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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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天下-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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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离腿上发力,几个起落已经带着寻涯没入了漫天旋转着飞舞的红色雪花里面,小薰与戮专两个人随后跟上。

    刑场之中所有的人都已经逃走了,只留下了那个守着两颗没有生机的头颅的小姑娘,孤孤单单地跪在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的刑场之中,时而呜咽,时而狂叫,甚至还有怪异的笑声传出。

    风更加剧烈,雪愈加弥漫,紫色的闪电在天空之中像是树枝一样纵横蔓延,巨大的血红色漩涡状云层的地下,风雪将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彻底淹没了。

    飞奔了好一阵,余离找到了一间破败的山神庙,便走入其中将寻涯放了下来。

    此时转过身看那边的天空,依然气势惊人,云彩如同是一顶非常尖非常尖的帽子一样,里面有紫色的线条在流动着,好像是人胳膊上隐现的血管一样。

    小薰赶忙走上前来,给寻涯双臂上的伤口包扎。

    “不碍事,只不过胸口的肋骨似乎断了。小薰待会要给我接上断掉的骨头。余离,戮专你们两个回避一下。”寻涯的脸色很苍白,可是神智依然非常清晰。

    在附近收捡了一些柴火,余离和戮专在山神庙之中升起了一堆篝火,便离开了。

    “可是公子,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残忍的对待这些人呢?”小薰一边为寻涯处理伤口一边问道。

    “难道刚才的那一幕还没有解答你心中的这个疑问吗?”

    小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理解。

    “那个叫做白糖的小姑娘为什么能够一下子就爆发出来那么强大的力量?甚至让天地都为了她心中的悲郁而变色。我们不是在残忍地对待她,而是为她开启了通神之路!”

    “神?真的存在吗?”小薰屏住了呼吸。

    “不管那是不是神,可是那种力量都是任何人梦寐以求的。拥有那种力量的人,没有人可以阻止,全天下都要在他的面前颤抖臣服那才是真正的君临天下!”寻涯的眼神有些疯狂,瞳孔剧烈地抽缩着。

    “可是公子你却受伤了。”小薰柔声说着,从怀中取出来一柄尖锐的手掌长短的小刀来,同时又取出来一根弯成了鱼钩型的细长的银针来。

    都准备妥当之后,小薰将这两样东西都放在旁边的篝火上烧着。

    “那个小姑娘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得到的力量,而我却依然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那种力量”寻涯沉吟着,任由小薰将烧红了的尖刀插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寻涯以绝大的意志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小薰为他正骨的时候纹丝不动,依旧在思考着。

    “绝望吗?似乎不是的,”小薰又一刀深入了他的胸膛,寻涯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攫着自己身下的木板,“之前的白青青比白糖还要绝望,可是他却并没有得到那种力量”

    正骨快要结束了,小薰擦了擦满手的鲜血,轻轻地拿起那根鱼钩形状的银针来,从自己的满头长发之中抽出来一根,一针一针地将寻涯胸前的创口缝合。

    每一针刺下,对寻涯都是一种折磨,他尝试着忘掉眼前的银针,将自己虚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去,“白糖的心性足可以和我相比,甚至比我还犹有过之,恐怕这就是她能够得到那种力量的关键吧?”

    “更重要的是,心要变得无懈可击才行力量”这是寻涯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祐京城外,云府的书房之中,云篆静静地听着潮晴和汐霞两个人的汇报。

    在两个人结束了自己的故事之后,云篆关切地问道,“你腿上的伤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潮晴答道。

    “没想到我那个徒儿竟然出息到了如今的程度,实在是让我这个做师傅的欣慰无比啊”云篆感叹道,“尽管最后事情的走向因为我那个徒儿的搅局而没有依照我的设想前进,不过这一次云州之行已经达到了我想要的目的了。你们两位辛苦了,安心休养一阵,随后教中的事宜还需要两位多多费心。”

    潮晴和汐霞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云篆弯腰一礼,便离开了云府。

    云篆静静地沉思,自言自语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浩瀚如天地,自然不会在意渺渺众生。那么渺小的人如何才能像那个小姑娘一样引动天地的力量呢?”

    整整一个下午,云篆就那么坐在书房之中,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仔细地想着每个细节。

    最后的最后,夕阳落山的一瞬间,云篆站了起来,看着西边将半边天色都染成了血红的火烧云叹息了一声,沉吟说,“不管如何,人如果想要得到天地的力量,就一定要让这天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才行。将自己的心和天地想通人的心一定要有天地的广博才行啊有容才能有天地之心”

第282章 血洒状元袍 (一)() 
无所事事的日子。

    曲宁依旧每日饮酒,而现在他正在和一些烂醉如泥的家伙们在一起划拳。那些家伙们的意识都已经早早地远离他们而去了,曲宁这边不管输赢,每次都把酒浆倒入嘴里,就好像是这变成了一个人的表演,不停的出拳、喝酒,喝酒、出拳

    汲圆找到了新的乐趣,经过绯心的指导学会做饭之后,马上就精力旺盛地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菜肴。比如他现在正在把红的黑的一串串的指甲大小的小果子都放入行军锅之中,卖力地搅着,不一会就做出来了一锅褐色的东西来,在空气中散发着怪异的香气。

    看到汲圆对着自己的锅静静地愣了几分钟又准备把旁边他刚刚从山上摘下来的几个蘑菇放进去的时候,绯心上前制止了他的这种自杀行为,“倒掉了吧,已经不能吃了,而且这几个蘑菇都有毒。”

    汲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大,又瞅了瞅他的那锅东西,终于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

    一股又酸又涩还很苦的味道在他的嘴里蔓延,让他的舌头都燃烧了起来。

    “哇”

    听到身后汲圆一阵呕吐的声音,绯心决定去找这营地之中唯一正常的人。

    掀开帘子,还没等说出话来,一道剑光先迎了上来。

    绯心头一缩,又从军帐之中退了回来。

    “对不起。”他说。

    “进来吧。”里面的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重新掀开帘子走入军帐之中,绯心看到了林若依竟然在做女红。

    “如果让千总看到昔日鬼旗营的鬼面铁甲卫,身高七尺的壮汉竟然在做女红,不知道会不会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林若依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瞪着他,“有事吗?”

    “只是来看看。”

    “那你已经看到了,现在滚吧。”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绯心不死心地继续说,“虽然说现在所有人都认为经过了父亲的过世,秦定龙患上了忧郁症,可是用剑是怎么回事?都已经两个多月了,还这么紧张可不行。”

    林若依将目光从自己手中的活计上抬起来,那双清澈如水的美目定定地看着绯心,“你们一个只会喝酒,一个只会吃,而你只会每天发呆,难道我就不能做一做女红?”

    “可是这是在阴山大营”绯心无力地说。

    “我会小心的。”林若依头也不抬地说。

    过了一会,林若依抬起头来,“你怎么还站在那?”

    “你绣的鸭子还蛮好看的。”绯心没话找话说。

    听到自己辛辛苦苦绣的鸳鸯竟然被这个不长眼睛的家伙说成了是鸭子,林若依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一直扩散到了她的耳朵。

    她提着长剑站起来,脸上寒冰笼罩,“出去!”

    “好好好”绯心安慰着说。

    走出林若依的军帐,绯心脸上的那种让人厌恶的俏皮笑容如同冰雪一样融化了,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大营东北角的一个隐秘的地方。

    “绯心大人,您今天也要出去啊?”军营的岗哨里面有人和他打招呼。

    “是了,有劳。”

    “好嘞”岗哨之中响起了一声愉快的应声。

    吱呀呀的绞索声吼,绯心迈步走出了军营。

    太阳已经升高了,将山间小路上的露水都烤干了。

    绯心在山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他的路线十分的诡异,左转右回地在山间绕来绕去。

    这样走了一个时辰,确定没有任何人跟随自己之后,绯心脚尖在地上一点,轻飘飘地朝山腰间的一个山洞奔去。

    在那里,一个身上衣衫褴褛地人正焦躁地等待着绯心。

    “你就是方无言?”绯心开门见山地问道。

    “正是,那么你就是妙缘所说的绯心公子。”

    “说说,你在云州找到了解蛊的方法?”

    “没有,我在云州三个月从来就没有听到过任何人说起过关于相思蛊的事情。”方无言纵然身上衣物破碎,可是一双眼睛仍然明亮。

    “这可是个坏消息。”绯心撇了撇嘴说道。

    “我知道这一单生意是吹了,我没找到情报。但是我有另外的一个情报要卖给你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方无言信心十足地说。

    “说出来,我会斟酌价钱。”

    “不,先给钱,这个情报价值一百个金铢,如果你出不起,那么我就会把它告诉别人。”

    “我的身上没有那么多钱!”绯心瞪着他。

    “那就只能说抱歉了,我很急的,恐怕再过十几天,这个消息就不值钱了。”方无言扭头便朝山洞的洞口走去。

    “等等!”绯心叫住了他,“跟我一起去妙缘那里,你的消息我买下了。”

    “果然,我就知道绯心公子是一个明眼人。成交!但是我们分头行动,我可不想在半路出什么岔子,被什么人抓过去严刑拷打什么的。在云州的那种地方我已经受够了,经不起折腾了。”

    方无言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山洞口,“午时,煌琉轩,不见不散。”

    “绯心公子,您怎么来了,军营里面没有训练了吗?”妙缘见到绯心到来,赶紧迎了上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马上到钱庄之中取出来一百五十个金铢来。”

    “哦。”妙缘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便跑出了煌琉轩酒楼,到隔了一条街的任家钱庄之中取出了一百五十个金铢来。

    钱庄的老板将一百五十个金铢装在了一个紫色的绣丝口袋之中,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妙缘。对于任何一个钱庄来说,妙缘都是一个大主户,丝毫不逊色于朝廷之中的一些四品五品的官员,所以妙缘一直都是各大钱庄的贵宾。

    气喘吁吁地跑回了煌琉轩,妙缘问道,“公公子,突然要”

    她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身上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方无言就站在屋子之中。

    “方先生你”

    “妙缘小姐,你依旧是如此的优雅高贵,让人心中莫名其妙地就觉得想要拜服在您的裙下”

    绯心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我从军营里面跑出来可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废话!”

    “哦,正事,先拿钱来。”

    绯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从妙缘手中接过来那个装着金铢的紫色布袋来,“这是一百五十个金铢,我要听详细点。”

    解开绑着的紫色口袋,看到里面耀眼的一片金色,方无言的脸也似乎笑成了一尊镀金的弥勒佛。

    “让我想一下,”方无言沉吟了一下,简洁地说道,“云州苗人将会发动一场暴乱。”

    “什么?你如何知道的?”绯心惊诧地问。他常年在军营之中,自然了解各个地方的兵力布置,朝廷一直以来就对苗疆不太放心,对苗人更加不信任,所以在云州境内和云州周边布置了不下十万的兵力,简直就是将整个云州围成了铁桶一般。

    而且不光如此。周围州县之中,所有的兵营都不准任用苗人武将,所以不存在苗人率军叛乱的情况。如果没有叛军支援,苗人如何能够发动起来一场暴乱?

    “在云州发生了一件事”

    在接下来的半柱香时间方无言诉说了他在云州看到的那一场惊骇人心的行刑现场,包括那天上漩涡一样的红云和紫色树枝闪电,还有那漫天飘飞如同冻结的血液一样的雪片。

    “苗人的药田和蛊场都被汉人占据了,苗人的生活根本已经被动摇了,他们已经被逼迫到了极限,那天所出现的天地异象就是明证。他们有无数个理由造反。”

    “说下去。”

    “另外一方面,虽然汉人得到了苗人的药田和蛊场,他们却没有苗人自古相传的种药养蛊的秘方。所以,哈哈,你懂的,为了金钱,这帮玩意什么都干得出来。”方无言颠了颠自己手中的布口袋,听着金铢撞击的清脆响声大笑起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所以,不管哪一方面的原因都会成为战争的理由,对吗?”

    “聪明。”

    “苗人们会赢吗?”

    “这个问题额外价值一百个金铢。”

    “你是来抢钱的吗?”绯心的眼睛里面露出凶光,似乎在衡量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到底值不值二百五十个金铢。

    “我不是一个二百五,所以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来打量我。事实上,我比你更加了解你自己,在妙缘小姐面前,你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是吧,妙缘小姐。”方无言凑到妙缘的身边,掏出来一方手帕垫在自己手上将妙缘犹如青葱一样白嫩的手拉了起来。

    “公子,今天你可以破例一回。”妙缘将自己的手从方无言的脏爪子之中抽出来,面无表情地对绯心说。

    “咳咳,你听到了吧?”绯心呛住了,用力地咳嗽了几下,装模作样地将手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好了好了,看在妙缘小姐的份上这个情报就不收钱了,毕竟这是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只能给你一个大概的猜测。”方无言挤眉弄眼地说,“而且,我知道你们需要钱来给这祐京城里面没吃没穿的人发粮食发衣服,这一百个金铢就当是我做的捐赠好了。”

    “虽然你是第一个捐赠的人,可是我还是要说你很无耻。”绯心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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