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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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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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军士说笑着朝着没来得及搬走的粮仓走去,这些粮食刘禹不打算带了,他叫手下去周围村庄,发动广大群众自己来背粮食,代价就是帮着掩埋战场上的宋军尸体。这里还是前线,刘禹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吃过饭,就得马上离开。

    至于鞑子的尸首,首级是要割下叙功的,有名有姓有品级的还要用匣子装上送进京,无头身体就不管了,挖坑一起埋了还是曝于荒野,刘禹没兴趣去关心。

    抢运鲁港的物资,只是刘禹计划的一部分,另一半则是收拢溃兵,看溃兵奔逃的方向,应该是往当涂县去了,金明已经带了二千建康兵进驻县城,不出意外,明日大队溃兵就将到达当涂。

    这顿饭吃得很简单,好在战场上死马很多,大锅的米饭,配上放了盐煮熟的马肉,碗是没有的,刘禹拿了个不知道是谁的铁盔去盛了一碗,平时根本无法下咽的白煮肉让他吃得津津有味,几个军官更是直接抄起大块的骨头直接上嘴啃。

    “此间事了,刘指挥与苏指挥带着受伤的弟兄们上某的船直接去建康,某着人带上书信,那边必有接待。”刘禹咬着块不太烂的马肉,含糊地说。刘师勇和苏刘义对视一眼,都点点头,也不说话。

    “姜都统,你也和所部上船同去如何,某看空船还有许多。”姜才不像刘苏所部,不好直接下令,刘禹用的商量的口吻。

    “太守不一起么,意欲何往?”姜才听出了刘禹的言外之意,开口问道。

    “实不相瞒,某奉招讨之命,要去当涂收拢溃兵,观都统麾下善骑马者众,可否借某百人,到建康后即归营。”姜才所部没有多少伤亡,刘禹故有此问。

    “如蒙不弃,姜某亦想随太守同往,某手下这数百人,皆能骑马,此战缴获颇多,足矣。”说起来,这场战斗最大的收获就是缴获了数百匹战马,忽迷刺的千人队是一人双马的标准配备,虽然死了不少,但还是有差不多五百匹马完好地活了下来。

    刘禹私心是极想留下姜才的,即将到来的建康之战,他需要善战的将领,金明可以说是亲戚,不必太过笼络。可对于姜才,刘禹还在慢慢试探,见他这么回答,心中就是一喜。

    “都统能同往,某求之不得,马匹不好上船,就全配与都统吧,”姜才闻言点点头,他现在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要去哪里,至少刘禹目前给他的印象还是良好的。

    铜陵县下游,大江中心的丁家洲宋军大营内,此时已经布满了元人军士,洲岸上停着一艘大船,从大船上下来一行人,当中的一人四十年许,面相方正,身量一般,正是征宋元军主帅,左丞相伯颜。

    “这就是那宋人扎下的大寨?”伯颜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营地布置得颇有章法,不像是不知兵之人。

    “无胆的蛮子,听说刚一接战,宋人主将就逃了,还不如直接降了呢。”接话的是他的副将,平章阿术,此人极为勇猛,每战必当先。

    “平章说的是,那孙虎臣听说不过是靠着贾似道的幸进之辈,如何与我大元精锐相抗。”边上的一位汉人打扮老者接着说道,此人叫做吕文焕,此次征宋,全赖他一路招降,大半个京湖几乎是不战而下。

    伯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此战颇为奇怪,宋人明明有战意,可是自己不过是沿江岸用回回炮放了几下,那主帅居然就跑了,刚听闻战报,还以为是宋人的诱敌之计。

    “禀丞相,前军传来军报,当先的前锋忽迷刺所部千人队在鲁港战败,只逃出十余人,忽迷刺本人不知所踪。”正沉默间,忽听一传令兵被人带进来,通报了这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速去带那些逃人过来。”伯颜还未说话,阿术先吃了一惊,这忽迷刺素有勇名,手下的千人队也是战功赫赫,怎么就没了?

    过了一会,几个五花大绑的蒙古人被带到了伯颜面前,未等开口问话,一个百户就扑到地上,大哭着讲述了战斗过程。

    “给他们松绑,每人一碗马奶酒。”伯颜听完,也没见情绪有波动,只是淡淡地吩咐下去。

    “咱们不求宽恕,只求丞相给咱们一把刀,兀鲁兀部的勇士不用别人动手。”那百户一口喝干酒,将碗掷于地上。

    “给他们。”伯颜点点头。

    “长生天在上,丞相,一定要给咱们报仇啊!”一声大喊,几个人同时横刀抹向了脖子,不过数刻,就成为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

    “传令下去,水陆并进,任何人不得孤军深入,违令者斩!”伯颜大声传下命令,再也没朝地上看一眼,抬脚向前走去。

    。。。

第三十五章 溃兵() 
蒙古马是华夏乃至全球较为古老的马种之一,主要产于蒙古草原,是典型的草原马种。该马体格不大,平均肩高一米三左右。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短,关节牢固,肌腱发达。

    这种马极其耐劳,不畏寒冷,能适应极粗放的饲养管理,生命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8小时可走60公里左右路程。经过调驯的蒙古马,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历来是一种良好的军马。

    眼下,刘禹所骑的就是一匹缴获的褐色战马,由于换了新主人,他也不也敢过份驱驰,轻轻摆弄着缰绳在官道上慢跑。一旁紧跟的金雉奴也骑着一匹黄马,而显然她已经驯服得极好,手里拿着一张制作精良的骑弓,不时作着比划。

    姜才的都统将旗高高地挑在前方,在这队五百余人的骑兵队伍中,除了刘禹自己的二十多个禁军护卫,其余的都是姜才所部。姜才自己走在队伍的中间,当先开路的则是他的长子姜宁,侦骑前出十余里,不时回来报告沿途所见。

    “你说什么?”听到来人的回报,刘禹大怒,不用看到实情,只听描述,都可以想像其中的惨状,屠村,这附近没有土匪出没,唯一的可能就是溃兵所为。

    “派出所有探子,某身边这些护卫,都是好手,全散出去,某料他们定然跑不远,搜,一定要给老子搜出来。”刘禹没有去征求姜才的意见,直接就下了命令。他自己的护卫闻言立刻驱马散开,向周边驰去。

    “去传令前部姜宁,就按太守所说的做。”姜才并未迟疑,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是他绝不能容忍的。来骑对他二人抱拳施了个礼,领命转身离去。不一会,整个前部百余骑几人一组,以扇形开始搜索各地。

    刘禹下了马,走到路边站定,路边不远处,有一具倒毙的溃军尸体。这是活活累死的,当然还有饿,一个人在这种状态下,会做出什么事,不难想像。刘禹有些担心,这可是数万人,沿途几十里,城镇还好说,可以闭关自守,可散布在各处的村庄怎么办?

    “太守勿忧,这伙贼人跑不远。”姜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刘禹回过头想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某自幼便被金人掳走,见过多少惨事,这个世道便是如此,百姓如蝼蚁,鞑子不放过,自己人也来践踏。”姜才的话里饱含沧桑,也有着深深的无奈。作为一个北人,在宋人的军队中受了不少歧视,升迁也总是与自己无缘。

    “不要叫某知晓,不然,追到天边,某也不会放过这些畜生。”刘禹一掌拍到一棵树身上,恨恨地说。姜才看着这个奇怪的青年人,完全没有一个文官的样子,竟和自己这种军痞颇为相投。

    “据姜某所知,太守并非大军中人,为何会出现在鲁港?”姜才问出心中的疑问,他亲眼看见了刘禹在战场上的表现,虽然没杀几个人,却毫无怯意,做为一个文官这就已经值得钦佩了。

    “因为某半月之前就知你们太师会有此败,都统信么?”刘禹看着这员猛将,整个前部七万人的先锋,战争的亲历者。

    “某不愿信,却不得不信,太守是为了鲁港大营的那些军资?”姜才苦笑,他确实不应该信,然而事实在眼前,似乎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通。

    “正是,若不搬走,今日就便宜了鞑子,都统看到那些床弩了么,我大宋无数工匠的心血,要是落入敌手,会怎样?”会怎样,当然是回过头来对付宋军。

    “当日,鞑子沿大江两岸,步骑并进,某领着前部先锋七千余人,正待要与鞑子死战,就听后路大喊‘步帅遁矣’。大军立时便溃了,鞑子沿路追杀,伏尸数十里,江水尽红。”

    姜才的话没有一丝情绪,就连说到自己的先锋营弟兄,也是平淡无比,刘禹却听出了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意味。七千多人的选锋,只余下五百多人,这是真正的十不余一。

    “鞑子用炮了么?”刘禹知道,这时期所说的炮,指的是大型投石机,蒙古人著名的“回回炮”就是其中之一。

    “用了,沿岸布置了数百座,那又如何,那石头落下能砸死几人,若是主帅不跑,将士用命,某岂会怕那鞑子。”姜才傲然而立,沉声说道。

    “都统以为,鞑子攻入太平州后,下一步欲何往?”刘禹进一步问道,直接开口招揽太突兀,他想一步步引导。

    “左不过沿江而上攻取建康,或是先取宁国府后入两浙。”姜才仔细思索后答到,攻建康的可能性很大,稍有战略眼光的都看得出来。

    “都统愿助刘某守建康么?建康府数十万百姓,盼都统如大旱之望云霓,某亦然,为百姓计,为朝廷计,还请都统不要推辞。”刘禹见时机到了,直接祭出杀手锏,以姜才的历史表现来看,大义是最好的武器。

    “太守折煞姜某了,某实不知,太守是如何得知姜某的,只恐有负所托,误了太守大事。”所谓过犹不及,刘禹的一番话再次起到了反作用,姜才不仅没有感激涕零纳头便拜,反而吓得连连摆手。

    “唉,刘某自知人微言轻,都统不愿,原也应该。”刘禹一脸沮丧,为什么人家光环一开就所向披靡呢。

    “太守,这怎么说的,姜某绝非此意。”姜才吃了一惊,实在是觉得自己没什么了不起,他亲眼所见,两个正牌的都指挥使对刘禹恭恭敬敬,自己算什么?

    “那都统是肯了?那便好,那便好,余者皆不足道。”刘禹立刻把话说死,这一次,自己的确有些心急了些。

    “太守,唉。。。。。。只是姜某目下还归太师节制,不知是否会有麻烦。”姜才无语,却也有些意动,毕竟受人重视是人之常情。

    “无妨,都统请放宽心,此事交由刘某处置,若不如意,大可自行离去,某绝不阻拦。”贾似道自身已经难保了,还会管这些,刘禹今天第一次露出笑脸。

    “既然如此,自现在起,姜某及所部便归太守麾下了,但有所遣,必不敢辞。”姜才也干脆,既然认了,那就索性早些。

    侦骑找到那队溃兵并没有费多少功夫,这群做下坏事的家伙们正在一处野地里大吃大嚼,五百骑兵从四面包围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绑了,带走。”刘禹的人用束带将溃兵们绑成一串,一共二百余人,身上都捆着抢来的财物,他们杀人的工具竟然是抢自百姓家的斧头菜刀等物。

    将人带到被洗劫的村庄,刘禹他们这才看清了整个惨状,全村人都被杀死,连幼儿都没有放过,周围的骑兵们都有些神情激动,这还是在自己的国土上,却被所谓自己人残害成这样。

    在刘禹的命令下,所有溃兵开始挖坑掩埋村中的尸体,怀着侥幸的心理,溃兵们动作很快,不多时,一个个新坟便矗立在了村子旁边。

    “全都砍了,首级供奉在坟前,尸首扔去喂狗。害我大宋子民,不管是谁,都是这个下场。”刘禹看着溃兵们期待的眼神,冷冷地下了命令。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姜才将手一挥,五百多骑兵催动战马冲了过去。片刻间,便听得哀嚎四起,血肉横飞。

    当涂县城之外,整个城廓都被清理了出来,几百名差役和民夫用大锅煮着粥,沿路排开,附近的官道上,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兵们手执刀枪守在栅栏后,一排排的人被按照顺序放进来,这里便是金明所设立的溃军收容之处。

    “金指挥,刘机宜何时到?”说话的正是知太平州孟之缙,站在城楼上的金明摇摇头,他知道刘禹已经赶来,却并不想告诉他。

    所有进来的溃兵都只能分到一碗稀粥,这点汤水并不能让人吃饱,却可以保证不会饿死。这也是为了防止他们有了气力,不好管制,毕竟这是数万人。

    刘禹的骑兵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快入夜,几百只火把将营地照得透亮,五百多骑兵排成两列直冲入营,吓得溃兵们以为鞑子又追了上来,直欲逃走。

    骑兵的到来彻底震摄了溃兵,原本还有为了多点少点稀粥准备闹事的,见此情景也都安份下来。刘禹带着金雉奴下了马,登上城楼,目光与二人打了个招呼,便拿出扩音器,对着营地喊话:

    “某仍江淮招讨大使所遣,特为尔等而来,有仍认为自己还是禁军将士的,喝完粥后去领军法,队正以上十军棍,以下五军棍,有全副甲胄者,减去三棍,半幅者,减去两棍,有兵刃者,减去一棍。去与不去,悉听尊便。”

    “某等舍生忘死到此,为何还要受罚。”众人一听大哗,齐声质问。

    “问得好,某来告诉尔等为何,尔等不战即溃,丢下军中同袍,该不该当军法?丢弃军械旗帜,该不该当军法?某也知尔等的主帅先逃,但那自有朝廷法度,某今天只究尔等,有不服者,某也说过不强求,大可自行散去,只一点,有敢去祸害乡邻者,可试试某之刀快否。实不相瞒,一路前来,某已斩杀上千此等贼子!”

    刘禹的话让众人安静下来,都在做着抉择,刘禹也不着急,这就是他的筛选法,能坦然受军棍的,就说明多少还在乎军纪荣誉,他不希望今后的战斗中,再出现一触即溃之事。

    “娘的,不过十军棍么,某受得。今日这冤曲,他日在鞑子身上找回便是,某这就去,是汉子的便跟来。”刘禹一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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