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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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女医-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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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初好笑道:“好。”

    说完,她依次在安眠、大椎、陶道、神堂穴这几个穴位上扎下了针,动作行云流水,看着使人觉得一阵恍惚,仿佛手持针灸针之人不是一位医者,而是一位舞者。

    等了片刻,子初取下针灸针,将它重新放入布包中卷好,让昔竹撤下了烛火,道:“可以了。”

    昔竹喉间紧了紧,道:“这样便好了吗?”她眼中有着难掩的震动,很久以前的曾经都是长使医女来为主子看诊,可是她却觉得子初的施针手法似乎比起往长使医女都熟练很多,而且好像又快又准,不若以前,主子一旦被弄痛了,就会抓住被褥,可是刚才子初施针的时候,主子却没有一点反应。

    她心中有惊异,自然不好意思开口问。

    子初点点头,就要往帘外走去,蓦地,她脚下顿住,皱眉道:“房中是否放了兰花?”

    昔竹闻言,一愣,呆呆道:“是啊,可是有何不妥么?”说着,她端着烛台走到了卧房一角处,那株开的绚丽的兰花粉中带黄,外观研好。

    “丢出去,不要放在景贵人的房中。”子初淡漠道。

    她语毕后,景贵人的声音轻轻地在房中响起:“我素来喜爱兰花,喜欢这个味道才将之放在屋中的,大人所言,这是为何?”

    子初平缓道:“兰花的香味不可多闻,便是闻得多了使人清醒振奋,故而失眠。贵人将它一直置于卧房中,岂非更加难以入睡。”

    昔竹当场怔住,因为景贵人终日寡欢,她才将这株在外头发现的兰花移植屋内的,根本没想过因为这样,才致使景贵人的病更加严重!

    哆嗦着手中的烛台,她忍着心中的愧疚,低低道:“都是奴婢将这兰花放在主子屋中,害的主子日夜睡不安稳,都是我……”说着,她朝景贵人歉道:“主子,是昔竹的错,昔竹不知,这么漂亮的花儿还会害人。”

    景贵人叹道:“怪不得你,将它移出去便是了,平日里我也可以摆弄它,只是不放在房中罢了,没什么好难过的。”

    昔竹用力地点点头,快速将那绽放地艳丽动人的兰花弄了出去。

    等到子初走出了望月阁,景贵人好不容易已经入睡了。

    “今日多亏有了大人,否则昔竹真的是罪该万死!”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还不肯原谅自己将兰花放到景贵人卧室中这件事。

    子初温声笑道:“不知者无过,常人必然也不会清楚,若不是因为我本就喜欢研究这些,也断然不会知晓这个,你不必放在心上。”说着,她擦了擦昔竹的眼,抹掉她将落未落的眼泪道:“这两日我会再来给贵人扎针,不出多久贵人的病就能好了,你放宽心照顾好她便好。”

    昔竹静默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送走了子初。

    刚回到内医院的司医房,便见得司医房内多了一个人,房中的一等医女俱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一声不响。那人却端坐在主座上,静静的,也不言语,容色之中的沉稳,与李华容也不相上下。

    “婉菁姑姑。”子初刚入内,就向对方行了个礼。因为婉菁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地位自然不是那些普通的宫女能够比拟的,因此所有的一等医女在见到她时都会毕恭毕敬,哪怕是李华容医官,面对她时也会十分给她面子,礼数周到。

    婉菁宫女在子初一进门就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从容随和的笑,道:“奴婢等候多时了,皇后娘娘要召见你去华栖宫呢。”

    子初眸色为改,不想也知道皇后为何要找她,有礼地笑道:“方才正给一位贵人诊病去了,因此才回来晚了一些,请姑姑莫责怪。”

    一旁的一等医女之中不乏是在内医院从医数载的,除了李华容医官之外,还从来没见婉菁宫女过对哪个一等医女这样客气的,就是身为一等医女之首的林若医女,都没有获得过这份殊荣,而如今这种好事便让一个刚到司医房的一等医女给遇上了,如何不令她们眼红。

    心里虽这样想着,但是谁也不敢将这份嫉妒之心表现出来,只是静静的站着。

    婉菁端庄的面孔上流露着一丝欣赏,点点头,淡淡笑道:“走吧,殿下和公主怕是也要等急了。”

    子初一愣,旋即笑了,想到皇后病愈,邵阳太子和惠安公主必然是要去华栖宫找端贤皇后的,如今皇后病愈了,他们两个又怎么会落单,这对龙凤胎,就算是子初也很是怜爱,听得婉菁宫女这样一说,她也会心点头,跟在婉菁身后前往华栖宫了。

    司医房的医女们面面相觑,一个个揣测不已,什么时候子初居然连邵阳太子和惠安公主都给认识了?而且看这个情况,两人似乎还很喜欢子初?刚刚还在为婉菁姑姑礼让子初的事情而忿恨,此刻众人不免又怨恨起来。

    华栖宫内,子初跟着婉菁宫女向皇后行了一个宫礼,随后静立在一旁。不想邵阳太子和惠安公主一看到子初,便亲切地低唤道:“子初医女!”

    邵阳太子和子初的约定他没有忘记,在私下叫子初姐姐,在人前便唤她医女,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人纠结地位礼数问题。惠安公主则是一直都唤子初的名字,因此倒也和邵阳太子叫道一块儿去了。

    一对长相酷似的兄妹俩,一个身着赤红色鎏金龙纹的小小缎袍,头顶金玉宝冠,眉目英气中稚气可爱,另一个身着丁香色白莲织金锦留仙裙,梳着灯笼髻并着珍珠串,柔丽中机敏甜美。

    皇后落座于华栖宫大殿的赤金色凤椅上,居高临下地打量子初,子初任由端贤皇后的目光在她周身旋转,也不动亦不语,仿佛是没有瞧见一旁低低呼唤她的两位小贵主。

    邵阳太子与惠安公主此时毕竟是在华栖宫,说什么也会顾及到皇后,稍微收敛些小孩子的稚气,从而显得举止有度。

    端贤皇后此时盛装高华,肤白如玉,恰似一朵牡丹,贵气逼人。她一改病时的憔悴,整个人散发出勃勃生机,眸光犀利精明,精致的五官搭在一起,令人恍然与她的柔性英姿。

    端贤皇后出生于将军府,从小深受武将之风的熏陶,因此不似普通女子那般柔柔弱弱,更是与那娇柔妖娆的元妃全然不同。

    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皇后终于收回目光,微不可查地暗自点头。

    在她的注视下,子初不仅不显得急促,反而稳如泰山,就是整个大殿都闹翻了,她也至始至终能保持着她阒然,沉寂了花季女子的热烈和浮躁。

    “谢医女。”皇后审视了子初一会儿之后,终于笑着道。

    子初缓缓欠了欠身:“下官谢子初,拜见娘娘。”皇后发话后,整个大殿突然从安静中恢复了,两位小主子也开始扭动起来。

    端贤皇后瞟了瞟身边如屁股长针一般的两个人儿,眸中带笑,却转过头来对子初道:“那日你查明了本宫病因之事,本宫很是感激,身为内医院的医女,你的作为本宫感到很骄傲。”她眸光真挚,却是以一个病人的身份来言谢,以皇后的身份来赞杨。

    子初闻言,略抬头望了一眼斜上方正襟危坐的邵阳太子,唇角勾了勾,再将目光从邵阳太子身旁的惠安公主滴溜溜的大眼下收回,不卑不亢道:“娘娘谬赞了。”

    婉菁已经回到端贤皇后的身边,瞧着子初的样子,颇为满意。年轻人最忌讳的就是恃宠而骄,往往过分自负的人,心态大多都比较扭曲,子初既表现良好,又始终谦逊,就这分心性也是十分难得的。

    端贤皇后觑了一眼身旁的婉菁宫女,后者心领神会,悄悄地退下,不一会儿又端了一只托盘出来,托盘上盖着金色的蚕丝布料,一看就不是凡品。

    子初定了定心,便知道皇后这是要做什么,还未等到婉菁撩开明黄的蚕丝布,就道:“下官太医院做事,本就是职责所在,若娘娘觉得下官有能力,只要允许下官多为娘娘们看诊,尽可能地汲取到医术上的经验便足矣。”

    婉菁的手停在空中,皇后一个眼神示意下去,婉菁便点头下去了。

    皇后这一番举动,无疑也是对子初的一个考验,她想知道,子初究竟是否是一个利益为先之人,若是金钱财宝的诱惑便能动其心志,日后她又岂能放心重用,在她看来,用财物收买的心,始终不如一颗真诚所向之心。

    “好,既然如此,本宫便不强求于你,不过”说道这此处,端贤皇后扭望了一眼自己的一双儿女,在他们的小鹿大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期盼之色,便无奈道:“邵阳和浅露也知道你的医术不弱,非常想要在你门下学习医理,这又如何是本宫随便答应便好的,总得要看看子初医女的意思。”

    子初哪里会想到,这两个小崽子居然会趁着这时想要拜她为师,不免忍笑道:“娘娘哪里的话,公主和太子懂事孝顺,下官如何不会同意,只是届时还希望太子和公主能卖给下官一个面子,肯学才是呢。”

    邵阳太子左摇右晃,开心地如一只刚诞生学飞的雏鸟,想立刻从华栖宫的大殿上飞出去,在他看来,只要能跟子初一起玩,别说是让他学医理,就是让他被扎针,他也恐怕是愿意的。只有一旁的惠安公主笑眯眯地坐着,眼神之中尽是希冀。

    子初只需一眼就清楚,真正想要学习医理之人是晟浅露公主,而非邵阳太子。

    于是子初便答应了皇后,每隔三日,就去惠安公主的朝露殿,给惠安公主教导医理,当然她也清楚,对于惠安公主来说,她目前只需要传授一些最浅显的东西便可。古时的小孩虽然早熟,但是医理这种东西十分晦涩,不容易轻易弄懂,教着她如何养生,那也未尝不可。

    皇后的意思也很明了,那就是只需要陪着公主学习一些东西就好,至于学习的内容是什么,就由子初自己来安排了。

    这也是皇后对她的信任,便是信任了,才肯放心让自己的儿女在她身边,而不需要时时警惕。同时,她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与子初建立起一丝微妙的联系。

    子初离开华栖宫时,端贤皇后看着她的背影,低低笑道:“难怪邵阳如此喜欢她,便是这样一个人,本宫都要跟着喜欢了。”她看得出,在子初的身上总是多出一份与众不同的东西,若说究竟是什么,那便只能说是一种姿态,不自卑,不伏低,却无论如何也让人觉得恰到好处,何况她只是一个出身普通之人。

    夕时时分,日头逐渐从望月阁缓缓下落,望月阁的主阁内,一道轻柔地声音唤道:“昔竹。”

    在卧房之外守着的昔竹,手中正在缝制着一件小夹袄,随着夜晚的来临,天气也越发转冷了,昼夜温差逐渐拉大起来,她搓了搓有些干冷的手掌,呵了一口气,想要取取暖,冷不丁地听到房中自己的主子叫着她的名字,即刻起身,欣喜地放下手中之物,小跑了进去。

    屋内比起屋外如何也暖和了些,昔竹隔着帘子,拍拍自己的衣物,奋力揉了揉,驱散开一股微寒,再撩起帘子走了进去。

    此时,屋内已经点起了烛灯,景贵人经过子初的针灸,从巳时一直睡到现在,差不多过了三个时辰,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好好睡过了,此时的她心情颇为愉悦,难得路出了笑容道:“去弄些吃食,我饿了。”

    昔竹愣怔了一会儿,转而喜上眉梢,满嘴答应下来,说着就风一般地要去后边小厨房里准备点晚餐,却在这时被身后之人叫住了:“慢着!”一边说,景贵人一边拉开被褥,就要从床上下来。

    昔竹立即上前几步将景贵人塞回被窝中,急道:“主子别起身,外头冷了,当心着凉。”

    景贵人此刻只穿着那件轻纱似得里衣,若是不盖被子,的确也觉得有些冷,便听话地躺了回去,道:“你去把我最喜爱的那件莲蓬衣拿来。”

    昔竹“哦”了一声,便听话地起身去拿,虽然很奇怪,主子可是最为宝贝这件衣裳的,也鲜少拿出来见她穿过,如今突然让她取来,究竟是要作甚呢?

    过了一会儿,昔竹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那件莲蓬衣取了来。

    景贵人从她手中接过,轻柔地抚着,仿佛是在疼惜自己的孩儿,神色间充满了爱恋、不舍、以及强烈的决心。

    这是一件边缘镶着兔毛的鹅黄色云锦斗篷,穿上之后有十分的御寒效果,对于景贵人来说,这便是她最为珍贵之物,只因这是她已经去世的母亲,亲手为她缝制而成的,样式精美,宛如朝霞。入了宫之后,她更是珍视地将它存放起来,只是每年会将它拿出来洗净晾晒好,再收起,免得日积月累而毁坏。

    如今她将它拿了出来,也只有一个原因了。

    昔竹越是看着景贵人的表情,越是心里突突的,乍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吃惊道:“主子,难道您要将这斗篷送人了?”

    景贵人并不言语,却是默认了。

    昔竹又如何不清楚这件莲蓬衣在景贵人心中的分量,可是事物再精贵,又如何比得上人心的可贵。

    景贵人再用眼神抚了抚手中柔软如棉的莲蓬衣,将她交给了昔竹,道:“明日将它送往内医院,交给子初医女吧。”

    果然,昔竹在心中叹道,嘴上应道:“是。”其实在她的心中,也是十分感谢子初的,现在景贵人都愿意将此物送给对方,她自然是不能去阻止,毕竟如果不是人家医女,景贵人指不定再过不久就生生地衰竭致死,到时候这件莲蓬衣要是落入了别人的手中,还不如让她自己送给自己想送之人。

    而此时,那被人惦记着的主人公,正往回去的路上赶。

    马车上,子初想着今天皇后对她的拉拢,日后在宫中也会好过一些,毕竟自己目前尚且地位还不够高,根基不稳,做许多事情,也无法施展开手脚。

    易长卿闲散地靠在流云纹蚕丝绣边的织锦软垫上,捧着一本书淡淡地看着,子初方才直管想着自己的事情,却没注意到他在看的什么书,这一看之下,不免惊疑,此时他正捧的那本《怪症妙论》,读地津津有味,于是子初神色怪异地看着对方。

    “怎么?本王竟是如此英俊,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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