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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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女医-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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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笙瞟了傅局使的马车一眼,对说话之人的语气颇为讨厌,遂不假思索地下了马,走向后方。

    “我只是离开关阳洲,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么远的路你竟也过来。”子初坐于车帘之外,面对风尘仆仆的白笙,抱歉地笑说。

    岂料白笙连道:“主子,也带我走吧!我与你一起来,理应再与你一同离开,我这……”

    “不,不用。”子初截断了她的话,阻止了她想要说“这条命是你的”之类的言语:“你没有必要因此介怀,一事归一事,你还有一整个白府,待你好好经营,日后相间机会还是有,回去吧。”

    “可”白笙目光挣扎,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白杜还要你的扶持,你父亲不在了,他的心血还需要你替他延续,当初我只是见你无依无靠在京城,这才留你,如今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子初柔声劝慰。

    白笙不言语了,子初说的都对,她父亲不在,白家以她为首,许多事情都需要认真打理不可疏忽大意,这时候要是就如此舍弃了一切,他父亲数十年的努力便白费了。

    一边是继承家业,一边是救命的主子,她觉得很是为难,但是子初却为她做出了决定。

    “那……好,日后若有机缘,我再去寻主子去。”最终,她咬牙下了这个决定。

    尘土飞扬,看着白笙策马奔回,子初才放下了车帘,马夫不敢误了时辰,急忙忙地挥鞭前行。

    绸缎铺里,白杜查阅了白笙没有来得及看完的账册,时不时地看向外便,他这才知道自己的恩人已经离开的消息。没多时,马儿的嘶鸣在外头传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瞧果真是自家姐姐回来了。

    自从白杜的母亲身体有了好转,他做活的时候也更为卖力,不再同往日那般成日忧心不解,现下做起事来也越发有条不紊,这令白笙很是欣慰,知道白杜已经清楚了缘由,她就点头:“主子已经出城门了,我见了最后一面。”

    尽管有些憾然,白杜也只能叹口气,看了看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和白笙一起进铺子里去了。

    子初跟随傅局使等人赶了一日的路后,太医院派遣的人去而复返了,这便意味着结果出来了。

    关阳洲惠民局里,周海辛深深吸了一口气,叫人开门迎接。

    这次来的人亦是原先的那位局使大人,除了他之外,还跟随了好些手下,惠民局本就狭小,人一下子涌入,顿时显得分外拥挤。

    “关阳洲周海辛。”少监大人一身官袍,神色严谨,取过属下手中的牒文扫视了一番。

    周海辛惶然垂首上前一步,鞠躬小心翼翼道:“臣下在。”

    太医院少监点点头,嘴皮子微微扯起,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和气一些,紧跟着道:“接着罢,大家都是行医之人,为民也是为己,日后还需再辛劳一些才是。”

    周海辛心中抽痛,双手接下后,苦涩道:“是。”

    他身后的掌事医女、余均和方一贞等四个医女不敢言语,垂着头看不出喜怒,相同的结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抱着那么多希望,每次都是一次深过一次的失望。

    “来人,东西都搬进来。”太医院少监拍了拍袍袖,喊道。

    东西?

    周海辛一愣,心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不仅是他,余君和所有医女们均是有一瞬间的愕然。

    三口木箱被六个人合力抬了进来,周海辛等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箱子,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周海辛颤抖着询问:“大人,这,这是?”

    那少监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牒文吧。”

    周海辛脑袋轰然一声,机械的捧起牒文,胸口扑通扑通直跳,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上百个字,却让他当先就看见了他最不敢看到的。

    承显十七年,关阳洲惠民局乙等。

    乙等!竟然是乙等!他几欲喜极而泣,粗糙的大掌狠狠抹了一下面部,再定睛一瞧,“乙等”这两个字果真静静地落在了淡紫色的牒文上,不是假的!

    余君看着周海辛越来越激动的神色,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只待确认。

    与此同时,那三口大箱子被已经被少监的随从打开,眼前恍惚光芒万丈,宛如雷电霹雳,将整个惠民局的医员们都震得外焦里嫩!

    数不清的官银满满地排在了三口大箱内,一拍又一排,整整齐齐!

    “银……子?!”张锦慧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打结了,根本反应不过来,还是满满三大箱的银子!

    抬箱子进来的随从们一副怪异的表情,面面相觑,再扫了一眼众人,只觉得那些个医员好像这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银子似的。

    周海辛当然不是没见过银子,而是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过官银了!

    三局一比乙等,三大箱白银,这意味着什么!他肚子里仿佛被灌入了沸水,全身的热量急待爆发!简直忍不住要仰天长啸!但是少监大人未离去,他不能这么做。

    又一箱子的东西抬了进来,打开后,只见上好的月牙色织锦缎整饬地堆叠在扁木箱里,银色纹繁缛,精美无比!

    “这些银两是你们惠民局应得的,亦是朝廷今年下来的拨款,而这三匹织锦缎则是赐给功劳最大的三位医员,牒文上有记载,周大人自行赠予便是。”太医院少监和颜悦色地说完,就在周海辛兴奋的目光下离去。

    因为朝廷派来的官员离去,惠民局内也不再拥挤,吴七七脸上挂着好奇,喜悦道:“大人,那些锦缎该如何分呀?”她说话同时,眼睛一刻也不舍得离开那光洁的织锦缎。

    此话一出口,剩下的医女们也紧张起来,女子爱美,对于漂亮的事物都没有什么抵抗能力,这些锦缎对她们来说就是天大的诱惑,想要得到的心情十分迫切。

    周局使瞪了她们一眼,不过还是掩饰不住眼底的欢喜,两手一抖就摊开牒文,逐字逐句地看下去。

    “大人!有人来了!”太医院少监离开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看门的小厮又行里慌张地跑来。

    尽管不知来者何人,周海辛也顾不得牒文还没看完,就整齐了行装去迎接,中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门外鸦雀无声,一顶颜色灰暗毫不起眼的轿子停在石阶之下,抬脚的都是一些身量普通的男子,周海辛细细一瞧,心里浮现一丝怪异,但眼下容不得他多想,就作揖道:“在下惠民局局使,不知下方是……?”

    他还没说完,就见抬轿的一个男子一撩轿帘,从里面探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而这样一张红润的脸,却并非是女子的,而是一个……身着靛蓝官服的太监。

    没错,就是太监。

    即便周海辛没有入过宫廷,也没亲眼见过,但是男女性别,他还是一眼就能分辨的,如此来者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怪不得他第一眼见那些随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每个人都有些阴柔,原来他们都是换了普通服饰的内侍公公。

    “周大人。”轿子上的那位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下了轿。

    “不知公公驾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周海辛耳际滴下了冷汗,心中打鼓,好好的,怎么会有内侍来惠民局找上来?

    “嗳呦,周大人甭太客气,这关阳洲大人便是主,来得唐突,大人别怪老奴没有事先传话于你。”太监咯咯笑说,语气很是随意。

    周海辛却不敢马虎,这些人都是他鲜少接触的,谁知道待会儿是否会不慎惹怒了他。

    “不会不会,下官岂敢怪罪公公。”周海辛谦卑道,虽然只是阉人,可人家是在京城皇宫当差的,他万万不敢得罪,如今这番举动,简直就像是小子见到了老子,恨不得掏心掏肺才好。

    那太监抬高光光的下巴觑了他一眼,颇为满意对方的表现,抬步就走进了惠民局。

    掌事医女一行人见周海辛毕恭毕敬的模样,神色愣怔,门外靛蓝色身影一晃,她们都吓了一跳,立即站好,把头压下低得不能再低。

    周海辛硬着头皮想要问他的来意,那太监就已经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件物品来,他余光这一瞟到,眼皮狠狠一颤惊骇欲绝,哗啦就当着太监跪了下去!

    居然是圣旨!

    余君、张锦慧等医女也惊住了,还不不等反应过来,被掌事医女用力一拉,重重地双膝着地!还好是冷天,穿得够厚实,要不然这些人还不得痛的龇牙咧嘴?

    “医女谢子初,任职期恪尽职守勤恳至诚……”

    听着太监不断往下诵读,周海辛的眼皮跳的更快,不安疾速涌上胸口,手脚控制不住地开始打颤,在他身边的掌事医女面色已然刷白。

    “陛下念其表现尚佳,于百姓诊治有功……特赦其本次体罚,即日起回宫,钦赐!”太监无间断地总算将圣旨念完,双手一合就拉长公鸭嗓音:“谢医女,出来接旨吧。”

    寒风刮过一阵,惠民局院落之内枯叶飞卷,无限凄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海辛心里在狂吼,不是被赶出宫的么?不是再也不可能回宫的么?为什么还会有圣旨?!

    “嗯?谢医女,还不接旨!”太监迟迟没等到接旨的人,白面似的脸往下一拉!

    果然宫里人都是不可捉摸的,刚才还笑脸迎人,现在就立即翻脸了,“公……公公。”周海辛弱弱地低唤,如坐针毡。

    那太监横了他一眼,用鼻孔应答。

    那眼神恰如寒冰,几乎要把周海辛冻僵,他艰难道:“谢……医女,如今……不在惠民局里。”

    “不在?”太监眉心紧了紧,再道:“去哪儿了,还不着人找回来!”

    冷汗从额间滑落下来,掉进了土黄色的泥地里,周海辛咬牙:“谢医女医术精湛,如今已经被锦州傅局使调走了。”如此,那就把责任都推给那老头,反正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

    此时周海辛有些后悔了,当初他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把人给交出去了!

    “什么?!”太监的声音遽然拔高拔尖,震颤地人耳膜都在捶鼓。

    掌事医女早就后悔不已,若说有谁把子初送出惠民局的,她也是其中一个。

    公公的怒气可不是他能驾驭的,周海辛闭了闭眼为难道:“谢医女一日前才离去,如今该是到锦州了”

    “大胆!”那公公猛地发飙,把周海辛未说完的话都打回起其腹中,恼怒道:“谢医女可是立过大功德的,皇后娘娘都赏识其才能,你们这些混账,陛下只说将她派来历练一番,面上是算做惠民局的医员,事实上她仍然为宫廷一等医女,连陛下都如此看重的女官,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随随便便调遣她去别处!陛下千叮咛万嘱咐到期召回,你们都当耳旁风了不成!”

    “什么!”掌事医女和周海辛浑身一震,大惊失色!到期召回?不是被赶出宫的?这……怎么会这样!

    “咱家言尽于此,周大人,你好自为之!”太监甩袖头也不回地迈出惠民局,出了门后立刻又人上来搀扶,只听他尖尖的嗓子穿透大门,传到了院内:“走,去锦州惠民局……”

    周海辛绞尽脑汁想不起来曾经说过的话,一旁的掌事医女脑中电光一蹿,倏然想起了子初刚来时递上来的那封信,她看也没看就丢弃了。对了!就是那封信!难道那信里提到的就是……

    她不敢再深想,浑身一个激灵打响,总算知道自己当初犯下的是什么大错了!

    周海辛昏昏沉沉地从刚才的打击中清醒了过来,巡视了一眼那三大箱白银后,再看了看那一箱织锦缎,考虑着应该如何分配,于是他再打开了至始至终都握在手中的牒文,一口气看完时,心跳加速地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其上写了一条便是:赏织锦缎于余君医士、方一贞医女、子初医女。

    余君倒没有那般渴求,神色始终是淡淡的,神色大变的是张锦慧,如今子初走了倒也罢了,在这里,众所周医术相对最好的便是她了,可是偏偏朝廷的犒赏是别人,而不是她……

    对于锦缎赏赐的问题,周海辛倒不是最关注的,他此刻根本悔的肠子都青了,牒文上写的清清楚楚。

    这次他们惠民局能够得到乙等,并且享受朝廷的拨款,很大程度是得了子初这个助力,治愈尸厥、癔症性拒食症、伤寒、产后下血症……诸如此类的病例全部都与子初有关,而在她出诊那段时期,他甚至根本没有认真查看过她的诊病记录,是他亲手送走了自己手下的功臣,到刚才为止居然还不自知!

    谁说医女而已根本不会再有其他前途?谁又说子初只是运气好,机缘巧合之下看到同类病症就照搬诊治之法的?

    看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病例记录,周海辛才明白一切都是他想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才知道,什么京城太医院传来消息说他们的地位岌岌可危,关阳洲惠民局要被朝廷遗弃,却原来都是傅局使的计谋,他傻傻地上当了!

    果然应了子初离开时的想法,到最后,后悔之人不是她,而是周海辛和掌事医女他们。

    ……

    关阳洲惠民局发生的小风波,子初自然是不知道的,这时候她和傅局使等人才堪堪到达锦州惠民局,周局使等人知晓三局一比的结果时,傅局使他们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最接过瞬间挫败了傅局使满怀的自信,此次永州惠民局依旧是甲等,而他们锦州却很意外地获得了丙等,也就是说,最后垫底的不是关阳洲,而是他们锦州!

    同时在太监前往锦州途中的时候,太医院内已经大乱。

    “殿下究竟是吃了什么?为何症状到如今还在持续,叶医官,你不是说最迟昨日午时殿下吃了药便会痊愈的吗!为何非但没有好今日还高烧不退?!你去朝阳殿看看,太子殿下已经未曾用膳整整一日了!”刘穆元脸色相当难看,今早上朝时,承显帝龙颜大怒,狠狠斥责了一番太医院的医官们,连带他在内,都没有幸免。

    “这……”叶文清神情明暗不定:“下官当时诊过脉象,分明就是吃食中毒的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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