,重点就在于质量的监控,在封建社会随时面临着抄家灭族的威胁下,偷工减料是件风险极大的事,没有人会为此而冒险,相反浪费倒是时时在发生,不过这都是新材料新工艺,刘禹对此并没有苛责,他只要最后的成果。

    现在杨行潜干的就是监工的活,他监控的当然不是偷懒耍滑,这种事情自有军士出身的亲兵和官府去做,严格的质量要求才是他关注的重点,各种材料的配比、建筑的尺寸都有详细的图样,他要做的就是保证按图施工,这一点,古人还是非常认真的。

    临高角外缘的码头建设也在如火如荼地展开,港湾里的水道探测已经结束,基本上达到了出入停泊的要求,只要硬质水泥码头建设完毕,大量的建筑材料就能直接从水路运过来,而不用去挤占宽度只完成了一半的马路。

    “还是人手太少啊。”

    杨行潜叹了口气,这样大的建设量,又是同时全面铺开,所需的人手实在太大,琼州那边每天都有上百名做工者被送来,可还是远远不够,他不得不确定重点,毕竟市舶司才是整个建筑群的中心内容,先建好了也能鼓舞人心。

    来到这里已经近一个月,最大的感受就是忙、累,只不过每天都很兴奋,恨不得吃住都在工地上,看着脚下这片白地慢慢地变样,确实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

    “什么,灰泥不够用了,骑上某的马,去州府,叫他们快些运来,某这处一刻都不能停。”

    听到属下的报告,杨行潜毫不犹豫的挥挥手,东家带来的那事物虽好可是用量也大,别的都可以就地取材,唯有那个必须要从琼州送来,还好路已经通了,不然运输都是个大问题。

    此刻,还没有进城的黄镛就在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条刚刚修通的路,平整的灰白路面,被分割成了豆腐一般的一块块,一直延伸出去,踩上去硬绑绑地有如石块,却实实在在是人烧灌而成。

    延着修好的另一边,黄土被挖开,黄镛知道那是路基,和造房子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已经有了这条宽的一条路,为什么还要再修一条?挖土的做工者密密麻麻,看起来是为了赶进度,而不惜工本,粗略算上一算,这条路的造价已然不菲,朝廷哪来的这么大笔拨款,眼前的事实让他有些不解。

    “陈西麓?”

    “黄器之!”

    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黄镛有些不敢相信地叫了一声,对方看着他一怔,然后提着袍角就跑了过来,哪里还有一点诗书传家的风流仕子样?

第四十五章 推动() 
临安府清河坊陈宅,陈宜中今日正值沐休,原本若是事情太多,他身为宰臣也是不会呆在家中的,不过最近各地军务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边关平静、蛮夷安宁,除了福建路的那场兵灾,整个大宋境内可算无事。

    而泉州之变,由于措置得力、委派及时,根据每日得到的六百里加急军报,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被控制在了泉州一地。消息传来的时候,所有的执政们都松了一口气,不扩大就意味着省钱,这笔军费已经提前预支到了明年的财政预算,如果兵祸蔓延,哪怕就是在福建路内,也是雪上加霜的后果。

    此时,就连陈宜中也不得不佩服王、留二位相公的眼光,派去的那位同名状元不但有文才,而且有急智,居然会想到应募畲人入伍。仅在福建一路就征发了四万余人,一下子解决了最大的兵源问题,不过这样一来,原来准备的粮草就有些不够了,好在今年是个丰年,从外路各处调运一些,只要最后战事不再扩大,靡费少许也是应有之义。

    至于异族势大,会不会有后患,都到这份上了,哪里还能顾及那些,再说陈某以全族性命相保,可见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眼下也只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了,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自从金明出京,政事堂诸公就一直提着心,如今消息传来,已经许久没有睡个好觉的陈宜中趁着自己轮休,便早早回了府,一觉睡到大天光,只觉得神清气爽。

    “你说哪一家,叶府?”

    府中幕僚前来通报消息的时候,陈宜中的心情还算不错,就算听到了这个不能算好的消息,脸上也没有多少改变,只是语气之中带了些惊讶,因为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是,派去的人说,他们在客栈所见到的,的确是叶府管事,声称奉自家郎君之命,欲要以上好田亩换取他手上的身契。小的们不敢擅专,只是推说要商议一下,便着人回府相告,相公看这事要如何处置?”

    陈宜中知道他们所说的叶府郎君就是那位军器监叶大郎,此人行事向来低调,向来不会参与这种破事,怎么到头来跳出来的居然会是他?不对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联想到叶府的那位当家大佬,如果此事出于他的授意,那一切就讲得通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宜中突然有些警觉,难道休养了十多年,如今想要动一动了?。

    不能怪陈宜中脑洞大开,圣人本就有平衡之意,王熵出任平章军国重事便是明证,最近听闻王老头身体每况愈下,似乎命不久矣,圣人是不是有所预备?那可是个比王熵要难缠百倍的老狐狸,陈宜中想到这个结果就有些不寒而栗。

    以他的老资格,接王熵之任是水到渠成的事,任谁也提不出什么异议来,那么他要保下姜才,也是为将来入京做准备了,可这二人是如何勾搭上的呢?陈宜中略想了想,便恍然大悟,人家有个好女婿啊,不对还不只一个,突然他有些羡慕起这个老狐狸来,女儿生得多了,还有这等好处。

    “你去告诉那家人,叶府与他们如何谈,一应随他们决定,本相答应的那一份,也尽数给与他们,只是一切到此为止,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东翁,就这么算了?”

    陈宜中默然,此事本就是顺手为之,恰好虞应龙上了一份弹章,他不过根据其中线索去找到了那家人,指使他们将状子递到了临安府,借此将事情捅开,再策动几个相熟的御史上书,目地当然不是为了搞掉姜才。

    以姜才的功绩,这点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是想借此看一看此人在朝中是不是真的毫无根基,有没有人跳出来保他。二则如果真的到了论罪的地步,那他到时候再出面相保,有了恩德才好顺势收入囊中,也算是一石二鸟之计,可没想到,人是跳出来了,却是他最为头痛的那一个。

    不这么算了,为此与那人直接相对?陈宜中怎么会做此等蠢事,不过是还没影的猜测而已,早早地就给自己竖一个强敌,绝非智者所为,反正事情本就不大,停了也就停了。

    幕僚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恭身行了一礼便出门而去,整件事情不但陈府的人没有出面,就连他这个经手人也是托了别的关系去做。如果不是细细追查,是很难查到陈府头上的,不过就算查到了又能如何,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府。

    事情就这么了了,原本心情尚好的陈宜中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烦燥,看来整饬御营之事要加快了,有了这份功绩才好名正言顺地让苏刘义接掌殿前司,否则等到姜才挟功回京,又是一件麻烦事。

    想到这里,他无意识地在纸上写了一个“叶”字,此人二子都出息不大,连六部堂官都没入,可是几个女婿都十分了得,一个在边境手握数万之众,一个是圣人眼中的青年才俊,风头正劲,他自己又掌握着大宋几乎全部的海上力量,还要去拉拢一个十分能打的边将,陈宜中的脑门突突直冒,被自己的分析吓了一跳,要再让他入政事堂,还有何人能制?

    “来人,备舆!”

    他再也坐不住了,在这件事上,相信忧心的不会只他一人,陈宜中决定立刻入宫。

    就在陈宜中为自己得出的惊人结论烦恼不已的时候,万里之外的琼州,黄镛正为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惊讶得目瞪口呆,这样的失态在他的身上是不多见的,陈允平在一旁微笑不语,他自己当时何尝不是这样子。

    这里就是被姜才“强占”的民田,当然早已看不出田地的模样,方圆几十里都被围了起来,用挖路挖出的黄土掩盖之后再用大石碾子碾平,然后铺上一层渗了碎鹅卵石的混凝土,就形成了地面。

    除了中心一大块空地之外,周围全是仓库,分门别类地堆放着各种物资,并且根据物资的特性做了处理,防水、防潮、防鼠蚁、当然还有防盗,这一片仓库区的守卫就是姜才留下的那一千多人的守军,否则怀壁其罪,任是谁也不会放心。

    “这都是米?”

    一袋袋百斤装的大米码得整整齐齐,一直堆到了顶棚上,陈允平从一袋打开的里面捧出一把,珍珠一般的大米白得亮闪眼睛,黄镛这才理解了码头上那段话的意思,要知道官府的常平仓里堆的可都是未脱壳的稻米,俗称就是“谷子”,这里随便一包都够得上内贡的标准了吧,他们居然拿去给那些干粗活的抵工钱!“暴殓天物”啊,这是黄镛能想到最贴切的一个形容词。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是这等大米,对面那处是盐,边上是糖,杨行潜所要的灰泥在最外边,就是他们正在发运的那种,器之要不要去瞧一瞧。”

    “这些事物都是从何而来?”一个个仓库看过来,黄镛已经被颠覆得麻木了,就是户部那些堆满金银的屋子也不会引起他这么大的触动,因为这里的东西是有钱买不到的,这一点他心里很明白。

    “刘子青的首尾,再多某也不甚了解了。”

    陈允平说得是实话,刘禹是从哪弄来的,不但他不知道,这里的人一概都不知道,就算有一份好奇心也没地方问去。黄镛只当他是为难,也不再过多追问,人家毕竟在其岳丈手底下干活,有些忌讳之处也是应当的。

    他最想弄明白的是,刘禹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于他有何好处,他一不是这里的主官,二不是本地的人,修路铺桥大肆建设,连名都图不到,那他图什么呢?

    “无非是利罢了,这里的一切朝廷支付不起,自有人支付得起,就是你的舶司不也是他一砖一瓦搭起来的?”

    同样的问题陈允平当然考虑过,他在沿海任职日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这海商之利真的大到了如此地步?那就不是他的头脑所能理解的了。

    至于谁来支付?自然是得利最多的那一群人,一想到京师里的疯狂,黄镛似有所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朝廷没钱呢。

    “君衡,这方圆几十里的田地并非无主,何以变得如此?”

    “还用说么,你这是明知故问,不过姜招抚走前说过,这些田地都已过了户。说破大天去了也就是个强买强卖,价格给得也算公道,用的又是正途,某倒是以为,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是要徇私,秉公说句话总可以吧。”

    陈允平一番话顶得他脸色讪然,就连这位素称清高的西麓先生都站到了人家那一头,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黄镛心里还觉得冤枉呢,又不是他挑的头,政事堂交待下来不过循例问上一问,至于怎么处理,正像前者所说的,事情并不大,只是背后的人有意作文章罢了。

第四十六章 自责() 
今日璟娘从宫里回来得有些晚,尽管黄内侍将她的觐见时间定在巳时左右,可是没想到各宫主位请安之后,几位相公又接踵而至。她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与之相争,这样一来几乎拖到了午时才结束,偏生圣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连饭都没管,回到府里的时候又累又饿。

    当中的内容也有些古怪,圣人似乎对她爹爹的身体颇为关注,前后问了数遍,再加上几位相公出来后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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