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程家柱,一句话都不说,也未饮酒。而程家柱看着大伙儿的神情,瞬间有点尴尬,但他的脸皮厚的已经不是一般的程度了,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边王氏说开了:“哎哟,我说家柱啊,这几年你不在家,你们家可就翻天了呢。”
王氏看着程家柱不说话,接着道:“你不知道啊,你这个女儿可长本事了,为了她,你们家可是和我们断亲了。你要知道,当年我们可是帮了你们家不少呢,这说断亲就断亲,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是啊,我说妹夫,你们家是不是有本事了,连亲戚都不要了?你看看我们家什么样,也不会帮衬一下,自己富裕了,却冷眼看我们这些穷亲戚……”刘氏正要继续说就被吴光明拉了下来,被他狠狠一瞪,瞬间不甘心的闭嘴了。
“咳咳……各位,这几年,由于我不在家,给各位带来的麻烦,稍后一个个找我,我会解决的,很抱歉,大伙儿继续吃吧。”程家柱还怕没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当这个家呢,这不,一打瞌睡,就有送枕头的来了。
小花看着这情形,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看着程家柱的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就开口道:“王氏,亏你也好意思提当年啊,你也不怕在座的大伙儿笑话。”
“放肆,那是你长辈,什么王氏,你的家教去哪了?”程家柱看着众人在场,笑话丝毫不给面子的说王氏,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我的家教和你什么关系,你这么多年不回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小花这话刚说完,看着静娘看她的眼神,好像要说她什么,于是接着继续道:“当年我娘多辛苦的拉扯我们长大你知道吗?”
静娘一听这话,本来要教训小花顶撞程家柱的话,瞬间吞回了肚子里,她知道女儿这是为她讨情,也好,刚好让程家柱知道,自己是多好,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什么。因而,看着小花的眼神充满了鼓励。
“我家饿的上顿不接下顿的时候你在哪?我娘生小柱子的时候你在哪?我小姑为了让我们一家活下去,把自己嫁给隔壁镇的病夫冲喜时,你又在哪?我们一家饿的只能喝野菜汤的时候你又在哪?还有,我们家外边下大雨,里边下小雨的时候,你这个当爹的在哪?你告诉我,你配当我和小柱子的爹吗?啊…你说啊!”小花说道最后,那个目光仿佛要吃了程家柱一般。
“那个,我不是在打仗吗?对,我是在打仗,我根本就不知道家里的这些,这哪能怪我?”程家柱说道最后,理直气壮起来。
“哈哈哈……这是可笑,我说你真可笑,你在打战?你在打战,为何打战结束后不回来?为何让小家以为你死了,为何让我娘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为何让我奶奶伤心欲绝,抑郁而终?你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程家柱看着小花以及众人等他答案的时候,瞬间回不上来。一直“这……这……我这不是失忆了吗?”最后灵机一动,说自己失忆了。
这时候底下人说道:“难怪,我说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不回来呢。”
“是啊,我说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以前看见他还是挺好的,这都失忆了,也难怪啊。”
“就是说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哪有放着好好的家庭在不要,而等家里好了再回来,我看他也不是那种人。”
……
程家柱听着众人讨论的声音,嘴角再次忍不住上扬起来。
小花没想到这个程家柱这么狡猾,连这种借口都说的出来。听着众人的讨论声,她知道,这个情况对自己是极其不利的。因而接着道:“娘,我听说那廖氏母女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再娶的,那个女的是他的继女。那个所谓的救命恩人,根本就是在骗你。”
“程家柱,这是真的吗?”吴光明站起来吼道,没想到这个妹夫果然对不起自己的妹妹,看来不好好收拾他是不行了。
“静娘,你别听她胡说。”程家柱看着吴家人那要吃人似的眼光,有些害怕,赶忙撇清道。
“娘,这我可是亲耳听廖氏说的,那个贾玫黎叫他爹,廖氏叫他相公。我和小柱子都不忍伤你的心。娘,你知道这几年我有教小柱子青州城的话,那天廖氏在我房间偷东西的时候,看见她叫爹。我们怕你伤心都没说,不信你问小柱子吧。”
静娘的眼神转向程春熙,见程春熙点点头,静娘又再次确认了一遍:“小柱子,你可别骗娘,这是真的吗?真的那个廖氏是那样叫的?”
“是的,娘。我当时听的很清楚,她叫爹相公。姐姐还说,如果她叫爹相公,那爹就不是我们的爹。因为我们也不是廖氏孩子,我们只有一个娘,并且我们的爹早在四年前死了。”
静娘哀怨的看了程家柱一眼,然后捂着嘴巴,哭着跑回房去了。
“静娘……”吴光明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家妹子,本想让自家婆娘去安慰的,但一想到刘氏那嘴巴就说不出好坏来。
“娘,你跟着去看看妹子,看她那神行不太对劲。”小花的姥姥也担心着静娘,刚好起来跟着进去了。
小花看着小柱子担心静娘的神情,无奈的叹口气,对着崔氏道:“王婶,麻烦你去看看我娘,劝劝她,哎……”
程家柱看着众人看向他鄙视的目光,顿时脸上火辣辣的,故而大声的说道:“我那不是失忆了吗?可是娶都娶了,能怎么办?”
众人看向程家柱的眼光更加鄙视了,这人脸皮可真厚。一句失忆就了事了,还带着妻女回来,就想享福,呸。
“这个程家柱之前说的倒好,没想到就是一个陈世美,我看回来压根就是想要家财的。”
“静娘这可怜,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照顾这个家,这日子好过了,好不容易丈夫回来了,却带着另娶的媳妇。”
“哎,没想到这个程家柱是人面兽心啊。”
“我呸,就凭他还配是我们程家坑的人?我们程家坑的程家柱早已死了。”
“是啊,这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衙门可是有备案的。”
“反正不管如何,我们是不会承认,他是我们程家坑的人。”
“明天就让村长把他的名字从祠堂里除掉,我们程家坑丢不起这个脸。”
……
小花看到众人的话锋一转,顿时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满意的笑了,可也就在这时一个令众人讨厌的声音响起:“这有钱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你们是眼红妒忌吗?”
小花一听这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王氏。看来这个王氏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才会有闲情逸致专门参与别人的事情。如果再这样折腾下去,自己有必要给她找点事做了。
“王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还是你搞不清楚情况,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
“我呸,我看眼红的人,才是你。我看啊,小花他们和你断亲,是断对了。”
“哈哈,王氏,我没见过比你更可笑的人了,以前你欺负小花一家不说。人家和你断亲了,日子好过了,你又眼红了。现在程家柱回来了,你又准备开始闹腾。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凭你也配?呸…”
……
王氏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面红耳赤。知道自己一个人说不过众人,只好灰溜溜的走开了。而程家栓看着自家媳妇,真是越来越失望。这王氏以往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如此的没有眼力劲。要是把小花得罪了,以后别说他家了,就是整个程家坑都不会有好处的。这几年程家坑的一切,大伙儿都是看在眼里的。大伙儿感激的是小花,而不是小花家。
如果这个王氏在这样下去,为了他们家,为了整个程家坑,必要的时候,他还是会休妻的,哪怕她给自己生了一儿一女,相信孩子们也会理解的。
顿时整个宴席上,因为程家柱另娶而吵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阿红回来了。小花看着阿红,有很多话想问,于是说道:“王叔,村长表叔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蓝姨和阿青你们两个人配合点,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阿红你随我来。”
众人点点头,对于这种场面,村长只要拿出气势来了:“咳咳……大家安静,安静。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宗祠说吧,今天不管怎样,卖小花个面子,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今天就莫要议论了。”
村长毕竟是有威严的,说话哪有不听的道理。只是刘氏心想着,自己还未开始的行动,怎么就胎死腹中了呢,实在是不甘心。这一个两个的怎么滴就这么没用,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看来她的好好想想了。
程家柱尴尬的站在那边自我凌乱着,众人鄙视的眼光另他呆不下去。罢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哄好吴静娘,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吴静娘认可他,帮他拿到掌家权,看谁还敢说风凉话,现在他需要和廖氏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厢静娘哭着跑回房,越想越伤心。原来相公对她好什么都是假的,原来这么多年来不管不问是真的,都另娶他人了,那她到底算什么?想想自己真是可笑啊,他的态度那么明显,对廖氏母女超乎寻常的关心,这应该不难理解才是,为何自己迟迟就是不明白。他到底骗了自己多少?有多少是真话,她真的都不敢相信了。
“哎……静娘,你别伤心了,娘知道你所有的委屈,但是你要明白,男人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既然嫁了他,那就认了吧。”小花的姥姥是个深受古代思想荼毒的女人,让她劝,能劝出什么好来?
崔氏刚走进来就听到她这话,皱了皱眉说道:“静娘,我看你也甭伤心了,那种人,不要也罢。咱们可以和离,反正你有儿有女,这个家也是一直以来你辛苦的跟着过来的。他程家柱算什么,多年来不闻不问,还说死了,就一句失忆了事?那带着妻女回来又算怎么回事,把你们娘仨放在什么位置?况且说衙门那边备案他也已经死了,你就当他已经死了,没有这个人。以后守着两个孩子过日子吧,我看小花和春熙都是好孩子,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也别伤心了。”
“可是……可是她总是孩子他爹,我相公啊。”静娘有点犹豫了,毕竟她对程家柱还是有感情的。
“哪有这样说的,有相公不要的,都说劝和不劝离,你怎么还劝她离呢?那个程家柱再不好,也是她夫君,也是留着程家的血,那要是和离了,小花和小柱子还不是得跟着他,那静娘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小花的姥姥认为,如果两个人一合离,以后静娘连个伴身的人都没有,日子会更加的难过,这怎么可以呢。
静娘在心里哀嚎着:孩子怎么可能跟着他,跟着他,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现在的一切好日子。
静娘擦干了眼泪,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崔氏和小花姥姥看着她的表情,也不便多说什么。
且说那边小花听了阿红说的话后,皱着眉头陷入深思,看来这个程家柱的水还是挺深的嘛,那个廖氏难怪有恃无恐,原来还是有后台的,哼,有后台又怎样,自己先把她弄死,后台想办法一一拆掉,敢打她的注意就要注定发出百倍的代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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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那个吴静娘知道你是我的媳妇了,现在那边正闹着呢,怎么办,如果不能把她哄好,别说掌家权了,有可能还把我们赶出去。”程家柱急匆匆的跑到原本该属于他住的客房去找廖氏商量去了。
“你傻啊,她怎么会知道的?”廖氏听到这,恨不得跳起来指着程家柱骂道。她们母女俩受了这么多的苦,就等着拿到掌家权,好好收拾小花那个贱女人,没想到现在居然来了这么一出,她实在不甘心,这个程家柱真是没用,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
“我和她说,这些年我失忆了。但小花说了,你是我媳妇,她听见你叫我相公,然后才闹开的。”程家柱现在一提起自己那个当初的傻女儿,也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竟是坏他的好事,等他掌家了,定要她好看,哼……
“又是那个贱人坏的好事,啊……我要杀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是因为她。等你掌家后,我一定要她好看,呼呼……气死我了。”廖氏现在只要一想到小花,就忍不住抓狂。
“好、好、好,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只要我掌家之后,那她就随你们处置。但前提是我掌家了才行,可现在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呢?”程家柱为了钱财,什么都可以抛弃,只要有人挡了他的道,那么他一定会清理干净,不管那个人是谁。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但他程家柱才不管。
“既然这样,你不是和吴氏说,你已经失忆了吗,那这几年你可以说因为失忆,所以娶亲,但我救你是事实。现在想起来了,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带着我们回来,现在我对你而言,不是你的妻子,只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不能不管不顾的。而你一回来也是跟在住在一块,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一回事什么的,总之这些话你自己去编,只要她信了就可以。另外,我要你在最快时间内,拿到掌家权,我一刻也不想多看到那个贱女人,我定然要她生不如死。”廖氏说着眼睛泛出恶毒的光芒。
“恩,现在也只有先这样了。那我这段时间,可能不能来找你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别着了她的道。”当然,这个她是指小花,廖氏自然是知道的。
“恩,我明白。这段时间我会忍的,另外你找个借口,让玫黎跟着一起过来。让她一个人住在那下人房,我不放心。指不定那个贱女人又会整出什么花样来,可怜我的女儿过来,一直跟着吃苦,都是你这没用的东西……”
程家柱看着廖氏还要继续碎碎念念下去,连忙打断道:“如果我拿不到掌家权,我需要你回去青州城一趟,帮我叫几个管事过来一趟,咱们到时候对程小花经营的这些施压,然后我就有借口,以她经营不善,一个女孩子就该呆在闺找人待嫁为由,再把掌家权拿过来。为了以防万一,必要的时候,我要借助廖氏家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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