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个人去见谢婉。
令人惊讶的是,温婉的女人还记得他们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看容柏的目光像小姑娘异样有点埋怨。
容溪笑嘻嘻拉过顾谨臣去另一边玩“游戏”,所谓游戏是顾谨臣给她买的“鱼唇的凡人”根本看不懂的游戏。
容溪的心理辅导表示容溪的智商已经属于天才范畴,同年龄的课程对她来说已经太过小儿科。容溪对数字很敏感,非常有天赋。
另一边,谢婉再拉着容柏唠嗑。
她有好多话要对儿子说,自从上次容柏来过以后,她就攒了一大堆事情。
“妈,你记得……”容柏欲言又止,想起医师的话,又闭上嘴。
“宝宝你想说什么?”谢婉摸摸他的头,然后看了一眼那边玩耍的容溪。
这些都落在容柏眼中,心中更加复杂。谢婉是一个好妈妈,即使容溪是她厌恶的人和她结合所生下来的孩子,也依然爱着这个孩子。他更犹豫了。
终于,容柏还是选了一个好一点开口的词语。
“妈,你还记得我……父亲吗?”
谢婉摸着他头发的手明显顿了顿。这下让容柏心里跟着跳了跳。但紧接着,那温柔的手又安慰似的拍拍他。
“你父亲啊,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女人眼睛里浮上回忆的神色,“他什么都会,什么也喜欢去接触。你记不记得,他总是给你做一些小玩具,明明有钱去买,你父亲还是会动手做。即使是那些产业,你父亲都能完成他们。”
女人温和的声音就像在组成一幅幅画面,带着无比回忆的色彩,温暖的鹅黄组成记忆中的情感。
容柏蹲在女人身边,他似乎记着有人总是拿东西逗他,但是他太小了,所有的记忆都模糊不清。只有在模糊中莫名而来的感动让人鼻子一酸。
“……他喜欢给我买花,但是花店总是没有他想要的,因为啊,我喜欢的是他第一次约我去的那片油菜花地。黄灿灿的……”
“……我很爱他,也很爱你。他想我好好活下去,所以我不能死。为了你,我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第128章 容贝儿()
第一次,谢婉和容柏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还不感到疲惫,两人其乐融融,那和谐的气氛任谁都不想打扰。
顾谨臣陪着容溪在一边玩,其实就是容溪自己解决各种难题,遇到不会的时候才问顾谨臣,而顾总大部分时间里,目光没有从容柏身上移开过。
作为结了婚的伴侣,顾谨臣很清楚他媳妇现在眼睛湿润润的却很好看是因为什么。
谢婉大概已经恢复了,只是在其他人眼中她还是那个活在自己小世界里的柔弱女人,殊不知女人在子女受到危险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潜力无人能敌。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顾谨臣眯了眯眼,随即袖子被轻拽着转移了注意力。
“嫂子,我这里不会哒。”容溪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手指指向pad上一道复杂的题目。
顾谨臣面色无常,看了容溪一眼,低下头研究那道题,只需片刻就已经得出结论,然后用他基本没什么语调但又让人着迷的声音讲解容溪不懂的题。
之前那一眼看的容溪后颈发麻,知道自己这个嫂子不是个好惹的,容溪还是乖乖做回自己的萌萝莉同时保佑自己呆萌哥哥不被吃的太干净。嫂子果然不好拿捏啊←到底看了些什么电视剧!
就这么和谐友爱,顾谨臣和容柏一直待到了主治医师来催他们离开。
顾谨臣收获了容溪非常强烈的崇拜。
容柏将当年的事情基本了解清楚,谢婉并没有失忆,即使说话语序上还有问题,事情的前后顺序也不清晰。但是有了这些谢婉亲口说出来的事和顾谨臣查到的东西,容柏就能知道个大概。
坐上车的时候,容柏还拉着顾谨臣的手。
“为什么……母亲会装作失忆呢?”
容柏想不清楚,他本来第一想法是疗养院有对谢婉不利的人,但紧随其后,他就打消这个念头。这家疗养院是顾谨臣找的,之前他碰上的那些人身份不可言说这里的安保措施必然是很好的。
“我会调查的。”顾谨臣握紧他的手。
容柏却摇了摇头,“不用了。”谢婉想要这么做,他就顺着她。
即便如此,容柏的行程依旧。
然而沈聪的提前报信,容柏决定将剧组事情暂缓,何况沈聪大导演表示他的戏份已经超出去别人拍摄好多了,谁叫他基本都是一次过呢?
有人去剧组找他?是谁?
容柏刚刚学完一段舞,累得够呛,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红色地板上有他汗水留下的水渍。
正想着,手机就响起来。
“喂?容哥容哥容哥!”那边刚接到还不给容柏说话时间就抢着说到:“你这几天先不要回来,有人在找你,还不说是谁。不过挺帅的是个混血。一直缠着导演,沈导都被他缠烦了怎么骂也不走我们还以为是沈导家那位呢。”
林萱嘚不嘚地将事情全说了,小姑娘心里不藏事。
“你有那人的照片吗?”容柏问道。
“嗯……现在没有,他一会儿就来了,我趁机给你照下来哈。”林萱那边传来沈导演暴躁的声音,吓得林萱赶快和容柏拜拜。
“拜。”
这个问题困扰着容柏,是谁会找他呢?
很快,林萱那边就传来照片。
一个混血的男人的侧脸在手机上。容柏瞳孔微缩。
fey!
顾谨臣的调查也不是万能的,容家的人除了开始几代的人,剩下都无法查证,连照片都没有。
所以……
容柏脑海里迸出之前查到的容向齐的模样。
再对比fey……
容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忽略fey那张脸上带有明显混血儿特征的五官,若是那头头发换成黑色,眼睛换成黑色,脸部轮廓不那么有侵略性,和容向齐的容貌有七成像!
他的名字是什么……是什么来着。
容柏无意识挠着地板,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那会儿fey说的话。
“算了,想的脑子疼。”容柏揉揉脑袋,汗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练习室有空调,但是架不住人练习太勤奋,满身臭汗。
衣服上还有汗渍留下来的印记。
容柏嫌恶地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起身准备再来一次。
两边的音响摆放,节奏感十足的歌曲已经开始播放,容柏身体随着音乐开始摇摆,因为是很有动感的歌,形体老师明确要求容柏的乐感除了体现在他唱歌方面还有他的身体方面。所以挑了很多歌给他的身体熟悉这些韵律。
没事儿了就听听这些歌。
这些天的练习必须是有效的,容柏这种肢体僵硬人已经能够随着音乐用身体表达自己对音乐的理解。
本来这首歌唱的是失恋后潇洒往前看的人生态度,舞蹈不需要多难,难的只是肢体上动作的快准稳。若是一个有舞蹈经验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练习室虽然在不起眼的地方,但这边的楼基本是舞蹈系的地盘,自然就有学生下课看到正在练习室中奋斗的容柏。在他们眼中,他不过是随着音乐扭啊扭,动作太简单,一点难度都没有。
“这就是他的水平吗?”
围观的人里面不乏有容柏的粉丝,这些人用自己的专业水准去看,自然就觉得容柏跳的很烂,心里失望就冲淡了崇拜。
可是渐渐的,从容柏弯腰再缓缓抬起身的时候,有什么就变了,他们听不到音乐,只能感觉到容柏的动作随意却在其中潇洒更有意境。他每一个转身都很有力,脸上是无奈却肆意的表情,双手潇洒挥动,那双手好看的让人想捧着。发梢上的汗珠都变得那么好看,被汗打湿的头发粘在脖颈和额头,偶尔甩动,汗珠都显得性感无比。
动作渐渐变难,手脚灵活,刚才好像只是开胃小菜,现在才是真功夫。
而在练习室里的容柏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在跟着音乐哼唱,脚下每一个步伐点有下意识落在音乐的节奏点上。
脑海里是之前形体老师教他的动作,越来越复杂。
容柏第一次看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跳不出他老师这个feel。然而练习这么久,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将这支舞最难的部分都跳出来。
“诶哟。”
脑子懵了一下,容柏脚下动作一乱,左脚绊右脚就摔到地上。
“嘶”。
门外人齐声吸气,摔得看起来可不轻啊。
不过帅哥就算是摔倒都是帅的。容柏左手撑起来,屁股着地以后避免了屁股二次着地的尴尬。
大概是跳的太久了?容柏站起来,擦干净头上流下来的汗。音乐也刚好响完。
“啧,不行啊。”容柏挠挠头,音响的声音不见了外面杂音就变大起来。
回过头就看到站在门边玻璃窗旁熙熙攘攘的人群。
卧槽。容柏愣了。什么时候来这么多人?
然而容柏出道的时候就有外号容蠢蠢,现在更是呆蠢萌俱全。外面女生立马母爱泛滥,嗷嗷叫着。
这么一叫,容柏总算回过神,尴尬地朝所有人打招呼。感觉已经不能再丢脸了。
“容蠢蠢!”
“蠢蠢我爱你!”
女生就不想着矜持了,直接开叫,热情度堪比容柏演唱会。男生挥着手,倒是没有叫出声。
容柏羞得要死了。
这个蠢的代名词估计去不掉了。
人群中突然有一阵小骚动,容柏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只能看着人群如被分开的红海一样分成两边,然后又合拢。
“?”
紧接着他的练习室门就开了。
“=…=。”
为什么只能看到分开的人群看不到人呢?因为人太矮了啊。
容柏凝眉不语。这个站在他练习室的人很眼熟,就是之前他秀场的设计师,还帮他认识不少设计师及主办人的拉贝尔。
“看什么看!我有事才来找你的!”
练习室的味道似乎不太好,拉贝尔皱眉,一只手握着自己的小皮包很快又放开。
“你跳舞跳的太烂了。”
虽然容柏也觉得他跳的烂,这么接受事实也有点尴尬。
“真是丢我们容家人的脸啊。”拉贝尔上下左右看看他,勉为其难道。“脸倒是长得不错。”
真是谢谢……啥?
容柏一副……
“你不要一副吃了屎的样子好不?”拉贝尔往外看一眼,人群已经被分开了,里面虽然看起来有新闻然而学生党们都觉得八卦还是没有小命重要,看看眼前的黑衣大汉,众人渐渐散开。
“你是容家人?”容柏擦了额头上的汗。眼前这个小个子女人若是真去辨认,和他一点都不像。
拉贝尔耸肩。“我当然是,我的名字是容贝儿。”
“噗。”这起名技术太高超!
“笑什么。”拉贝尔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或许现在应该叫她容贝儿。
“你和我长得不像”,如果是直系亲属无论怎样都会有一点和对方相似的地方。
“当然,我父亲是被收养的,不过按照辈分来算你应该叫他大伯。”容向齐有一个哥哥,不是c国人,这个男人和容向齐差了将近二十岁,算一下,容向齐是当时容家家主的老来子了。
容柏活动自己的筋骨。“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容贝儿耸肩,“容家现在希望认祖归宗,我们小辈儿们被派出来寻找你啊。”从这个大家族出来,容贝儿自己又是天之骄女,自然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对于他们来说,容柏这个一直流浪在外的艰苦生活的孩子能够被认回来真是有大运气了。
许久,容贝儿没有听到容柏的回答,疑惑地抬起头。然后愣住了。
练习室外面的人群已经散开了,保镖们在容贝儿的示意下也撤离,外面天空一片漆黑,练习室的灯光很亮,很白,然而站在灯光下的容柏更白。
她太矮了,要看容柏需要抬头,而她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容柏苍白充满不屑和鄙夷的脸。
“怎么……了?”容贝儿突然觉得身上一紧,不知道该说什么。
“认祖归宗?”容柏轻轻重复着容贝儿刚才的话,然后笑了,“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知道容家有多大吗?你知道爷爷有多希望找到你吗?”容贝儿皱着眉,虽然容柏的脸色让她突然生出一种不忍的感觉,然而心里不甘有让她更加无惧。
容柏的心现在反而静下来了,他看着眼前比他矮了不少一脸正气和不解的女人,唇角轻轻勾着,“当年,我母亲出事的时候,没有容家人找过她,我们被人虐待的时候,没有人来找过,为了生计我们走投无路时没有人来找我们。现在你说要认祖归宗?”好像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容柏笑的弯下腰。
“请你走吧。”他笑够了,面无表情道。
“你怎么能对我这么说?”容贝儿刚才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颜面无光的容贝儿咬着唇。
“我认为我没有说滚已经很客气了。”容柏依旧面无表情,不会管她是否还要在这个房间里,转身去打开音乐,随着音乐开始练习。
容贝儿气得脸都绿了,不过很快,她艺术的眼光就能看出来容柏跳舞的愤怒。
现在容柏完全不像是在诠释他的舞蹈,或者说他跳的太认真,在用舞蹈诠释自己的愤怒。
见对方真的不打算当她存在,容贝儿只好叹了口气离开了。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执着什么,长辈们的命令是不希望强迫他,本来他们都以为这是一件简单差事,却在主角这里遇到难题。
容贝儿想起那次秀场接走容柏的人,再联系他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资料,容贝儿又叹了口气,让保镖开车离开。
她不知道她上车离开已经被人看到。
一辆黑色低调的轿车缓缓停在之前的路边。
“去查一下那辆车。”车窗缓缓摇下来,正是来接人的顾谨臣。
容柏今天被拖了一点时间,自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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