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贾惜春又说道:“所以,以后三姐姐的事,云姐姐你还是少管!三姐姐有姨娘帮着,再加上她自己又自诩聪明过人,且看着吧,此事且没完呢!”
史湘云叹了口气,和古人玩心眼,自己的确玩不过。还是算了吧!
“你说的是,以后我还是少和她接触吧!只是,若她还像这次一样,不请自入,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在门口写块牌子上面写着三姑娘和狗不得入内吧!那她不得恨死我啊!”
贾惜春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云姐姐,你也太促狭了吧!三姑娘和狗不得入内,亏你想得出来!”
史湘云不知道自己这话哪里好笑了,诧异的看着贾惜春笑的前仰后合。这些古人的笑点也太低了,怪不得常常凤姐的一句话她们就笑的前仰后合,若不是自己走的不是这个路线,将那些相声小品一说,她们还不得乐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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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云想了想,觉得还是避出去的比较好,于是便和贾母说了一声,搬去林家住了几天。恰好内务府择了几个好日子,圣上知道齐王的心意,特意挑了一个最近的日子,五月初八,那一日是个极好的日子,诸事皆宜。当然了,也适宜嫁娶。
这圣旨一下,林如海心里便有些不得劲了,宝贝女儿才初初长成,便要嫁人了,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林黛玉原本羞怯忐忑的心,在看到老父亲这般不舍的神态后,忽地平静下来了,随即涌上心头的是即将离别的不舍。
一时间,林府因为这主仆俩的情绪也沉静下来了,眼看着好日子越来越近,下人们看着也不像啊,正着急呢,恰好史湘云来了,大家立刻将期待的眼神投向史湘云。
史湘云听着林安将来龙去脉这么一说,很有些哭笑不得,她点点头,“我先去看看林姐姐,义父晚间回来了,我再去看看义父。”
史湘云径直去了林黛玉的院子,林黛玉正在院子里对着一株桃花垂泪,沁竹、闻言站在旁边,满脸无奈。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这样美好的事情,林姐姐这是在哭什么呢?”史湘云悄悄走到林黛玉身后,猛地拍了拍林黛玉的肩膀,笑着说道。
林黛玉被吓了一跳,也忘了哭,气的转过身在史湘云身上拍了一下,“你这蹄子,忒促狭了些,我在这里正伤心呢,你倒好,不说来安慰我,反而来吓我!”
史湘云搂着林黛玉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好姐姐,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想逗你开心吗?哎呦,离你的好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我看你府上怎么一点喜气都没有啊!方才我来的时候,林管家他们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救星没什么区别,我说林姐姐,你们到底这闹得是哪一出啊!”
林黛玉有些诧异,她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即将出嫁抛下老父一人在家的自责、自怨的复杂情绪中,一时还没发现周围人的情绪变化。此时,她听史湘云这么说,忙抬头看着沁竹、文音等人,沁竹文音等适时点点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
沁竹说道:“云姑娘说的很是,姑娘,你不知道,这几日,老爷和姑娘心情不好,害的府里其他人也不敢面露喜色。”
史湘云笑着说道:“其实这本是喜事,你就嫁在京城,离义父那么近,什么时候想义父了,就回来看看,我想齐王殿下应该不会在意的吧!总比那些远嫁他乡,经年不得一见的人好多了吧!何必作此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家对圣上的圣旨有所不满呢!”
林黛玉咬着唇,“你明知道不是这回事,我只是,只是有些舍不得爹爹罢了。你不知道,圣旨来的那一天,我看着父亲的脸色,心里实在不好受,爹爹已经年过半百了,膝下就我一个人,我如今一旦出嫁,父亲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一想到这个,心里就难过的很!”
史湘云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如今不是还没出嫁吗?这就伤心上了?倒不如好好珍惜现在和义父相处的日子,这些眼泪啊,还是等到你出嫁的那天再流吧!再说就算你真的出嫁了,齐王府离林府不过隔了三条街的距离,坐车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林黛玉想想也是,离自己出嫁还有几个月呢,自己这样算怎么回事啊,倒不如趁现在多和爹爹相处些日子呢!“云妹妹说的很是,是我自误了。只是爹爹那边,我实在是”
史湘云笑着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义父之所以会如此,还不是因为舍不得林姐姐你,等到义父晚间回来的时候,林姐姐不如亲自下厨做些小菜,好好陪义父喝一杯,和义父说说心里话,让义父安安心。”
林黛玉点着头,然后脸上绽开笑容,“真是多亏了云妹妹指点迷津呢!若不是你,我还要这样下去,白白浪费了和爹爹相处的时间。”
史湘云笑了,“你和义父都是聪明人,现在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林黛玉心情由悲转喜,当下拉着史湘云的手说笑,两个人谈天说地起来。
到了晚间,林黛玉果真亲自下厨做的几道小菜和一壶酒,请了林如海到了自己的院子,父女俩在暖阁内,月下对饮,互诉心声。林如海几杯酒下肚,说起了林黛玉从小到大的事情,说到动情处,不禁双眼含泪,说的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为父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送你来京城,以至于我父女分别这些年。好容易为父有了补偿你的机会,可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说起来,这些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发生的一样!好像昨日你才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如今你就要嫁人了!如果你母亲在的话,今日也一定伤心极了!”
林黛玉本就是个感性的人,此时早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林如海举起袖子先帮林黛玉拭泪,继续说道:“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母亲喜不自禁,按照江南那边的风俗,你满月的那日,我和你母亲亲自在园中的梅花树下埋了十八坛子酒,原想着等到你十八岁出阁的时候,将那些酒挖出来待客的。没想到,如今不过才过了十五年,这些酒就要重见天日了。”
林黛玉抽泣道:“那,那些酒,不是埋在姑苏老宅子里吗?”
林如海笑着说道:“我儿婚事定的那日,我就让人把那酒挖了出来,埋在了园子里那棵梅花树下,喏,就是你书房前的那棵!等你成亲的那日,爹亲自把那酒挖出来,酒香四溢,定会让旁人羡慕死!”林如海脸上带着笑,可眼中不舍的泪水却那么明显。
林黛玉早已经哭的抬不起头来了。就连躲在不远处的史湘云听了林如海的话也不禁红了眼眶,她曾在网上看过有关女儿红的说法,原以为不过是讹传,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说法。相传,古时南边人生下女儿后,满月时都会酿些黄酒埋在树下,等到女儿出阁时挖出来待客,就叫做女儿红。若女儿没有出阁就夭折了,那些酒也会被挖出来,不过就成了花雕。这不光是酒,更承载了父母对女儿的爱!
能被父母这样疼爱的人是幸福的。史湘云红着眼眶想到,忽然也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情,转身从小路悄悄离开了。她原本怕酒菜不够,做了几道小菜打算送过来的,可是看着林如海和林黛玉父女之间气氛真好,她实在不好意思去打扰,便躲在了那边。
史湘云一个人来到林府最西边的花园里,靠在一棵梨树下,抬头看着满树洁白的梨花,叹了口气,其实,方才那一刹那,她是有些嫉妒林黛玉的,不为别的,只为了她的父母对她的那份爱!
其实两辈子史湘云都是个父母缘很薄的人,上辈子她五岁不到,就父母双亡,她是跟着爷爷长大的,等到她大学毕业工作后没多久,爷爷似乎是放心了,也很快就去世了。这辈子还没出生,父亲就不在了,没多久,母亲也死了。唉!
其实两辈子的父母都不可谓不爱她,上辈子父母死于工地上的意外事故,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有口气,据说临死前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这辈子的父母就更别说了!自己还没出生,就连嫁妆什么的都考虑到了。如果他们活着,史湘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疼爱自己的!
或许是自己太矫情了吧!现在的日子其实过得多好啊!史湘云自嘲的笑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又哭又笑的?”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史湘云吓了一跳,可转身后看到的这个人让史湘云很有翻白眼的冲动,他怎么突然冒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史湘云看着凤礼的身后,不远处是一堵墙,她狐疑道:“你该不会是翻墙进来的吧?”说完有些防备的看着他,大晚上的不睡觉,翻人家墙,他这是什么毛病啊!
凤礼笑着说道:“我前儿才从南边回来,哦,我是去看我舅舅了。从南边买了些东西想要送给你,只是今儿送去贾府的时候,人说你不在,我想着你一定是在这儿呢!所以晚上想着来碰碰运气!呵呵呵,没想到我运气这样好,竟真碰上你了。”
史湘云撇撇嘴,“哼,果真如此吗?我倒是觉得你不想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啊!还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凤礼呵呵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喏,这是我送给你的簪子,我替你带上吧!”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簪子上前几步就想给史湘云戴上,史湘云本能的想要后退几步躲闪过去,凤礼却说道:“别动!”
史湘云怕惊动了旁人,只好站在那里,仍凭凤礼笨拙的将一支簪子插在自己头上。他的动作并不熟练,似乎是在比划着插在哪里才好看,好几次都扯到了自己的头发,扯得头皮都疼。
作者有话要说:好容易凤礼折腾好了,他后退几步,借着月色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恩,好看!簪子好看,你也好看!”
没等史湘云脸红,凤礼便又后退了几步,“好了,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其他的东西,我都送到贾府了,李嬷嬷亲自收着的,你回去就可以看到了,如果你喜欢的话让人跟我说一声,我下次还给你带。”
说完,凤礼就几步跨到了墙边上,利落的翻上了墙,甚至还坐在墙上回头向史湘云挥了挥手,然后才利落的跳了下去。
那墙虽不是很高,但也有一米七左右的高度,他就这么一跃!吓得史湘云脸色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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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礼走后,史湘云按捺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也顾不上方才心里那股子酸涩,匆匆回了屋子。
立夏正在外间的灯下做着针线,看到史湘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话也没说一句就掀开帘子进了里间,吃了一惊,刚准备放下针线进去瞧瞧这是怎么了,里间史湘云的声音响起,“立夏,去给我砌杯热茶来。方才在园子里有些冷。”
立夏虽有些狐疑,姑娘不是给林姑娘她们送菜去了吗?怎么这样回来了?可是转念一想,许是姑娘见到林老爷和林姑娘父女情深,一时伤及自身,偷偷躲在哪里伤心了吧!她不想让自己看见,所以才会支开自己的吧!
这样想着,立夏便没有执意进去了。
屋子里,史湘云坐在梳妆台前,带着几分羞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是看着自己头上的那支簪子。他许是第一次给人戴簪子吧,簪子插得歪了,地方也不大对,戴在头上稍显有些突兀。史湘云将那簪子拔了下来,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这是一支小叶紫檀做成的木簪子,簪子本身并无什么花纹,只刻成了一朵芍药模样,手艺看起来有些生疏,似乎不是什么名家之作。莫非是他自己刻的?
史湘云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可能,随后心头涌上一阵甜蜜。两世为人,身边的追求者无数,各色各样的礼物也算收了不少,但这样用心的礼物应该是第一次吧!这个凤梨酥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啊!
因着凤礼的这份礼物,史湘云的心情好了不少,史湘云手里把玩着簪子,直等到听到外间传来动静方才郑重的将簪子收到了首饰盒最下面的抽屉里。
“姑娘,奴婢将那些小菜送了过去,林姑娘和林老爷看着已经好些了,林姑娘还问起姑娘呢,奴婢说姑娘已经歇下了。”立夏笑着掀开帘子走进来,仿佛方才史湘云的失态她并不曾亲眼见到一般。
史湘云知道立夏是误会了,但也不好解释什么,又感动于立夏的周到,只好点点头,“恩,既如此,咱们也歇了吧!”
立夏见史湘云情绪好转,心中稍定,然后服侍着史湘云洗漱更衣,又亲眼见史湘云合上双目,方才掖好被角,垂下床帐,又灭了两盏灯,只留下一盏灯,以备史湘云夜里起夜。
史湘云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又耐心等了片刻,她知道立夏的习惯,待会肯定要过来看看自己睡着了没有的。果然,过了一刻钟的样子,立夏轻轻掀开床帐的一角,见史湘云没有动静,可见是睡着了,她也放心了。打了个呵欠,也自去歇下了。
这下外面是真的没有动静了。史湘云放心了,便进去了空间。空间早已经收拾妥当了,虽然说是妥当,其实不过是将东西分门别类摆在了一起。她先喝了几口灵泉,又解下衣衫,痛痛快快的泡了个澡。
起来后,史湘云看着还有小块空地,想着自己要不要种些什么东西,比如水果啊,蔬菜什么的,可是也就是想想,如果说上辈子的她还有可能,可这辈子养尊处优的她实在不耐烦自己亲自动手了。再说了,现在的瓜果蔬菜什么的,也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不比后世那些加了许多乱七八糟添加剂的东西,史湘云想,还是吃现成的算了。
史湘云今天来空间,实在是有事要做。来往而不往非礼也,凤礼既然送了这么一份用心的礼物,她也要找一份礼物回报。她会的不过是些针线女红,这样的东西,凤礼也收了不少,还是算了吧!她记得,父亲当初留给自己的东西里,似乎有一把匕首。她瞧着还不错,只是向来不在这些东西上用心,故此也没放在心上。
不是说男人都喜欢这些冷兵器吗?那把匕首瞧着也不是凡品,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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