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少爷今天入赘了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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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少爷今天入赘了吗(重生)-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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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长的真够好看!

    顶级画师往往只用一眼就能将时间在画纸上定格为永久,何况来的是画圣?

    见他认真默画,凤律转身,迎着山风,眉眼流露出怅然。

    不知怎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他的心很难受,撕心裂肺的难受。

    ……

    九九重阳,鸾山之上。

    沈贞捧着大簇菊花站在墓碑前,大大小小的墓碑,厚土之下,埋葬的都是她骨肉至亲。

    “爹,娘,诸位兄长,我来看你们了。”

    她坐在碑前,一如年幼时候坐在蒲团向爹娘汇报自己学到的东西。

    她整垮了苏家,弄死了苏镇,一剑砍下王复的头。那些曾经暗害沈家的人,每个人的名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些人的脸,化成灰她都认得。

    “我不会让爹娘担心的,哥哥们也别伤心,阿贞现在过的很好,每一天都在努力朝着目标前进。

    “刀枪剑戟七十二路军棍我已经学会了,没人能伤我。长兄教我使剑,二哥教我用刀,三哥武功最好,四哥七十二路军棍一出,百招之内小妹必败。诸位哥哥请看好,今日,我以武助兴,告慰血亲在天之灵!”

    “小姐,接剑!”

    诺大的鸾山俨然成了练武场,风起,剑出!

    一剑劈山河,一刀斩日月。

    刀枪剑戟七十二路军棍,如臂使指,躲在暗处窥伺的皇家影卫皆被这样的沈大姑娘吓破胆。

    鸾山杀气纵横,如入修罗战场!

    酒坛泥封被打开,醇香美酒混合着凛冽肃杀,沈贞肃穆端庄,朗声道:“敬我沈家英魂!干!”

    宁管家虎目含泪,“干!”

    留在沈家的家将无一不是缺胳膊断腿,昔日,他们也是大将军身边的得力干将!大将军没了,他们便跟着少将军,后来少将军也没了,他们跟着大姑娘。

    沈家为他们养老送终,他们为沈家贡献余存的热血!

    抛头颅,洒热血!

    大姑娘要做的事很难很险,求公道的路上哪能不并肩作战?大丈夫何惧一死?可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

    沈家父子死的憋屈,沈氏一族匡扶社稷,下场不该这样惨。

    “干!”

    烈酒穿喉,整座鸾山氤氲着浓郁酒气。

    沈大姑娘以上千坛美酒祭奠父兄,清风吹远,不知醉了多少人。

    “好香的酒啊!”

    长街之上,尽是循着酒香从家里跑出来的酒虫。

    “好像是那个方向?”

    “那是哪儿?”

    “鸾山!”

    “鸾山哪来的酒香?不如咱们同去看看,闻此酒香,就是白跑一趟也值得!”

    越是繁华盛地越少不了好酒之人。

    “哎呀,言老板,你也要去鸾山看看啊?”

    大腹便便的言老板是盛京第一酒楼的掌柜,世代酿酒,说到酒,鼻子比谁都灵。

    “是啊,鸾山传来奇异酒香,不仅我来了,后面还有很多赶来的人,咱们快去吧,晚了可就喝不到美酒喽!”

    胖胖的言老板不断催促着轿夫,“起轿起轿,谁也别拦着我喝酒!”

    “哎呀!这个言酒鬼!咱们也快些吧,一想到美酒去晚了就喝不到了,我这心啊,酸疼酸疼的!”

    鸾山山脚聚满了人。

    最先上山的言老板闻着酒味来到一处墓地,来不及看清墓碑所刻之字,放声哀嚎:“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这是哪个丧天良的干得好事?”

    哭声大悲,惊的山林飞鸟四下逃窜。

    哭着哭着他突然趴下身子舔土,后面追来的被吓了一跳。

    “言老板,你想喝酒想疯了啊?”

    言老板如丧考妣,“你懂个屁啊!这是好酒,千载难逢的好酒!全洒了,全洒了!不行,喝不到酒,那就把浸了酒香的土铲出来!”

    “可这里,是……是墓地啊……”

    “我管它是——”言老板抬起头,揉揉眼,“是墓地?”

    从地上爬起来,他往墓碑前凑去,眼花的他总算看清这是谁的碑——大将军沈自!

    “娘嘞!大将军饶命!”

    人群噗嗤传来笑声,笑言老板摔得狼狈。

    “笑什么?这是大将军的墓!是沈家墓地!”言老板压着喉咙怒吼,眼睛泛红,有惊吓也有悲伤。

    纵横无敌的大将军,死后竟葬在了鸾山,要不是被酒香引来,他们哪知道鸾山是大将军埋骨之地啊!

    “退出去!都退出去!告诉后面的人,不准他们上来!”

    “言胖子!你发的哪门子疯?大家都是为酒而来,你凭什么不让人上山?”

    言老板指着墓碑声音颤抖,“你们不是想知道大将军死后葬在哪儿吗?这就是他老人家的墓碑,谁再敢出言不敬,休怪我言秉恩翻脸不认人!”

    “唔,大将军?哪个大将军?”被训斥的那人一脸懵。

    “言胖子,你让开,你挡着碑文了!”

    言老板默默挪开庞大的身躯,人群一阵倒吸凉气的呼声。

    “是无敌大将军的墓!”

    “是沈家父子的墓!”

    “还有沈夫人的墓!”

    天呐,他们怎么现在才知道?

    大大小小七座墓,修建的朴实无华,共成拱角之势,俯瞰整座鸾山。

    “碑前放着菊花,这里有人来过!”

    “肯定是沈大姑娘!”

    千坛美酒慰英魂,这下,倒没人说糟蹋了。美酒英雄,一如宝刀配侠客,来的人不约而同挺起身子,朝着墓碑行礼。

    谢沈家以骨护城,谢沈家捍卫疆土。

    砰!

    镇纸被狠狠砸落。

    “她到底要做什么!”

    姜成恨不得呕出一口血,“忠臣傲骨,狗屁的忠臣傲骨!他沈自要是忠臣,就不会背着朕救下那遗腹子!他忤逆,大胆!万死难赎其罪!”

    衡升身子摇摇欲坠,强撑着精神关上御书房的门,哀求道:“皇上,求皇上息怒,陈年旧事,说不得啊!”

    姜成怔了怔,半晌如泄了气的皮球,“衡升,就连你也觉得,朕对沈家做错了吗?”

    衡升以头叩地,“奴才不敢!”

    “不敢?”姜成迅速恢复冷静,“全盛京百姓都往鸾山祭拜沈家英魂,叫上文武百官,朕亲自去拜沈自!朕倒要看看,他受得了天下人俯首,受不受得起朕这一拜!”

    “他敢来,那就吓死他!”沈贞翩然起身,“都准备好了吗?”

    宁管家双目泛着精光,“准备好了,小姐就等着瞧好吧!”

第59章 神罚() 
第59章

    盛京这两个月来发生不少事; 沈大姑娘招赘白井; 婚宴之上三公主抢婚是一件。羽南地震,凤世子代帝前往蕴灵山祈福又是一件。

    千坛美酒倾洒鸾山; 酒香渗入土地; 馋得盛京那些酒徒嗷嗷叫。

    美酒祭英豪,继数万百姓轮流前往鸾山拜祭后; 宫里传出消息,皇上要与民同拜; 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到鸾山拜祭死去的沈家父子。

    消息从深宫涌动出来; 不过一夜,传得沸沸扬扬。

    白井端坐在蒲团,恭敬道:“爹; 此事不大妙。”

    白父作为白家家主,有钱有权,一得皇上信任,二在百官中素有万事通称号。

    那些个陈年旧事,曾经作为东宫太傅的白家主,不能说了如指掌; 但活下来的重臣中,有关沈自和当今的弯弯绕绕,他比谁都清楚。

    曾几何时; 当今视沈大将军为心中的英雄。

    沈自年少壮志,十三岁上战场,十七岁扫敌宼; 二十三岁匡扶社稷,助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坐上太子宝座。

    那时,还是君臣相宜,传为佳话。

    如今的凤朝,一半安稳归于凤家,另外一半的锦绣繁华,归功沈氏一族。

    自先太子姜玺自裁于东宫,昔日师徒反目,当今明面待沈自温厚恭虔,背地里不止一次和他偷偷说过,沈自心大,权柄遮天。

    忆及当年,白家主一声长叹。

    岂止是不妙,以当今性情,荣登大宝前尚且能潜伏隐忍,自从成为天下主,是越发忍不得了。

    “沈家那边怎么说?”

    白井身子微微前倾,“沈大姑娘有言,天降恩典,不敢不从。”

    “好一个不敢不从。”白家主看了眼儿子,打趣道:“你没能做沈家赘婿,可谓是捡了条命。”

    想到多年埋下的心病,白井微囧。

    算起来,沈贞不仅救了他的命,扭转了他的人生方向。所做的,甚至对白家来说,都是力挽狂澜的贡献。

    一生为色所迷,成就终归被限制。

    摆脱困扰的白井,命运有了更多更大的可能。回头细数沈贞为‘治病’做出的种种,心中对她,已经敬重于爱。

    “皇上摆明了要和死人过不去,沈家再强势,沈自没了,沈家儿郎一个不剩,独一个沈贞,不学会顺服,恐命不久矣。”

    “爹说的真有这么严重?”

    白家主抬眸看他,“你以为呢?”

    自古以来都是臣拜君,哪有君拜臣?遑论带着满朝文武共同拜祭,这是巴不得沈自死后不得安宁啊。

    皇帝的狠辣,在继位后,根本藏不住了。

    “告诉沈贞,宜静不宜动。”

    白家主垂下眼,想起当年意气风发的同窗少年,记忆里,他一身长衫,眉目傲然,仿佛迎着风轻声嘲弄,“白清凛,你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罢了,罢了。沈自一生放荡不羁,任他五百年一出的绝顶聪明,不也没算到死后血脉断绝后继无人?

    他白清凛又是谁,比沈自还厉害吗?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能做的,就是护住家族。皇室和沈家的恩怨,谁掺和谁死。他能冒着风险指点一句,已经是看在沈贞救了井儿的份上。

    然他这份苦心,沈贞感激,却并不接受。

    “宜静不宜动?为何要静?沉寂至死的滋味还未偿尽吗?那些人有脸拜祭爹爹,尽管去!”

    白井停留在书房,见她面色沉稳,眼里丝毫没有话里的戾气,忍了忍,最终道:“沈大姑娘先前能忍,为何今时不能忍?”

    沈贞眼里存着笑意,“因为已经不需要忍了。白公子可听过一句话,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我自认不是忠犬,也不是兔子,我父堂堂正正,丰朝江山,哪一寸没有被他的血染过?他当得起天下人拜祭!

    “既然是鲜血换回了荣耀,那我为何反要羞羞惭惭见不得人?父兄用血汗换来的声名赫赫,难道要我卑躬屈膝的去承受?

    “拜祭大典我自是要去的,我若不去,怎么算得上沈家人?我意已决,白公子不必再劝。”

    “行吧。”白井从怀里取出一道护身符,“给你的,总觉得三日后凶险,如果不嫌弃,就带上吧。”

    沈贞郑重接过,“有劳费心了。”

    白井动动嘴唇,冷下心扭过头不再看她,“不必谢,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既然选择了勘破美色,这辈子就已经决定不再受美色迷惑。白家嫡长子身上背负着什么,正因为清楚,他才不能允许自己多管闲事。

    浅尝辄止的关心,算得了什么呢?

    白井自嘲一笑,“沈大姑娘,在下告退。”

    三日后,鸾山。

    拜祭大典正式开始。

    沈贞一身素衣位列百官之后,今日的拜祭大典是姜成一意孤行力排众议的结果。

    朝中多的是人不愿拜祭沈自,可沈贞心里知道,他们不是不愿,是不敢。

    九月份的天,天空下起了茫茫细雨。

    不拘官民,都可来鸾山观礼。皇帝一心求名要做给天下人看,放眼鸾山,满当当的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在沈家墓地尚未公然面世前,极少人知道,整座鸾山都是沈家的产业。

    是沈自册封大将军时,用剑将‘鸾山’二字刻在山石,先皇感念大将军护国安民,有意与之平分天下,然沈自当场脱袍明志,从先皇口里,要了鸾山作为赏赐。

    百里鸾山,一草一木,皆为沈家私有。

    皇权不可夺。

    “起——”

    “拜——”

    姜成龙袍披身,伴随着礼官叠声喊拜的长声,潜藏的野心再也掩不住。

    今日,他就要踩着沈自的人头成就圣君之名!

    沈家累累白骨,哪怕死了,他也绝不让他们安心!

    “起——”

    “拜——”

    雨势越来越大,前来拜祭的人,无论布衣还是官员,个个面色恭敬,不敢有半点闪失。

    哪怕素来和沈家不对付的忠臣,此刻也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将沈自当祖宗拜。

    不拜不行啊,皇帝以身作则,发了雷霆怒火非要举报这场兴师动众的拜祭大典,这哪是祭拜沈自,瞧皇上那认真模样,倒更像在祭天。

    他们如此,遑论那些深受沈家救国之恩的平民布衣。

    姜成俯身,留出一分余光去看天色,眉梢露出三分喜色。

    快了,快了。

    很快,他就要踏着沈自的尸骨成就圣君之名……

    “皇上,皇上!盛京龙牙县突现五彩祥瑞!”

    “澜沧县天降宝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此乃国之大福啊!”

    “西北鸣泉久旱逢甘露,皇上,这接二连三的吉兆降临大丰,必是皇上诚感动天,爱民如子,上苍才降下福祉于国民!”

    天边隐隐有雷光涌动,赵侍郎高呼道:“吾皇善待忠臣,纵非沈大将军,微臣也倍受感动,古往今来,有哪位明君圣贤能做到皇上这般?吾皇万岁,吾皇万岁啊!”

    一些不明就里的百姓被鼓动着高呼万岁。

    一片祥和声中,姜成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喜悦。成者王侯败者寇,哪怕他这皇位来路不正,只需稍用一些小手段不也能控制民心?

    他乃天子,受命于天,一举一动关乎天下黎民,有何不对?

    先前羽南地震,朝中已经有声音请他下罪己诏。笑话!他是天子,怎么可能犯错?就是错那也是别人有错!

    凤律代他前往蕴灵山祈福,这还不够诚心。今日他拜沈自,实则就是踏着他战神之名,成就不世仁君。

    瞧啊,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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