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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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第10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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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要被祭旗了么,不光两人是这么想,那些万户、千户、总管、达鲁花赤、宣慰使也是一样,有些胆小的,当场便尿了裤子,抖抖索索地站不住脚,要被人提溜着才能行,巩信进营不到一个时辰,算是资历最浅的一员,事到如今,后悔也没什么用了,他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的大营,心想不知道有多少同僚会看到这里,或许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错,至少不会连累家人,正胡思乱想,视线里似乎出现了一骑人马,为首的挥动白旗,表明他们的使者身份。

    不等车子停下来,吴老四就从座位上跳下来,掰开两脚架趴在地上,以一个标准的抵肩射姿,将那几骑套进瞄准具中。

    “举枪!”

    当面的军都哪敢怠慢,一声怒吼,两千五百枝火枪齐唰唰地举起来,前面的阿里海牙等人被军士押得伏在地上,刘禹转过身,看到几骑停在两百步左右距离上,人人都是高举双手,大声也不肯出,其中一个文官装束的男子下了马,慢慢向这边走过来。

    “不要开枪让他过来。”

    居然还是旧相识,刘禹的话传到军指的耳中,又是一声大吼。

    “收枪,立正!”

    廉希贤的眼神不错,隔着老远又看到了立在车上的刘禹,惊讶得嘴都合不拢,甚至抵消了面对一排枪口的恐惧,吴老四没有收枪也没有站起,依然将枪口对准了那几个护卫的骑兵。

    “你你不是那你不是你还活着?”

    走到五十步以内,他才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人,惊愕之情更甚了,说出来的话也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刘禹还没想好怎么答话,地下的吴老四不干了,怒骂道。

    “你这鞑子好生无礼,吃我一枪。”

    说完便扣动扳机,“哒哒哒”一串短点射从枪口射出,打在廉希贤的脚下,砂石四溅火星子乱嘣,吓得他停下脚步,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行了别吓他了。”

    刘禹冲他招招手,廉希贤小心翼翼地从吴老四身边绕过去,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开火,走到十步左右,又被后者狠狠瞪了一眼,赶紧停下脚步。

    “想不到大都一别,还有缘相见,下官不胜欣喜。”

    刘禹冷冷一笑:“叙旧的话,等你活下来再说,说吧,忽必烈让你来想干嘛,送降书么。”

    廉希贤感慨不已,当年还只是个四、五品的祈请使,对方就给了他极为深刻的印象,完全不同于宋人的那些官员,在大德殿上面对群臣面对大汗也是侃侃而谈,丝毫不曾退缩半步,如今更添了一些王霸之气,仿佛天生就是如此这般。

    “我主命下官前来,是有一议相商,若是能成,也可熄了刀兵之见,免百姓于水火。”

    “若是你主能放下刀枪,接受我军的改编,这商议也不是不能。”

    廉希贤苦笑着说道:“吾主之意,贵我两国以大江为界,江南、蜀中都交还你们,息兵止戈,各不侵扰”

    “不成。”刘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廉希贤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继续说道。

    “那以黄河为界,河南、山东也交与贵方”

    “大江、黄河早就在我军的脚下,河南河北、河东陕甘皆已在囊中,天下,我等自取之,就不劳你主费心了,至于你,廉希贤,留下来与贵兄长为伴吧。”

    “你要斩使?”

    廉希贤万万没想到,对方连他也不放过,是打算报当年的一箭之仇么?

    刘禹从一个亲兵手中接过话筒,打开之前,对他说了一句:“我才没那功夫,留下你,是因为时间到了。”

    廉希贤糊涂了:“什么时间?”

    他没有再搭理,打开话筒上的开关,一阵尖啸从喇叭里发出来,所有的军士马上集中起精神看着他们的主君。

    “我的儿郎们,给你们两个时辰,把山头上那面汗旗给老子拔了!”

    “嗬!”

    方才还平静如水的军阵一下子沸腾起来,廉希贤和那些俘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涌过去,他终于明白了刘禹话中的意思,再过两个时辰,天就黑了。

第十六章 决战(十六)() 
六个厢28个军一共一千四百门迫击炮在倾刻间爆发,以平均每刻钟20发的频率倾泻着炮弹,一刻钟之内,足足向元人的阵地砸下去21吨钢铁和炸药,从瓮山山顶望下去,到处都是火光和升腾的黑烟,那种地动山摇的情形就像天神的怒火,很难让人相信,还会有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

    玉速帖木儿能感觉得到,被他扶着的大汗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大地的震动,而是内心的恐惧,要说他们也并不是毫无见识了,宋人弄出来的火药很早就有实战的例子,在大都城中的火药局和火器院里也有研究,什么震天雷之类的用于守城更是贯穿了两国长达半个世纪的战争史,可与那些只能惊惊马,最后连战马也惊不了的黑色火药相比,眼前的才是真真正正的火炮。

    身前一群手持厚木大盾的亲军,重重叠叠地挡住他们的大半个身体,隔得如此之远,又身处高处,还有那么多的军士,忽必烈竟然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不知不觉中,他用力抓住了玉速帖木儿的手臂,嚅嚅地说道。

    “骑。。。。。。骑军。”

    “大汗放心,骑军已经安排好了。”

    忽必烈的心稍稍定了些,语速慢慢恢复正常:“告诉阿塔海,就是将这里的人都填完了,也要坚持到天黑。”

    当他的人找到阿塔海时,后者被一群亲兵压在身下,整个人灰头土脸,连铁盔也不知去向,神情还有些呆滞,脑子里嗡嗡直响,听了两遍才听明白,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说话只能靠吼。

    “回去告诉大汗,这里危险,请他速速下山,留下大旄即可。”

    阿塔海将手头上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前往各个营地催发和提醒,防炮是个崭新的课题,宋人没有给他们总结教训的时间,如果只靠一些残余的溃兵口述,要么就是胡言乱语无人采信,要么就是夸张其辞难以置信,好在出于本能,总算会趴在地上,误打误撞地倒也能减轻些伤亡,这样一来,李大椿这个经历了两次战争的幸存者就显得弥足珍贵,前沿在他的指导搭建起的临时土墙,至少让破片的杀伤降低了许多,再加上连续不断的增援,整个防线至少还能保持相对完整。

    前沿到处都是炸塌的残壁和沙袋,那些高大的哨楼成为最先的牺牲目标,死在里面的军士被埋在土层下,马上就有新的人手填补上来,他们有的扛着沙袋,将坍倒的部分重新垒起来,有的干脆用同伴的尸体堆上去,那些炮弹炸开的土坑,成了一个个天然的坑洞,可以将大半个身体藏进去。

    李大椿躲在一辆挡车后头,这种车子的形制与半岛上阿里海牙所用的相差无几,不过没那么重,都是双层厚木灌以泥浆,硬了之后便会粘在一起,比铁盾也不差多少,就算是被炮火直接命中,最多能炸掉一截,更大的作用是爆炸的冲击力,往往能让躲在后头的人仆倒在地,更有甚者,若是整个车子翻过去,压得人只剩了哼哼的份,他就亲眼看到几个军士这么失去了生机,连近在咫尺的援救都等不到。

    他们这些能活下来的,全都学到了如何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那就是全力推动挡车,抵消爆炸时产生的作用力,过了不知道多久,连身心都感到麻木时,李大椿终于感到了一些不对,宋人的炮火好像在减弱,他从挡车边缘探出头,天空中飞得密密麻麻的黑影当真少了许多,他愣了一会儿,马上反应过来,站起身大喊大叫。

    “快,快上去,宋人的步卒要到了!”

    此时,离着元人大营外沿大概两百多步的距离上,冲在最前面的射声前厢开始变幻阵型,第二排的军士从第一排的背上取下防暴盾,然后迅速插上去,以手将盾牌举起挡在身前,两千五百军士并排连在一块儿,组成了一道透明的墙体,快速地朝着敌人阵地移动,炮火此时会向前方延伸,为他们扫除诸如投石机之类的大型器械,当然还有集结起来的敌军。‘

    前厢的步炮协同是整个北伐军中做得最为出色的一部,他们往往能跟在弹幕的百步左右稳定推进,粉碎炮火下的漏网之敌,这一招十分奏效,由于炮火太过密集,吼叫早早地就失去了作用,前厢的厢指和各军的军指只能将铁哨子咬在嘴里,利用炮火的间隙发出指令。

    很快,他们就越过了第一道濠沟,或许是太过匆忙又或者是太过大意,这些濠沟既不宽也不深,只有防御马匹冲击的作用,至于那些木栅栏,早就被炸得尸骨无存,哪怕还立在土里,一脚就能踢倒,前面一片硝烟弥漫,遮住了军士们的视线,同时也挡住了飞行器的探头,他们无法从后方得到大营中的实时图像,这是炮击的副作用之一,暂时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不过他们相信,在那样猛烈的打击下,活下来的不会是多数,只要速度够快,就能够在敌人的阵线上打开一个缺口,形成决堤之势。

    大营前方五十多步是一片低洼地带,沉重的皮靴踩上去,能一直陷到小腿处,拔出脚带出一脚的泥泞,四排一万军士齐唰唰地踏过去,将那些茅草和芦苇踏进泥淖里,眼见着未来的昆明湖成了烂泥塘子,又一处名胜提前作了古。

    大步踏过栅栏营门口已经在望,没等冲进去,一拨箭矢从浓烟中射出来,打得那些盾牌“咚咚”作响,甚至有些直接起了裂痕,那是劲弩的攒射所留下的,竟然还有敌情,厢指当机立断,用力咬下哨子。

    “啾啾~啾啾~啾啾”

    几声急响,队伍为之一停,前排的军士立盾于地,用双手死死撑住,以防敌军的突然冲击,后排的军士举起枪,直直地指向前方,最后一排的军士从腰间摸出手_榴弹,拧开盖子,将他们一个个插在胸口的皮带上。

    “啾啾”

    哨声又起,第二排二千五百枝火枪打响,一连串火光在成串的白烟中闪现,最终连成长长的一片,他们一射完就半蹲于地,用极快的速度做着那些上弹的步骤。

    “啾啾”

    第三排火枪紧接着响起来,浓烟中迸发出阵阵惨嚎,射出来的箭矢已经寥寥无几,厢指面无表情地继续发令,三阵排枪过后,还嫌不够,又是一阵密集的手_榴弹扔过去,炸得弹片横飞,比起远距离的炮火,这种最远不过五十步的手_榴弹讲求的就是准头,要求是三十步内进瓮口,二十步内入细瓶,与后世三十米开外扔进炮楼眼子是一样的标准,可惜烟雾太大,手上只有劲道没有准头,不过一次二千五百颗扔过去,所覆盖的面积也大了去了,几乎将小半个营地给包进去。

    一轮手_榴弹扔完了,第二排的火枪也上弹完成,开火的哨声却迟迟没有响起,随着厢指的一声哨响,前厢的战旗前倾,全军再度出发,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伍迈步向前,踏着浓浓的黑烟,踩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冲入大营。

    浓烟遮蔽了双方的视野,李大椿的身上尽是血污,尸体在他的周围堆叠起来,宋人的炮火延伸之后,大规模的集结已经不可能,只能是一队一队地往上冲,从千人队到百人队,冲过炮火区的时候就被削掉了一层,余下的依然不要命般地冲过去,因为退下去也是个死,大汗可就在山上看着呢,那些如狼似虎的侍卫亲军,下手会比宋人还要狠。

    “推上去,挡住他们,拼得一个是一个。”

    李大椿嘶吼的声音像是鬼叫一般,不过好歹意思很明确了,冲上去的军士们推着一切可以傍身的事物,档车、坚盾、石块甚至是自家人的尸体,总之无论是什么,只要能拦上一层的都成,误打误撞之下,多少也能起点作用,谁都知道,越是与宋人接近,炮火的威胁越小,只是没想到,宋人除了枪弹还有掷雷,哪怕可见度下降到了二十步以内,却正是这种利器发挥作用的时候。

    “轰轰轰”

    手_榴弹像冰雹一样扔出去,无孔不入地落入敌群当中,尽管如此冲上来的敌人依然是有增无减,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一层层地死战不退,多少次火枪伸出去就顶在人的身体上,一打穿一个洞,手_榴弹更是在五步以内炸响,弹片不分敌我地乱飞,双方都杀红了眼,眼见敌人已经开始冲击盾墙,厢指取下嘴里的铁哨子,扯着嗓子大吼一声。

    “全体都有,上刺刀!”

    乱轰轰的战场上,这话当然不是对战士们说的,身后的司号听得真切,立刻吹响了冲锋号,来不及上弹的军士们拔出刺刀套在枪口的卡榫上,在军号响起的那一刻,呐喊着冲出去,与迎面的敌人狠狠地撞在一起。

第十七章 决战(十七)() 
战事一起,郑德衍就坐不住了,也学他一样拉着横杠站起身,举起挂在胸前的千里镜,因为烟雾的影响,看不很真切,不过那种激昂的号音,隔着多大的烟雾也能听得见。

    “如何斗起来了?”

    刘禹凝神看着战况,排除烟雾的因素,这样大的炮火投放量已经超过了后世那些战争片的场面,在发动进攻后也是按着操典并没有错漏,寻常的封建军队在这样打击下一早就崩溃了,哪里会有刺刀上膛的一刻?

    “要不要忠武军上去冲一下?”

    郑老爷子有些忧心,刘禹想了想摇摇头。

    “这个时候不合适。”

    话说得很客气,老爷子一听就明白,两军是友军战场上既有合作关系也有竞争,在对方没有主动开口前,就算是刘禹下令,也势必打击军心士气,更何况那是射声军的头等主力,前厢。

    只听刘禹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刺刀就是拿来肉搏的,若是连敌前白刃都不敢,一旦火器打光了,难不成便要溃逃么?”

    他双手抓住横杠,冷冷地说道:“我的兵,就算肉搏也要打得鞑子望风逃窜。”

    郑德衍不再多说,刘禹与他一块儿从千里镜里观看前方的战况,自家事自家知,露个面鼓励士气没问题,具体的战术指挥是不会插手的,前头有各厢的厢指,后头有指挥中心的一干幕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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