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外面却什么也看不见,谭宇骑着马紧跟在雍恒身旁,脑袋不伸出去,根本什么也看不见的。
然而可怕的是,兰妤就好似真的穿过安婧瑜的马车,看到了他一般,一脸的甜蜜和认真,没了那股单纯的幼稚,此刻的她就好似突然长大了一般,那样的认真,那样的坚定。
她不由得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段文,那里是这样描述爱情的。
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真正的爱情并不一定是他人眼中的完美匹配,而是相爱的人彼此心灵的相互契合,是为了让对方生活得更好而默默奉献。
真正的爱情,是在能爱的时候,懂得珍惜;真正的爱情,是在无法爱的时候,懂得放手。
因为,放手才是拥有了一切……
突然,她好像知道了自己该怎么选择。
她微微闭了闭眼,她可以漠视她心中的感情,她可以正视自己的感情,她可以放下这段不该拥有的感情,笑看他和安婧瑜快乐的生活。
然而,她还是没法在明知他有危险的时候,也选择漠视。
马车摇曳,她晃了晃身子,随着车子的摇晃,她稳了稳心神,在心里自我唾弃了一番之后,她叹息一声,道:“兰妤,他并不适合你。”
兰妤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殷悦,一双眼睛,就好似在说,你怎么知道?
第六十三章 要么反抗,要么享受()
殷悦自然不会去和她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事情,她只是看着她:“他不适合你。”
一说到自己的情爱问题,兰妤顿时脸就通红了,低着头咬着唇,半天支吾道:“可是他好厉害的,人也好好的。”
说着,又愧疚道:“奴婢知道,奴婢就是个没用的人……”
殷悦一愣,她倒是没想到,兰妤会这样理解,连忙拉着她解释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兰妤心思单纯,谭宇的生活,不是兰妤所能接受的,那就是一种动荡,毫无安全感的生活,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当一个卧底,一个暗卫,一个杀手,是根本不可能会有家的。
那样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感受家的温暖,有的,只是无止尽的孤独和寂寞。
如果可以,殷悦又何尝不想谭宇能够有个家?
只是,这个女人不能是兰妤。
殷悦又何尝不知道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又何尝不知道,感情是不能控制的,她现在的劝导只是白劝一番?
然而,她觉得她还是得给兰妤心里一个底啊,若真跟了谭宇,兰妤的后半生也就毁了,更何况,谭宇心里早已经有了所爱之人,根本不可能会看上兰妤。
然而,很多话根本不能直接说,殷悦也只能苦口婆心:“你知道侍卫都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特别是跟在王爷身上的侍卫,过着的都是舔刀口的日子,他们的日子,没有哪一天是能太平的。”
兰妤沉默着,许久道:“我知道,但我并不在乎。”
殷悦叹息:“可你娘亲在乎,你娘亲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依靠,她会同意吗?你舍得让你娘亲伤心吗?我并非说你配不上谭宇,相反,我觉得是他配不上你,他人是很好,可他这份职业,并不能给你一个依靠,反而只会让你担心受怕。女人这一生为什么要嫁人?嫁的就是个依靠,若连这个都不能保证了,又何必呢。”
是的,殷悦作为一个现代人,却有着一种古老的思想,在她老旧的思想里,爱情和婚姻并非一定要划上等号,谁都想轰轰烈烈的大爱一场,可在这个的同时,谁都想对方会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可以放心的把后半生交给他的人。
完美总是存在于理想中的,现实总是很骨感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的。
而殷悦,就是注重于后者的人,而在此的同时,她也希望她所在乎的人,后半辈子也都能够有所依靠,无忧无虑。
也许她管得太宽了,可她没办法在明知不可取的情况下,看着她奔向痛苦。
兰妤彻底的沉默了下去,相比于自己,她更在乎她的娘亲,那个辛辛苦苦的拉扯她长大的娘亲。
马车晃悠悠的行走着,终于还是到了家门。
殷悦在兰妤的搀扶下跃下马车,第一时间看向了雍恒。
雍恒绝对是一个君子,他小心的护着安婧瑜下马车,从沉闷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还在生着闷气,微微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从这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殷悦就是知道。
她心里惋惜,如果,他不是王爷,如果他还没有妻子,如果……
那该多好,她就是倒着追上去,也值得啊,这么好的男人。
只可惜,幻想是不应该的,殷悦收拾了一下心情,站在一旁等着雍恒和安婧瑜先走,她安静的跟在后面,也进了王府。
进了王府便也没有她什么事了,她请辞回了自己的小院。茯苓戚方两人也终于发挥了他们的作用,殷悦一回到小院,便让他们去打听关于三皇子,还有滕贵妃的消息。
甚至,还特别的嘱咐了,只要是宫里的消息,都要第一时间给她。
茯苓一直有着属于她的小心思,听到明显眼睛微微一眯,殷悦也不想在沟通上和她们有什么隔阂,当下大大方方的解释道:“据闻中书舍人家的姑娘要嫁与三皇子,王妃有些担忧,所以我便想让你们帮着打听一下,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影响了王爷,我也好……”
她后面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然而茯苓一点就通,早就懂了,笑着表示没问题,消息她们包打听。
殷悦的话明显有误导的意思,茯苓果然想到别的去了,只以为她的夫人终于有了上进心了,一想到殷悦和雍恒郎情妾意,她也就能水涨船高了啊……
一想到这她便心情舒爽,干起活来特别卖力活络,很快便联系上了宫里的人,得到了第一个消息。
雍阳那边果真上书和雍自鸿说过这件事了,然而雍自鸿并没有马上答应。
雍自鸿到底在想什么,殷悦现在也不好下定论。其实说起来她最好奇的,还是雍自鸿对滕瑶的态度。雍自鸿是谁?当今皇帝,滕瑶居然胆敢给皇帝甩面子,而皇帝居然还就这么忍着了。
天啊,这滕瑶胆子也太大了,若不是无脑,就是笃定了雍自鸿不会怎么着了她。
而第一个可能,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就是第二个。而她为什么会这么确定,雍自鸿能忍?
是因为爱情?还是其他?
雍自鸿爱她吗?
若爱,那么他吃糕点的时候,想着的那位故人又怎么说?
若是不爱,那么他为何要这么忍着?
这其中的故事,殷悦不得不在意。
她让茯苓多注意着滕瑶那边的消息,解释上就说,今日大殿出了些小矛盾,滕瑶心情不太好。
茯苓自然是连忙盯着去了。
然而,第二天起来,却一切都很太平,一直到第三天也什么事都没有,除了……
那位叫韩俐儿的,天天往这边跑,还一到这儿,就蹲在雍恒的书房不走了。
雍恒是烦透了这个人了,然而他还真不能干啥,赶出去太难看,留着太烦人。而安婧瑜,似乎还真和她殷悦较上劲儿了,秉着不能杀了你也要腻死你的心,韩俐儿一来,就派人将她也叫去了,甚至还吩咐了,让她好好招待。
殷悦简直要郁闷死了,韩俐儿这个人,就是典型的没情商没智商,咋咋呼呼的,想到啥说啥,不会说话还话唠的那种。一进门就唠唠唠,唠的殷悦想掐死她。
忘了在哪看到的了,有句话这么说,生活就像那啥,要么反抗要么就去享受。所谓话糙理不糙,目前还真就是这么个情况。
她是一个乐观的人,日子就这样了,你若是不能学会笑着面对,那么就只能哭着了。
她不想哭,她只能拼命的学会去笑。
她笑着听着韩俐儿在那瞎叨嗑,韩俐儿说得过瘾了,没头没脑的便来了这么一句:“我开始还觉得你是那种人尽可夫,恬不知耻的龌龊卑贱女人,现在看来,你性子还挺好的啊。”
殷悦终于明白当年那个头顶黑线的小头像为啥会这么火爆了,此刻的心情,她是真想往头顶上画几道黑线上去,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什么叫做人尽可夫恬不知耻!什么叫做龌蹉卑贱!!
这人,想夸她不能好好的夸一夸么?
殷悦努力的按捺住想要骂人的心情,猛地灵机一动。
不是说生活像那啥呢?那么,眼前这位,既然暂时不能成为敌人,那就好好的当个友人吧!
她笑笑,道:“万千女人当中,王爷能挑中王妃为妻子,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就如同她选了我为妾。韩姑娘不是想嫁给王爷么?你可知王爷为啥不娶你?”
韩俐儿一听这个,顿时就激动了起来,拼命的点头表示想知道,又抓着殷悦的手:“当然想,你快说啊,我就一直不明白了,王爷不喜欢我喜欢那个丑八怪到底是为什么。”
丑八怪是指安婧瑜么?殷悦忍不住抿了抿唇,要是可以说实话的话,她真的想告诉眼前这位,其实……你才是丑。
可惜,她只能装作没听见,继续道:“你没发现么?王爷性格很安静,话很少。”
韩俐儿终于沉默了下来,她费劲的想了想,道:“知道啊,王爷这性子不好,太阴冷了,所以我才想多和他说说话,让他也跟着开心些啊。”
……
我去!
殷悦深呼吸,又道:“韩姑娘处处为王爷着想,妾实在佩服。只不过,你忘了妾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么?”
韩俐儿一脸的鄙视和嫌弃,殷悦为了让自己别再那么心塞,也不等她回答,连忙又道:“妾那个地方,可都是教人如何拿下男人的心的……难道韩姑娘还不相信妾?”
韩俐儿想了想,羞涩的点了点头,又捂着领子,神秘兮兮的道:“你是说,我应该要……”
殷悦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是想多了,她觉得她就不该和她绕,她就该直接了当些,她道:“妾的意思是,最好还是投其所好的好,王爷既然不喜欢多话,韩姑娘若是一直说,只会惹得王爷厌烦,还不如安静些,也许王爷就能欣赏到你的美貌了。”
韩俐儿睁大了眼睛,书房深处传来了几声压抑的咳嗽,殷悦抬头看去,谭宇缩了缩脖子,看看她,又看看雍恒,她跟着看去,雍恒正使劲儿的盯着她,眼神有些严肃。
第六十四章 必须跳槽,他想见你()
雍恒严肃的盯着她,殷悦心虚的别开脸不敢看他。
韩俐儿终于听懂了几分,颇为受教的安静了下来,沉思几秒,她“啊”的叫了一声,拉着殷悦欣喜道:“我明白了,我以后就安安静静的,什么都听七哥哥的。”
殷悦冲她笑笑,笑得很是心虚。
韩俐儿总算安静了好一会儿,想靠近雍恒却又不敢,到底坐不住了,起身告退。
殷悦起身送走她,连忙便要离开,却又让谭宇叫住,说是雍恒要见她。
殷悦一听,后背都泛冷了。谭宇虎着脸:“没事凑什么热闹呢?这事是你该管的吗?”
殷悦缩了缩脖子,谭宇眼神有些严肃:“我说你最好收敛一些;若非最近景琛那边太忙,没空过来,否则令厨子那件事我看你要怎么跟他解释!”
殷悦理亏,也没敢跟他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又回了雍恒的书房。
谭宇担心她,便也跟了进去,却又让雍恒给赶了出去,他给了殷悦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别担心,便又出去,带上了门。
殷悦倒是不怕雍恒会对她如何,之前能杀她,都没有下手,现在便不会出尔反尔了,更何况,她也没做什么让他后悔当初没杀了她的事吧?
她心里瞎神游着,雍恒端坐在书桌前,也不知在写着什么,压根就没抬头看她。
他已经写了一整个下午了,就不累吗?一直就这么端坐着,她看着都腰疼。
她心里着实好奇,按捺不住上前去看。
丫的居然在抄佛经!
她受苦受难听了韩俐儿一整下午的废话,他却躲在这里抄佛经。
还是那本出了名的《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什么人呢这是,这么庄严的,修心的《心经》,他居然还用草书抄,字那个龙飞凤舞啊,潦草得跟画符似的。若非当年卫博衍专门让人培训过前任,这会儿她根本看不懂。
她又去看雍恒,雍恒还飞快的写着,严肃的面无表情的神色,和落笔狂野随意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她静静的看着,不由得想,所谓的潘安,也不过如此了吧?
雍恒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抬起头来,殷悦正好在看他,他站了起来,问:“人回去了?”
殷悦吃了一惊,回过神来,便撞进了那双如古谭般深邃无波的眼睛里,她感到有些泛冷,后退了一步,条件反射的摇摇头,惊觉不对,又飞快的点头:“回,回去了。”
雍恒眨了下眼睛,有些诧异:“你怕我?”
殷悦再看去,雍恒的那双眼睛古井无波依旧,却不再那么冰冷。她摇摇头,松了口气。
雍恒又坐了下来,并且让她也坐下来,神色严肃,也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才问道:“令厨子那件事,你为何要提醒我?”
殷悦心虚的笑笑:“什么令厨子?”
雍恒皱眉,他很少皱眉。但他每次一皱眉,便表示他很严肃认真,并不想和你浪费时间。果然,他很是干脆的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么做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殷悦心下一动,有些伤感。
确实对她没有好处,只是,当时她还是选择了帮他。
然而,谁说没有任何好处的?至少,他应该相信她对他是没有任何恶意的了吧?她笑笑,道:“我不过是个无辜被卷入这里的人,我并无意要参合你们的争夺之中,三皇子能要挟我,让我进入王府,我也有权寻回我该得的自由。”
她知道雍恒想听真话,所以他屏退了左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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