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府里,刚从齐若桓书房里出来燕之婉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陶烨,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参见王妃。”陶烨笑着同燕之婉行礼。
“我可不敢受先生的这个礼。”燕之婉垂下眼,语气有些不快。
陶烨看着快步离开的燕之婉露出了一个很是不善的笑。
“王妃看起来很不开心啊。”陶烨弓着腰说道,“殿下应该哄着王妃些。”
“只是相互利用罢了,那么开心做什么。”齐若桓神情有些冷,“她知道白悦玲的事了。”
陶烨点了点头,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齐若桓挑了挑眉:“先不急,看看她要做什么。”
“都准备的怎么样了?”齐若桓又问道。
“他们已经去过国师府那个地宫了,证据应该已经拿的差不多了。”陶烨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狡猾,“我已经将丘奇安排到敬贵妃身边了。”
齐若桓微微一笑:“那接下来,就要看我的好弟弟怎么发挥了。”
33。太平年(三)()
你有一个苹果,我也有一个苹果,我们交换了一下,还是只有一个苹果。
辛月有一个问题,柴莹莹也有一个问题,两个人交换了一下,就没有问题了。
这厢辛月和柴莹莹聊得火热,旁边书房里的燕之遥和齐若桁也分析的热火朝天。
齐若桁看着那幅母亲的卷轴,长叹了一口气,那小刀破开了装裱。
“留着也没用,我母后照样是回不来了。”
燕之遥安慰道:“皇上还是喜欢皇后的。”
“我知道。”齐若桁眼神有些暗淡,“正是因为太喜欢,才受不了背叛。”
齐若桁记得那天晚上齐景岳的暴怒,宫里的侍女与太监在事后全部被处死,皇后宫里的碗碟与摆件摔的到处都是,皇帝愤怒地吼声在殿外都能听得到。
还不满十岁的齐若桁就呆呆地站在殿门口,看着自己美丽的母亲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倾国的面容上是泪水晕开妆容的阑干,眼里满是绝望。
“桁儿,你父皇从未信过我。”
他听见母亲颤抖的声音,溢满泪水的双眼里映着窗外高挂的明月。
“到头来,都是一场梦。”
齐若桁看着手里黄纸质地的密函,思绪又被拉回了现实。
卷轴后面藏着这封黄油纸的信,是庄轻烟死前留给正清的遗书。
齐若桁读完这封长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信件叠好,收了起来。
燕之遥迟疑了一会,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齐若桁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重要的。但信里提到了,敬贵妃在母亲死前曾经去找过她,而且说了一些……”
齐若桁的目光突然变得阴鸷,“一些很该死的话。”
燕之遥愣了一会,又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也该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齐若桁摸着那一摞正清收集的证据,“足够了。”
豫王府里,刚从齐若桓书房里出来燕之婉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陶烨,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参见王妃。”陶烨笑着同燕之婉行礼。
“我可不敢受先生的这个礼。”燕之婉垂下眼,语气有些不快。
陶烨看着快步离开的燕之婉露出了一个很是不善的笑。
“王妃看起来很不开心啊。”陶烨弓着腰说道,“殿下应该哄着王妃些。”
“只是相互利用罢了,那么开心做什么。”齐若桓神情有些冷,“她知道白悦玲的事了。”
陶烨点了点头,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齐若桓挑了挑眉:“先不急,看看她要做什么。”
“都准备的怎么样了?”齐若桓又问道。
“他们已经去过国师府那个地宫了,证据应该已经拿的差不多了。”陶烨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狡猾,“我已经将丘奇安排到敬贵妃身边了。”
齐若桓微微一笑:“那接下来,就要看我的好弟弟怎么发挥了。”
齐若枫趴在窗前,看着夜空中盛放的烟花,眼圈有些发涩。
去年的这个时候,郭淑妃还在,她陪着母妃在宫中看烟火,郭淑妃还笑着打趣他,问他何时能带着心仪的女子一同来看烟火。
又是一年除夕,烟火还是那样绚丽,那个惊艳了岁月的女子却已经不在了。
齐若枫知道齐若桓如今在宫里同齐景岳与敬贵妃守岁,也算是全家团圆其乐融融,而自己只能独自一人自饮自酌,屋子里冷清的入骨。就算这样,明日他还要挂着笑脸进宫,去恭贺坐在龙椅上的父亲长命百岁
真是嘲讽啊,不是吗?
他不禁又盼着多放几束烟花,这样还显得有些过年的喜庆气氛。
“你就这么喜欢看那破烟花?”小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窗前,她穿着一身青绿色的夹袄,站在雪地里,也不觉得冷,正抱着胳膊瞅着一脸落寞的齐若枫。
齐若枫点了点头,说:“烟花漂亮。”
他起身开门将小瑶接进来,一脸的兴奋:“我就知道你今晚不会走的,来来,陪我过年吧!”
小瑶很是无奈地坐在齐若枫对面,她今日化作侍卫在宫里跑了一天,实在是累的要命,可她还是来看了一眼齐若枫。小瑶本想直接去睡觉,但看见齐若枫见到她喜悦的样子,又着实不太忍心打击他。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善了?
“你尝尝这个醋鱼,很好吃的。还有这个烤鸭……”
小瑶摆了摆手,对齐若枫说:“别费劲了,我又不饿。我看着你吃就好。”
齐若枫有些失落,但还是吃一会就再给小瑶夹一点菜,最后小瑶实在是过意不去,也拿起筷子来吃了几口,看见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果,齐若枫像个小孩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齐若枫吃到一半,突然将筷子收好,一脸严肃地对小瑶说:“我有个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小瑶很是无所谓地抬起头,示意齐若枫说。
“我我……”齐若枫斟酌了一会儿词句,像是下了某种天大的决心一样,低头说:“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小瑶的手一停,挑着眉问齐若枫:“你想让我永远呆在王府?”
齐若枫有些慌乱地点点头,开始解释:“我知道这有点唐突……但我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想……”
小瑶突然有些讽刺地笑了一下。
齐若枫看着小瑶满不在意的样子,突然不敢说话了。
“你让我留下,就只陪着你?我凭什么?”
齐若枫眼里都是恳求,小声说:“我可以……可以保护你的。”
小瑶笑得更厉害了,偏头看着齐若枫,道:“你还是觉得我就是一只麻雀,对吧?”
齐若枫有些懵:“我不嫌弃你是麻雀的……”
小瑶一边笑一边摇头,她走到窗前,抱着胳膊看着齐若枫,说:“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你这个王府有点小,装不下我。”
“也不小了……你住个屋不就行了……”
小瑶无奈地摇头:“看好了。”
她转身化成一只麻雀飞出了窗户,在夜幕中于空中盘旋飞舞。
小麻雀的身体突然忽的变大,每转一圈都会扩大一倍,直到整个王府的上空都被它的身体遮盖。夜晚光线暗淡,齐若枫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但他依旧能感受的遮天蔽日的恐惧。
齐若枫呆呆地仰头看着王府上空振翅的大鸟,看着大鸟慢慢地缩回一个麻雀的大小,又变成了小瑶的样子。
“还留我吗?”
齐若枫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抬头说:“我还有个稍微大一点的宅子……”
小瑶:“……”
“我不知道你不是麻雀……但这无所谓啊!你是什么我都不在乎……”齐若枫眼神很诚恳。
小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冷:“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怕我有一天杀了你吗?”
齐若枫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你不会,你不会的。”
小瑶冷笑了一声,走到齐若枫面前,突然伸出手,手心里闪耀着一阵白光。
齐若枫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但他没有退后,他伸手有些颤抖地拉住了小瑶的手。
小瑶忽的愣住了,手心里是齐若枫的温暖,她没有挣开齐若枫的手,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有些怯懦的齐若枫。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些舍不得。
小瑶放下了手,将齐若枫拉到了餐桌前坐下。
“我饿了,我先吃点菜。”
齐若枫有些惊喜地笑了,乐呵呵地看着小瑶吃菜。
这个呆子。
小瑶突然抬起头,问道:“还想看烟花吗?”
“啊?”
小瑶起身推开门,手心的微光化作五色的流星,向着夜空滑去。
流星在夜幕里绽开,映的四周流光溢彩。
齐若枫的眼睛里映着天空上的烟花,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谢谢。”
小瑶一耸肩:“举手之劳。”
“还有,你刚才说的话……”小瑶抱着胳膊走出院子,“我会考虑的。”
齐若枫看着小瑶的背影,高兴地像个小孩子。
柴莹莹自从辛月走了之后就有些伤神地坐在餐桌前发呆,连她平时最喜欢吃的风味茄子都没能把她的魂给牵回来。
“早知道你这个样子,我就留国师一块吃饭了。”齐若桁有些无奈,“别担心了,你今天晚上都没怎么吃饭。”
柴莹莹拿起筷子,又放下,长叹了一口气:“倒也不是,我就是觉得……一个人过年应该挺不好受的。”
“确实不好受。”齐若桁垂着眼,“我之前也经常一个人过年。”
柴莹莹想起之前去世的仁肃皇后,不禁有些心疼齐若桁。她伸出手拉着齐若桁的手,笑着说:“以后每年过年,我都陪着你!”
齐若桁抬起胳膊将柴莹莹揽过来,轻声说:“这可是你说的,我信了,你可不能反悔。”
柴莹莹笑着靠在齐若桁的肩上,说:“放心吧,永远都是你的,跑不了。”
齐若桁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哀,他将柴莹莹搂的更紧了一些,把大脑里那些破碎的片段强行甩了出去。
“我知道,这次我不会放开你了。”齐若桁轻声说。
柴莹莹偏头笑着问:“是啊,你当时还不愿意娶我呢!你看你差一点就错过一个宝藏女孩……”
齐若桁无奈地摇头:“不是不娶你,那个时候不合适……我婚书早就写好了,只是没告诉你……”
柴莹莹睁着大眼,一脸好奇:“是吗?为什么啊,你是什么时候想娶我的?你为什么想娶我?”
齐若桁摸着柴莹莹的手,垂着眼说:“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喜欢不就好了……”
柴莹莹忽的想起那个草环,她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那个……你可以告诉我草环的事吗?我不生气的,你喜欢过别人也没什么……”
她也喜欢过朱毅啊,都一样嘛。
“没有什么。”齐若桁眼神有些游移,“只是一个草环而已。你戴着很好看……为什么不戴了?”
柴莹莹看着齐若桁明显的推拒,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没有再问:“那个草环弄得我手腕痒,难受。”
心里也难受。
齐若桁突然拉过柴莹莹紧紧抱住,轻声说:“我从来只喜欢过一个人,别多想了。”
柴莹莹听后心里一暖,微微点了点头。
“是仁肃皇后吗?”柴莹莹突然问,“这个草环与仁肃皇后有关系吗?”
既然不是前女友,那只能是过世的婆婆了。
齐若桁笑着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同你讲个故事吧。”齐若桁看着有些无言的柴莹莹,笑着说,“我母亲的故事。”
柴莹莹一惊,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好吗?”
“都过去了,这只是一个故事。”齐若桁的声音很温柔,“一个快被人遗忘的故事。”
34。太平年(四)()
三十多年前的大庆,年轻的的皇帝刚刚登基,朝廷内政局动荡,为了平衡各方的势力,巩固皇权,皇帝选择同势力最大的庄氏一族结亲。
庄家的嫡女庄氏轻烟,是一个传奇的女子。
庄轻烟年幼时就长得美貌无比,秋水一样的眼瞳,薄而粉嫩的唇,一笑起来是真正的倾国倾城。庄氏本就是名门望族,再加上庄轻烟出众的美貌,一直没有人敢同庄家结这个亲。
齐景岳本是不想结这一门亲的,奈何太后逼的紧,无奈之下只得娶了这位漂亮的皇后。
大婚的那一天,齐景岳挑开了庄轻烟的红盖头,看到的是一张他永生难忘的美丽容颜。
庄轻烟笑着看着他,声音如同悦耳的琴音。
“就是你要娶我?你胆子真够大的。”
庄轻烟大概是齐景岳见过的最不安分的皇后。
庄轻烟明明是闺阁里的大小姐,却喜欢逗鸟爬树。而且嘴馋的很,有时还会偷偷跑到御膳房自己寻吃的,齐景岳好几次撞见庄轻烟在藏吃的,又是无奈又觉得可爱。
春日桃花盛放,年轻而美丽的皇后坐在大桃树的枝丫上,头上的珠翠玲珑,笑的明媚如春阳。
齐景岳站在桃树下,含着笑意看着手捧落花的庄轻烟,觉得她恍若山间的仙子,一个不经意就会消失不见。
后宫里有不少美丽的宫嫔,可庄轻烟从来都没有计较过齐景岳对她们的宠爱,相反的,庄轻烟喜欢和这群姑娘混在一起玩。有时候拉着她们打马球,有时候特意开宫宴宴请宫妃,还准许长久不侍寝的女子出宫再嫁,宫里的女子都敬爱这位可亲的皇后,甚至超过了皇帝。
齐景岳对自己这位大度的皇后也是哭笑不得,皇后贤良淑德没什么不好,可他就是莫名的不舒服。
他倒是希望庄轻烟吃醋善妒,可庄轻烟在这方面相当看的开,甚至有一些无所谓。
有一次,齐景岳忍不住去旁敲侧击了一下这位大度的皇后,提醒她要多考虑夫君。
庄轻烟正与齐景岳下着棋,抬起头来很是严肃地说:“臣妾知道了,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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