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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报官把攥的紧紧的电报展开，大声念道，一个字一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门：“海关缉私局辽东湾巡逻分队转呈电报，三分钟前，海关缉私局辽东湾巡逻分队在辽东湾海域发现海军半潜状态潜艇一艘，潜艇舷号――362！！！”
“362艇！”沈鸿烈仍旧抱着一丝希望，他急火火的问道：“362艇情况怎么样？”
“将军，巡逻队报告称，发现潜艇时潜艇处于半潜状态，他们派人进行了登艇作业，发现潜艇处于负压状态，所有舱门均无法打开。”
沈鸿烈听罢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要往后倒去，潜艇处于负压状态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内部空气被全部耗光。这么说来，大帅说的都是真的，那些小伙子们，那些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们，真的再也回不来了？眼见沈鸿烈有晕过去的迹象，张天霖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沈鸿烈刚想说一个谢字，却发现大帅的眼睛里已经是泪花翻涌。张天霖用尽全力将涌到眼角的泪水重新憋了回去：“命令，海军立刻派出船只将潜艇拖回港口，所有少尉以上军官港口列队，迎接烈士回家！鸿烈，带上362潜艇所有艇员的家庭住址，你跟我走。”
葫芦岛海军基地附近某小区，为了方便生活和训练，不少海军士兵和军官会选择把家安置在基地附近，362潜艇上的艇员们也不例外，他们的家眷基本上都在同一个小区，找起来并不麻烦。
“踏踏、踏踏”两双牛皮军靴踏在楼梯上，发出军靴特有的声音。不少军属都打开门来张望，看看是不是自己家的人回来了。不过他们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亲人，反而是两个肩膀上扛着将军军衔的中年人，这倒是让他们觉得有些好奇。
“大帅，第一家就是这里了，362潜艇艇长方肖铭的家。”沈鸿烈打开文件夹核实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扭头对张天霖说道。张天霖看了一眼门牌号，走上前轻轻敲了两下大门。
“来了，谁啊。”一个年轻女孩儿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脚步声由远而近。啪嗒一声门锁响，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瓜子脸的女孩子满脸欣喜的迎了出来，却发现门外站着的并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未婚夫，而是两个扛着将军军衔的军官。
“你们是？”女孩子疑惑地看了看这两名军官，怯生生地问道。
“你是海军方肖铭中尉的家属吗？”张天霖抿了抿嘴说道，原本极短的一句话在他嘴里变得磕磕巴巴的，向别人的家属传递这样的消息，还真是难以开口啊。女孩子轻轻点了点头：“我是他未婚妻，你们是海军的人吧，肖铭呢？是不是他犯什么错误了你们上门提出批评的？你放心，如果他犯错误的话，我回头让他在部队里乖一点。”
“他并没有犯什么错误，你的未婚夫他是一名优秀的军人”张天霖头一次发现，生离死别竟然是这样的让人厌恶，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时间可以从头来一次，那么他说什么也不会批准这一次海试。喉头哽咽了两次，张天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从身后拿出两个锦盒和一个大大的箱子，说道：“这是方肖铭中尉的二等功勋章和二等海龙勋章，盒子里，盒子里是他的遗物和五万金龙币的抚恤金，请你收下。这是他的阵亡通知书，节哀顺便。”
女孩子原本红润的脸庞刹那间变得惨白，木木地接过两个锦盒和那一个大箱子。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淌满了女孩儿的脸庞，无声地痛哭，女孩儿竭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肆意而下的泪水却出卖了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哭出声来吧，会好一些的。”此情此景，石人尚会流泪，就不用提普通人了。女孩儿痛苦的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伯母伯母还在屋里，这个消息还不能让她知道。两位将军，我还能再见肖铭一面吗？”
“两个小时之后，你未婚夫和其他战友的遗体将会被送回葫芦岛海军基地。”张天霖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何苦呢，这样不是会更痛苦吗？”
“我只想再见他最后一面，哪怕是一面也好。”女孩的泪水滚滚而下，她从锦盒中取出那枚代表着海军荣耀的海龙勋章，紧紧地握着，勋章的尖角毫不费力的扎破了女孩的掌心，鲜血将那金色的海龙染得通红，但是女孩像是丧失了痛觉一般依旧紧紧地攥着那枚勋章，就像以前拉着她未婚夫那略显粗糙的大手一般。
“他走的时候，会有痛苦吗？”她突然出声问道。
“急性窒息，走的时候没遭什么罪。”张天霖淡淡的说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宽慰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孩子的话了。
一共五十三名艇员，每通知一次，张天霖和沈鸿烈就像是经受了一次酷刑一般。心间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的被撕开，一次又一次的剧痛。
两个小时后，葫芦岛海军基地一号码头
拖船首先拖着362号潜艇返回了港口，紧接着是运送烈士遗体的运输舰。两百多名身着礼服的仪仗兵四人一组，抬着覆盖着金龙旗的烈士遗体，迈着整齐的正步走下船来。
“你让开，头棺我来抬。”第一具遗体正是艇长方肖铭中尉的，张天霖快步走到抬着方肖铭遗体的仪仗兵面前说道。仪仗兵右手托着棺木，向旁边让开一步。张天霖轻声说了句谢谢，伸手接替了这名仪仗兵的位置。
“兄弟们，到家了！大家一个不拉地，都回家了！”张天霖声嘶力竭的吼道，遇难官兵的家属中猛地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悲号，紧接着就是震天动地的抽泣声。
“全体都有，向烈士敬礼！”家属群对面，海军基地所有少尉以上军官列成的方队齐刷刷地脱帽行礼。
“预备――放――砰砰砰砰砰”码头岸边的另一支仪仗队鸣枪行礼，为逝去的烈士们送行，愿他们一路走好。
第118章 大力援助（）
距离362潜艇事故过去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张学思和张学良兄弟俩看着张天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身体迅速地消瘦了下去。窍肴坝植恢来雍稳捌穑暇？62潜艇事故不论是对海军还是对父亲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学良，怎么今天府里有点吵啊。”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半个月的张天霖今天破天荒的开口问话了，张学良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说道：“父亲，广州的叶挺刚刚到了府中，学思正在招待他呢。”
“叶挺来了？”吱啦一声，房门被张天霖拉开。闭门大半个月，张天霖显得很是憔悴，头发凌乱、胡茬密布、眼窝深陷。如果不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还在闪着精光，张学良肯定要被自己老爹的这副尊容吓得够呛。
“父亲，您能重新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这些日子我和学思还有母亲大人都很担心您呢。”张学良喜极而泣道，张天霖把自己关起来的这个月家里像没了主心骨乱作一团，东北还好，虽然前期有一点小小的混乱，但是好在各级政府都在稳定高效的运转着，混乱很快就被平息了下来。
享受着家人之间难得的亲情温暖，张天霖揉了揉张学良的头发：“好了好了，你也是带兵打仗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就流眼泪。快点，派人把我桌上的那些图纸给葫芦岛的吴厂长送过去，大爷的，这大半个月经忙活这些东西了，相信有了这些东西，像362这样的事故能够尽可能的避免吧。学良，给老爹我打盆水来，我要洗个澡，顺便刮个胡子。”
“好嘞，父亲，我马上帮您烧水。”张学良点了点头，探头往屋里一望，只见桌上堆积了不可思议的厚厚的一沓图纸。张学良不敢置信的问道：“父亲，这都是您这个月的研究成果？”
“那可不是，大功率的热气机我已经成功研究出来了，以后不用再使用热气机…柴电机混合动力了。”张天霖显得很是得意洋洋，新式的大功率热气机可以保证3000吨级别的潜艇在水下保持25节的高航速，这可是现在这个时代绝对无法企及的速度。
洗好澡刮好胡子，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张天霖在张学良的陪伴下来到了会客厅。会客厅里，张学思和叶挺正在商量着什么，前者一见张天霖和张学良进来立马站了起来：“父亲，哥，你们来了。”
“张将军。”叶挺也站起身来跟张天霖打了声招呼。
“嗯，都坐都坐。”张天霖挥了挥手说道，“叶将军，你不是跟着孙文大总统在广州的吗？怎么今儿个有空来我奉天做客啊。”
“张将军说笑了，叶某那里有闲工夫做客啊。”叶挺一副儒雅的样子，这和他战场上那杀伐果决的铁血硬汉模样完全是大相径庭。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张将军，其实叶某今日而来，实为请求援助。”
“援助？”张天霖想了想，蹭的站了起来：“黄埔军校要开办了？”
“张将军好灵通的消息啊。”叶挺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实不相瞒，自从张将军帮助革命军平定陈炯明的叛乱之后孙先生便已经获得了广州的直接领导权。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联合苏俄、gcd还有工农群众，在黄埔岛上开办军校，建设属于我们自己的军队，扫清各路封建军阀，建设一个统一民主的新民国。但是现在苏俄的出海口已经被您完全占领，我们无法再得到苏俄的直接支援，大总统认为您虽然也是军阀，但是和吴佩孚、孙传芳等军阀不同，您有着进步的思想和完善的工业体系，和您合作也许更好一些，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
那得多亏老子是穿越过来的，如果还是原本那个张作霖的话，说不定直接把你们一块儿收拾了。不过如果还是原先那个张作霖的话，估计也没有今天这个作为吧。张天霖笑了笑，问道：“不知道贵方请求援助到底是想请求怎样的援助。”
“武器、钱、人才，革命军的实力还很弱小，我们需要大量的援助。尤其是武器，我们收缴了原先陈炯明部的所有武器，但是需求缺口还是很大，步枪、子弹、轻重机枪迫击炮，我们的直射火炮数量少的可怜，面对吴佩孚简直毫无胜算。”
“我明白了，叶先生，还请您在奉天小住几日，我命人去跑一趟兵工厂，看看军火库存还有多少。”
“那就先谢过张将军了，革命胜利之日，定不会忘记张将军的鼎力支持。”叶挺冲张天霖抱了抱拳说道。
这个孙文啊，幸亏你派来的是叶挺啊，你要是把蒋光头派过来老子说不定理都不带理的。将叶挺安顿好之后，张天霖向跟在身边的张学思问道：“学思，你去把咱们的军火工厂的负责人找来。”
“父亲，您真的要帮南方的革命军？”一旁的张学良问道。
“帮啊，干嘛不帮。学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咱们和苏联人在蒙古和西伯利亚干仗的时候，华北境内的兵工厂可都是卯足了劲儿的生产武器装备，现在边境暂时的太平下来了，这些武器也就用不着了。与其放着他们生锈，不如把它们变成钱。”
“明白了，父亲，我这就去办。”张学良点了点头说道。
张学良的动作很快，辽宁省内的三家大型兵工厂的负责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奉天总督府内。
“大帅，不知道您这么着急把我们找来是为了什么事？”一位兵工厂的负责人问道，张天霖说道：“是这样的，南方的革命党要扩大规模，找咱们要援助。我就想问问各兵工厂的剩余存货还有多少，我这边全要了，哦，你们也可以通知其他兵工厂，我这批货要的特别多，单是几家兵工厂的存货数量可能不够。”
“大帅，您没开玩笑吧，我们的存货您全要了？”这些实业家归根结底还是商人，是商人就有趋利避害的习性，眼前有这么大的一份订单怎么能让他们不激动。
“我像是开玩笑吗？”张天霖淡淡的说道，“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之后，我需要看到你们具体存货数量的清单。”
不得不说，在利益的驱动下，实业家们的动作都是惊人的。这一个小时中他们不光把自己工厂的剩余装备统计清楚了，还顺便把兄弟工厂的物资情况也摸了个大概。最后呈现在张天霖面前的物资清单是很可怕的：155毫米自行榴弹炮7200门、75毫米山炮10500门、zj…1步战车60000余辆、zj…2装甲运兵车40000余辆、m2式12。7毫米重机枪12000挺，各种口径的弹药更是不计其数。
尼玛，这足以武装一百个重装机步师的庞大武器装备是怎么一回事啊。张天霖看着这一长串琳琅满目的清单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两下。拿起桌上的笔，张天霖将清单中的自动步枪还有战略步枪划掉，重型武器中的t…1型主战坦克、一百毫米以上的火炮全部划掉，再将清单递回给实业家们：“按照这份清单，有多少剩余物资就给我卖多少，价钱你们自己定，别偷税漏税就好了。运输力量不够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反正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批武器无论如何也得运到南方的革命党手中。”
“大帅，如果自动步枪不允许出售的话，我们还有不少前段时间战场上缴获的苏制莫辛纳甘步枪和一战中德制的毛瑟98步枪，可以将这批步枪卖给他们吗？反正放在仓库里也只是等着报废回炉处理而已。”一名实业家问道。
“那些都是手动步枪吧，手动步枪没有问题，弹药能跟得上吗？”
“弹药供应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卖吧，通通卖掉，变成白花花的银元才是硬道理。”
第119章 同下广州（）
“张将军，这也太夸张了吧，我的乖乖啊，这得多少军火啊”三天后，山东青岛港。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码放得跟小山一样高的集装箱，叶挺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三天时间里，张天霖通过华北便捷高效的铁路网和公路网向青岛港码头运输了大量的军火物资装备，以支援南方的gmd。按照历史的进程，gmd现在应该是要兴建黄埔军校组建新式军队准备北伐的最后一步工作了。张天霖相信，自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