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不少人被棍子砍中,到处都是铿锵的碰击声。
“冲上去,冲上去!”古松大怒。
“前排!”
刚收起的长棍再次挥起。
“后排!”
两排棍子循环而来,如风车一般。
“哎哟!”终于有人叫了起来,“钱三狗,你他妈轻点,砸死老子了。”
“我头好晕!”
……
“前排!”
“后排!”
……
“我受不了啦!”古松那边有人愤怒地扔掉手中武器,不干了。
……
转眼,古松所率领的那四十人被这循环不息的劈砍打得溃不成军。
古松也被三条棍子直接砍得坐在地上。
他痛苦地用拳头砸着地上的泥土,嘶声道:“前排砍,后排劈;后排劈,前排砍。来来去去都是这一套,你就不能来点新花样?”
可他也知道,就是这样简单的战法居然让自己无能为力。再想象在战场之上,换成沉重而锋利的陌刀,这一通乱砍下来,简直就是一道滚动的刀山。再加上身上坚固的板甲,简直就是一道移动的铁墙。
也许还真如杨华所说,“如墙壁立,当之者,人马俱碎。”
再看看屋檐边上,梁红玉和赵明堂等人都呆若木鸡,手中的橘子落了一地。
“古松服了!”古松垂头丧气地摘下帽子,“将军武神下凡,古松比不上你。这阵很好,有此阵,北奴人再多也不够杀。”
杨华掀开面具,将手中长棍扔到一边:“哪里有这么简单。陌刀队对士卒的纪律、勇气和体力要求极高,也没办法大量训练。只能在必要的时候做突击队使用。就我军现在的情况,还需要长期训练才行。赵明堂身子不好,你这几日多费些心,帮我练兵。”
“古松遵命。”
。。。
第七十章 出发()
毕竟是杨华一手**的老兵,只稍微点播了几句,所有的士兵都很快地适应了这个陌刀阵。五十人一列阵,换上真家伙,威力更是骇人。
不两日,大阵已经练得纯熟。
看着这五十多精悍士卒,杨华心中很是满意。将来龙卫军到地方上去,再招募到足够的兵员,这五十人可都是宝贵的预备军官。有这五十得力骨干在手,未来大有可为。
在园子里呆得烦闷,眼看大年已经过去,伏击王黼的命令还是没有下来。张邦昌那边说,王贼还呆在开封不挪窝,别人拿他也没办法,毕竟是做个政事堂掌印的宰辅,很多人都不想将事情做绝。只能再去求皇帝颁下圣旨,严厉申斥。
张邦昌还说,皇帝已经知道杨华主动请缨去杀王黼之事,连连感慨,说:禁军之中果然都是忠义之人,朕心甚慰!
杨华雀跃之余心中也是腻味,你赵桓要杀奸臣,一道圣旨,两个狱吏就足够了。可你怕引起不必要的政治动荡,居然采取暗杀手段,也太等而下了点吧?一个皇帝,如此没有担待,太不象话了。
不过,这事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腹诽几句,也就罢了。
杨华的心思更多地放在金国一打开封上面,虽然说历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生巨大的蝴蝶效应,可鬼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现在,他只希望宋金两国尽快和谈,以便找机会从这该死的东京城调离。实在不行,咱这官不做了,走他娘的。
实在是舍不得这五十多百战精兵啊!
靖康一年的春节就这么过去了,这段日子宋金两军也没生过大的战役,就这样,两军之间开始了无休止的对峙。
当然。各地地勤王兵马正在6续地开进之中。姚家军和折家军已在半路。不日就可达到开封。时间对北宋朝是有利地。
而李纲所主持地东京防御也起到了定作用。也为北宋将来地反击争取了一点地时间。
期间。陈东也曾经来拜访杨华。二人相谈甚欢。
这一次。陈东带来了一个惊人地消息。金人地使节已经进城了。现正在崇政殿觐见天子。
陈东说。当时金使地态度还是恭谨地。金使吴孝民。见了大国皇帝。不卑不亢。跪奏曰:“上皇朝与大金结约海上。又违盟誓。此皆已往事。今日少帝陛下可与大金再立誓书。结万世欢好。前些时日我方李邺来议割献三镇事。皇子今天又遣我们来代行朝见之礼。皆出于诚意。愿少帝陛下派遣亲王、宰相到军前送礼。大金喜礼意之重。前日割地之议也许可罢。”
天子对金使地态度很是满意。在接见过之后很快决定派出使节前往金营和谈。
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情。
李纲在知道宋金准备和谈之后,知道皇帝和谈之心已不可改变,当即跑当赵桓面前要求担当和谈使节。
钦宗一惊,当即表示不许,说:“卿正在治兵,不可。”他任命李棁作为此次谈判的正使,郑望之、高世则为副使。为表示对大金的诚意,让他们先带去慰劳酒水果品和一万两金,作为见面礼。
下来之后,李纲问钦宗为何不派自己出使。钦宗回答说:“卿性刚,不可以往。”
李纲:“敌士气方锐,吾大兵未集,所以不可以不和。然而议和的办法得当,则中国之势遂安;不然,祸患未已。宗社安危,在此一举。臣之所惧,李棁柔懦而误国事。”
“金人贪婪无厌,又有燕人狡狯以为之谋,所以金人在议和时,必大张声势,过分索求,以窥伺中国虚实。如朝廷不为之动,措置合宜,他自然就知难而退了。如朝廷恐惧,一切都答应,他知中国无人,就越觊觎,我国之忧,怕是从此不了。臣以为,先定,然后能应安危之机。愿陛下思之。”
听陈东将事情的始末说完,杨华倒没想许多。其实,李纲的意见非常正确,可皇帝也得能听进去才行。赵桓继位没几天,全副心思都落在巩固权位上,至于金人,能够用钱打自然最好。反正天子富有四海,也不差这点钱。陈东和李纲政治嗅觉还是差了些,帝王的心思,嘿嘿,你们怎么就琢磨不透呢?
说句实在话,杨华没想到陈东对朝廷局势这么明了,简直就是掌上观纹,这个在野政治家的活动能量也太大了点吧?
“可恶!”陈东狠狠一拳击在花园那棵树上,“这一仗我们可以打赢的,为什么要求和?茂先,你认为呢?”
杨华点点头,“只要守下去,各路军马齐聚开封城,北奴远来,归路被截。拖下去,不用打,他们自己就散了。哎,陈先生,杨华是个军人,有的话也不方便说。
看到陈懂憔悴的神情和单薄的身体,杨华心中有些难过。
开封城的沉闷气氛好象感染到了每一个人,如同一块铅石,让他透不过气来。
北宋朝廷派出的使节带回来金人的苛刻条件: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绢、彩各一百万匹,马、驼、驴、骡之属各以万计。尊金国主为‘伯父’。凡燕云之人在汉者,都要送还。此外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之地,以亲王、宰相为人质。
当晚,钦宗看了所进的大金国书,才知道大金开出的条件:除了金银牛马外,还要割让三镇,也就是太原、河间、中山三地。并以亲王一名为人质,等金军回军之日送到黄河边。
这个屈辱的条件震惊了整个大宋朝。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尚可以接受。但割让太原等三镇却是个非常可怕的事情。太原不保,山西不保。山西若落到金人手里。金兵东可越过太行山出击河北,南可过黄河打开封,西面就是陕西。
如此一来,整个中国都无险可守,将彻底地暴露在金人的铁蹄之下。
此事在朝野中激起滔天大浪,朝廷和、战两派第一次浮出水面,开始了大辩论。
这个时候,杨华接到了出击的命令。
张邦昌带信来说,王黼终于要出了,日子就定在后天。天子命杨华立即出城伏击,杀王贼以谢天下。
这段时间因为和谈,金人已经停止了对开封的攻击,包围圈更是松散,王黼趁这个机会离开开封向东南而去。
张邦昌已经弄到了关防文书,让杨华立即带人从南面出城,在前方埋伏,截击王黼。
。。。
第七十一章 一夜()
寒流突然降临,春节一过完,天气却越地冷起来。
崇政殿中,大宋帝国的皇帝和辅臣们终夜不眠。
因为殿堂实在太大,冷风一阵阵刮过,立于一旁的内侍们都哆嗦着身子缩成一团。
但殿中众人都神情亢奋,有的人甚至额角冒汗。
金人苛刻的和谈条件如一块巨石投进水面,激起千层大浪。朝中和、战两派第一次相成了精锐的对立。
皇帝已经被辩论的大半夜的众臣搅的头昏眼花,只觉得下面的争吵声“嗡嗡”而来,忽而远,忽而近,让人感觉非常的不真实。
大殿正中,李纲涨红着脸大声吼叫:“尊称金国国主为伯父以及归还金国叛臣这两条,倒也罢了,可以如其所欲,因为这两条实际上对大宋无害。但是犒师的金币,他们索要得太多,虽竭天下之财力不足以充其数,我看酌量给他们一些就行了。至于三镇,断断不容舍弃。”
其实,这次和谈的最大有问题的是割地条件。太原、河间、中山,是国家屏蔽,虽号称三镇,其实包括了十余个郡的领土,北部险阻都在这些地方,割之,又何以立国?
“三镇还是三祖陵寝所在,子孙奈何将此地送人?”李纲大声怒啸,满眼都是精光,“陛下,百年之后,陛下见了先帝,该如何面对?依臣之见,绝不可同北奴谈和。”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去,殿堂之中还在争吵的众人立即鸦雀无声。
正如李纲所说,正将三镇割让出去,祖宗陵寝落入北奴之手,那可是大大的不孝。古人以忠孝治天下,这可是国家统治的道德基础。现在割让三镇,赵桓该如何面对治下的黎民百姓?
听到这里。赵桓猛地一惊。从迷离中醒过来。他微微将身体向前探去。苦笑:“北奴囤大军于城下不去。如之奈何?”他心中越地对李纲不满起来。谈和就谈和吧。你把问题往祖宗陵寝上扯什么。这不是在谴责我吗?
作为皇帝。他第一次感觉到**下地皇位简直就是一座火山。不管你做何决断。你都要损害到一派人地利益。而那派人就会祭起道德地大旗对你进行不屈不挠地抗争。
“是啊。”宰相李邦彦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大话谁都会说。李纲。你是陛下地亲征行营使。镇守东京以来一直龟缩在城里不敢出击。若真有本事。早将北奴击溃了。现在说这些大话有什么用。”
李纲大怒。喝道:“李邦彦。城中都是新兵。若出城野战。如何是北奴铁骑对手。就算是我大宋精锐西军。不也坚守营垒不出?”
李邦彦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西军。呵呵。那也归你行营节制。出不出击还不是你李纲说了算。你自己畏敌如虎。却不愿和谈。是什么道理。呵呵。养贼自重。舍不得军权而已。”
见李邦彦说得过火。皇帝有些烦恼。李纲地忠诚他是信得过地。他咳嗽一声。“行了。二位爱卿不必争吵。现在我们君臣不是在商量战与和地问题么。出使金营地使者也回来了。无论如何。今天总得有个决断才是。”
皇帝吸了一口气:“李卿,你的意思是打下去了,那么,你总得拿个退敌的良策出来吧?”说大话谁都会,主战也能博取好名声。可光说不练,未免有些儿戏。皇帝不由对李纲有些不满起来。
李纲被李邦彦刚才的话哽得满脸青紫,正要怒,听皇帝反问,只得强将一腔子怒火压了下去。他已经同宰辅们辩论了大半夜。宰相之中,张邦昌是个老好人,站在那里微闭双目,好象已经睡了过去。至于白时中、李邦彦等人,自然是巴不得快些启动谈判,只要金人能够退兵,国家利益受到多大损失,却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因此,几乎是单兵作战地吼了半夜,李纲只觉得口干舌燥,心气浮动,就快忍耐不住了。他大声道:“其实开启和谈也不是不可以。陛下不如选择干练使臣,与之往返商议,给他们讲明白所以可、所以不可的道理。另外再告诉他们:金币之数,要用一些时间让有司核查数目,6续呈报。用这些理由,滞留金军数日,待我大兵四集,金军以孤军深入重地,势不能久留,虽所得不满意,必求归。然后朝廷与之盟约,再派重兵把他们礼送出境,彼辈自然就不敢轻视中国,其和平可久也。”
老实说,李纲这个策略也是目前北宋朝所能做出的最佳选择。谈判不是不可以,但只能靠谈判拖延时间,只等各路勤王兵马到来。到时候,形势逆转。金人也不敢漫天要价,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随便弄些财物撤退了事。
“不可,不可。”白时中走出来,道:“李相这话大谬,北奴又不是傻子。今年若两手空空而去,未免不心怀怨望。日后若再来,我等将如何处之?还是厚予金帛,割让三镇,接其欢心。以天恩感化之。”
“以天恩感化之?”李纲听到这等无耻之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白时中,“亏你说得出口?”
白时中被李纲可怕的表情吓住了,连连后退,颤声道:“李纲,这里是朝堂,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李纲悲愤地看着皇帝:“陛下,做决断吧。”
皇帝茫然地看着众人,“再议议。”
“陛下!”
皇帝的神情更是呆滞,他伸手摸了摸太阳**,“朕……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众宰辅面面相觑。
李纲突然一阵疲惫,心灰意冷地说:“陛下提拔我于小官之中,没几天就参与大政,臣亦受之而不辞,是考虑到臣之议论或于国家有补。今臣与宰执有异议,不能有所补,愿回到庶僚身份,也让我安心。”他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因为升职太快,已经遭了众人之忌。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帮忙。一刹那,深重的寂寥从心头升起。
算了,不管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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