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朋友们都要上课。反正也不是骨折。”
他闻言又皱了皱眉,半抿着唇。
“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你都瘦了不知道吗?躺一下,我去做点吃的。”说着就走到厨房去了。
我也要下床被他硬是按住了。
不一会儿,他简单的用我现有材料弄了两份意大利面。
我的心里有一丝甜蜜,想着他刚才抱着我的样子,微微泛红了脸。
接过面条,他的手机响了。
他示意我快吃,然后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是,刚到伦敦。”
“出了点意外,受了伤——骨裂,还算好。”
“对不起,我知道我答应了你,或者下次——”
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在慢慢变响,到最后似乎有些愤怒了,那是——小姑的吧。
在我的印象里,小姑很少如此生气,更别说是吵架了。
想着,我有些发愣地看着手中的碗,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我做了什么?他是别人的丈夫,而这个人是我的小姑。我却用谎言把他骗过来,就为了自己的贪念。换做是任何妻子都会很生气吧。
他挂了电话,朝我走来,招呼我吃面。
“是——小姑吗?”
“嗯。”
“你是不是有事?”
“是和辛川说好有个约。所以——明天我就要走了。我给你请个护工好吗?”
我摇头,压下心底的失望,淡淡地说道:“不用。你也看到了,我没有这么严重。再说,我也有朋友帮忙的。”
他显然注意到我的语气陡然间冷淡了下来,看了我一下没有说话。
很快吃完后,他说他要出门买点东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根拐杖。
“你要让我用这个?”
他点头,“这样会方便点。骨裂短时间也好不了。”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他莞尔,“反正你就在家里用,没什么丑的。”
我瘪瘪嘴,他笑了笑把拐杖递给我,“试试看。”
我勉强伸手接过了拐杖试了试,确实比跳着拖着走要好多了。
“尽量还是躺着,实在要下床就记得用。”
我点点头。
这时,房门突然开了,是放学回来的庄言。因为我腿受伤,所以庄言配了我的房门钥匙。看到任流年,他显然很是惊讶。
整张俊脸陡然就冷了下来,看到饭桌上空着的盘子,和他手里提着的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你有人照顾了,那我先走了。”说着,他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庄言!”我边喊边要追过去,人晃了一下,任流年立刻过来扶我走出了房门,庄言也停了下来。
任流年深深地看了庄言一眼然后径直走了进去。我慢慢地走到了庄言的身边,他仍然是一脸的冷漠。
“庄言——他只是——”我如果说任流年是路过的,可信吗?可是转念一想,庄言生气得也有些莫名。
“你想说他不是特地来看你的吗?”庄言转过身,怒气腾腾地对我说道:“你不要我的照顾,硬推开我,却需要他远从上海赶过来照顾你吗?韩一诺,你别忘了,他是你姑父!”
我的心一沉,没有想过自己的举动居然也伤害了庄言。可是听到他说姑父,心里的难过有浮了上来。
“姑父就不能见面了吗?他只是——来出差的,来看看我也不行吗?”
“鬼才相信这么巧!”
我被他吼地也有些火气,不觉也加大了声音:“是!是我说自己骨折骗他来的可以嘛!我就是想见他,我就是忘不了他,可以嘛!”
“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他结婚了!”
“我知道!他结婚了!所以他明天就要走了!只是——见一面,难道我还能期待什么!”
看到我眼眶有些红,庄言的脾气像是泄了一样,无奈地看着我。我赌气地别过了脸。
我们都沉默了半晌。
庄言突然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韩一诺,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呢?”
我一愣,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却不看我,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庄言有些落寞的背影,呆呆地站了半天。
之后任流年并没有过问什么。倒是我,有些别扭地说道我和庄言只是朋友,他也只是点点头,我不觉笑自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和我聊了一会儿,嘱咐我早点休息,他说还有点工作要做。想是急忙赶过来,工作却积压着了吧。
我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他已打开了电脑。
“任流年,对不起。”
他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我不该——这么任性的。你明天——还是早点回去吧,我没事的。”
任流年看着我,然后淡淡露出了笑容,“小诺,你有些变了,似乎长大了不少。”
我低头不语。
他看了我一眼,道:“真的不用请人吗?”
“不用,我不习惯,反而不自在。”
他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才道:“那你洗澡——”
没想到他居然想到了这个,我的脸不觉红了起来。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没事的。”我飞快地说道。
他似乎也有些不自然,只是点点头。
“早点休息吧。我就在隔壁,如果有事可以叫我。”
可是那样的晚上,我又如何能睡得着?
第二天一早,他来敲我的房门。
我知道他一早就要走,很早就起床了。我打开门,看着他穿好外套,边上放了个箱子。
“我要走了。”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顿了一会儿,微微弯□子,轻轻唤道:“小诺……”
我却仍低着头,事实上我只是不敢抬起来,怕让他看到我眼里的泪水。虽然说得好听,可是我知道我还是舍不得。这一走,不知何时能见。就算能见,又如何,他是我的姑父啊。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竟是如此坏的一个人。
任流年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低下头想看我,我却飞快地转身,一把推开了他。
“走吧!”
他没料到我会突然伸手推他,踉跄了一下,却是立在了原地没有动,居然也没有发怒。
“小诺。”
他的声音里可有一些不舍?
“都让你走了!现在就走,立刻就走!”
他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下秒我感觉他从背后轻轻拥着我。很轻,很小心。
我呆呆地甚至忘记了哭,听到他的声音也充满了犹豫。
“如果——我可以再留一天。”
我微微一愣,这不像是他会说的话,看我可怜吗?我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再留一天,那有什么区别?
韩一诺,你一直要被这么看不起吗?你要卑微到怎样的地步才能醒悟?
我拉开他的手,抹了抹泪,转身面对他,“不用
22、偷来的 。。。
了。你走吧。”
任流年的双手空空地垂下,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良久他终于干涩地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然后转身离开了。
偷来的幸福,终究是那么短暂。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更大概也在中午左右明天的一更献给小庄子哈PS:这章小改了一下哈;主要是任流年的态度;偶也感觉温了点;稍微激烈了一些
23
23、化妆舞会 。。。
几个星期后,我看到报纸上报道说小姑回归美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全球巡回演出。这不免让人有些惊讶,自从小姑结婚后,是有打算转到国内的芭蕾舞团,也一直在国内巡演,大有在国内扎根的打算,在媒体前也频频亮相,却怎么又突然回去美国了?
在网上和义翰聊天时,义翰还发了个贴子给我看,是国内一个非常有名的八卦论坛,那个帖子深度扒了小姑,从出道到各种感情生活,倒是说得头头是道,而关于感情的部分有些是连我也不知道的,所以难别真假,而和任流年的婚姻,此网友更是大胆猜测两人出现了婚姻危机,并且附上了各种狗仔的偷拍照,照片上的她脸色不佳,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网友评论,实在不像沉静在新婚喜悦中的样子。
这不免让我有些不安。
我和义翰说了任流年来英国的事,义翰听了显得很惊讶。
“你说他为了你特地跑来了英国?”
“是我骗他骨折,他才来的。”
那头义翰没有马上回复。我心里更加烦闷,接着说道:“你说这次小姑去美国,会不会和他来英国看我有关?”
怎么想,时间也有点巧合,更何况那天电话里小姑似乎是发火了。如果真的是因为我而让他们分开,那我成了什么了?
“一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这种八卦咱们也只能看看,别放心上。你小姑总是有自己的思量的,要我是她,这种时候决不离开,所以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沉默了一下,义翰说的没有错,小姑不是自暴自弃的那种人。可是,在面对感情的问题上,有些人的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的,我不是她,我不知道她究竟会如何做。只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我的行为多少伤害到了她,否则小姑这次不会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给过我。
“不管怎么说,既然他们现在结婚了,一诺,你还是该收收心了。”
“我知道。”每个人都这么劝我,我又何尝不知,就算皮再厚也该有些自尊吧,还有小姑,毕竟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所以,只从他走后,我们再无联系。
“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不会是的。”
“说得那么感慨,你丫头是不是谈恋爱了?”
“说什么呢,我才没有。”
“别不承认啊,我把什么秘密都和你说了。义翰,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一看时间,现在中国都超过凌晨了吧,这乖乖女居然还不睡?
那边有片刻的沉默,“也许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我一愣,这小妞果然是有问题,不过我也不想勉强她说。
“嗯,不管怎样,我总是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那边打来一个笑脸,我又看了眼时间,“我晚上还有个舞会,那我先下了。”
“舞会,什么舞会呀?可是有很多英国帅哥?”
“化妆舞会,学校举办的。”事实上要不是今天同学提醒我,我都忘了。比起义翰的好奇,我丝毫没什么兴趣。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什么都没准备呢。下了!”
然后和义翰道别后,我就下了线。
庄言自从那次走后对我的态度始终冷淡,我们几乎没怎么联系过。这次舞会本该是携伴参加的,他是知道的,可现在我也不好意思叫他了。就给他发了个消息说晚上有舞会我不去打工了,让他帮我请个假。
本想这个舞会我是不去的,但由于骨裂,我已经错过了很多学校活动,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多么孤僻,所以好歹去露个脸吧,闷着也是闷着。
不过,我根本没有来得及准备任何衣服,翻了下衣柜,发现或许我只能穿旗袍了,旧上海小姐?我自嘲地一笑,也算个形象吧,然后随便买了个面具,连我自己对这样的打扮也感到有些奇怪,想不了这么多就这么去吧。
其实外国人对旗袍并不是没有好感的,旗袍能勾勒出女性完美的曲线,东方女孩穿来比西方女孩更有那份味道,所以开始的时候也有人来邀请我跳舞。
只是很快我便发现了一个问题,旗袍很美,只是——不太适合这样热辣又欢快的舞步,连腿都很难叉开,怎么跳舞?
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再扭下去可能连裙子都要裂开时,只能尴尬地对着舞伴傻笑,他们表面客气,谁知道内心是不是笑出内伤了?
于是渐渐的,我就被一个人凉在了一边。还不时有或性感或热辣的美女们朝我睇来嘲笑的目光,我可以想象他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好似我故意哗众取宠却弄得画虎不成反类犬。在这个异国他乡里,他们不友善的眼光让我多少有些尴尬和难堪。
再我终于觉得无法忍受时,我放下香槟,还是决定回家窝被窝,爱怎么嘲笑就随他们吧。当我正要走出门口,突然激昂的音乐声嘎然而止,DJ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换了首悠扬的曲子,好熟悉,仔细一听,居然是夜上海。老外也知道这歌?我不免好奇地转过头,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毫无预期地出现了在我的眼前,一把搭上我的腰,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就把我拉进了舞池。
他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系着领结,头发梳得油光光的,很有点上海滩里许文强的味道,我听到周围有女孩顿时发出了wow的赞叹声,确实他的打扮复古又帅气。
我愣愣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人,只能本能地随着音乐轻轻摆动起身体。
“你——怎么来了?”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白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哼着鼻子不屑地道:“你以为自己陆小曼啊,还旗袍呢。”
听到他久违的一贯调侃我这才噗嗤一声轻松地笑了。
这是为了配合我他才故意打扮成这样的?
“那你呢?许文强?陆小曼不是应该配徐志摩么?”
庄言坏坏一笑,“谁要和你配了。”
我故作生气地捶了他一下,然后我们都轻轻笑了。
“化妆舞会穿旗袍,也亏你想得出。”
“我这是为了挡苍蝇你知不知道,我腿才刚好呢,不想跳舞!”
庄言哈哈一笑,然后我们就专心地跳起舞来,只是很慢,想来他是怕我再伤到脚。
一曲完毕,周围已有鼓掌声,浓浓的中国风带着些慵懒的神秘和优雅,赢得了一片喝彩声。庄言绅士地轻轻在我手背上一吻然后带我离开了舞池。
这时已有不少女孩围在他身边要和他跳舞,他都一一婉言拒绝了。我很是不解,他却拉着我走了。
“差不多咱们就撤了吧,你的腿才刚好。”
回去的路上我们又恢复了以往的谈笑风生,谁也没有再提之前的事。
或许,有些事我们终究都选择埋在心里,因为我们同样选择了不想失去对方这样的朋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飞快,一转眼我来英国已经快二年,大一就要结束了,而我也将迎来自己的二十岁生日。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二十岁是一场不能预期的风暴。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都不怎么会写男2号;毕竟我喜欢一对一的感情;所以难免对男2的刻画比较淡薄;因为如果他太美好;我会舍不得;_所以依旧这篇里小庄子的篇幅不多。今天小年夜啦;顺祝今天还在看文;等文的各位新年快乐哈过年里大家还会继续追不?如果你们追;妖就多更点。放假期间;如果更的话;一般在晚上9点以后。下一更预计周日晚上吧;周日没有就周一。。。。。。嗯;总之最迟周一下一更小诺会回国一次哈好吧;就酱;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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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回国 。。。
小姑电话我说画廊应该要正式转给我了,让我抽个空回来办理下手续。对此,我倒不是很着急,毕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