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女人一看,得,走吧。
更多的人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上,有的临走前还知道行个礼,有的像孙氏一样也忘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屋子空了。
拉着念儿自进门就自装柱子背景的梅夏长出一口气,突然扑到桌子前,“夫人,就这么直接赶走了好么?会不会太下人家的面子了?会不会影响殿下的仕途大计?还有啊,这些饭菜会不会下毒?她们都走了谁替我们试菜?啊,她们该不是故意顺着夫人的话离开的吧?那么这些饭菜一定有毒!因为这样她们都不用假装中毒了,屋子里只有我们,要单独毒死我们太简单了!夫人,不能吃--”
看萧之夭好像不听劝似的拿筷子就要夹菜,梅夏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桌子边,然后猛地向上一掀,哗啦,菜洒了一地。
真正的掀桌。
萧之夭及时一手拎着一个小包子后退,还顺带推了小念儿一把,这才没被掀倒的桌子砸到。
因为刚才在马车上捡过了点心吃现在并不饿,但看到一桌子美味佳肴倒在地上,萧之夭还是心疼。
“梅夏,咱能不这么神经质不?”
萧之夭的淡定衬得梅夏都觉得自己好像反应过度了,但她很快提醒自己,主子的不凡决定了无时不刻的危险。
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守护主子!
“不,为了主子,奴婢宁可神经质也绝不疏忽大意一点!”
梅夏一脸“我没错”的正直表情让萧之夭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时小鱼和大乔回来了。这么多人看着,总不好让念儿在大庭广众这下收了大猫,异能暴露引起的关注绝不会比前皇子萧江灼的身份暴露引发的少。所以只能他们出面把大猫像马,像狗一样栓起来。
事情倒也简单,因为大猫一出,马车院里的下人们都吓跑了,马和狗们也吓跑了。
他们也就是走走过场,把马和虎象征地栓了一下后就回来了。
这里是单独安排给萧江灼一行人落脚的小院,小鱼和大乔的饭食自然也要回到这个小院里来解决。
谁知道一进门迎接的却是才掀的桌。
大乔的脸都抽了,如果梅夏担心的事情都需要梅夏来担心的话,那他们墨卫就可以集体自裁了。
小鱼打个响指,“来人,换一桌!”
几个人影唰地闪现,梅夏下意识地后退三步给让地儿。
不是不知道墨卫的存在,但每次墨卫神出鬼没的出场方式还是会吓她一跳。
墨卫们拿剑是好手,拿鸡毛掸子是好手,上菜收拾也是好手。
很快屋里就换了一桌,梅夏飞快地扫了一眼,非常确定新换的这桌跟刚才她掀的那桌一模一样,连菜的摆放顺序都没变。
她现在终于想出点不一样的了,有墨卫在,轮得到她担心萧之夭的饮食安全?
“对不起,夫人。”梅夏捻着衣角惭愧得低着头不敢抬,她什么用都没有还添乱,夫人会不会讨厌她?
萧之夭把三孩子一一抱到桌前坐好,示意他们开吃后才道。
“这位孩儿他娘,你没用真不是我现在才知道的。你从一开始居然舍得带着孩子去寻死时我就知道你没用了,但我依然还是留下了你。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你那颗对待我两个小包子的真心。他们越来越大,我一个人带着越来越累的确需要帮手,所以我需要的就是能在生活上帮我搭把手照顾好他们两个的人。在这一方面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所以,咱以后能不再动别的方面的脑筋吗?饭菜有没有毒什么的不在你能负责的范围之内,你也不可能在那方面有用。认清现实吧,好吗?”
她好像被安慰了,但一点都不觉得开心是肿么回事?梅夏幽怨地看向萧之夭,“夫人,您还是开吃吧,别说话了。”
萧之夭耸耸肩,“你要是没开那个口没掀那个桌我早就吃上了好吗?”
梅夏:……
虽然她没用,虽然她感谢主子,虽然她不会背叛主子,但她有时候真的好想挠上去啊!
萧之夭懒得再回应梅夏怨怼的目光,她再次抓起筷子准备开吃。
嗖,一个人影从门口闪了进来。
外面的墨卫没拦,大乔和小鱼没出声警示,因为那人影是萧江灼。
闪电般的速度,冲天呛的酒气。
坦白说,他们要拦也不一定拦得住。
萧江灼像只大狗一样降落在了萧之夭的后背上,“娘子,他们果然灌我酒!他们太坏了!”
萧之夭一边挣脱着抱她的手臂,一边努力伸直胳膊再去夹菜,嘴里也不忘安慰这位爷,“是吗?那你怎么做的?把人都杀了?”
“没有。”
“哦?”也不夹菜了,萧之夭回头印一个吻在萧江灼的脸上,有长进!知道克制了。
“我把他们都喝倒了!”
更不错了!硬实力啊!萧之夭与有荣焉地夹起红烧肉准备这第一块自己不吃了,奖励她的男人!
“来,张嘴,啊--”
哇--被油腻的肉味一熏,趴在萧之夭肩上的萧江灼吐了萧之夭一身。
246 灌酒的回礼:灌药!()
♂
萧江灼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人生第一次醉酒是当年在文县初初知道萧之夭是穿越千年而来的异世之魂时。他也想当然的认为那会是人生的最后一次醉酒,然而生活威严地打了他的脸,以事实向他证明了:世事无常,说不定哪天就见鬼了呢?!
午饭的时间,本来不饿却因为一直没能顺利吃到一口饭的萧之夭这时候倒饿的不行了。
但再饿也没办法,被人吐了一身,总要换洗一下。
包括萧江灼也需要换洗。
梅夏早在看到萧江灼吐了萧之夭一身的时候就飞快跑去浴室先准备热水去了。
大乔看着萧之夭黑的像锅底的脸色壮着胆子自告奋勇请命,“夫人,主子还是交给属下带去浴室收拾吧。”
萧之夭面无表情地回应,“你收拾能有我收拾的干净?这种贴身的事儿还是女人做起来得!心!应!手!”
然后她一手揪着萧江灼的脖领子像揪着一条狗似的拖向浴室了。
萧江灼呵呵傻笑,边笑边闹,“汪汪,汪汪汪。”
大乔:……
他发誓,他说的“收拾”跟女主子说的“收拾”绝对不是一个意思!
别以为他没听出来重音发声的得心应手四个字!
主子你别闹了,你被扒层皮也没人会救你的!
两小包子也汪汪着出声,以为是新游戏,出溜下凳子就想跟着一起去浴室。
小鱼及时出手一一给拎回来,“吃饭啊,乖!吃完饭了我们一起玩狗狗游戏。”
……
梅夏把热水准备好不用萧之夭吩咐就麻溜地退下了,杀气腾腾地萧之夭太可怕了,那位爷不会被洗掉一层皮吧?
浴室里,萧之夭随手关门上锁,再转回头,已经是一张教官脸上身。
“给我脱!”
“好哒,娘子!”
萧江灼伸手摸上萧之夭领间的盘扣。
下一刻他就被萧之夭一腿踢贴上了墙。
“我的意思是脱你自己的!”萧之夭气得满脸通红,丫的醉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忘借机耍流氓,他不会是装醉吧?
萧之夭眯眼仔细观察了一下萧江灼的神色,在萧江灼委委屈屈地冲她红眼又撅嘴之后,她确定了:不可能是装醉!现在还没恢复装醉的智商呢!
于是,心情更糟了!
“不准过来!靠墙站好!拔军姿!啊不对,先把衣服脱了再站!”
封闭的浴室内,酒吐后的气味越加让人恶心了,自己身上也有,萧之夭觉得被熏得脑袋疼。
特意把萧江灼一个人扔进一群官场老油条中,为的是看看萧江灼会不会克制一言不合就开杀的冲动,同时也是想利用一群官场老油条刺激一下萧江灼的脑子。
结果可倒好,杀人的冲动是会克制了,可惜脑子没被刺激出什么良好进展来,倒先附赠了一个醉鬼回来!
萧之夭郁卒地边脱外衣边自我开解,“萧之夭,是你自己决策失误后又指挥失误,所以你没资格生气!不生气不生气,迁怒他人是弱者的行为!好的,做的很好,深呼吸,深……萧江灼你大爷的!”
脱掉被吐脏的外衣,萧之夭一抬头间就看到了对面靠墙已经脱得光光的萧江灼。
萧江灼一向很听萧之夭的话,傻了之后就更听了。
说不准过来就绝对一点不靠近,虽然他非常想。
说让他靠墙站着拔军姿那就身杆立得笔直,一点弯度都没有。
才站好还让他脱衣服,他一边保持军姿的形态一边脱衣服真的很难呢!
但他做到了!
骄傲!
他骄傲地挺高着胸膛,在萧之夭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张嘴开唱了,“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粑粑的鼻子一样很长。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麻麻说鼻子长才漂亮。”
这是萧之夭带儿子洗澡时哄儿子唱的。
但儿子还不到一岁啊,摇头晃腚的,那是咋唱咋可爱。
结果这位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现在还唱了出来。
虽然表情正经严肃,可年纪在那儿摆着,他还一身光溜溜的形象,这歌一出来,得,那是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猥琐。
萧之夭眉头跳,脑仁子跳,脑门上的大青筋蹦蹦跳,全身的血腋就跟火山口的熔岩似的汩汩跳个不停。
感觉多少年修炼来的冷静理智正在迅速流失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打结了婚生了孩儿之后怎么就往“泼”的道路上如脱了缰的野狗似的越跑越远了。
这样是不对的,她对自己强调。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加剧问题。
用说的用说的!讲道理是人类的基本素养!人之所以跟禽兽不一样就是因为人会讲道理,而禽兽不会!
她不是kitty也不是大猫!
萧之夭冲着萧江灼的方向伸出了左拳,右手随后伸出,强行从左拳中掰出了食指。
嗯,很好,虽然食指在忍不住地颤抖充满了想战斗的雄心壮志,但总算比一只拳头看起来没有那么暴力了。
“别唱了,进浴桶去。”
嗯,声音也控制的很好。她绝不要再发出刚才那如泼妇一般的尖叫了!
萧江灼不唱了,可是,进浴桶?娘子没说怎么进啊?这拔军姿的形态可以收了吗?
有心想问,又在看到萧之夭那张“我已经在全力忍着不揍你了所以你最好别惹我你敢多说一个废话信不信我马上开揍”的脸后不敢吱声了。
啊,他有办法了。
萧江灼纵身起跳,咚,以拔军姿的形态跳进了浴桶中。
得亏浴桶很结实,除了溅起的水花淋透了萧之夭全身外,一切都很完美。
军姿的形态还在,人也听话地进浴桶了,萧江灼看向萧之夭的眼神里充满了骄傲与期待--妖儿,我做到了,是不是很棒棒?快夸我!
萧之夭,抹一把脸上的水的萧之夭:……
我夸你大爷!
……
吃饱喝足自然要睡个午觉了,两小包子闹着找麻麻陪睡午觉。
梅夏隐晦地快瞄了一眼浴室,夫人好像有点够呛能出来了,听听里面的动静,浴室py什么的动作挺激烈啊。
“两位小少爷,和念儿一起睡好不好?”
“不,要麻麻。”
两小包子颤微微地向浴室的方向走。
爬到一半被小鱼抱起来,“那就不睡,跟哥哥去玩儿吧。”
小孩子一听玩儿总是比睡觉更兴奋的,立马改了主意拍着手被小鱼抱走了。
……
浴室里,萧之夭背抵着浴桶被萧江灼吻得上不来气,眼神涣散脑袋混沌。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她冲过来不是想揍他的么?怎么现在就变成被人抱进水里亲亲py了?她中衣还穿着呢!这叫什么事儿啊!
衣服沾了水贴在身上很难受,萧之夭挣扎着欲推开萧江灼起来。好吧,气被亲没了,不收拾他了。
“别闹了,赶紧洗洗出来,我还没吃东西呢,要饿死了。”
站起要跨出浴桶,腰却被萧江灼抱住了,萧之夭低头去看,正对上一双水汪汪委屈屈的眼。
“妖儿,我好热!特别热!妖儿!娘子!帮帮我!”
萧之夭:全身僵硬中……
这儿子抱着小腿撒娇,跟一个大男人抱着腰又蹭又撒娇的完全两个概念好么?
要死了!
……
说林家现在乱得人仰马翻都不为过。
那可不是醉倒了一个,是醉倒了一片!
起初都醉倒着的时候还好说,林家屋子有的是,派人挨个给扶进屋里休息就好了。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突然就有人醒了,醒就醒吧,还发起了酒疯。
唱大戏的,哭着找娘的,脱了衣服狂跑的,还有三个跪拜完天地后非要马上入洞房的。
都是男的,您哥儿三到底想怎么个洞法?下人们捂着脸不敢看。
现场的情况总之全都在放飞自我。那放飞的耻度之高,就像逃离了笼子的鸟,说不见就不见了。
当家主母孙氏被萧之夭气走之后都没时间去消化被怼的心情就被管家派来的人叫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这可不是一个人的丑事,这么多人,都属于掌握夷州生死的决策者团队,这等丑事传出去的话,林家还能有脸?夷州还能有脸?这种黑历史妥妥地能载入史册了都!
“泼凉水,给我泼!”
孙氏也是下了狠招,宁可得罪一群人也不能让这等丑事再扩大化。
然而自古以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泼凉水?哎哟喂,小哥哥小姐姐们很有情趣嘛。
发酒疯的一群男公务员们非但没有被泼醒,反而一个个扑向了来泼水的或家丁或丫环。
眼瞅着就要发生群炮盛事,孙氏一咬牙:“灌蒙汗药!”
一大锅没好使,又临时加了一大锅。
管家带着人拼着衣服被扒掉的清白危险终于给每个人都灌下了蒙汗药。
世界可算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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