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无数山贼被陌生劈倒,沉重的陌刀风车一样张开扇叶,轮番而来,孔彦舟队瞬间灰飞湮灭。
陌刀之下,万物化为齑粉。
多日残酷训练下积郁的怒火此刻化为闪电雷霆,龙光下泻,任何档在前面的事物都被一刀斩断。漫天都是手脚散落,红色雨幕当头淋下,将龙卫军浇得浑身血红。
“啊!”孔彦舟已经被这麻利的杀戮刺激都麻木了。他身上插满箭杆子,手持大刀,依旧保持着前冲的肢势。
我的太行义军,我纵横整个晋南的无敌军队,难道就这么彻底消失了。
我要报仇,杨华,我不会放过你的。
长嚎一声,孔彦舟就地一滚,终于扑进了陌刀阵中。虽然他嗜色如命,可每天都要练上一个时辰的武艺。在这危险的战场上,苦练的结果使他成为唯一一个冲进陌刀阵的人。
一冲进人海当中,他突然现自己得救了。因为里面实在太挤,敌人手中全是接近三米的长兵器,根本就没办法招呼到自己身上。
觉这一点的他心中一阵狂喜,手中大刀连连猛砍,火星跳跃中,总算砍倒两个龙卫军士兵,透阵而出。
龙卫军中条例中有一项规定,一上了战场,任何人都不许回头。
因此,当孔彦舟透阵而出是,龙卫军士兵却没有一个人回头追杀,木呆呆地对面着空无一人的战场。眼前已经没一个敌人站立,地上全是人的肢体,侥幸没死的人在地上大声呼号,虫子一样蠕动着。
孔彦舟一口气跑出去一百步,低头一看,手下那个大刀已经卷了刃。他将大刀一扔,猛地朝旁边树林里冲去。
“***,你们这些笨蛋。”赵明堂气大声咳嗽起来,直咳得额头青筋毕露:“你们是傻子啊!”
这支军队固然已经被调教成一部杀人机器,可有的时候却失之呆板,只知道被动地接受军官的命令。
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谁说得清楚呢?这大概也只有杨华自己心中才有数吧。
战斗已经结束了。
远处的山谷中传来孔彦舟悲怆的大叫:“我会回来的,我会来回的!”
一脚踢开孔彦舟所居住的那间大木屋的大门,杨华大步走了进去,张开双臂,让卫兵给他卸掉身上的铠甲:“战果如何?”
古松:“禀将军,我军阵亡十二人,加上路上坠崖的两人,一共十四个。伤四十六,其中重上五人,轻伤三十三,其余都是路上摔的。”
“居然还有这么多伤亡。”杨华大为不满。
“敌人被我军斩杀三百二十,俘虏两百四十一。”古松小心地问:“将军,俘虏该如何处理?”
“先关押起来。”
“是。”古松应了一声,突然说:“将军,梁红玉将军来了,该如何处理?”
“叫她滚进来。”杨华气得心口疼,“放任手下乱来,以下克上,不怕我的军法吗?”
“我滚进来了,怎么,你要砍我的头吗?”一个高挺的女人气冲冲地走进来,她手里捧着一只头盔,满面的恼怒。
看到这样的情形,古松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
第一百一十章 野兽军团的咆哮()
看到梁红玉反倒是一脸愤怒的模样,杨华有些生气了,他板着脸道:“梁红玉,有这么同主帅说话的模样吗,什么态度?若是在战场上……”
“若是在战场上又什么样?”梁红玉猛地将手中的头盔扔到地上:“杨华,你太欺负人了。来来来,你干脆把卫兵叫进来,把我砍了。”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走到门外的古松无奈地苦笑。按说,梁红玉不遵号令这一点,若放在别人身上,也不用请示杨华,他就可以按照军法直接砍了了事。可梁红玉同杨华的关系,龙卫军中尽人皆知,端的是一个惹不起的姑奶奶。他古松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看来,龙卫军的展状态是没什么问题的了。日后,若能在战场上再建功勋,加上龙卫军同当今皇帝的特殊关系。翌日,杨华开府建牙当不在话下。
再推及到当今各路名将,中央禁军现在只剩杨华这根独苗、种家兄弟垂垂老矣、折可求、折彦直的府州军又是游离在中央政府控制之外的半独立集团、姚家军已经破败,怎么看,杨华的龙卫军都是前途无量。
或许,这次跟对人了。
古松身上一片火热。
纵横疆场,杀敌立功,报效朝廷,还得看我龙卫军啊!
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俘虏们被一队队押送过去。
疲惫的龙卫军士兵将铠甲脱下,汗腾腾地忙碌着。脱下的盔甲整齐地放在路边,而他们的陌刀则驾在路上,看起来整齐有序。
看到古送路过,不断有人大声喊:“长官。”然后“啪!”一声立正。
古送心中遗憾。自己怎么就没赶上训练新兵呢。虽然在龙卫军中排名第二。可他现在根本指挥不动部队。唯一只有一个杨志直接受他领导。
在军营里走了半天。心中郁闷无比。正要回屋子睡觉。却见杨志吊着一条胳膊走过来。满面惊恐地喊:“古虞侯。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古松忙问。
杨志连忙行礼。低着声音说:“刚才我听士兵们说。他们准备杀俘。”
听杨志这么说。古松不在意地说:“我当什么不得了地事。不就是杀几个俘虏。乱不了。再说军官们都是吃屎长大地。他们不会约束部队吗?
杨志迟疑片刻。小心地说:“可是……我现军官们都默许了……还有军官说。准备让刚才战斗时手上没沾血地士兵动手。练胆。”
“啊……”古松突然一笑:“这个主意好,这兵啊,手上没人命的和杀过人的就是不一样。好好好,这事我得去管管。不能乱杀,否则也起不到练兵的作用。”一想到当初伏击王贼时杀掉地那批家丁,古松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再说了,不过是一群蟊贼而已。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也不理睬杨志,古松拉住一个士兵,大声说:“我是龙卫军都虞侯古松,马上通知各都都头、副都头、将虞侯,我要亲自监斩。”
杨志呆呆地在黑暗中矗立良久,终于一咬牙,“杀俘不祥。绝对不能这样,我要去禀明杨将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身边都是兴奋的龙卫军,“有将令,屠寨!”
木屋之中争吵还在继续。
杨华怒喝,“我砍你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还这么逼我。sHudao书。道日后你让我如何令行禁止,你这不是拆我的台吗?”
听杨华用愤怒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梁红玉一愣,突然满面通红,柔声道:“什么心意,你又不说清楚。”说话中,那双大而晶莹地眼中波光流转。
杨华觉得心中一颤,声音小了下去,叹息一声:“你这会惹祸惹大了,依照军法,会被重处的。你叫我如何下得去手?”
梁红玉却一点也不担心。笑嘻嘻地靠过来。“你什么心意,快说快说。吞吞吐吐吊人胃口。”
杨华被她吓了一跳,忙闪开,“你我是上下级关系,放尊重点。”
“讨厌,站住!”梁红玉一把将杨华的手抓住,将头靠了过去。
杨华心中一阵迷乱:“真不知道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别说话。”梁红玉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眼睛,笑道:“其实我没有不遵军令啊。你叫我把住北面路口,我一直守在那里啊。等你这边打完了,我才回来复命的。至于我手下的人马无军令加入战场,你最多办我一个御下不严。我带兵带不好是能力问题,不是态度问题。”
“这这这……还有这种说法啊!”杨华瞠目结舌,这个梁红玉实在太狡猾了,按照她这种说法,还真拿她没办法。
“按照军令,你最多打我二十军棍。”,梁红玉得意地说,“要不,你爽快点,现在就打吧?”
杨华无奈地叹息一声:“你我都累了一天,哪里还有心思说这些。我要休息了,你那二十军棍暂且寄下,回林虑后再说吧。”
“真的要打吗?”梁红玉嘴角一弯,“真这么狠心?”
“军令如山啊!”杨华叹息一声,一咬牙:“要不这样,我替你受这二十棍。”
“啊,你来真的。”梁红玉吃惊地张着嘴。
“是。”
“去你的,呵呵,我帮你收拾屋子吧!”梁红玉并不把杨华的话当真。她走到床前,帮杨华铺着床,一边麻利地收拾着,一边埋怨:“你地卫兵都是死人啊,也不知道进来清扫屋子?”
杨华苦笑:“有你在,一进来又同我大吵,谁还敢进来?”
“我就这么凶吗?”梁红玉正要笑,鼻子却一阵**,“什么东西这么香,真有点饿了。”
听她这么说。杨华这才觉屋那头放着一口大锅,一股奇异的香味传来,禁不住让他鼻翼**,肚子“咕咚”地叫了一声。
“有吃的,太好了。”杨华记起这个味道,先前在树林里微就曾嗅到。他忙同梁红玉一起走到锅前。一把揭开锅盖。迎面一片水蒸气蒸腾而起。
只见,奶白色地汤水中许多五花肉。奇异的香气闻到鼻子里,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让人难以抵挡。
“太好了,有肉吃。”梁红玉大声欢呼,提起木勺就挖了下去,“先吃一口。”
“吃吧,吃吧,吃饱了回去睡觉。那事是你的不对,你也别同我闹了。”杨华正絮叨着要说下去,突然听到梁红玉一声惊叫:“这是什么?”
杨华定睛看去。却见梁红玉手中的木勺上有一片肉看起来颇为古怪。shudao那片肉看起来皮薄肉厚,看起来很是细嫩,上面还有一点红色地突起。
“这是什么……好象是女人的那个地方……”梁红玉颤抖着声音说。
杨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象是女人的胸脯,他们在吃人……”
“啊!”梁红玉触电一样扔掉手中的木勺,猛地扑进杨华地怀里。
杨华一脚将那口锅踢翻在地,,奶白色的汁液四下流淌,在那热腾腾地肉中。一根已经煮得涨的手指露了出来。
杨华已经明白了,先前嗅到的奇异香味原来就是人肉的味道。人说孔彦舟贪花好色,每夜无女不欢。山寨中养着三十多个抢来的美女。
可今日打下山寨后,他竟然没现一个妇女,心中正自奇怪。现在看到这种情形,他才知道,原来那些女人都被他和手下吃了。
一想到这里,即便是胆大的杨华和梁红玉也被吓得面色白,二人相互对视。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惧。
“什么人?”门外地卫兵大声问。
“军事统计司杨志求见杨指挥使,有要事禀告。”
“杨志来了。”杨华推开梁红玉,坐到椅子上,大声说:“传。”形容憔悴的杨志走了进来,跪在地板上,一磕头:“属下杨志拜见杨将军。”
“起来吧。”杨华还未从刚才地惊骇中恢复过来,一颗心跳个不停,“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杨志站起来。小心地说:“将军。士兵们已经开始杀俘虏了。杀俘不祥,有干天和。还请将军慈悲为怀,饶他们一命。”
杨华不说话,只默默地作在那里,用油亮的眼珠子盯着杨志看。
杨志心中毛,说话也结巴起来了:“将军,士兵们以杀人为乐,有损将军仁义之名。杀俘,与野兽何异……还请……还请……”
“该杀!”杨华牙缝里飘出这么一句。
“什么?”杨志叫出声来,又猛地跪在地上:“将军……”
“哈哈!”杨华大声暴笑:“仁义,仁义个鸟。你马上去对他们说,我不耐烦看押这么多俘虏,但凡都活着的都给我砍了。对对对,我龙卫军就是野兽,对敌人来说,我们就是野兽;野兽总比禽兽好啊!”他笑得声嘶力竭。
“将军……”杨志满头大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不住磕头。
梁红玉忙朝杨志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杨志颤巍巍地站起来,正要退出,杨华冷冷地说,“站住。“是。”杨志垂手而立。
杨华解下腰上横刀扔了过去,“给你了,你替我立下大功,从即日起,我升你做都头,依旧在古松手下听差。听说你祖传地宝刀被杨再兴折断了,这刀赏你了。等下你去找古松支十两银子,就说是我给你的奖金。”
“谢将军。”杨志不敢再说,忙退了下去。
“那么多俘虏,难道都杀了?”梁红玉提醒杨华。
“禽兽不值得留在人间。”杨华愤怒地看着她的双眼,“谁也不许劝我。”
他只觉得浑身热,心中恼火,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满是伤疤地胸膛:“卫兵,卫兵,进来打扫下屋子。再弄点热水来,我要擦身子。”级?”一个士兵促狭地问。
“他呀,根本就抱着陌刀跟着大家伙一阵乱跑,根本就没杀过人。妈啊,你看他一身白净得。简直就想刚出锅地馒头。”
一片哄笑。
梁云龙脸上火辣辣的,他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间。
先前地战斗将他吓怀了,他不住大叫,提着陌刀机械地迈着步伐,行尸走肉一样在战场上冲了半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人猛地拉了他一把。
这个时候,他还在大声吼叫;“杀啊,杀啊!”
“仗打完了。打完了!”那人在他耳边大吼。
他这才从梦游状态中清醒过来,这才觉一身都累得快要散架了。
等到一脱掉铠甲,他就一**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弹。
现在听到战友们地嘲笑,梁云龙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深地屈辱。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到他脸上,梁云龙抬头一看,正是都头洪水。他下意识地跳起来,一个立正,“是,长官!”
洪水一张脸已经愤怒得变形了,他大声怒骂:“梁云龙,丢人啊。真他妈丢人啊。我燕子都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是,长官!”
“集合,集合,我们杀人去!”洪水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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