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安!”齐景焕急切的大叫,皇甫永安要是敢破坏他和皇甫永宁的婚事,他……他还拿皇甫永安没辙,谁让他是大舅子呢。“阿安,我好不容易才求阿宁允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妹婿我吧……”齐景焕只能低低的放下身段,软声软语的恳求。
自皇甫敬德以下,他们这父子三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齐景焕这么一求,皇甫永安倒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笑嘻嘻在齐景焕身边坐下,取笑道:“阿焕,先叫声兄长我听。”
“好舅兄,好兄长,好大哥……”齐景焕也是个嘴甜的,立刻开口叫了起来,直叫的皇甫永安身子骨发酥,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皇甫永安,阿焕是我罩着的人,不许你欺负他!”皇甫永宁真是保护齐景焕已然成了习惯,就算自家哥哥“欺负”于他,那也是不行的,只见皇甫永宁捏着拳头警告皇甫永安,惹的皇甫永安一缩脖子,真不再打趣齐景焕了。
第二百二十六回公孙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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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说笑玩闹的时光让人非常惬意,可是不论齐景焕或是皇甫一家,心里始终记挂着渤山郡倭人犯边之事,皇甫敬德与齐景焕商议之后,齐景焕立刻回王府传来飞虎卫队长白苍,命他即刻带人赶往渤山郡,秘密调查倭人犯边之事。
莫约半个月的光景,白苍就传回了消息。
倭人这两次进犯,攻击的都是望潮县,原本应该镇守在望潮县的镇东军,驻军营地早就无军镇守,这才导致倭人轻松涉海而来,直取沿海村庄。
而望潮县的县令为了今年的吏部考评,竟将倭人进犯的消息隐匿不报,为了确保不走露消息,望潮县县令竟然以疫病为由,将两个被倭人进犯的村子封锁起来,不许受害百姓出村。吴大有若非在第一时间写信给皇甫敬德,又通过兵驿发出,皇甫敬德是再也不可能收到那封报警之信的。
望潮县令封锁的严密,除了这两个被封锁起的小村之外,就连望潮县其他地方的人都不知道倭人进犯之事,更不要说是远离望潮县数百里之外的郡府所在地广平府了。这也是渤山郡守没有向兵部发塘报的原因所在。
拿着白苍的飞鸽传书,齐景焕立刻赶往定北侯府,一进门便道:“岳父大人,渤山郡有消息了,您看。”
皇甫敬德飞快的看完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默许久之后,皇甫敬德沉沉叹道:“韩将军一世心血尽毁,镇东军崩坏至此,倭人岂会不敢犯边。焕儿,想法子将此事报与皇上知道,但绝不可让皇上知道你派人调查之事。”
齐景焕点头道:“是,小婿明白,皇伯父知道小婿如今所有的心思都在准备大婚之事,其他事情小婿没心思过问。”
皇甫敬德点头淡笑,有个聪明又知进退懂分寸的女婿,让他深感欣慰。自来天家无父子,何况齐景焕只是侄子。若是昭明帝知道自己的侄子热衷于朝政之事,齐景焕就要大祸临头了。
打发了齐景焕,皇甫敬德心事沉沉,深深为镇东军担忧。
前任镇东军主帅韩德臣五年之前英年早逝,由副帅刘让接掌帅印。这刘让既无韩元帅治军之才,又不熟谙海战之道,他之所以当上镇东军副帅,完全是因为他腆着脸与当时还是刘贵妃的刘氏一脉硬联了宗,成了刘氏的族侄,不知向刘氏进献了多少金银珠宝。
刘氏不知在昭明帝耳边吹了多少枕头风,刘让才从一个小小的武举爬到镇东军副帅的高位,又在韩元帅病逝之后当上了镇东军主帅。这刘让没有治军之能,却极善钻营,当上镇东军元帅不过五年的时间,便在京中为自己织就一张严严实实的保护网,那怕是刘氏如今被打入冷宫,刘让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然安安稳稳的当他的镇东军主帅。
想到素日里从好友处听到关于镇东军的种种,皇甫敬德不禁忧心如焚,长此以往,镇东军非但不能镇边守疆,还会成为大陈之祸,可他身为定北军主帅,却无法插手镇东军之事,甚至为了避嫌,他连上折子提醒昭明帝都不可以,可是做为臣子,皇甫敬德又不能眼看着刘让蒙蔽圣听而无动于衷,真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爹,公孙奶奶和公孙叔叔来了……”皇甫敬德正在沉思之时,皇甫永宁跑进来回禀,皇甫敬德立刻起身出迎。
“敬德见过婶婶,婶婶有事只打发人来叫侄儿,何必亲自跑一趟。”皇甫敬德迎出门外与公孙老夫人见礼,扶着她的手亲热的笑道。
“老身这阵子事多,有日子没过来瞧你们了,今儿天好,就和胜儿过来走动走动。老身不来,你也不往我们家去了,可是真与我们生分了?”公孙老夫人笑着嗔怪。
皇甫敬德连道没有,将公孙老夫人和公孙胜迎到内堂说话。
“公孙奶奶,怎么没带元紫元娘过来?”皇甫永宁上前奉茶,笑着相问。
公孙老夫人见皇甫永宁走起路来还是一阵风似的英气十足,丝毫没有待嫁女儿的柔美妩媚,不由的皱起眉头,没奈何的叹了口气。她知道乐亲王齐景焕进宫求了太后,特意恩准皇甫永宁不必学如何做个女儿家,乐亲王说就喜欢这样的皇甫永宁,若是她改了样子,他还不喜欢了。太后也是宠孙无度,竟然也答应了。人家婆家人不嫌弃,她这个老太太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就算心里有担忧,也只能暗暗的压下去。
“唉,别提他们两个了。元紫如今天天长在演武场上,除了练功夫还是练功夫,谁劝也没用。元娘被她娘亲拘在身边,连老身也求不下情来……”公孙老夫人不无怨念的说道。
公孙胜无奈的苦笑一下,自从长子公孙元青与大公主成婚之后,他的夫人成了公主的婆婆皇后的亲家,这底气可是足的不行。如今她心里只有两件事,一件是给公孙元紫娶个好媳妇,另一件就是给公孙元娘找个好婆家,公孙元娘都快被她的娘亲给逼疯了。
“啊……唉……”皇甫永宁惊呼一声,复又叹了口气,她与公孙夫人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可也知道她是怎样的性情,对公孙夫人,皇甫永宁只有四个字,那便是敬而远之。
想到公孙夫人当初对皇甫永宁的嫌弃,皇甫敬德不由皱了皱眉,心中仍是不快,若非有公孙老夫人和公孙胜,皇甫敬德再不会让自家与公孙家有任何的往来。
公孙胜显然也还记得当初妻子对皇甫敬德父女的伤害,神色也有些黯然。若是没有他妻子从中做梗,皇甫永宁本该是他的儿媳妇,两家之间的关系该更亲近些的。
就在堂上气氛有些微尴尬之时,得到下人通报的皇甫永安走了进来。
“永安,你的腿全好啦?”公孙老夫人一见皇甫永安,便笑着相问。
皇甫永安上前见礼,笑着应道:“回公孙奶奶,我的腿全好啦,您看,走路一点影响都没有。”
“好了就好!嗯,真的没有丝毫影响!”公孙老夫人盯着皇甫永安的腿看了一会儿,才高兴的点头说道。
“公孙叔叔,元紫怎么没来?”皇甫永安没看到与自己很投脾气的公孙元紫,便问向公孙胜。
公孙胜笑道:“元紫在家里练功,说什么不练成无影腿绝不出门。”
听到公孙胜的话,皇甫永宁与皇甫永安相视一笑,除了他们兄妹,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发笑。
“原来是在家里练功啊,挺好的。公孙奶奶,您近日是不是犯了咳疾,夜里睡的也不太好?”到底是医家本性,见到任何人,皇甫永安便习惯性的评估一下对方的健康状况。他见公孙老夫人额头两颊泛红山根微青,便上前相问。
“咦,你这孩子真是神了,老身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啦?”公孙老夫人惊奇的问道。
公孙胜听了一惊,立刻站起来躬身问道:“母亲,您身体不舒服么,怎么不告诉儿子,儿子真是不孝!”
“也没什么大事,人老了觉少,咳上几声也是正常的,并没有很不舒服,快坐下吧。咱们今儿可不是过来求医的。”公孙老夫人笑着说道。
皇甫敬德忙说道:“婶婶不可大意,不如先让永安诊个脉开个方子?您身体要紧,其他的事都不急。”
公孙胜连声称是,皇甫永宁更是飞快的取来皇甫永安的虎皮斑纹沉香脉枕,这还是当日公孙胜送给皇甫永安的见面礼。
公孙老夫人拗不过众人的好意,便让皇甫永宁给自己诊脉,皇甫永安认真的听了脉,笑着说道:“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火有些重,还有些肺热,所以您晚上睡的不安稳,还时不时干咳。公孙奶奶,我也不给您开药方子,只写两道药膳,您一早一晚各喝一盅,吃上一个月就好啦。”
“如此最好,老身真不爱喝那些个苦汤汁子,永安真是体贴的好孩子!”公孙老夫人乐呵呵的夸奖起来。皇甫永安收了脉枕,自去一旁写药膳方子了。
“敬德啊,永宁的嫁妆可备齐了?”公孙老夫人看向皇甫敬德,笑着问道。
皇甫敬德忙道:“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婶婶不用挂心。”
“哦,是么,一共多少抬?单子拿来老身瞧瞧。”公孙老夫人向皇甫敬德伸手要道。
皇甫敬德起身转进内室,没过多一会儿便拿着一份单子进了出来。公孙老夫人接过这份嫁妆单子,带上丫鬟送上的老花镜子,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越看,公孙老夫人的眉头皱的越紧,头也不住的摇着,摇的皇甫敬德心里发虚,连说话声音都不太有底气了。“婶婶,永宁的嫁妆不合适么?”
“老身就知道备嫁妾这种事交给你们男人来干就是不行!皇甫敬德,你可真行啊!你可就永宁这么一个闺女,就拿这些破东西打发她?”公孙老夫人看罢嫁妆单子,“啪”的一下子将单子拍在桌上,瞪着皇甫敬德生气的质问……
第二百二十七回嫁妆引发的乌龙()
皇甫敬德被公孙老夫人责问的满面涨红,立刻起身离座躬身道:“敬德有思虑不周之处,请婶婶训示。”
皇甫永宁一见自家爹挨训了,立刻跳起来急急叫道:“公孙奶奶,爹给我的东西已经很多了,真不用再添什么。”
公孙老夫人瞪了皇甫永一眼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老实在一旁听着,日后嫁去王府,你少不得要当家理事,王府纵有长史管家,你这当家王妃也不能万事不通的。”
皇甫永宁瘪了瘪嘴,有心反驳几句,可又怕气着公孙老夫人,便也没敢再说什么,只得闷闷的站到一旁。
在旁边写药膳方子的皇甫永安听到众人之言,立刻放下笔疾走过来,对公孙老夫人躬身说道:“公孙奶奶,我们家没置办过嫁妆,也不知道应该准备什么,您看都缺些什么,孙儿这就去置办。”
公孙老夫人拍了拍嫁妆单子,缓了声气说道:“敬德,不是婶婶说你,你纵然没办过嫁妆,总也看过你娘你媳妇的嫁妆单子吧?你自己说,你办的这份嫁妆到底怎么样?除了金银之外还能有点别的么?”
皇甫敬德惭愧的说道:“婶婶教训的是,原本侄儿想将先母和琳琅的嫁妆给永宁的,可是有许多东西都不见了,他们以现银相抵,侄儿只能……”
“糊涂!”公孙老夫人斥道。“那些老物件没了,你不会拿银子去采买么?总不能让永宁出嫁之时,后面跟着几十箱金银,你也不怕让人笑话定北侯府没有底蕴!”
“这……婶婶说的是,侄儿这便派人去办。”皇甫敬德虽然心里觉得只陪嫁金银没什么不好的,在皇甫敬德看来,金银是最实在的,什么绫罗绸缎古董字画,全是饿不能充饥,寒不能暖身,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公孙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奈说道:“算了,你手上的人冲锋陷阵没问题,说到办嫁妆,唉,不提了!还是老身来办吧。”细细看了一回嫁妆单子,公孙老夫人在心里暗暗算了一回,忽然抬头对皇甫永宁说道:“永宁,先回宁虎园去。”
皇甫永宁心中不解,刚才还让她跟着学习,这会儿又要支开她了,真不知道这公孙奶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心中纳闷,却没有问出来,只听话的起身告退。横竖她爹她哥什么都不瞒着她,回头还是会告诉她的。
看着皇甫永宁的身影走远了,公孙老夫人才紧紧皱着眉头开口道:“敬德,我记得你娘和你夫人的嫁妆加起来莫约有百万之巨,就算给他们兄妹平分,永宁也该得个四五十万,如何这里算来才只有二十万两?永安和永宁一个手心一个手背,你可不能偏心眼儿,得一碗水端平才是。”
皇甫敬德忙道:“婶婶,不是侄儿偏心,当日收回了莫约八十万,已然用掉五十多万了,剩下的全用在永宁的婚事上了。侄儿就没给永安留什么。”
“什么,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用掉这么多?你……你呀……那永安怎么办?总不能不给他娶媳妇吧?”公孙老夫人震惊的指着皇甫敬德,猛的喘了好几口气,才算将话说完了。
公孙胜听了皇甫敬德的话也是相当震惊,瞪圆一双眼睛看向皇甫敬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公孙奶奶,我的事不急,我赚钱容易着呢,银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原本我和爹说,我给妹妹出个百十万两嫁妆,是爹不肯的。我们家就妹妹一个女儿,怎么也不能让她受委屈的。”皇甫永安急急说道。
“你爹做的对,他这个当爹的还在,哪有让你出嫁妆的道理。凭你有多少,那都是你自己的。”公孙老夫人毫不犹豫的开口,让皇甫永安没奈何的瘪了瘪嘴,不再说什么了。
“敬德,老身也不问你银子都花哪里去了,横竖也没别的去处。只一条,你心疼你的将士们,可也不能处处委屈永宁,你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这一双儿女,永宁出阁可是她一辈子的大事!你得分的清轻重。”公孙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皇甫敬德面色涨红,又不好说那四五十万两银子全由皇甫永宁做主分出去的,只能讷讷称是,心中愧意更浓。
公孙胜知道定北侯府的帐是由皇甫永宁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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