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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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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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说冷家嫂子,这是好事,您若是看着没意见的话,咱下个月初八就把这好事给办了吧!”王媒婆的花手帕子一挥,一张花花绿绿的脸上堆起了褶子,笑得是见牙不见眼,这事若是成了,赵屠夫那好几吊钱就到手了。

    沈氏一声不吭,这事就像是一根刺似的哽在她的喉头,偏偏又没法咽下去。

    这村民们都看着呢,若是她一口回绝,只怕日后出门都要捂着脸出去了。

    聂氏死死的盯着婆婆,她十分清楚沈氏的性子,亏本的生意是不会做的,只不过那王媒婆之前抛下了诱耳,声称赵屠夫这次嫁女是下足了本钱,嫁妆不会少。

    正在这时,李氏从外头回来了,今儿个她跑了趟娘家,跟在她后头的冷昌达也没看院子里的情形便啐了一口唾沫,扬了声道:“娘,我那大舅子还生着气呢,桃儿好说歹说,这才借上了三两银子,怕是不够的……”

    冷昌达话音刚落,便被李氏狠瞪了一眼,心里直骂丈夫是个没眼见的。

    但冷昌达却也有自个儿的想法,这一扬说,不是抬了李氏的脸面么?知道她是个贤惠顾家的好媳妇,这将来对自家儿子女儿也是极有利的。

    冷家租了十五亩地,分成三份子,一家便是五亩,每亩地每年的租钱是五吊钱,这十五亩地,便是七两银子有余,而这三两银子,只够二房自己付租钱。

    沈氏马上在心中计量了一番,眼珠子转了又转,黑着的一张脸立即就放开了,回头跟聂氏使了个眼色,冲赵屠夫道:“你看,逸林他爹还没回来,这事既然定了,我们也不会不负责任,待晚上他爹回来了,再去你家商议可好?”

    赵屠夫笑呵呵的直点头,王媒婆也喜滋滋的。

    待众人一散去,聂氏便冲沈氏喊上了:“娘,这亲事您怎么就答应了呢?我家逸林……”

    “住嘴!”沈氏眼珠子一瞪,扬腿进了正屋,众人也跟了进去,待房门一关,她脸上闪过一丝算计,嘴角勾起了冷冷的笑意:“先把嫁妆拿到手,将这秋租给应付过去,这女人……日后大可以找个名头休了去,到时候要告官也由他们去了!”

    聂氏的双眼一亮,抓着儿子的手连连点头。

    李氏和冷昌达互望一眼,皆带着几分鄙夷的瞧着聂氏,这若是换成了他们的儿子,他们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冷昌修夫妇默不作声,已经不想理会其他两房的事了。

    冷怀瑾今儿个却是出奇的高兴,待冷昌盛从地里回来,知道了这事的缘由,也是一个劲的叹着气,可到了夜里,却还是不得不去一趟赵家。

    “大伯,赵家的梨子可香呢,上回三哥还摘了两个回来!”冷怀瑾甜甜的喊着冷昌盛,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笑之间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线,那模样既天真又可爱,再加上她软糯的嗓音,真真是让人甜到了心里去。

    冷昌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嘴角淌着晶莹的汁水,只怕是馋得。

    他转念一想,这事谁也不愿意出面,他一个人去也怪尴尬的,何不领着冷怀瑾去,就当是串串门子好了。

    这么一想,他便牵了冷怀瑾一块去。

    冷昌盛虽然是个男人,心里却遗传了沈氏的计量,这婚事,他们冷家是吃亏了,但在聘礼和嫁妆上,他又占了大便宜,自己回家一算,竟多出了五两银子的收入,不禁又喜上眉梢。

    肖梅姑左等右等,终于将自家女儿给等回来了。

    这几日已经能起身的冷怀琛一早便看出了妹妹异样,眼下见她拎了好多梨子回来,不禁狐疑道:“妹妹,你去赵家便是为了这些梨子?”

    冷怀瑾勾唇一笑,却是麻利的将屋子里母亲刚酿好的米酒搬了出来,倒出一大罐,再将那梨子切好去了核逐个逐个丢进去,待差不多满罐后,便拿盖子封好,再在上头压了块大石头,又草绳又使劲的绑了一圈,这才挪回角落里重新放罢好。

    如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商州县里可是有一条酒酿街,那里出入的都是富贵人家。

    这果酒可是贵家太太最为喜爱的东西,即使是皇后也是拿此来招待贵客的,而她重生的这些年里,这种果酒还没有出现,如若没有记错的话,由别人发明酿出来,还要等足足十年的时间。

    她何不趁着现在,先找一条挣钱的捷径呢?

016 怀瑾藏酒,秋后算帐() 
“哥哥,爹,娘,我昨儿个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赵家门前的梨子树,仙人说只要将这梨子丢到米酒中,便能酿成好喝的果酒,这些果酒还有不同的功效,比如梨子酿,便能止咳化痰,葡萄酿便能美容养颜……”

    冷怀瑾一早便想好了说辞,再说了,前世的记忆她如今是真的当成了一场梦,这样跟父母哥哥解释,也不算是撒谎骗人了。

    因此,她明亮的双眼中倒是没有一丝闪烁之意。

    冷昌修忍不住‘噗哧’一笑,却也没将冷怀瑾做的那个‘梦’做在心上,只当女儿是小孩子心性贪玩罢了。

    肖梅姑虽然有些可惜了那些刚刚酿好的米酒,却也舍不得责怪女儿,摇了摇头便忙开了。

    冷逸琛倒有些好奇起来,那双与冷怀瑾同样明亮的眸子在妹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只觉得她做事绝不会依着性子胡来,定是有什么源头的。

    冷怀瑾冲哥哥眨了眨眼,心想着,等事成了,再跟大家商量这果酒的事,以免被人发现了。

    夏末一过,初秋便来了。

    干枯的田地让整个大坑村都死气沉沉的,辛苦劳作的农民个个哀声叹气,对着满地的枯枝败叶愁眉不展,冷家大房、二房的房门紧闭,好几日都是进出匆忙,许是怕三房问她们借租钱。

    冷昌达透过纸糊的窗户偷偷望向三房的屋子,嘴里喃喃道:“怎的不见三弟一家急呢?”

    再过几日,好爷的人便要上村子里来收租了,按理说,三房是拿不出这租钱来的,可为何他们是一点儿也不急呢?

    李氏也想不通:“是不是娘私下借了钱给他们?”

    大房两夫妻的为人,她是知道的,即使冷逸林的那桩婚事得了不少好处,可聂氏还是逢人便说儿子吃了大亏,弄得乡村邻里的真以为赵屠夫少了她家的嫁妆。

    思来想去,唯有沈氏可能借钱给三房。

    冷昌达嘴角一扬,虽说心里不太相信,可冷昌修毕竟是沈氏的儿子啊,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心里便生出几分狐疑来。

    “呯呯呯……”响亮的敲门声将冷昌达吓了一跳,脑袋往后一缩,撞在了窗沿上,痛得他‘哎哟’的叫了起来。

    大房二房谁也没去开门,提着个心眼儿瞧着院子门口的动静。

    好半晌,三房的门开了,冷怀瑾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大房和二房的人都忍不住撇了撇嘴,到底是年幼不懂事,这天灾一起,祸害便多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偷盗的大有人在。

    他们才不愿意去冒这个险,听闻前几日隔壁村子里便出了一起抢劫案,抢了值钱的东西,还打伤了家里不少人。

    冷怀瑾自然没那么傻,先是从门缝里瞧见来人是上回来送药的李家的小童,这才开了门。

    那小童将药交到冷怀瑾的手上便转身要走,却被冷怀瑾拉住了袖子,扯开嗓门便唤了起来:“奶奶、大伯、二伯,爹爹,大伙都出来吧!”

    众人此时已经瞧见来人是自己人,便都开了门。

    已经能下床行走的冷逸琛也在爹娘的搀扶下出到了门口,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双眼含着冷光,死死的锁定在那小童手上的药包上。

    冷昌修夫妇似乎也猜到了怀瑾要做什么,面上是起伏不定。

    她将一家子人唤出来,便是要证明那几颗细小的珠子是砒霜,倘若那东西不是她所说的砒霜,这事当如何收场?

    冷昌修必定要担上污蔑兄长的罪名,轻则跪地认错,重则是不能参加科考的。

    肖梅姑原想制止冷怀瑾,却被丈夫拉住了,女儿聪慧,这些日子已经显现出来了,他相信冷怀瑾不会做一时意气之事。

    “这位小童可是李家的学徒?”冷怀瑾热情的将人迎进了院子里,嘴角扯起一抹甜甜的笑意,软糯可人的声音直听得人心里暖烘烘的。

    那小童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红着脸道:“是,我在李家铺子呆了二年了!”他下意识的回答。

    李氏的眉心一拧,心思一向深沉的她,意识到冷怀瑾今儿个有些反常,心里有些悬乎乎的,却又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沈氏和大房夫妇皆鄙夷的望向三房的方向,心想着,这受了人的恩惠理应涌泉相报才是,怎的如此无礼。

    “那好,我便问你,这药是你抓的么?”冷怀瑾歪着脑袋看着那小童,余光却不经意的瞥向了李氏。

    果然,听了她这句话,李氏的眉眼死死的拧了起来,原本还红润的脸上‘刷’的一下全白了,都说做贼心虚,这话是千古不变的恒理。

    冷怀素偷偷凑到李氏的耳边小声道:“娘,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李氏轻咬着下唇,闷不作声,这怎么可能?冷家世代没有通晓医理之人,再说了,即使是有名的大夫也不一定识得那东西,她也是从那个人的手里拿来的,对于出自药铺世家的李氏来说,竟也没见过那东西。

    她如何也不相信冷怀瑾会认得那东西……

    “即使发现了也奈咱们不何!”李氏仔细一想,心里已经平复了下来,即使知道又怎样,两副药包里,只有四小粒,是不足以造成伤害的。

    冷怀素得意一笑,扬了下巴望向冷怀瑾,不知为何,自那日那名俊美少年将她从井里救起之时,她便越加的看她不顺眼了。

    “自然是铺子里的大师傅抓的,我还没这本事!”小童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学了一年了,还只是个打杂的,也不知道是他没有天份还是李家刻意忽悠他。

    冷怀瑾的嘴边勾起一丝冷笑,眼神冷冷的望向李氏:“说的好!”既然是铺子里的大师傅抓的,便是李家的人,那么,这笔帐,便得算到李家的头上去!

017 是非曲直,时势逆转() 
抓起小童手中的药包,冷怀瑾的目光清冷的在李氏的身上扫了一眼后,落在了沈氏的身上,如今的冷家,仍旧是沈氏当家,这事即使她帮着二房,待真相落实后,便也再没有理由逼迫三房不分家了。

    “奶奶,哥哥的病越来越严重,便是李家抓来的药有问题!”方子是好的,只是抓的药里头做了手脚,因此,冷怀瑾并没有直指那看诊的大夫,毕竟,她真正要对付的人是李家的人。

    冷昌修和肖梅姑的手指一紧,心脏都提了起来,看得出来,怀瑾今儿个是真的要破釜沉舟了,只怕不达到目的绝不会罢休。

    他这个做爹的,没理由放着女儿独自面对,因此,冷昌修也往前一步,紧紧的护在了女儿的身前,高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冷逸琛被母亲扶着,却也是手指颤抖得不像话,若这事被妹妹证实是真的,他这心里对冷家是再也没有什么留恋了。

    “三叔,你便是这么报答我们李家么?这些年来替逸琛看诊和抓药的钱,几时要过你一文,没想到,到头来,你居然是这样看待我们李家的,看来我们李家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李氏气愤的往前迈了一步,面色凛然的看着冷昌修和冷怀瑾,瞬间让人产生一种她被人冤枉的错觉。

    李氏的心里一片清明,这事她早已做好了东窗事发的打算,药包里的药材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那人花了钱,她自然不会柯扣太多。

    而那几粒小晶状,即使真被人发现了,这种小地方,也不见得有人认得出来,即使认出来却也不能拿她如何,区区两颗,哪里能要人的命啊?

    沈氏没想到三房今儿个居然会闹这么一出。

    她心里原本就对二房偏爱,因此,想也没想,上前扬手便要赏冷怀瑾一巴掌。

    冷昌修紧紧的护着她,‘啪’的一声,这一巴掌虽然没打到冷怀瑾的脸上,却打在了冷昌修的背上,虽不至于伤了人,却也是卯足了劲打下去的。

    “混帐东西,冷家世代书香,就没出过像你们这样挟恩图报的人,真是丢尽了我们冷家的脸面,还不快快去向你二嫂道歉,如若不然,我便代冷家的祖宗剥离你们的姓氏!”沈氏气得牙关紧咬,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平日里,李家给她的好处不少,因此,即使李氏常年不干活,她也是逢人便夸李氏的好。

    今日这事,她即使心里有怀疑,却也不得不生生打压下去。

    毕竟,少一个李氏,比少一个三房的损失要大得多。

    “娘,你快去请里正大人和村里的向大夫!”冷逸琛见爹爹挨了打,奶奶不仅不在意他这病的源头,反而不分清红皂白的便将帐算在他们一家的头上,这心里头早已是冷得厉害。

    这个家,他们三房谁也不稀罕,只不过他们不能让人赶出去,有理走遍天下,他就不信,这天下没有王法了。

    肖梅姑这才恍然大悟,赞赏的看了儿子一眼,急匆匆的便出了院子。

    冷昌修的背上火辣辣的一痛过后,心里却是凉嗖嗖的,嘴角反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冷笑,儿子卧病五年,沈氏何曾虚寒问暖过一次?女儿高烧不退,沈氏何曾看过一眼?这些事他心里都知道,却因着这为人子之道,而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而今日,女儿的勇气,让他重新面对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妇人。

    苍白的发丝,岁月在她的脸上割划下深深浅浅的痕迹,人已步入晚年,原本正是子慈母孝的幸福时光,却被她心中的贪婪给生生的折碎了。

    冷昌修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沈氏,双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往下‘咚’的一声震响,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再次抬起时,已经鼓起了一个额蛋大的红包。

    冷怀瑾的眼中含了泪,立即乖巧的与父亲一同跪下。

    沈氏被冷昌修眼中的淡漠吓了一跳,脚步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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