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朝堂之上,身穿各色朝服的大臣们静立不语,一个个皆是低头敛眸,连半分大气也不敢发。也难怪人人如此,就在昨日,闻说燕国未来的皇后娘娘,那位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夏小主,在灵隐寺烧香之时突然遭人掳劫,御林军四处搜捕也半点踪影全无。心急如火得连在京郊军营里观看三军演练的皇上未来得及卸甲,便率领众人狂奔了数十里,亲自赶赴灵隐寺救人,后来幸好轩亲王把小主救下,把她送交与皇上,这一场风波才能慢慢平息下来不过,看现在金銮殿上的紧张气氛,那御座上轻轻君王那张阴沉难测的脸,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轻易就可以平息燕天御瞥了一眼跪在御前阶下的灵隐寺方丈,一声刺骨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惠清大师,昨天在你灵隐寺里发生的那件事情,你准备怎样给朕一个交待呢?”
惠清满脸晦暗,那苍老的脸容上也难以掩盖那憔悴之色:“贫憎无话可辨,无论怎样,小主是在敝寺里遭人掳劫的,怎么说敝寺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在那事发之时,贫僧也敲响了寺中的佛钟,召来了寺中的众僧,还当着欧阳大人的面前一一清点人数,却没有一人缺席。”
“按你据说,你灵隐寺里的众僧没有丝毫的嫌疑所在?”燕天御冷冷地笑道。
惠清不语,只是低首不停地念佛。
第一百八十二章 轩王奏休妻(二)()
“按你所说,你灵隐寺里的众僧没有丝毫的嫌疑所在?”燕天御冷冷地笑道。
惠清不语,只是低首不停地念佛。
“皇上,臣有本启奏。”玉阶下,突然传来一声淡淡地声音。燕天御抬起眼来,只见燕天轩已经向前跨出了一步,向着他躬身施礼,在他的手里还捧着一本红色的奏折。
“呈上来。”燕天御微微颔首。高谦仁跨下玉阶,从燕天轩的手里接过奏折,回过身来递给燕天御。
燕天御展开奏折,略微浏览了一番,身子猛然一颤,猛然抬起头来凝视着燕天轩,“轩亲王为何有此一举?”
燕天轩低垂双眸,面无表情地道:“臣心意已决,万望皇上恩准微臣休妻。”简短的一句说话,宛如那巨石投入大海里,在金銮殿上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还静静不语的群臣即使面面相觑,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燕天御仍然一脸平静,“各位爱卿有何建议,也不妨大声说出来,好让朕与轩亲王可以听得见。”那纷扰的议论声霎时嘎然而止。许久,从群臣的队列里走出一个人,那人气质清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礼部尚书上官烨。
“皇上,臣认为此事万万不可,如果今天轩亲王所要休的只是平凡的女子,臣等当然没有任何的非议。但是,他所迎娶的乃是为了两国之间而修好而来,远嫁我燕国的齐国公主。还记得几个月前联姻结盟之约还历历在目,我国又岂能如此轻易便背信弃义撕毁盟约呢?”
“臣也复议。”陈奉台也出列其中,立在上官烨的身旁,“臣认为此乃关乎两国结盟,乃是国家大事,又岂能是轩亲王的个人家务之事,还请皇上谨慎处理。”
“臣复议。”
“臣亦复议。”连续好几位大臣也站了出来,与上官烨等连成一线。
燕天轩抬起眼来,朝着众人冷冷一笑,“各位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两国联盟。因而阻拦本王休妻,说是我燕国因此而违背誓言,让天下贻笑大方。可是,如果本王告诉各位,昨天发生的那件事,那个派人掳劫我燕国未来的皇后娘娘,就是那齐国公主殿下,又不知各位有何感想呢?”
“哗”金銮殿上,又霎时掀起了一层滔天巨浪。那议论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原来已经出列的大臣们纷纷缩回原位。
燕天御不由得目光一寒,搁在龙案上的手不由得捏紧,“轩亲王此话,何有真凭实据。”
燕天轩抬起头来,满脸阴沉如海,“昨天,她已经当着臣的面前,亲口承认是她所设下的圈套。”
燕天御微微颔首,唇畔浮起了一抹冷笑,“果然不出朕的所料”他抬起头来,把目光投向殿外,“来人,宣齐国公主凤舞上殿。”
“是!”高谦仁低应着跨前一步,高声嚷道:“皇上有旨,宣齐国公主凤舞上殿。”玉阶下众臣听见皇上宣召的是齐国公主而并非轩王妃,心里当即明了如此看来,皇上已经准备放弃与齐国的联姻结盟,恩准轩亲王的休妻之举。
上官烨低头深思再三,最后还是按捺不下,跨前一步道:“臣恳请皇上与轩亲王再行三思,这背信弃约事大,休妻乃事小”
燕天轩回过身来,朝他冷冷地投去一瞥,嘴角却浮起了一抹讥笑的弧度,“上官大人克己复礼,可堪称诚信君子。但是大人可有想过,那齐国公主设下这个诡计之时,可有顾及过两国的盟约,可有顾虑过我燕国的尊严呢?如此看来,并非我燕国翻面无情,而是他齐国背信弃约在先。”
一直以来,众人皆以为轩亲王是一个温润之人,今日却变得面容清冷、唇枪舌战,一时之间惊呆了许多人。金銮殿上,以再一次鸦雀无声。许久,殿外传来了一声通禀,“启禀皇上,齐国公主凤舞奉旨晋见。”
燕天轩的身子不由得一滞,连忙抬起头来凝望着燕天御,只见他微挑着眉,双眸之间飞快地掠过一丝阴冷。“让她上殿。”
高谦仁向前跨出一步,朝着殿外高声喊道;“皇上有旨,宣齐国公主上殿!”不过片刻后,只闻殿外传来了一阵娇柔的声音,“臣妾遵旨。”
“丁零丁零”一阵清脆的脚铃声在金銮殿上不停地回响着,渐渐近了,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一步接一步地登上了阶梯,跨过了殿门。风,微微吹起了她那火红的裙摆,地襟上绣着的孔雀断后熠熠发辉,耀眼得让人不得不眯起双眸。那如瀑布般的青丝披在背后。幽幽的,宛如她那双碧水般的眸子,迷蒙难测,恰似罩上了一层薄雾。“臣妾,轩王妃凤舞叩见皇上。”她盈盈而拜,裙摆微微舒展而开,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
燕天御端坐在九龙御座上,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这时的她稍微抬起眼来,那娇美如花的脸庞上恍惚之间掠过一抹倔强的笑意。燕天御微眯起双眸,心里蓦然掠过一丝复杂的念头――还记得当日在凤仪阁里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一身装扮,脚铃悠扬,披发垂肩,不由得让众人有点惊讶不已。可是自从她成婚以后,便挽起了发髻改成燕国的装束。可是如今,她竟然又穿回了当日出嫁时的服饰,难不成,在她的心里,也已经有了一番舍弃与抉择了?
心不由得一动,燕天御把目光转向了燕天轩。只见他仍然静默在玉阶之旁,面无表情,背脊挺得直直的。那目光斜穿过太和殿的大门,已经投向了远方那湛蓝如海的天空,由始至终,他也没有瞧面前的凤舞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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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准轩王休妻(一)()
心不由得一动,燕天御把目光转向了燕天轩。只见他仍然静默在玉阶之旁,面无表情,背脊挺得直直的。那目光斜穿过太和殿的大门,已经投向了远方那湛蓝如海的天空,由始至终,他也没有瞧面前的凤舞看过一眼
金銮殿上弥漫着许久的沉寂。那年轻的君王端坐无语,目光沉郁。而伫立于一侧的轩亲王好像那石像般冰冷而漠然。而轩王妃却长跪在地,唇畔勾着冷笑。而位列金銮殿两侧的众臣则是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轻易打破这一份无比尴尬的静谧气氛。
陈奉台抬起头来,向着立于御座旁的高谦仁微微使了一个眼神,立即会意的高谦仁,小心谨慎地来到燕在御的身旁,低声道,“皇上是让她跪着呢?还是”
燕天御这才从深思中清醒过来,对她挥了挥身道:“平身吧!”
“轩王妃谢主隆恩!”凤舞微微磕了一个头,才慢慢地站了起身。
燕天御凝望着她,口里含着一弯笑意,“轩亲王已经上表于朕,恳请休妻,所以凤舞公主,从今天开始,这轩王妃三个字,再与你毫无瓜葛了。”
凤舞的双肩微微一抖,连忙回头望向燕天轩所在的方向。只见燕天轩满脸冷漠,对她视若无睹。她虽然一早就已经有备而来,但是突然从皇上的口里,听见他那无情的判决时,心仍然是如那万箭穿心般疼痛,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簌簌滑落而下。“凤舞不明白,为何遭夫婿如此讨厌,究竟凤舞做错了什么事?”
闻言,燕天御蓦然转过头来,冷笑了一声,那凛冽的目光好像利刃般莫过她的心上,“你还在装傻扮哑?昨天你的所作所为,难不成还不足够让人厌弃吗?”
凤舞呆呆地凝望着他,晶莹的泪珠在眼睛里流转着。不过片刻之后,她突然大笑起来,伸手拭去了脸颊上的泪珠,“我还以为是犯了什么大错,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燕天御有点咬牙切齿,不怒反笑道:“哈哈哈原来在凤舞公主的心里,昨天的那件事仅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你可曾想过昨天的那件所谓‘微不足道’的小事差点儿害了婷儿的性命,还有亦差点儿害了她腹中的龙裔。”
凤舞的眼里掠过一丝失望,她微微挑眉,再次盈盈下拜道:“哦,是这样吗?既然凤舞的夫婿已经认定凤舞便是主谋,那凤舞认也又何妨呢?”
燕天御收敛了所有的笑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事到如今,你来告诉朕,你为何要这样做,这对你又有何好处呢?”凤舞毫不畏惧地迎视着燕天御那杀气凛凛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凤舞这么做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燕国的江山社稷,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设想。”
“你说什么?”燕天御的目光一凛。凤舞仍然面不变色的道:“那个叫做夏娉婷的女人,她乃是妖孽转世,是藏在宫里欲迷惑皇上的妖孽。”
金銮殿上“哄”的一声,群臣轰动,纷乱不休。那铺天盖地的熊熊怒火瞬间涌上燕天御的心间,他猛然一下龙案,站起身来大声疾喝,“大胆!住口!”
凤舞仅是冷笑以对,在那如波涛汹涌的天威下丝毫不退缩,反而浅笑轻颦,随后她便娓娓道来,“昨天凤舞与夏小主一起前往灵隐寺烧香时,在机缘巧合下,遇见了闭关清修的清真祖师爷。”祖师爷一看见小主,便一把拽着她道,“你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因何却迟迟不愿离去,还在这里流连忘返?”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准轩王休妻(二)()
凤舞仅是冷笑以对,在那如波涛汹涌的天威下丝毫不退缩,反而浅笑轻颦,随后她便娓娓道来,“昨天凤舞与夏小主一起前往灵隐寺烧香时,在机缘巧合下,遇见了闭关清修的清真祖师爷。”祖师爷一看见小主,便一把拽着她道,“你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因何却迟迟不愿离去,还在这里流连忘返?”
那时候凤舞听了,也只是当那个清真祖师爷年纪老迈,胡言乱语。又怎知道,夏小主并无否认,还当即承认了,还频频向祖师爷打听如何才能回去的方法?随后那祖师爷便从手脱下一串佛珠赠与她,还对她道,假若有朝一日,被逼上绝路时,可用此回去假若皇上不信的话,可以回宫去看看小主的手上是否真的戴着一串佛珠?如果没有,凤舞心甘情愿领着诬陷之罪。”话落,她低垂双眸,俯身而拜。再次抬起头时,发现了满朝的文武百官,还包括那高高端坐在御座之上的君王,皆定定的凝望着她,金銮殿上又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她不由得冷笑一声,正在得意洋洋之际,突然感觉到一阵寒风拂过,只见燕天轩已经冲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来攥紧了她的双肩,把她一下子提了起来。只见他的双目狠狠地瞪着她,一点也不掩饰眼里那怒火冲天的愤慨与恨意,“真是一派胡言,你这个心肠如此恶毒的女人,我不许你这样去诋毁她。”
凤舞一下子面色惨白,定定的凝望着他,眼里慢慢地浮起了水气。不过片刻后,她拼命地眨了眨眼,硬生生地把溢出来的泪水吞回去,脸上,剩下的只是那冷若冰霜的笑意。“我说的句句属实,并无虚假,如果王爷不信,可以问一问惠清大师,当时除了凤舞以外,他也在当场,他跟凤舞一样,也听得清清楚楚。”
随即,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惠清的身上,只见他仍然紧闭双眸,手里还转动着佛珠,兀自送念念不停。
而身旁的上官烨悄然跨出一步,轻声问道,“敢问惠清大师一句,刚才轩王妃所言,是否属实?”
惠清身子猛然一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出家人不打逛语,轩王妃刚才所言,乃是句句属实。”
上官烨的身影微微一晃,与陈奉台对视一眼后,皆是大惊失色的表情。
蓦然,一丝寒气迅速地涌上燕天御的心头,他一言不发地沉默着假若他们的说话属实,莫非,她真的是世外之人?莫非她那奇怪的言谈举止,给他带来的见识,皆因她乃是世外之人的缘故吗?刚才听见她请教清真大师回去的方法,难不成这一切皆是真的吗?她她真的想要弃他而去吗?心,蓦然一紧,顿时让他感觉到呼吸困难。他扶着龙案慢慢地坐了下来,双眸紧盯着惠清。
“朕要召清真大师入宫,不知清真大师可在呢?”
惠清微微一愣,神色有些悲怆道:“师叔他老人家,已经于昨天半夜圆寂了。”
燕天御微微怔愣,正欲细问之时,突然听闻凤舞冷冷低笑道,“呵呵呵,果然真是妖孽出世,自从她入宫以来,燕国的天灾**不断,而那边境的战火也逼在眉睫,现在清真大师道破当中的玄机,也因此离奇圆寂,所有所有这一切,难不成皆是偶然吗”
一声“当啷”的响声蓦然打断了她的说话,她有点愕然地抬起头来,却见原本搁置在龙案上的一只茶盅已经破裂在她的面前。而在那玉阶之上,却倏然传来燕天御那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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