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内心的微笑淡淡地在唇畔展开,为她那艳丽的脸容平添了无限的美丽。
“娉婷!”她伸手抓住了张芷瑶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好像想从她的身上汲取无限的力量与勇气,“到现在我也不怕告之于你,这座通天索桥,是这两座山之间唯一往返的去路。那一头的赫旗山,是通往中原大路;而我们脚下所处的延香山,却有一条极为隐蔽的山路直通蛮国。听闻,凌云大相的军队此刻正在那里,不分日夜准备挥军南下”
张芷瑶微咬着唇瓣,眸子慢慢地变得有些幽深,“难道你认为,你可以在燕国的大军面前轻易而举上演一场放虎归山的好戏吗?就算你真的以我来要挟皇上,你又怎样保证能够孤身一人把他带离险境呢?”燕若馨微微一怔,随后忍不住“噗噗”一声轻笑,接都会便由怀中掏出一把镶金的匕首,“只要有了它,一切就”
突然,从那赫旗山的群峰之间,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马蹄声。马蹄声铿锵有力,好像那汇聚了千军万马,又如那泛滥的潮水般,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无数的飞鸟惊飞而起,在那幽清的山林间四处惶恐碰撞,错落之声不由得四处惊叫,打破了晨曦的静谧。
“他们终于来了。”燕若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蓦然站了起身。张芷瑶的心也因她的说话不由得提了起来,胸臆间激荡悸动不已。手指间,让人狠狠地捏了一下,回眸望时,只见燕若馨双眸熠熠生辉,“娉婷,你一定要帮我啊!”在她的注视下,张芷瑶不由得心烦意乱,禁不住低垂眼帘。
“婷儿!”忽然,在对面岸传来一声高声的呼唤,在那赫旗山的山路上,赫然多了一大群人影。而为首的那个人,骑着一匹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白马,在那薄雾弥漫间,只见那闪着金的盔甲发出柔和的光芒。“天御”她不由得低喃着,心底升起了几分暖意。
“婷儿!婷儿!你有没有怎样了?”两人之间相隔着悠长的竹索,燕天御的声音却清晰地在耳旁响起。
张芷瑶的双眸一红,声音也不由得哽咽起来,“天御,我我没有事”
“罪臣,蛮国王妃,玉亲王二女燕若馨叩见皇上!”身旁,传来燕若馨那朗朗的声音。余光一闪而过,只见一抹暗红轻闪,她已经屈膝跪了下来,额头已经抵上了手背。
燕天御微眯着眸子,收住了缰绳,眯着眼森次地紧盯着她,“燕若馨,你究竟意欲何为?”
燕若馨伏于地上,并没有把头抬起,“罪臣只想恳求皇上放了罪臣的夫君瑾瑜”
燕天御不由得冷笑,“你可知道这样做有何后果?”
燕若馨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迎视他那如利剑一般的目光,“这点罪臣知道,也不敢求皇上饶恕罪臣约皇上来此地,只是想跟皇上来一宗交易而已”
“交易?”燕天御的目光匆忙地扫过伫立在一旁的张芷瑶,气愤、焦急,好像那决堤的潮水般,瞬间把他的心掩盖。
燕若馨眼睁睁地盯着他,眸光毫无闪躲之色,“确实如此,罪臣只是想用夏小主把自己的夫君换回来。”
“假若朕说不换人呢?”燕天御拽紧缰绳,白龙高声嘶喊,看似有些急躁地在原地不停地踏着步,好像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便要向通天索桥奔去。
燕若馨腾地一声站了起身,由怀中掏出那把镶金匕首,一把抵在张芷瑶的喉间,“请皇上不要再上前,如果你踏上这索桥一步,罪臣就再无法保证夏小主的安全了。”
“皇上!”身后突然传来燕天轩那焦急万分的声音,他立即策马上前,一把便拽住燕天御缰绳,“皇上,若馨她她已经疯了请皇上不要轻举妄动,小心娉”
闻言,燕天御低垂眼帘,双手握紧了拳头。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滞,通天索桥两头僵持不下的人,宛如拍戏般被定住镜头,静止在无限的沉默之中。云消雾散,那金色的阳光映照在山巅。那吹过江面的疾风,把张芷瑶的秀发轻轻地撩起,宛如一条黑色的带子,在这如诗如画的风景里不断地飘摇。抬起双眸,张芷瑶与燕天御隔江遥遥相望,那千千万万的情愫在彼此间来往流淌着,融汇在眼前这波光潋滟的江面上。脑海里,忽然与看影片一般,映出了与天御相遇、相知、相爱的一幕幕场面。自从他们相遇以来,他们好像已经飞惯了磨难与离别。就这般阻隔了千山万水、阻隔了心灵间的鸿沟,总是如此遥遥相对,默默无语。一样的画面,在燕天御的眼前闪过。他痴痴凝视,遥望着对面岸上那最为熟悉的人儿。
只见张芷瑶凭风而立,衣袂翩跹,在那雄伟的山峰间飘飞,动如仙,灵逸云。心,不由得有丝隐隐作痛,却又荡漾起几分甜蜜与柔情。一瞬间,让周围的一切皆暗淡失色,在燕天御的眼底,天地间,再也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她那如水眸光映照在他的眼里。
第二百七十六章 悲欢离合也(一)()
p》 只见张芷瑶凭风而立,衣袂翩跹,在那雄伟的山峰间飘飞,动如仙,灵逸云。。心,不由得有丝隐隐作痛,却又荡漾起几分甜蜜与柔情。一瞬间,让周围的一切皆暗淡失色,在燕天御的眼底,天地间,再也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她那如水眸光映照在他的眼里。
燕天御的唇角微微一勾,他垂下眸子,把头转向身后。“来人,把瑾瑜押上来!”身旁的柳元雄闻言微微一怔,禁不住向轩亲王燕天轩的方向投去征询的一瞥。
可是,此时此刻,轩亲王也如皇上一般,正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对岸,对他的注视视若无睹。柳元雄随即翻身下马,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分――可惜君命不可违,纵使心有不甘又能怎样?如此看来,在皇上的心目中,蛮国的万里江山也比不过对岸的美人如玉一声无奈的轻叹,顿时化成清风消失无踪。柳元雄低下头来,正欲举步向前时,突然感觉到手臂让人轻轻一扯,忙抬起头来,只见燕天御在马背上俯下身子来,眸子里一道精光之色掠过。“等一会儿,等夏小主一通过了通天索桥时,你便立即率领大军冲过对岸,一把将瑾瑜夫妇擒获下来。”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很轻,却堪堪存入了他的耳里,好像那拨开云雾的阳光般,让他的心不由得豁然开朗。
“臣遵旨!”他轻声应了一声,原本沉重的步伐霎时便得轻快。将士们纷纷策马,为他让开了一条路来。而在那路的尽头,有一匹灰色的高头骏马,而坐那马背上坐着的是五花大绑的蛮国大王瑾瑜。此刻的瑾瑜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神色憔悴,但是他仍然昂首挺胸,背脊挺得直直的。
柳元雄不由得冷笑一声,伸过大手便抓住了他背后的绳索,一下便把他从马背上提了下来。“快走吧!小子,你婆娘来救你了!”他带着嘲笑的意味,抬起靴子便朝瑾瑜的膝弯处踢过去,把他踢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上。瑾瑜站直身子,猛然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那双如宝石般的眸子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最后,才把目光落在燕天御的脸上。“还不快走吗?”
燕天御望着他,不由得微蹙起眉头。瑾瑜散慢地一笑,有点不屑的道:“你要我走,我却偏不走。”
“为什么?”燕天御的声音不由得徒然提高。瑾瑜仰起头来,不由得冷哼一声,“如果真是有心放我,就应该为我松绑。如果无心放我,你又何必如此假惺惺呢?”
燕天御抿紧薄唇,那如利剑般的目光在他那高傲的脸上划过。心潮起伏之间,几乎咬碎银牙。垂下眼,他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缰绳,“好吧!来人,给他松绑。”
束缚已去,瑾瑜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伸展了一下胳膊,便向着通天索桥边迈步而去。而在竹索的另一边,即时响起了燕若馨的声音,“多谢皇上的成全,罪臣现在便把按约定把夏小主放回去。”
竹索狭长由六条如臂粗的钢绳索引着,悬挂于两座大山之间。从那江面上不时吹来的寒风,时不时椅着用竹木铺成的桥面,不时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的响声。张芷瑶一手牵着着棕骢在竹索桥上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可是每走一步,脚下的晃动变更为剧烈一分。不经意偷眼瞥去,只看见在那钢索与桥面之间,那滚滚东去的江水不停地奔腾着、咆哮着,时不时便有巨大的急流急湍而过。忍住心底的恐惧,她咬紧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在心里不停地为自己打气――不用怕,就这样慢慢地走过去,天御就在前面等着自己,不用怕抬起眼眸,她的双眸刚好跌入一双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无尽的涟漪在瞳孔里潋滟,又如两个无底深邃的洞,硬生生要把人的魂魄摄走。
第二百七十七章 悲欢离合也(二)()
p》 竹索狭长由六条如臂粗的钢绳索引着,悬挂于两座大山之间。。从那江面上不时吹来的寒风,时不时椅着用竹木铺成的桥面,不时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的响声。张芷瑶一手牵着着棕骢在竹索桥上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可是每走一步,脚下的晃动变更为剧烈一分。不经意偷眼瞥去,只看见在那钢索与桥面之间,那滚滚东去的江水不停地奔腾着、咆哮着,时不时便有巨大的急流急湍而过。忍住心底的恐惧,她咬紧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在心里不停地为自己打气――不用怕,就这样慢慢地走过去,天御就在前面等着自己,不用怕抬起眼眸,她的双眸刚好跌入一双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无尽的涟漪在瞳孔里潋滟,又如两个无底深邃的洞,硬生生要把人的魂魄摄走。
瑾瑜微眯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迈开步伐向她慢慢走近。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赫然笑了,唇角微微翘起,荡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娉婷”他低声轻唤,突然伸出手臂拦腰把她抱起,飞身便跃上了马背。
棕骢不由得长嘶一声,却让他狠狠地勒住了缰绳,心有不甘地掉转头去。那又狭又窄的竹索不由得椅得更加厉害,只要一时错蹄,随时皆有坠入江里的危险。掳人、上马、转身所有的一切动作都只是在一瞬间发生。当棕骢的四蹄已经稳稳当当地踏上桥面时,瑾瑜却毫无犹豫地双脚一夹马腹,跨下的棕骢便如那利弦的利箭般,疾速地跃到了岸上。
“瑾瑜”燕若馨轻声低唤,愣愣地凝望着从面前一闪而过的棕色的马儿。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欲把他抓住,不料却让马儿那飞扬起来的疾风一扫而过,掌心里却是空空如也。
“瑶儿!”燕天御不由得惊呼,被眼前突然所发生的一幕震得魂飞魄散。策动白龙,他飞身便踏上了竹索。对岸,却适时传来燕若馨那暗哑的声音,“皇上请留步!”
燕天御抬起头来,旦见眼前的女子咬紧唇瓣,目光异常凌厉,似癫似狂。眼前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原来是她挥舞了手上的匕首,向着桥头上的钢索使劲砍去。而那粗大的钢索,却在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下,宛如刀切瓜菜般易如反掌,不过几下功夫,便已经折断了其中的一根。这时,桥面略微倾斜,震荡得更为剧烈,白龙惊恐得仰天长啸,险些便错蹄落水。
“燕若馨,你一定疯了!”柳元雄大声怒喝着,飞身策马向前,死死地拽住了燕天御的马缰,硬是把白龙拉了回来。
燕天御这才惊魂稍定,可是内心的焦虑仍然分毫未减。他不由得低吼一声,把那急怒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燕若馨。“燕若馨,你可真大胆,你居然想把朕害死!”
燕若馨禁不住流泪满面,跪下身不停地磕头,“请皇上恕罪,若馨并无弑君之意,若馨只是只是救夫心切而已”
燕天御滔天怒火,双眸仿佛快把喷出火来,“愚蠢!你不惜舍弃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亲人,一心一意要去救他,可是到最后,他却弃你如敝帚,你这样做值得吗?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燕若馨抬起头来,此刻的她额头早已经鲜血直流混和着泪水不停地流淌着。“皇上说得一点也无错,若馨确实是太过愚蠢,可是如果皇上现在若赶过这通天索桥,那么他他便再无半点退路了无论他怎样对待,若馨也绝对不能让他死去,若馨恳求皇上,一切的罪若馨愿意一力承担,只求皇上可以放他一条生活。”
“他掳走朕的爱妻,朕又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呢?”燕天御咬牙切齿地道,心里那溢满意的怒火,几乎便能把她烧成灰烬。燕天御再次举起手中的马鞭,白龙再次迈开四蹄欲向通天索桥跨去。
“皇上!此行万万去不得”身后的柳元雄死死地拽住了马缰,带着焦急与恳求的目光凝望着他。燕天御毫不犹豫,挥舞着手上的马鞭,重重地抽打在他那拽住马缰的手上,眼底一片通红,“元雄你快些放手,不要拦住朕,朕要马上去把他们追回来!”
“皇上!”柳元雄忍住那手指间的剧烈疼痛,却毫无松手的意思,“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万金之躯,怎么可以以身犯险呢?微臣愿意带兵前去追赶。”
“还是等我前去吧!”身后突然传来燕天轩的声音,转眼间,声到人也到。
山路迂回曲折。棕骢迈开雪白的四蹄,在那寂静的山林里疾驰而过。那长鬓在风中飞舞,微微拂过张芷瑶的脸颊。耳畔,是那略微带着些许寒气的疾风拂过,两旁那一棵棵松树的绿色影子,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瑾瑜微微咬薄唇,眸子里情不自禁地荡漾起一抹惑人的笑意。鼻翼是他渴望已久的诱人芳香,那温暖柔软此刻正紧贴在他的胸前,使他的心跳如雷般急促。他不由得收紧了手上的力度,心里默念,娉婷啊,这一次让我有机会拥有了你,我再也不会放手了突然,他感觉到怀里的娇躯越来越紧绷,宛如硬石般烙向他的胸膛。怀着几分诧异,瑾瑜稍微抬起双眸,刚才与张芷瑶对视。
眼前这一双眼,如清澈的泉水般深邃迷人,如墨般漆黑,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在她的眼底深处没有丝毫的惊慌与恐惧,有的只是心平如镜,不染尘世的清纯气息。
“你为何要这样做?”张芷瑶按捺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皇上已经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