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玄烨说道,“是啊,朕自打回宫以来,的确是还未曾去见过你额娘,好,朕这便随你一同过去。”
胤禛见魏珏无果,反而被玄烨拉着来到永和宫,胤禛没有办法,跟着玄烨进了宫中,发现虽然已经是春末,德妃依旧捧着一个手炉,裹着厚厚的外套,窝在长椅之上闭目养神。
见玄烨进来,德妃挣扎的起身,行礼叩拜,“臣妾参见皇上。”
玄烨说道,“你病着,这些个虚礼都免了,朕这段时日忙于朝政,冷落了你,现下抽了功夫,过来看看你怎样了,可曾要紧?”
德妃如同迟暮之中的老人,看着面前这义气风发的帝王和儿子,愈发的觉得自己年华不在,人都说,色衰而爱迟,这场病她失去了太多的元气,整个人都显得老了很多。
德妃说道,“都是些个陈年来的老病,一下子便复发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臣妾这病确实是需要修养数日了。”
玄烨关切的问道,“郑太医素来胆小怕事,你这一大病,他那些个平日里畏手畏脚的理论,倒是显得太过于保守了。”
德妃接过春晓送上来的药,说道,“胤禛已经请了孙太医过来为臣妾瞧病,臣妾这身子,在孙太医的调理下,已经好了一大半了,今日皇上能够来看臣妾,臣妾便觉得一下子全好了一般。”
玄烨见德妃这么说,再有什么埋怨的话,也是说不出口了。便问道,“朕走的了这些日子,后宫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德妃急促的咳嗽了几声,说道,“这后宫里啊,天天都有事情发生,只不过是有的皇上知道,有的皇上不知道罢了,皇上想问什么,臣妾知无不言。”
玄烨顿了一下,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发现不是以为的口味,便问道,“这个小丫头叫什么,泡的茶却是不错,比起之前你身边的那个,那个萍儿,泡的要好喝多了。”
提及萍儿,德妃心痛,却也不敢表现出伤心的样子,便说道,“萍儿已经到了该出宫的年纪,本宫念她在本宫跟前侍奉多年,便给了一笔钱叫她出宫婚配去了,总不好再耽误人家姑娘家的好姻缘。”
玄烨自然是不会相信德妃的说法,便说道,“嗯,还是你想的周全,是不能耽误姑娘的大好姻缘,过些天挑个良辰吉日,便把老四的事情办了吧!”
胤禛叩首,“多谢皇阿玛恩典,儿臣不急,皇额娘病着,不宜为儿臣的事情多操心。”
德妃说道,“傻孩子,你若是早早的成亲,额娘有了孙子,便不会为你的事情操心了。”
话题岔开,便再也回不去了,德妃又向玄烨絮叨了一些宫里琐碎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玄烨想听到的,玄烨估摸着小德子出宫去请裕亲王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便说道以前朝还有事情离开了永和宫。
不知不觉,脚步便在东宫殿的门口停下,玄烨想着如意,却又不敢进去看上一眼。
回身看看自己身后,侍奉的太监都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魏珠不在,小德子不在,自己身旁,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
此刻,他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孤家寡人。
如意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东宫殿了,自己的床,自己的屋子,身边的人,还是自己东宫殿的人,就连浣清,也在身边,过去的一切,似做了一场梦而已。
飞烟把药送过来,说道,“娘娘,魏姑姑交代过,娘娘醒了便把这药吃了。”
如意方觉得这一切不是梦,但是此刻围在她身边的,都是自己的人,一切都是那么温馨,她便不再激动,问道,“魏姑姑呢?她去了哪里?”
蓉儿说道,“魏姑姑同敏小主是旧识,方才交代完了奴婢之后便去看敏小主了。一会儿还会回来。”
如意心才放下来,想着那个时候魏姑姑说的话,心中总有一丝不安,听到蓉儿说她去看敏姐姐,这才踏实。
蓉儿说道,“娘娘,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您也回来了,咱们不管孩子不孩子,自己总归要好好的活着,否则,便叫那些个害咱们的人得意了去。”
如意淡淡一笑,人死都不怕,那些个得意与不得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浣清也上前,劝说道,“娘娘,奴婢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劝您,奴婢只希望娘娘能够好好的,奴婢们活的才有骨头。”
“如意!”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如意回头,无言,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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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破茧成蝶(五)()
景骅走到如意跟前,轻声的说道,“如意,不要哭。”
如意上前拉起景骅是双臂,说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皇上杀了你。”
景骅亦是双目含泪,伸手为如意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本来我已经下定了必死之心,皇上没有杀我,他放我走,唯一的条件便是此生不再见你。”
如意更是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感情,问道,“那你是如何进宫的,皇上他知晓吗?你这么进来危险吗?”
景骅说道,“我在宫中做太傅这么些日子,想要进宫,还是有一定的手段的,你无须为我担心,我没有危险,外面都在传你已经死了,所以我便冒险来宫里看一看,只要你还活着,我便心安。”
如意说道,“景骅,我活的好痛苦,我好累。”
景骅不说话,任由如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待她哭的累了,身子靠着他一动不动,伸手把如意揽住如意的肩头,说道,“我都知道,如意,我都知道,若是你真的厌烦了,想放弃,那便把我的性命也一同带走吧,此生我们不能在一起,来世我们一同投胎,说不定老天会看在我们这么可怜的份上把我们安排在一起。”
如意见景骅的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便知晓他在说真的,哭过之后,身心放空,却也不再是那么的难受,她看着景骅的双眼也是那么的空洞,便说道,“可是我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景骅手上的力道紧了紧,说道,“那请你也好好的活着,就算是为了在黄泉路上等我。”
如意轻轻的点了点头。
景骅放开手,说道,“我要走了。”
如意又点了点头,千言万语不用说,景骅都已经知晓。
景骅转身,心中仿佛听到如意在身后叫了他千万次,脚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随之回头,把如意紧紧的抱入了怀中。
他的怀抱,已经变得那么陌生,这些年,如意总是被另一个人拥着,那一双手握江山的臂膀,如意想念,做梦都想念的景骅,再次相见之后,如意发现自己想要的,却仅仅是这样一个拥抱而已。
“珍重!”在如意耳边说道。
“我会的。”如意含笑,眼睛里却已经出了泪水。
景骅说道,“我走了,你的眼泪却再也不能为你擦了。”
如意回答,“没有你,我便再也不会哭了。”
景骅不舍的松开手臂,转身出了东宫殿。
东宫殿门外,御林卫重重把守之下,玄烨站在那里,没有人知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玄烨平静的闭着眼睛,似是冰山,在等待着火焰的喷发,景骅走上前去,没有像往常一样行君臣之礼,而是站在玄烨对面,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人的性命我给你留下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如此了,以后你若是不能善待她,留得住,留不住,我都不会再出头了。”景骅说道。
“虽然你曾经给朕发过誓,此生不再见她,但是这次不算,朕也不会再追究,你走吧!”玄烨平淡的说道。
景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玄烨说道,“朕虽然喜欢如意,却总是让她伤心,朕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她真正的笑一次,或许只有想起你,如意才会觉得真正的快乐,可是朕是一个男人,朕不会放手,更不会成全你们,朕会做一个男人给他自己喜欢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今日之后,朕便会下旨,封如意为我大清的皇后。
景骅微微一笑,腹中却如同刀绞,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玄烨上前,扶起站立不支的景骅,问道,“景太傅,你怎么回事?传太医,传太医。”
景骅拉起玄烨是手臂,摇头说道,“不用了,皇上,来不及了,臣遵守自己的诺言,也希望皇上能够遵守自己的诺言,善待她,善待如意!”
玄烨看着景骅渐渐空洞的双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景骅的双眼渐渐的模糊,芦花从中,如意回到了年幼时期的样子,一袭碧色的衣衫,笑着在芦苇之间嬉戏。
如意,我走了,原谅我先不告而别了,皇上不忍动手,我便替他动手了,我这条命,早就不该存活于世了,只有这样,只要我活着,皇上心中,便永远都有一根刺,希望我走了之后,你当珍惜眼前人,好生珍重。
孙泰海回到家中,那个阔别了多年的家,推开房门,一个男童站起身来,礼貌的问道,“先生,请问你找哪位?”
孙泰海看着男童眼角那颗红痣,便知晓他的身份,问道,“你在写什么?”
男童回答,“我在写药方子。”
孙泰海拿起男童写的纸张,问道,“你写的这些个药方子,都知道是做什么的么,里面的那些药,都认识么?”
男童点点头,“嗯,二叔经常带我去药房抓药,里面的药材,我都认得。先生,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您要找哪一位,是不是找我二叔瞧病的。”
孙泰海还未曾想起该怎么向男童解释自己的身份,一名女子的声音想起,“瑞儿,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来了客人,也不请客人坐下。”
孙泰海回头,见进来的妇人抬头看见自己的那一刻,亦是惊讶,然后扑上前,眼含热泪,“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瑞儿上前跪倒,“儿子拜见父亲大人。”
孙泰海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妻子哭,儿子伏地不起,待妻子哭过之后,说道,“若玫,我这次回来是来看一看母亲,住几日便走。家中一切,有劳你打点了。”这么多年过去,他发现自己依旧无法忘记当初看到的那一幕。
若玫脸上突然之间双臂松开,苦笑道,“你还是无法原谅我。”
孙泰海对着瑞儿说道,“瑞儿,你先去前面看看你二叔回来没有,然后替爹爹准备香烛,爹爹要同二叔一起祭拜祖母。”
瑞儿乖巧的应声,关上门之后退下。
若玫伸手,想为孙泰海解下外衣,却见孙泰海客气的拒绝,说道,“不用,我自己来便好。”
若玫尴尬的收回手,笑笑端起一杯茶,送到孙泰海面前。
却见孙泰海接过茶杯,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便放在了桌子上。
若玫含着眼泪,委屈的说道,“我知道当初你记恨我做出那样的事情,那天之后,你便离家出走,音信全无,我想要跟你解释,却再也见不到你的人了。”
孙泰海猛然之间愤怒,问道,“解释?你想同我解释什么!难道你想对我说你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呻吟是为了我?我此生被老天嫌弃,子孙缘薄,瑞儿我会拿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对待,其他的,你对我的要求便太多了。”
孙泰海的话刚刚说完,便听到门口当的一声响,若玫猛然之间身子一僵,飞快的向屋子外面跑去。
孙泰海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也紧紧的跟了出去。
若玫疯狂的追上前面跑的儿子,“瑞儿,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停下,听娘亲给你解释。”
瑞儿此刻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屈辱,他出来以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样子,他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只要他优秀了,他父亲就会回来,他那么努力的学医开方子,终于等到了父亲回来,可是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若玫终于拉住了瑞儿的衣服,喘着粗气说道,“瑞儿,你听娘说,娘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瑞儿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母亲狼狈的样子,心中一痛。
孙泰海上前,冷眼看着这俩母子的对话。
若玫说道,“没错,瑞儿的确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如你所料,他是我表哥的孩子,自成亲以来,你便痴迷于药房配置丹药,并不惜冒险自己试药,看着你这样的伤害自己的身子,我心里难受的狠。后来,我偷听了你同公爹的谈话,才知道你在为解除皇上血液里的毒而配置解药。”
孙泰海静静的听着,眼神之中的冷意却缓和了下来。
若玫继续说道,“我表哥虽然经商,但是他祖上也是行医的,他那里有一颗来自东海的血珊瑚,传说那血珊瑚可解百毒,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去讨要,表哥又怎么会轻易给我,我知晓他一直觊觎我的美色,所以便”若玫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孙泰海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妻子,说道,“地上凉,我们回房间说。”
若玫悲恸,“拿到血珊瑚,我本想交予你,可是你却留书出走了,血珊瑚太过于珍贵,我不敢交给家中任何人,只得自己偷偷收了起来,只待你回来之后,亲手把它交给你。”
孙泰海说道,“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若玫,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冷落了你。”
若玫终于挣扎的起身,说道,“我怀有身孕,当时我耻辱的自杀,被公爹救下,我向公爹坦白了一切,公爹仁慈,留下了瑞儿。方才承诺过要善待瑞儿,我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孙泰海接过若玫递上的血珊瑚,抱起妻子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魏珏来见敏嫔,宫门外正遇到入宫前来的裕亲王。魏珏上前说道,“那日多谢王爷替我解围。”
福全抬手,“不客气,当日是皇上要我出手的,若不是皇上告诉我是你,这宫里就算是有人在我面前杀人,我都会装作看不见的。”
魏珏白了他一眼,“是,是,是,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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