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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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痞臣-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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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您对这感兴趣?”徐乙有些意外地问道。

    奥弗顿自嘲地笑笑,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兴趣,是好奇罢了,当然,如果您不方便的话,可以……呵呵。”

    “没什么不方便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来找我的法国人叫巴蒂斯特,听说是保西勒先生的助手……”

    “巴蒂斯特?保西勒?”奥弗顿默默念了念这两个名字,对于前一个名字他没有丝毫印象,但后面一个人,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额……他们找我的目的其实和您一样,也是准备和我们中国签一份合约的……”

    奥弗顿正在苦苦思索保西勒究竟是谁的时候,徐乙在一旁的话突然让他想到了,这个保西勒是法国国王的亲信,也是他的同行。

    “这家伙也来了中国?我怎么没接到消息?”奥弗顿心里一顿,有些意外。

    “徐大人,保西勒先生已经来广州了?”

    “还没,不过也就这几天到吧,因为有些事需要提前知会我一声,所以让他的助手,也就是那个巴蒂斯特来找我。这不,真不巧,因为他来的突然,所以耽搁了您的正事。”

    徐乙随意地说着,再次为刚才的失礼向奥弗顿道歉,随后就把话题岔开,再也不谈法国人的事了。

    可就这几句话,让奥弗顿心中波澜起伏了,作为一个政治家,又是外交官,奥弗顿对于徐乙看似无意提起的这事上了心。

    法国政fǔ和美国政fǔ一样,都想趁着英国人用炮舰政策打开中国大门的机会,搭个顺风船,为自己也捞取一些利益。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法国人的动作会这么快,按他得到的情报,法国人应该比他们美国晚一步,可如今却突然得知法国人已经出手的消息,奥弗顿顿时有些警惕了起来。

    说起来,美国和法国的关系本来还算不错,特别在美国独立战争的时候,法国作为美国的同盟国,给予了美国的独立帮了很大的忙。但是,近几十年来,美法之间连续不断的变化,让两国之间有了巨大的隔阂。特别是美国在一八零三年的时候,趁着法兰西第一共和国财政困难,内忧外患的时候,做了笔对法国来讲极不公平的交易——低价购买了广阔的路易斯安那地区,要知道,这笔交易后,几乎使美国的面积扩大了整整一倍啊!

    对于这个交易,美国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吃了暗亏的法国一直耿耿于怀,拿破仑上台后,一直想从美国手中用原价拿回路易斯安那,但遭到了美国政fǔ的拒绝。随后,美国又在拿破仑的大军横扫欧洲的时候,很不地道的扯了法国的后腿,间接造成拿破仑的最后失败。

    所以说,现在的法国和美国关系早就没以前那么铁了,相反,美国如今和英国却走的很近,这也正是奥弗顿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得到中英签约消息后赶来中国的原因。而法国和英国又是多年的世仇,历次法国崛起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英国,这两个国家从中世纪起就战火不断,最近的几十年里,从法国大革命、拿破仑失败、波旁王朝复辟……这一系列的事件中,全有英国人的影子。当然,英国人在其中扮演的全是反面的角色,所做的一切也是让所有法国人反感的那些事。

    而现在,法国人又出乎意料地提前出现了,怎么不能让奥弗顿警惕呢?为了保证自己国家的利益,他必须摸清法国人的底,才能做好对应措施。

    找法国人问问?这当然不行!奥弗顿虽然狂妄自大,可也不是傻瓜,何况现在又面临着敲诈中国,从中勒索到巨大利益的大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要不然,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趟完全是有可能的。

    这么一来,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了,奥弗顿偷偷看了一眼正端杯品茶的徐乙,只要想法子,从徐乙身上挖点消息出来,同样也可以达到目的。

    “徐大人,巴蒂斯特先生和您具体谈了些什么?能否和我说说?”

    奥弗顿装着好奇的样子,笑着问道。

    “这个……有些不方便吧?毕竟巴蒂斯特先生受保西勒先生委托,而且又代表着我们国家与法国之间的事,您是个美国人,又是担负来谈判的特使,如果告诉您的话,法国那边……呵呵……您说是不是?”

    “对、对、对!”奥弗顿老脸一红,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年轻官员不仅会一口贵族英语,同样的,做事也不像他的年龄看起来这么嫩。本想用直截了当地话套对方的口风,没料到徐乙轻描淡写地就把他抛出去的题目给推了回来,而且还话中带刺,似乎讽刺自己不顾外交礼节,打听了不应该打听的事。

    一招不成,奥弗顿眼珠子骨溜溜地转了几圈,哈哈一笑,接着又问道:“刚才的话是我失口的,不问不问!不过,对于保西勒先生,我曾经和他打过交道,相互间也算是好朋友吧。听说他要来中国,但一直未得到具体的时间,既然巴蒂斯特先生和您见过面了,那么肯定把保西勒先生的行期告诉了您,不知道……能不能也告诉我一下呢?”

    “怎么?奥弗顿特使居然和保西勒先生是朋友?”徐乙吃惊地说道,面目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当然!保西勒先生和我年纪相仿,而且几年前我去巴黎的时 候就认识了他。我们都是政治家,又同样也是外交家,相互之间有许多的共同语言,所以……就成了好朋友。”

    奥弗顿连保西勒长的什么样也不知道,可吹起牛皮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脸的诚恳,神情中还带着一丝期待和盼望,加上充满感情的语句,样子装得比真的还真。

    “这……既然奥弗顿特使和保西勒先生是故交,而且关于保西勒先生抵达的行期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又能隐瞒消息,让您失去早些和老朋友会面的机会呢?如果真这样做的话,我不是同时得罪了两个国家的使者么?呵呵。”

    奥弗顿非常欣慰地说道:“谢谢,感谢徐大人能体谅我想见老友的心情。”

    徐乙点头说道:“巴蒂斯特先生告诉我,保西勒先生下月中旬可到广州,不过……奥弗顿特使如果真想见他的话,不妨先把我们谈判先搁置一下?”

    “为什么?”

    “谈判啊!听说,您曾经讲过,等这次谈判结束后,不就得马上赶回去么?如果这样的话,您这刚启程回国,而保西勒先生又恰巧抵达,你们不就错开了么?”

    “哈哈!这没关系,谈判可以先谈,至于我么,谈完后多呆几天,等见过老友,晚些回去也没问题。”

    “真没问题?”

    “没问题!”

    徐乙笑了起来,奥弗顿也笑了,两个人相视相对,心中各怀鬼胎,却越笑越开心。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有些时间了,突然间徐乙像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连连责怪着自己道:“您看!您看!都午后了,让您等了我一上午,您应该午饭都还没吃吧?既然来了,也不急一时半会,先吃点菜,再慢慢聊怎么样?”

    徐乙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奥弗顿马上就觉得肚子里饿的直叫唤。既然有人请吃饭,奥弗顿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更何况他还在想找机会从徐乙嘴里掏出更多一些关于法国人的事呢,所以根本就没推辞,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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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蒋干盗书() 
酒菜非常丰富,是徐乙让人从酒楼送来的,摆了满满的一桌。吃惯面包、牛排的奥弗顿哪里吃过这种美味?在徐乙的殷切款待下,你一杯,我一杯,就着美酒佳肴,奥弗顿是吃得不亦乐乎?

    边吃边聊,奥弗顿虽然被丰盛的菜肴所吸引,但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企图。先在肚子里搞了点东西打底,他就开始动起了歪脑筋,学着徐乙劝酒的样,反过来劝起了徐乙。狡猾的奥弗顿小算盘打的不错,想借用酒的威力,等徐乙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再向他打听法国人的事,肯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是,让奥弗顿失望了。徐乙虽然喝得脸都红了,就连说话也开始有些大舌头,可任凭他怎么试探,还是一个字都不吐露关于法国人的事。这个结果,让奥弗顿觉得有些泄气,不过他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既然徐乙还清醒着,那么就让他再多喝点,只要喝醉了,不就能达到目的了么?

    这么想,就这么办!奥弗顿再接再厉,一杯又一杯的敬着徐乙,果然没多久,几杯之后,他面前的徐乙摇摇欲坠,嘴里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奥弗顿见这一喜,连忙放下酒杯凑了过去,带着得意的笑容,再次问出了他急于需要得知的消息。

    没想到,徐乙嘴里含糊不清地刚说了几个字,脑袋一歪,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往凑近的奥弗顿身上躺倒。奥弗顿连忙伸手扶住他,低头仔细一瞧,徐乙居然被他灌醉,熟睡了过去。

    扶着醉烂如泥的徐乙,奥弗顿对自己弄巧成拙的结果有些哭笑不得。醉后的人就像没骨头一般,特别的沉重,怕徐乙摔倒在地,奥弗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扶正,然后轻轻地让他趴在桌边。

    “啪”一声轻响,一件东西从徐乙的怀里掉了出来,听到声音的奥弗顿低头一瞧,只见有本册子正躺在他的脚下。

    捡起册子,奥弗顿拿着它正准备往徐乙怀里塞去,可刚一抬手,他心中一动,立即又停了下来。

    偷偷地先向门口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在门外,奥弗顿才小心翼翼的背转过去,用身体挡住能从外面望来的视线,这才翻开了手中的册子。

    《中法草约》,当奥弗顿瞧见册子第一页的法文时,顿时欣喜若狂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看见了法国人和中国的合约内容。按捺着心头的激动,他回头瞧了一眼正呼呼大睡的徐乙,猜想着这《中法草约》是刚才徐乙和法国人会面时候带来的,不过法国人走后,徐乙又因为要急急赶来和自己会面,所以才没来得及收好它,带在了身上。

    “上帝保佑美国!”奥弗顿往胸口画着十字,喃喃说道。一双由于酒喝多有些发红的眼珠放出激动的光芒,他急不可待地翻阅起这本《中法草约》来。虽然他的法文十分勉强,不能看得完全,可基本的意思还是能够读懂的。

    当一条条看下去时,奥弗顿的表情从开始的兴奋渐渐转为惊愕,慢慢地又变成了凝思和恍然大悟,等全部看完后,他又愣愣地拿着这册子呆呆地站着,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醉酒的徐乙嘴里发出轻轻的呻吟声时,他才如同雷击一般回过神来。

    像做了个贼被人发现后的惊慌,奥弗顿手忙脚乱地把《中法草约》塞回徐乙的怀里,心虚地瞧了瞧依旧呼呼大睡的徐乙,他这才暗暗抹了把冷汗。

    随后,奥弗顿镇定一下心情,这才装模作样地走到门口,向站在远处的一个侍卫叫唤了一声,等他走近后,用着手势告诉他徐乙和自己都喝多了,现在要马上离开。

    的确喝了不少的奥弗顿拄着文明棍,歪带着大礼帽一脚高一脚低地向外走去。而这时候,原本趴在桌上喝醉了的徐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丝毫没有醉意的面容上,嘴角向上轻挑,露出了习惯的痞笑,他从怀里取出那本《中法草约》往桌上一丢,心想——这招“蒋干盗书”看来已经奏效了哦!

    解决完奥弗顿的事,徐乙心情大好地走出了内堂。

    “大人……”

    那个把通译带走的侍卫瞧见徐乙从内堂走了出来,连忙乐呵呵地迎了上去。

    “嗯!”徐乙点点头,问道:“那个人呢?”

    “禀大人,小的已经把他弄到地牢里看着呢。”

    侍卫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嘿嘿地直笑。

    徐乙会意地露出了微笑:“办的不错!”

    “大人,您现在要去看看么?”

    徐乙微微点头,示意着侍卫带路。

    “徐……徐大人!要……命啊!要……命啊!”

    那位叫约翰的通译现在就如同是条没了主人的狗,像堆烂泥一般瘫在牢房地上。一见徐乙走来,他是双手据地,慌忙爬到牢门前,嘴里含糊不清地哀号着向徐乙告饶。

    瞧着这痛哭流涕,嘴边流着鲜血,左右脸上还印着两个大手印的家伙,徐乙一瞧就明白,这家伙刚才肯定在侍卫手中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回事?这小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听着饶命变成了要命,徐乙觉得暗暗好笑。

    “禀大人,这小子很不安分,带过来的时候还直嚷嚷着想要见他的洋主子,嘴里不干不净地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小的心头一怒,抬手就给了他两巴掌。没料到,这小子实在不经打,居然掉了半口牙……”

    “去!把门打开!”

    徐乙打断了侍卫的邀功,挥了挥手。

    坐在侍卫搬来的一把椅子上,徐乙居高临下地瞄了通译两眼,鼻子里轻哼一声,冷冷地问道:“姓名?”

    “小……小的约翰,名叫张岩,还请徐大人饶命啊!”

    张岩跪在地上,冲着徐乙不住地磕头。

    “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到来这里么?”

    “知道……小的知道!”

    张岩胆战心惊地答道,抬起手就狠狠抽着自己的耳光,边抽,边哭哭涕涕地说道:“是小的不长眼,无意冒犯了大人您的虎威,还请大人看在洋大人的面上,饶小的一条狗命啊!”

    “洋大人?哼哼!到现在你还惦记着自己的洋主子?倚仗洋人,辱骂钦差,你知道你犯了什么大罪么?”

    徐乙的脸顿时沉了下去,一拍扶手,严厉地喝道。

    “小的该死!该死!小的不懂事,说错了话……”

    张岩一见徐乙发怒,吓得下手的份量又重了点,抽的自己一张脸又红又肿,简直和猪头差不多了。边抽着,肚子里还暗暗骂自己没脑子,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什么不好说,明明知道自己就是因为和洋人之间的事才落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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