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儿来啦……”皇甫敬德笑着招呼一声,仍然继续给四脚朝天撒娇耍赖的阿黑刷毛,阿黑可不会老老实实的躺着,而是时不时用四个大爪子去抓那只板刷。
“爹,您这是?”齐景焕可没见过他岳父亲自给阿黑刷毛,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呵呵,阿黑这不好长时间没见我了,想撒个娇。”皇甫敬德笑着说了一句,便又被阿黑伸到面前的爪子吸引了注意力。
阿黑将皇甫敬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便又抻着脑袋冲着皇甫永宁呜呜起来,那声音中根本没有一丝虎威,活脱脱一是只撒娇的大猫咪。
皇甫永宁本就宠阿黑宠的不行,如今又是久别重逢,自然是更加惯它了。“阿焕,你自个儿先坐,我和爹得先给阿黑刷毛。”说罢,皇甫永宁便舍下齐景焕跑到阿黑身边了。
齐景焕眼见着岳父和媳妇儿都围着阿黑忙活,只得自己找地方坐下,在心中暗暗说上一句:“人不如虎啊……”
第一八五回找上门来()
“报……禀元帅,临阳王来访……”一声通传从外面传进来,让正在给阿黑刷毛的皇甫父女都停了手。皇甫敬德皱眉道:“我与临阳王爷素无来往,他来做什么?”
皇甫永宁听到临阳王三个字便想起早上在官道上那伙企图抢奔雷的人,忙对她父亲说道:“爹,早上在城外官道上有一伙人想抢我的奔雷,他们好象就是临阳王府的人,还有个自称临阳王世子的小子,我也没认真动手,不过随便教训他们一番,最多有些皮外伤,绝对不会伤筋动骨。那个临阳王该不是上门找您告状的吧?”
皇甫敬德深知自家女儿的性情,自然不会有丝毫的不信任,他站起来沉声说道:“他们抢马在先,还有理了不成,永宁,你继续给阿黑刷毛,爹去见临阳王。”
皇甫永宁应了一声,压根儿没将临阳王当回事儿,怎么都是她占理,还能怕了临阳王不成。倒是齐景焕听了这对父女的对话,不由微微皱起眉头。他自小跟在昭明帝身边,与临阳王没少打交道。他深知临阳王为人奸滑又极为护短,而且最擅长揣测昭明帝的心思。齐景焕很担心自家耿直的岳父吃了临阳王的亏。
“岳父大人且慢……”想到临阳王的狡诈之处,齐景焕哪里还能坐的住,他腾的站起来,拦住了他的岳父大人。
“焕儿,你有什么事?”皇甫敬德停下脚步不解的问道。
“岳父大人与临阳王不熟,小婿对他还有些了解,不若让小婿给您说一说?”齐景焕微笑说道。
皇甫敬德点点头,翁婿二人便走了出去。他们走后,皇甫永宁轻哼一声,搔着阿黑的下巴说道:“阿黑,你说京城有什么好的,没意思极了,连遇到打劫的都不能打个痛快,不过是小小教训他们一下,这还告上门来了,你说我要不要趁夜潜入临阳王府,再打那混帐小子一顿?”
原本四脚朝天躺着的阿黑听了皇甫永宁的话,忽的翻身站起来,踮着脚悄没声的往外走,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象极了准备偷袭的样子,皇甫永宁见状大笑起来,她扑到阿黑背上,将阿黑压倒在地,搂着阿黑的脖子笑闹道:“要去也是晚上,这会儿是大白天,你这么大的块头,往哪儿藏呢?”
阿黑似是被主人说的不好意思了,用两只厚厚的前爪捂住眼睛,长长的虎尾却悄悄伸起去搔皇甫永宁的痒痒,这一人一虎又闹到一处了。闹了一会儿,皇甫永宁搓揉着阿黑的耳朵小声说道:“阿黑,我们要不要悄悄去前边儿瞧瞧,要是那什么临阳王真的来告状,回头咱们一定得好好收拾他!”说罢,皇甫永宁便带着阿黑悄悄往前头去了。
前院正厅之中,皇甫敬德看着皮笑肉不笑的临阳王和他身边那个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原本相貌的少年,不由紧紧皱起眉头,沉沉的看向临阳王,眼神中透着冷冽。
“孽障,还不跪下向皇甫侯爷请罪。”临阳王向儿子大喝一声,然后向皇甫敬德说道:“皇甫侯爷,犬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令千金,劳动令千金替小王教训这孽障,小王特此带他前来向侯爷和郡主请罪。”
那临阳王世子摆出一番明明心不甘情不愿,却不得不委屈求全的样子,抽着鼻子抹着眼睛,费劲儿巴力的要往下跪,他的动作极为缓慢,分明等着皇甫敬德说一句“不必如此”,他就不用真跪下了。
皇甫敬德双眉皱的越发紧了,他根本不理会跪了好一会儿都没跪下去的临阳王世子,只看向临阳王沉声说道:“许王爷之爷本侯着实听不明白,是否请您先解释清楚?”
临阳王沉沉叹了口气,言道:“看来郡主还不曾向皇甫侯爷禀明,事情是这样的,小犬今日从城外的庄子回京,在南城门外见到一匹无主之马,小犬素来爱马,见那匹无主之马神俊非常,便命下人捕捉,不想那匹马发性狂奔,小犬率人追捕,恰好遇到令千金独自一人驾着马车回京,令千金说那匹马是她的,小犬犯了混帐性子,与令千金争执起来,都是这孽障不自量力,他怎么敢与令千金动手……这不,小王听说此事,心中实实不安,便赶紧带了小犬来向郡主请罪,只要郡主能消气,小犬就算是被活活打死也值了。”
临阳王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着实阴毒,皇甫敬德一个应对不好,就会招来无尽的麻烦。
在二堂静坐的齐景焕听了临阳王的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心中暗道:“这临阳王果然是个麻烦……”他一念方起,就看到皇甫永宁与阿黑悄没声儿的走了进来。
“阿宁……”齐景焕张口却没出声,只是做了口型,皇甫永宁点点头,将手指竖到唇边,然后又指了指正堂,齐景焕点了点头,招手让皇甫永宁来自己的身边,以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飞快写了起来。
皇甫永宁看罢,眉头也皱了起来,她蘸了茶水飞快写道:“我没有打临阳王世子。”
齐景焕点点头,在桌上写道:“我知道,阿宁,你这样做……”
齐景焕写的飞快,片刻功夫就写满了一张桌子,皇甫永宁看罢点头,转身拍了拍阿黑的头,压低声音说道:“阿黑,你乖乖在这里等着,不许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阿黑虽然满心不乐意,可还是乖乖的伏卧在地上,脑袋别向门口的方向,以表示它很不开心。
皇甫永宁从二堂的边门走出绕到前院,口中叫着“爹……”从正门进入正堂。
“父王,就是她,就是她打了儿子……”临阳王世子一见到皇甫永宁,便大声叫了起来。
皇甫永宁则疑惑的问道:“爹,这是谁啊?怎么还有带伤去别人家做客的?”
皇甫敬德一听女儿的话便知道这必定是齐景焕在背后给支招了,他佯怒道:“休得胡言,你来的正好,为父问你,可否打了临阳王世子?”
皇甫永宁立刻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压根儿不认识临阳王世子,当然不会去打他。”
临阳王不阴不阳的说道:“都是犬子无知冲撞了郡主,郡主纵是打死他小王也不敢有怨言。”
“咦,爹,这位是?”皇甫永宁假意明知故问,险些没将临阳王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这位是临阳王爷,还不与王爷见礼。”皇甫敬德沉声低喝。
皇甫永宁哦了一声,向临阳王抱拳道:“原来是许王爷,有礼了。”
看着皇甫永宁抱拳行礼,临阳王心中有种无法言说的别扭,他只沉声道:“郡主不必多礼,小犬得罪了郡主,小王这个做父亲的替他向郡主陪罪。”
皇甫永宁连连摆手道:“慢慢,许王爷,您口口声声说你儿子得罪我,我去不知他是怎么得罪我的,还请王爷告知。”
“你……小犬不知那匹无主之马是郡主坐骑……”临阳王黑沉着脸冷冷开口,只是话没说完就被皇甫永宁打断了。
“哦,原来是那个带人抢奔雷的小子,你这是被谁打成这样,鼻青脸肿的我都没有认出来,莫不是没抢到我的奔雷你心里不痛快,又去抢别人东西了?”
“你……父王,我……”临阳王世子都快气哭了,当然他浑身的皮肉也是痛的不轻,因此连话都说不周全了。
“郡主,小犬有错,您打也打了,小王如今又带他来道歉,您就不用装糊涂了。”临阳王的声音又阴沉了几分。
皇甫永宁没有直接回答临阳王,只是拿起了桌上的空茶杯在手中轻轻一握,然后松开手轻轻吹了口气,只见白色的粉末飘飘悠悠的飞落下来,临阳王父子看到这一幕,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们虽然听说过皇甫永宁力大无比,却没有亲眼目睹过,如今亲眼看见,这份冲击力可着实不小。
“许王爷,我方才连一成的力气都没用,您以为若是我真的动手打了你的儿子,他还有可能在这里大呼小叫么?”皇甫永宁眉梢微跳,口中说着因为真被才更加气人的话。
“天子脚下你敢杀人!”临阳王世子气急败坏的尖叫起来。
皇甫永宁淡淡一笑,极为轻蔑的说道:“我只杀按律该杀之人,许世子只是强夺他人马匹未遂,也不曾闹出人命,我有什么必要打打杀杀的,你又不是那忽喇狗贼!”
“你……父王,就是她打的我……”临阳王世子见事态没有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又被再三挤兑,他都快气疯了,指着皇甫永宁向他父王大叫起来。
临阳王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冷声道:“住口!”临阳王世子被喝斥的愣住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临阳王向皇甫敬德拱手道:“皇甫侯爷,不管怎么说都是小犬有错在先,小王替他向侯爷和郡主道歉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侯爷与郡主笑纳,小王便不讨扰了,这便告辞。”
第一百八十六回诬告()
上回说到临阳王硬要留下礼物告辞而去,皇甫敬德自然不会收他的东西,只沉声说道:“王爷不必如此,令郎虽然起意抢马,却也不曾真抢了去,本侯不知是何人打伤于他,但他到底是受伤了,王爷还是快快为令郎请医治疗,至于道歉陪礼,实在是没有必要,本侯不敢拜领。王爷事忙,本侯便不虚留了,送王爷……”
定北侯府所有的当差之人都是因为身体缘故从定北军中退役下来的,他们纵然身上有这样那样的暗伤,可是身手功夫却都不差,皇甫敬德一声令下,只见数名府丁一人拎起一抬礼物,虎虎生风的往外走去。看的临阳王府的家丁们眼睛都直了,要知道这每抬礼物都是由四个人抬进来的。
临阳王见皇甫敬德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脸色也阴沉下来,他定定的盯着皇甫敬德,冷冷道:“好,侯爷果然了得……”说罢,便袖子一甩转身疾步往外走去。临阳王世子赶紧追上他的父王,父子二人扬长而去。
“爹,他们这又是闹的哪一出?”皇甫永宁着实想不明白临阳王父子没头没脑的跑过来黄道歉送礼到底是什么意思,自然问出声来。
“谁知道,无聊!”皇甫敬德也想不明白,对于临阳王的到访打断了他与女儿还有阿黑的团聚时光,皇甫敬德心中是很不满意的。
“不好,岳父大人,永宁,我得赶紧进宫一趟,只怕临阳王给您和永宁挖了个大坑。”从二堂急匆匆走出来的齐景焕面色凝重,说话的语气中再没有素日的轻松。
“此时怎讲?”皇甫父女齐齐望向齐景焕。
齐景焕也没时间仔细解释,急急的说道:“岳父,永宁,此事等我回来再说,现下我要进宫。”说罢,齐景焕已然走出正堂的大门。
“焕儿,我陪你去……”皇甫敬德高喊一声,齐景焕忙回头道:“岳父大人此时不宜进宫,阿宁,赶紧派人将今日在南城当值的所有守城官兵保护起来。万万不能让他们受人胁迫。”显见得是事情紧急,齐景焕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了。
皇甫敬德细细一想便明白了,他立刻说道:“来人……速速去将今日南城守城官兵暗中保护起来,且要不落痕迹的套他们的话,若还有其他相关人证,也一并暗中保护。”
管家方义原就在门外候着,听到召唤立刻进门应声听吩咐,方义为人机敏头脑灵活,听到侯爷吩咐的急,方义立刻明白此事甚不紧急,应下一声便飞快跑出去安排起来。
定北侯府自有一番安排且不细表,单只说那临阳王父子出了定北侯府,连个顿儿都没打便直接递牌子进宫了。昭明帝对临阳王果然令眼相看,听说他递了牌子立刻命人宣临阳王父子觐见,再没有一丝一毫的耽误。
“皇上,臣……臣求您罢了臣的王爵,将臣一家子贬为庶人吧,也省得臣给您丢人……”临阳王一进百香暖坞便扑跪到地上,呜呜哭着自请削爵,他这一扑跪,鼻青脸肿的临阳王世子自然也是扑跪在地,他不说话,只是哭,嗷嗷嚎的那叫一个伤心,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他这是死了爹娘呢。
“大年下的哭什么,都起来,好好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紫阳这是被什么人打了?”昭明帝可是瞧的真切,临阳王世子许紫阳鼻青脸肿的,看上去好不狼狈,任谁一看便知他是被人暴打了一顿。
“呜呜……皇上,您要给臣做主啊……”许紫阳听到昭明帝问话,哭的更加伤心了。
“文昌,你来说!”因为定北军军饷之事,昭明帝的心气儿本就不太顺,又见临阳王父子象哭丧似的,这语气自然差了许多。
“是,臣遵旨,是这么回事,紫阳前几日出城去庄子上了,今日才回来,他在南城门外看到一匹极为神俊的无主宝马,便想将那匹套来进现给皇上,不想正在套马之时遇上平戎郡主,平戎郡主说那匹马是她的,紫阳不知深浅,还想花银子买下那匹马,这便惹恼了平戎郡上,平戎郡主连问都不问就打了紫阳和臣府中的家丁,若非家丁们拼死护着,只怕臣这小孽障就……臣听紫阳说了经过,想着平戎郡主是皇上您封的郡主,又刚刚立下平定忽喇的不世之世,而臣家这个小孽障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糊涂东西,臣生怕郡主心中怒气难消,便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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