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蹙眉:“看这小子的命了,现在他处于深度昏迷,能不能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你们轮流和他说话,一定要让他醒过来。”
琴姨掩面:“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老太太马上就要动心脏手术了,生死未卜,少爷去美国的机票都买好了,可是,现在,少爷也倒下了,少爷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要受这样的苦。”
苏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还能安慰琴姨:“琴姨,你放心,阿修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会守在他旁边,我一定会等到他醒过来。”
苏樱守在容靳修旁边整整一夜。
不停的跟他说话,讲她小时候的糗事,小时候去掏蜂窝被蛰的满头包,去钓龙虾差点掉进河里淹死,去偷柿子被人追着跑了半条街。
可是,容靳修却还是安安静静的睡在那里。
“总裁大人,你醒一醒好不好,你醒过来骂我一句笨蛋也好啊。”苏樱心里难受,抓着容靳修的手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
琴姨也在旁边跟着掉眼泪。
“少奶奶,你别伤心了,少爷许就是睡着了,明天早上就醒过来了。”
苏樱擦干眼泪:“对,明天早上一定会醒的。”
琴姨叫她去休息,她却不肯。
苏樱打起精神:“总裁大人,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从前有个人,他死了,但是他不想忘记前世的事情,于是就偷偷的把孟婆汤倒掉了,路过奈何桥的时候,鬼差检验,问:喝了孟婆汤没?那人就说:喝了。鬼差冷笑:你这个记得倒是清楚,回去重喝。”
苏樱自己把自己讲乐了,床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苏樱说:“那我再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苏樱也不知道自己讲了多少个鬼故事,讲到早上的时候,她的嗓子已经哑了。
容靳修最怕鬼故事,苏樱每每生气就拿这个吓他。
而他总会堵住她的嘴,说:“苏樱,不准将鬼故事。”
可是,现在,她多希望他能起来堵住她的嘴,哪怕像以前大多数那样,耍流。氓的用嘴堵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樱的心就一分一分的往下沉。
但是苏樱不灰心,继续说:“那我现在讲第十九个鬼故事”
“别再讲了,我听的快吐了。”
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苏樱一愣,然后欣喜若狂。
琴姨原本在沙发上撑着手臂睡觉,听见苏樱的叫喊声,也醒了。
看到少爷已经睁开眼睛,恨不得将天上的神灵都拜个遍,然后急匆匆的跑出去叫医生。
“总裁大人,你真的醒了,我就知道给你将鬼故事有用。”
“苏樱,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讲鬼故事。”
苏樱使劲点头:“不讲了,以后再也不讲了。”
“天这么黑,你为什么不开灯,我想看看你的脸。”
容靳修伸出一只手,摸上苏樱的脸颊。
苏樱却又愣住了,刚刚狂喜的心情像是被人一棒槌砸醒。
她看着天花板上明亮的吊灯,一颗心只坠到深不见底的海里去。
她小心的伸出一只手在容靳修的眼前晃了晃。
容靳修没有反应,却说:“苏樱,去开灯吧。”
苏樱忽然大哭起来:“怎么办,总裁大人,你该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害死了人,会遭到报应,可是为什么会报应在你的身上。”
容靳修在家里的时候对苏樱说了一句话: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可是,现在,苏樱真的觉得天塌下来了。
容靳修的眼睛竟然看不见了。
医生也匆匆的赶过来,琴姨看到苏樱放声大哭,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少奶奶,少爷醒了,你怎么还哭了。”
容靳修现在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睁开。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医生拿着小手电筒照着检查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眼睛没问题,应该是脑中的血块压迫了视觉神经,你们也不要太担心,血块消了,视力会正常恢复。”
苏樱问:“那视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医生说:“也许明天就能看见,也有可能一年半载,病人要注意休息,情绪也要保持愉悦。”
容靳修只住了一天医院,就出院了。
只要定时到医院检查脑部血块的情况即可。
只是容靳修现在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他倒是还挺乐观,说:“苏樱,我现在眼睛瞎了,你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了,反正我也抓不着你。”
苏樱泪眼汪汪:“总裁大人,我绝对不会逃走了,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我一定会照顾到你看到东西为止。”
他笑:“那我就一辈子看不见好了。”
苏樱心里漫过一丝酸楚和感动。
老太太今天动手术,本来容靳修就打算去美国那边的,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敢告诉老太太。
只得焦急的在家里等。
美国那边来电话的时候,苏樱和容靳修都坐在沙发上,等在座机旁边。
苏樱紧紧的握住容靳修的手,回来之后,她就成了容靳修的拐杖,形影不离。
他的手是冰凉的。
苏樱,虽然他的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很担心,也很害怕。
她抓着他的手,希望给他一点勇气和希望。
电话那边说的是英文,苏樱听得不太分明。
但是,说了大约十分钟以后,容靳修淡定的挂上了电话。
苏樱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问:“总裁大人,奶奶的手术怎么样,成功吗?”
容靳修沉默。
苏樱心跳如擂鼓,声音却夹杂了一丝颤抖:“情况不好吗?”
谁料,容靳修竟一下子将坐在沙发上的苏樱抱了起来:“手术异常的成功,医生说,他们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奶奶没事了,健康了!”
苏樱也高兴的欢呼,虽然在笑,眼泪却忍不住的往下掉:“太好了,总裁大人,太好了,对不对?”
“苏樱,别哭啊,这是好事,要笑,笑才能带来好运。”
苏樱抹掉眼泪,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对,我不哭,我是高兴。”
忽然,苏樱抹眼泪的手僵在空气之中,她愣愣的说:“总裁大人,你的眼睛看见了?”
要不然怎么知道她在流眼泪?
容靳修原本还抱着苏樱在转圈,一听这话就撞到了沙发前面的桌脚上。
疼的龇牙咧嘴,忙放开苏樱。
容靳修淡定的说:“没有!”
苏樱疑惑的问:“那你刚刚怎么知道我在哭?”
容靳修依然淡定的说:“有暖暖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我一猜就知道你在掉眼泪。”
苏樱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走过去将容靳修扶了起来,黯然的说了一句:“要是你的眼睛也看见了,那就真的太好了。”
容靳修说:“这个着急也没有用,医生不是说有可能还要一年半载的,苏樱,我看不见,你是不是嫌照顾我麻烦了?你要是勉强”
苏樱赶忙摇头:“不勉强,不勉强,绝对不勉强,总裁大人,求你让我照顾你,你一天看不见,我就当你一天的拐杖,一辈子看不见,就当你一辈子的拐杖,这段时间,我就是你的眼睛,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的。”
容靳修将苏樱揽在怀里,嘴角却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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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失明(2)一更()
夜深。
容靳修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目光聚焦在阳台上一个小女人的背影上。
苏樱以前很瘦,最近倒是长了一些肉窀。
看上去比以前圆润多了妲。
以前,他就想她能胖点,变着法的叫她多吃点。
还是没有多长一两肉。
这次回来,倒是如愿了。
只是一想到,这些肉是那个姓陆的养出来的,他心里就郁闷。
更郁闷的是,苏樱现在就在和那个姓陆的打越洋电话。
都已经半个小时了。
有什么好说的,半个小时还说不完!
他缓缓的站起来,朝着阳台的方向走过去
“成灏哥哥,我暂时还是不能过去,对了,先恭喜你重新接手公司,以后该叫你陆大老板了我没有转开话题,我是真的暂时走不开,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过些时候,我就去美国找你没有,我的心意没有变,我还是想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苏樱说的断断续续,容靳修却能分析的清清楚楚。
那个姓陆的,人都飞到美国去了,竟然还打她老婆的主意。
容靳修转变方向,看到桌几上的水果盘,直接走过去,一把将水果盘拂到了地上,然后闷哼一声,假装摔倒。
苏樱闻声回头,边跑过来,边对手机那边的人说:“我这边有点事,这件事情,我们下次再说。”
说完已经走到了容靳修的身边:“你怎么摔着了,快起来?”
容靳修在苏樱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脸上竟隐隐的有委屈的神色:“我就想吃个柳丁。”
“你要吃跟我说呀,我帮你剥就行了,你现在看不见,要是再磕到了就怎么办。”
苏樱忽然一愣,想抽自己两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偷偷的看了一下容靳修的神色。
并没有什么变化,苏樱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开始剥柳丁。
“苏樱,有件事情告诉你。”
“恩。”
“那个从三楼掉下去的大汉何大勇已经抢救过来了,你不要再将这件事情记挂在心上。”
“恩。”
虽然她只是恩了一下,但是容靳修知道,从回来开始,苏樱一直心神不宁,一定牵挂着这事儿,这一声恩,也就代表了她放了心了。
“总裁大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
“帮帮麦筱彦吧,我不想她最好的年华在监狱里面度过。”
“可是,当时,她想害死你。”
苏樱闷着头,专心的剥着手上的柳丁:“我知道,可是说到底,她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的原因。”
“苏樱,你为什么总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我最不喜欢你这样,难怪谁都欺负你。”
“那你就说帮不帮忙吧。”
“我要不帮呢?”
苏樱将剥了一半的柳丁往他手上一扔:“那我就不给你剥柳丁了。”
容靳修好笑:“你就只敢跟我耍横,我请个律师还不行吗?”
苏樱将柳丁拿回去继续剥:“谢谢你,总裁大人。”
苏樱是真心感激他的,对于麦筱彦,苏樱心里还是挺复杂的,毕竟,是她到这个城市第一个朋友。尽管,后来发生了那么多料想不到的事情,但是,苏樱觉得,她不该是这个结果。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对她不仁,她却没有办法对别人不义。92ks。 也就是这种个性,叫她以后吃了很多教训,但,这是后话。
苏樱将剥好的柳丁一瓣一瓣的掰好,放在容靳修的手里。
容靳修却不拿,只说:“喂我。”
苏樱皱着眉看着这个男人,刚刚吃饭让她喂,现在吃水果还要她喂不成?
但是,看到他那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神,实在狠不下心来多说一个字。
于是乖乖的,一点一点的喂到容靳修的嘴里。
容靳修心满意足的吃完柳丁,说:“现在几点了?”
苏樱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说:“九点十分,总裁大人,你去洗个澡吧,然后早点休息。”
“好,你帮我洗。”
这次苏樱终于抗议了,但是声音还是很温柔:“那个,总裁大人,这个你就吃点苦,自己洗吧,实在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又不是第一次帮我洗?”
苏樱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是有那么一次,那阵子,苏樱天天急着生宝宝,主动生扑了好几次,有一次就是借着帮他洗澡之名,在浴室里面
但是,但是
她也没有成功啊,而且,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说夫妻不是夫妻,陌生人又不是陌生人。
苏樱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在容靳修眼睛复明之前照顾他的保姆。
有保姆帮着主人洗澡的不?
苏樱还是红着脸抗议:“反正不太合适。”
“那要是我在里面看不见滑倒,或者是撞上什么东西怎么办?”
苏樱想了想:“那我在外面给你守着。”
容靳修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说:“那也行。”
苏樱给容靳修准备好了衣服,将他搀扶进了浴室,给他调好了水温,就要出去。
容靳修抓着她的手不放:“衣服你总要帮我脱一下吧,我又看不见纽扣在哪里。”
容靳修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
苏樱咬了咬牙,就开始给他解衣扣。
容靳修现在就像个大孩子一样,什么事情都很依赖她,一时一刻看不到她就像是丢了什么宝贝一样。
他的胸口有一块淤青,是被何大勇用木棍砸了脑袋摔倒时候撞在地上的碎砖头上留下的。
苏樱不自觉的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苏樱,是不是很想念我的身体,我叫你帮我解个扣子,你已经开始动手动脚。”
苏樱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一想到他又看不见,于是稍稍用力在他的淤青上按了一下。
容靳修捂住胸口:“真狠啊你,这里你也下得了手。”
“谁叫你胡说八道。”
苏樱一把扯下他的衬衫就跨出了浴室的门。并且将玻璃磨砂门拉上。
容靳修还特意吩咐了一声:“不准偷看。”
苏樱瞪眼,谁要偷看啊,她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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