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赏还是要等些日子才能颁旨。”
皇甫永宁赶紧向上躬身应道:“臣击毙刺客只是本能,不敢当皇上封赏,只求皇上彻查刺客之事,揪出幕后主使之人,以免除后患。”
第一百六十五回初议立储()
皇甫永宁便是不说不要封赏只求昭明帝彻查刺客之事,昭明帝也是要下旨一查到底的,如今听皇甫永宁毫不居功,昭明帝心中当然越发满意,原本阴沉的脸上也略略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永宁是个好孩子,焕儿好眼力!等你们大婚之时,朕特许永宁以公主之礼出阁。”昭明帝微笑说了起来。
皇甫永宁一听这话立刻跪下说道:“臣只不过立下微末之功,万万不敢受皇上这般重赏。”
太后最疼的就是齐景焕这个身体羸弱的孙子,对于数次救了宝贝孙子的皇甫永宁自然爱屋及乌,而皇本就不得宠,她为了保住她的一双儿女也得想尽一切办法拉拢齐景焕与皇甫永宁,所以这两人对于昭明帝的决定都不会有丝毫的反对,太后还连连点头说道:“永宁与国家有不世之功,理当如此。好孩子,快不要推辞了!”
昭明帝笑道:“太后所言极是,永宁,若非焕儿先一步金殿求亲,朕原本要认你为义女,封为公主的。也是你这孩子与我皇家有缘,不做皇家的女儿,做媳妇儿也是一样的。”
齐景焕听了他皇伯父之言,心头突的一跳,立刻扯着太后的手不依的叫道:“皇祖母,依皇伯父这么说,孙儿的媳妇儿吃亏了呢,您可得给她做主……”
太后被孙子逗的笑了起来,反手轻轻拍了孙子一下,笑骂道:“尽说傻话,亲王妃的品级可在公主之上呢!宁丫头,你可别听这傻小子的傻话。”
皇甫永宁可不是寻常羞怯怯的娇软小姑娘,这种程度的打趣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只见她抬头看向太后,干脆利落的说道:“回太后,臣明白。”
乐亲王太妃见未来儿媳妇**的没一丝姑娘家的柔顺,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改造儿媳妇之路得有多么的曲折漫长与艰难了。
昭明帝看似没有看向乐亲王太妃,其实却是处处留意,乐亲王太妃一声极低的叹息他都发觉了,昭明帝飞快看了乐亲王太妃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晦涩难懂的意味。乐亲王太妃察觉到昭明帝看自己,身子不由微微打颤,越发想尽快回王府了。
自家娘亲的不自在被体察入微的齐景焕发觉了,他立刻以丝帕掩口轻咳起来,他这么一咳,立刻将所有人的眼神吸到自己身上,太后紧张的叫道:“焕儿,怎么又咳了,快拿药来……”
齐景焕以帕掩口,略显吃力的说道:“皇祖母别担心,孙儿没有大碍,不用吃药,回去泡个药浴便可,皇祖母的事情要紧。”
太后闻言立刻说道:“又说傻话,凭什么天大的事也没有我焕儿重要,快随你娘回府吧,宁丫头,你与哀家将他们娘母子好生送回王府。”
皇甫永宁立刻大声应是,利落的走到乐亲王太妃身边抱拳道:“太妃请……”然后快步走到齐景焕身边放缓声音说道:“阿焕,我扶你?”
齐景焕没想到还能有此意外之喜,立刻连连点头道:“好,有劳阿宁了。”说罢便将半个身子靠在皇甫永宁身上,闻着皇甫永宁身上淡淡的清爽草香,齐景焕心里美的直冒泡儿。
乐亲王太妃听见儿子咳嗽,眼中立刻溢满了忧色,匆匆行礼告退,急急带着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出宫去了。
乐亲王太妃等三人走后,太后方才沉下脸来冷冷说道:“皇帝,你打算如何处置临阳王府之事?”
昭明帝陪笑应道:“母后息怒,想来临阳王也是一时被蒙蔽了才会做如这般糊涂之事,儿皇一定狠狠教训于他,断断不会乱了王府血脉。还请母后保重凤体,万不要因为草芥之人气伤了身子。”
太后冷哼一声,面上的怒色却比方才略减了些,想来对昭明帝的话还是满意的。
皇后在一旁冷眼瞧着一言不发,她知道此时自己但凡开口说半句话,都会成为昭明帝迁怒的对象,进而连累自己的一双儿女。她的一双儿女在宫中已经活的很艰难了,她不能再让孩子们受些无妄之灾。
皇后已然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可是昭明帝却不会放过她,他正要开口怒斥皇后,不想太后却开口道:“皇后这些日子也累的不轻,回宫歇着吧,皇帝,你再陪哀家说说话儿。”
太后开了金口,皇后暗暗松了一口气,昭明帝却被噎的不上不下,着实有些难受。皇后行礼告退之后,昭明帝闷声问道:“不知母后有何吩咐?”
太后掸了掸手,满宫室的宫女太监全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对面而坐的太后和昭明帝母子二人。昭明帝见此情形,也收了心中郁闷,看向太后正色问道:“母后,您这是?”
“世平啊,这几日哀家总是梦到你父皇,转眼已经二十年啦……”太后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哀伤,让昭明帝心中突突直跳,他不知道太后怎么突然就提起先皇了,还叫了近二十年不曾叫过的他的名字。
“是啊,父皇驾崩二十年了,后年是父皇七旬冥寿,儿皇必定为父皇好生操办。”昭明帝不知道和太后的真实用意,只能顺着太后的话附和着。
太后长叹一声道:“世平啊,哀家若是没有记错,你十二岁被立为太子,然后便跟在你父皇身边学习治国理政,足足学了七年,你父皇驾崩之后,在朝臣扶保之下顺利继位,咱们大陈才没乱啊……”
话说到这里,昭明帝再傻也能明白太后的意思,太后这是在
后的意思,太后这是在催他立储。当年他父皇立太子之时还不到不惑之年,而他如今已是望五之人了,膝下十二岁以上的健康皇子也有五位,他着实没有理由再拖着不立太子。
“母后,儿皇明白您的意思,只是立储乃国之大事……”昭明帝没甚底气的讷讷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截断了。
“世平,哀家没有干涉朝政之意,只是你父皇数夜入梦,责怪哀家不督促你早定太子,你父皇让哀家问你,可还记得当日他对你的教导!”太后面沉似水沉声喝斥,颇有几分先帝的威仪之态。
昭明帝想起从前父皇对自己的教诲,不免惭愧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昭明帝才抬起头看向太后,正色言道:“母后,儿皇会尽快定下太子人选。只是此事不能着急,还请母后给儿皇一些时间。”
太后想了一会儿方才沉声说道:“便以明年你父皇的冥寿为期,到那时若再不立太子,哀家便披发跣足去太庙请罪。”
昭明帝一听这话着实吓的不轻,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母后万万不要如此,儿皇一切依您便是,一定在父皇冥寿之前立定太子。”
太后这才点了点头,缓声道:“如此便好,世平,你可得牢记你父皇的教诲,不可乱了纲常坏了规矩,起来吧。”
昭明帝闷声称是,垂头站了起来,他心里清楚太后最后这句话是在敲打他,要他在立储之时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要以祖宗礼法为先。
太后也知道有些话点到为止,说的太多了反而坏事,便按下立储之事不提,与昭明帝聊了几句闲话便命他退下了。
离开永福宫,心中很是憋屈的昭明帝没心情去后宫宠幸美人儿,只在宫中信步游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他曾经住了七年的太子东宫。自昭明帝登基之后,东宫便再没有主人,宫人虽然勤加打扫,可东宫处处透着寥落枯寂之意,让昭明帝不由人的连打了几个寒颤。
“三保,东宫如今寂寥至此!”昭明帝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狐裘,皱眉问了一句。
高三保心中暗叹,没有主人的东宫自然没有生气,如何能不这般寂寥?只是这话却不能在昭明帝面前直说,他只能躬身回道:“回皇上,许是冬日萧瑟之故,待到明春百花齐放,必定又是当年盛景,到时皇上再来看,定然又是一番气象。”
还是太子的昭明帝是个喜花之人,他居于东宫之时,东宫四季花开不败,很是热闹繁盛,所以高三保才有此一说。
昭明帝点了点头,抬眼巡视一番便转身离开了,高三保快步跟上,心中自有一番揣测,这东宫皇上二十年不曾踏足,今儿出了永福宫便来了这里,莫不是太后与皇上提了立储之事?若皇上果真要立储,哪一位皇子的胜算更大呢?
皇帝去了东宫,这个消息如同生了双翼,不等昭明帝离开东宫便已经在后宫中传遍了。后宫之中膝下有皇子的妃嫔没有一个不因此动心,原本看上去表面平静的后宫越发暗流翻涌,一条条消息悄然穿越宫门流向王公大臣的府第,一张张被抹去印迹的通兑银票,一件件奇珍异宝又悄然传进宫中,昭明帝准备立储之事已然成了公开的秘密,又一轮密密匝匝的勾心斗角在暗地里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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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体状况极差一直没有更新,月色在此向诸位亲亲道歉,对不起大家了!如今总算养好身体,可以恢复更新了。谢谢没有弃的亲亲,月色保证从今天起连续更新直到完本。
最后,给亲们拜个晚年,祝亲们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第一百六十六回后宫心思()
圣寿节过后,昭明帝颁布明旨公告天下,将乐亲王与平戎郡主的大婚之期定于次年十月二十八,并特许平戎郡主以公主之仪出阁。这道圣旨一出,立刻在王公亲贵之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一时之间,诸般嫉妒羡慕怨恨的情绪在众多亲贵小姐的心中漫延,皇甫永宁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几乎成为了亲贵小姐们的公敌。
“听说皇上颁旨特许平戎郡主以公主之仪出嫁,皇上对乐王爷和平戎郡主真好!”
“谁说不是呢,我猜皇上一定把平戎郡主看的比公主还重要呢!”
“可不!别人也就算了,就说这墙里那位,怕是在皇上心中连给平戎郡主提鞋都不配……”
细细碎碎的议论之声透过静堂外院墙高高的菱形花窗传入院中,飘进站在院墙根上,恨恨望着高高院墙的三公主齐静芳的耳中。
原本满面愤恨的三公主听到院墙之外宫女的议论,满腔怒火烧的她面部肌肉尽数扭曲,只见齐静芳突然仰头尖叫,口中喷出好大一口鲜血,然后身子一软重重摔倒在地上。
静堂中负责看守三公主的是四个又聋又哑的粗壮婆子,她们看到三公主突然尖叫喷血昏倒,眼中都露出惊慌之色,其中两人赶紧上前抬起三公主将她送回房中,另外两个则冲到静堂大门旁拿着挂在墙上的木锤用力敲打门板。
少顷,静堂大门旁一个小木窗被打开了,一张侍卫的脸露了出来,“出了什么事?”那名侍卫皱眉问道。若是没有特别紧急的情况,婆子们是不敢这般敲门的。
两个婆子焦急的比划一通,那个侍卫看明白之后也是脸色大变,他立刻将小窗关上跑走向上禀报了。三公主就算是被罚入静堂思过,她也是尊贵的金枝玉叶,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小小侍卫可没有那个本事扛住皇帝的怒火。
静堂侍卫将三公主突然吐血昏倒消息报到御前之时,昭明帝正在由刘贵嫔服侍着,用她亲手熬制的八宝羹,这是昭明帝最最喜爱的一道甜点,除了刘贵嫔,别人再也做不出昭明帝喜爱的味道。昭明帝每回用过八宝羹都会感觉精力特别充沛,与刘贵嫔在床第之间也能得到临幸其他妃嫔多的多的畅快。
刘贵嫔一听女儿吐血昏倒,一颗心疼的揪了起来,她扑跪在昭明帝脚边,哀哀哭求道:“皇上,贱妾求您救救芳儿吧……”
刘贵嫔哭起来非但没有声嘶力竭的丑态,还别有一番梨花带泪娇怯美感,而且昭明帝用了特制八宝羹,正准备与刘贵嫔好生**一番,所以此时他怎么看刘贵嫔都觉得特别喜欢,再者三公主齐静芳也曾是他最喜爱的女儿,因此昭明帝立刻亲自带着太医去静堂救治三公主,刘贵嫔自然也跟了过去。
一行人很快到了静堂,昭明帝见躺在**的床上,面色惨白唇角挂血的女儿,不免越发心疼,刘贵嫔一见女儿的惨状,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哭倒在昭明帝的怀中。看着面色苍白不胜娇怯的刘贵嫔,昭明帝突然想起当年刘贵嫔初初怀上皇嗣却被皇后罚跪,昏倒在自己怀中之时便是这般的娇弱可怜。
“爱妃莫哭,朕答应你赦芳儿无罪。”昭明帝想起了从前在太后与皇后的阻挠之下,与刘贵嫔一起度过的那段难得的蜜里调油的幸福时光,他立刻紧紧抱住刘贵嫔,大声宣布。
刘贵嫔满是泪水的脸上立刻洋溢起无比幸福的惊喜表情,她先是紧紧抱住昭明帝然后松开手滑跪在地,抱住昭明帝的腰,将脸贴上去,娇声道:“贱妾谢主龙恩……”
被刘贵嫔这么一抱,昭明帝顿觉身下一紧,脑子里立刻涌出许多只有与刘贵嫔在一起之时才能享受到的极乐。昭明帝整个身子都酥了。
在宫中当差,首要的是会见风使舵,特别要紧的便是看皇帝的眼色行事,正在给三公主诊脉的太医心中立刻有了决断,将原本并不很严重,不过是肝火上行血不归经的小病症说的特别严重,并再三说静堂苦寒极不适合三公主养病,给昭明帝将女儿接出静堂找个了特别好的理由,便是太后知道了也不能不允。
昭明帝亲自三公主接出静堂,送到刘贵嫔的凝翠宫,并且在凝翠宫中用了午膳晚膳,还留宿了一整夜。次日昭明帝退朝之后去永福宫请安,将三公主的脉案呈到太后面前,太后看着那份病势沉重的脉案,纵然心中不快,也说不出再让三公主回静堂思过的话,于是三公主解禁之事算是过了明路。
经此一事,阖宫之人无人不知刘贵嫔又重得皇上的欢心,三公主依旧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凝翠宫也不再是冷宫,渐渐门庭若市起来。
“母妃,女儿难道就白受苦了?”昭明帝上朝之后,三公主偎在刘贵嫔的怀中,撅着嘴气乎乎的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