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好自动更新的时间,她把接下去十天的更新数量由原本的一天两更增加到了一天三更。
未发表的内容还有八十多万字,一天三更就是一天一万字,按照这个速度,这篇文还有两个月半就要完结了……
下一本写什么好呢?
手指轻敲桌面,秦舒眉头微拧,思考起了下一篇的内容。灵光一现,脑海里有了些零碎想法,她马上新建一个文档,将思路和想到的东西全都记下来。
……
第一次月考定在十月上旬,虽忙着小说的事,秦舒也没有放松学业,初一正是关键的时候,尤其像是数学这种科目,基础若是没打好,越往后越难学。
秦舒曾经怕极了数学,她不想再重蹈覆辙,那种看高中数学书如同看天书的日子,想想就让她头皮发麻,于是乎,她在数学上下的功夫比其他科目多了好几倍。
班主任是数学老师,看着秦舒如此上进,他很是满意,上课时常常点她起来回答问题,让学生上黑板解题时也必点她。
沈裕安的成绩在班里是中游水平,因为书的事情和秦舒熟起来以后,就常借她的作业抄,秦舒习惯了在放学前把作业做完,有自习课时就在自习课做,没有自习课时便在课间完成。
沈裕安完全无法理解她这种行为,上课就算了,下课以后也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坐着,怎么能受得了?
他也支支吾吾地问过,却只得到秦舒一个‘孩子你还年轻’的眼神。
说实话,越和秦舒相处,沈裕安对她的感觉就越发无法形容。平时还好,但有的时候,她总是露出一些与这个年龄不符的表情,有时被她用那种含笑眼神看着,总会觉得自己好像被她当成了小孩。
憋了好些天,沈裕安实在忍不住,课间得空终于决定和秦舒说一说,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他问:“秦舒,你觉不觉得你有点奇怪?”
“……”
秦舒正在做作业,突然被他打扰,又被抛来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她斜了他一眼,开口:“你不觉得问这个问题的你比较奇怪么?”
说完又低下头去,临了那含笑的一眼让沈裕安气闷不已。
又来了!又是那种眼神!
沈裕安皱眉,手指轻敲桌面,“哎我说你,除了上课做作业,你还有没有点别的事想做?”
她摇头。
“我们班的女生最近流行编手链,你觉得?”
她摇头,“没时间。”
“那……踢毽子?六年级的时候年级里好多班的人都在玩。”
还是摇头,“不想动。”
“电脑游戏呢?企鹅耀舞挺多女生玩的,你玩过么?”
依旧是摇头,“没兴趣。”
虽然沈裕安也觉得那什么耀舞游戏挺没意思的,但秦舒这种什么东西都不想玩的态度却让他感到相当挫败。
他一拍桌面提议,“不然放学我带你去看打架?双数班好多人会在车棚那一块打架,听说今天放学6班有群女生要在车棚那边教训……”
话音还未落,奋笔疾书的秦舒突然停笔侧头看向他。
“怎么了……”沈裕安被她异样的眼神吓地缩了缩,过后误会了她的意思,惊讶问,“你有兴趣?!我……”
秦舒却没什么反应,她的眼神冷了下来,木着脸开口:“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幼稚吗?”
沈裕安说的那些事,秦舒并不陌生。
双数班也就是差班,学习环境不好,学生不认真学,老师也不认真教,小小年纪学着社会上的人拉帮结伙,打架斗殴,不仅男生,就连女生也常做那种事。
看哪个女生不顺眼了,或者和谁产生矛盾了,叫上一伙人,放学把对方堵在车棚或者哪个巷子口,几个人你一巴掌我一脚,打地对方眼泪涟涟还不算,必须要自己出够了气才行。
“你……你干嘛这么凶……”沈裕安愣了愣,而后有点不高兴,“我不就是问问么……”
“像那种无聊至极的事,哪怕我吃错药了也不会去做,时间啊,如果都用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事上,那以后可有的后悔了。我一般不抨击别人的爱好兴趣等私事,但像她们那种以口吐脏字为荣,志向是做纹身大哥的女人,吃饱了就去低年级欺负学妹,整天打这个人打那个人的行为,我发自内心觉得……这种低级趣味真的low爆了。”
秦舒巴拉巴拉说完,‘纯良’眼神直视着沈裕安,“很low很low,特别非常以及及其的low。”
停顿一秒她又补充:“low的意思是低的、矮小的,我用在这里是指她们的行为非常的上不了台面……”
沈裕安憋红了脸:“不用你给我翻译!”
她撇嘴不语,他郁闷道:“秦舒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爱说教?没事就教育别人有意思么?”
“没意思啊。”她耸肩,“你可以不用来找我说话,我没有强迫你。”
沈裕安盯着她,许久,他咬牙道:“不和你说话就不和你说话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舒勾唇笑起来,她收起笔,翻开刚才做完的作业,一边晃头一边拉长音调,“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刚做完随堂作业,嗯……本来还想借给谁抄来着,看样子可以先交到课代表那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沈裕安脸色变幻几许,红了青,青了又黑。
秦舒逗他正逗地开心,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猛地变了。
“你怎么了?”见状,沈裕安有点担忧。
把作业丢给他,秦舒抿唇,却只是道:“……没事。”
……
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最后一天下午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秦舒却有点坐立不安。
用最快的速度做完试卷,秦舒把班主任‘不准提前交卷’的警告抛之脑后,收拾好东西冲出门去,路过讲台时把试卷往上一丢,也不管监考官作何反应,出了门就直直朝楼下一层的女厕所奔去。
进去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秦舒着急地查看一圈,算算时间猜测应该没来迟,便躲到最里面一个隔间等着。
没过多久,外面果然传来了脚步声,声音止于厕所外的走廊,接着便是一阵聊天的声音。
秦舒暗自捏紧拳头,又过了许久,声响起了变化,她听见外面那些人似是进来了,隐约有人说着‘贱人终于来了啊’、‘臭…婊…子我等你很久了’、‘快点滚进去’之类的话。
进了厕所以后,她们的声音变得清晰,脏字连篇的咒骂不绝于耳。
有个粗糙的女声恶声恶气道:“别废话了,先打她一顿,打过才知道老实!”
旁边有人附和,秦舒听着,磨磨后槽牙,起身站了出去。
“根据校规第十条,聚众打架斗殴者当予记大过处分,这惩罚可能太轻了,所以没什么人放在心上,我想要是打电话给1…1…0,闹得不好看了,学校应该就会将之开除了吧?”
秦舒晃着手中的廉价手机,眼神犀利,唇角噙着冷笑,对着一群明显是双数班不良少女的女生道:“留下档案在警局,应该是不错的体验,以后也能为你们的人生履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一点点累积,然后犯多了事再去外面东躲西藏……你们志向这么高远,对这种事一定很有兴趣吧?”
第12章 爬上金榜()
突然出现的秦舒让一群人都愣了,片刻的安静过后,不良少女中为首的那个恶狠狠地瞪着她发话:“哪来的傻…逼?!你吃饱了没事干就滚远一点发疯,不然我们打地你哭爹叫娘!”
“打我?”秦舒冷哼一声,“看来跟没素质的人说话确实很费劲,我也没兴趣对牛弹琴,说不通就算了,我们还是去警…察局说吧!”
说着按下三个键,拨通号码,秦舒一气不停地开口:“是1…1…0吗?我是第二中学的学生,我们学校发生了很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对,在操场左边那栋教学楼三层的女厕所里……今天月考你们可以先到保卫科和保卫科的人沟……”
早在秦舒说出1…1…0三个字的时候,那群女生就惊慌地互相对视起来,话说到一半还没完,不知是谁带头,几分钟前还嚣张地不可一世的不良少女们,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女厕所,作了鸟兽散。
在心里嗤笑一声,秦舒收起根本没有装电话卡的手机。
人都走光了,厕所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就是被那群不良少女堵住,原本打算要好好教训的人。
靠着墙壁的女生看上去似乎很紧张,那群人全都没了踪影以后,她才松气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秦舒抬眼朝女生看去,目光从她的头发、眉毛、眼睛、鼻梁……一一细扫而过。
这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皮肤很白,有点肉感,脸圆圆的,个子偏矮,虽然不够苗条纤细,但胜在五官好看,尤其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
想想上辈子,她就是被对方美貌的外表吸引才主动去接触对方的,等她发现那张甜美可爱的面孔下掩盖着的,其实是一颗大叔般猥琐的心时,已经为时已晚——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和对方成为了挚友,彻底失去逃脱魔爪的机会。
“我是初一十五班的秦舒。”她决定先自我介绍,“在楼上第三个考场考试,刚交卷,上面厕所太脏,所以下来上厕所。”
靠墙的女生从惊吓中回过神,见秦舒并无恶意,说完以后还对着自己咧嘴笑,她安心不少,弯了弯唇笑地十分淑女:“我是初一九班的温姜。”
温姜。
秦舒默默在心里重复一遍这个名字,若不是眼睛弯成了月钩,恐怕她眼里汹涌的笑意和喜意能把面前这个刚放松下来的姑娘吓跑。
人生呐,要说有得有失,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上辈子的秦舒异性缘差到爆,但同性缘却还不错。
女生都爱拉帮结伙组小团体,其实并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因为有的时候,趣兴相投的人比较容易走到一起。
秦舒也有朋友。
至少被年级里三分之二的人认识的温姜,就是她的朋友,最好的那种。
温姜是非常魔性的一个人,她顶着一张甜美可爱的脸,行事却十分猥琐,等闲词汇根本无法形容。
她爱萝莉也爱御姐,‘嘿嘿嘿嘿嘿’的笑声是她的标志,嘴巴毒到让人想用麻袋套她,但在你真正难过的时候,她却会手忙脚乱地在你哭之前把你逗笑,就像她对秦舒说过的那句‘我不会哄人,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哭’一样,真正的她是个笨拙却又真诚的人。
因为长得漂亮,从六年级开始,年级里就有很多人会讨论她,慢慢地不好听的话就多了,什么‘骚’、‘人品差’、‘爱摆架子’之类的传言越来越盛,最开始没有接触她的时候,秦舒对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走路带风、鼻孔看人,传言似乎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样子……
后来当她们同班以后,某天下午的课间,坐在温姜斜后方的秦舒抬头,目光突然就被昂头喝水的她吸引住了。
皮肤白的人就是好啊,光从她旁边的窗户外打进来,照地她的皮肤就像白纸一样剔透白皙。
这桥段像是言情小说,却发生在身为女生的秦舒和同为女生的温姜身上,秦舒当然不是想和温姜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同性之恋,她只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盯着温姜的侧脸多看了一会,然后——给人家写了一封信。
同一个班,座位只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在这种只要走过去就能打招呼的情况下,秦舒选择了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方式,写信。
一张纸她写了半面,在信里,她一点都不含蓄甚至十分不要脸地说,‘你喝水的样子很可爱’。
正是这类似泡妞般的举动,让原本素无交集的两个人产生了交集。
后来温姜也曾问过秦舒,为什么之前那么几年都没动过和她做朋友的念头,却在初三的时候有了这种想法。彼时秦舒正嚼着口香糖,如一滩烂泥般躺在温姜家的沙发上,挠了挠痒,她回答:“之前一直觉得你凶来着,看到你我都是绕道走的,我当时想啊,‘这个用鼻孔看人的矮子肯定不好相处’,躲都躲不急,谁还来找你做朋友啊。”
……
成为朋友自然会分享很多,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秦舒就知道了温姜曾经被学姐打的事情。
初一第一个学期第一次月考的最后一天,会做的都做完了、不想在不会的题目上浪费时间的温姜,交卷后去厕所时,被等在那里的学姐拉进去,一群人将她围在厕所里打了一顿。
扇耳光、用脚踹、扯头发……从头至尾温姜一声没吭,不管那些人打地多狠,骂的多难听,她都只是咬着牙,连眼泪都没掉一滴,事后更没告诉任何人。
听到的时候秦舒心里很难受,但她自己也是个没能力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打哈哈开导温姜:“我以前推自行车走在回家路上,还被两个化着妆的高年级女生吐了一口唾沫在肩膀上,我听别人说她们现在在坐…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吧,都是会有报应的,咱不气不气啊……”
这样说着,其实心里有多无奈难过,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件事秦舒记了很久,重生回来以后事情太多,要不是被沈裕安的话勾起回忆,她差点就要忘了。
上个学期不去勾…搭温姜,是因为秦舒觉得应该要找个适当的时候和她接触,结果一不留神时间就过了这么久。
好在这件事她赶上了,也阻止了,温姜没有挨这顿憋屈的打,不然秦舒真的会郁闷地连饭都吃不香。
……
从女厕所出来,两人一起下楼出了校门,因家的方向相反,略说了几句便挥手道别。
手里拿着纸条,上面用黑色笔写着一串数字,那是温姜给的企鹅号码,秦舒嘿嘿笑着看了几遍,才将它装进口袋。
虽然温姜的态度并不算亲近,但秦舒很清楚,她知道温姜是个怎么样的人,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不熟的人,温姜通常都会用‘淑女’的那一面去对待,等到真正走进她心里,进入她认可的范围,她才会露出真正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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