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把这把连刃带柄全是血的匕首拿到了骆丹的面前,“或者,你更想现在就死……”
“在梳妆箱的暗格里。”骆丹哭喊了出来。
小乔疑惑了一下,他已经检查过那里了,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书信一类的东西。
“你最好别骗我!”小乔打个手势,暗处已经有人收到命令急速掠向了骆丹现在的家。
“没,没有,我绝对没有骗你。”骆丹吓得话都要说不利索了,其实她更想晕过去,但她不敢。她怕一闭眼,这些人就会点燃周围的火油。
墨卫有过一次探路了,这第二次动作就更快,很快就抱了一个梳妆箱回来了。
小乔把梳妆箱摆到了骆丹的面前,“说,哪里!”
为了不浪费时间,小乔已经把梳妆箱的暗格打开了,可里面除了一些名贵的首饰珠宝外并无其他。
骆丹绝望了,目光不由落到了一柄玉如意上。
小乔眼睛一亮,飞快地捡出了那柄玉如意,轻轻一弹,突然是空心的。
他第一遍按着秀秀供出的那些地点去检查时,光注意有没有信件的问题了,却忽略了信件也可能换个形式藏匿其中。
小乔毫不犹豫地将玉如意一掰两半,然后就在里面看到了一卷书信样的东西。
“主子,有了!”小乔举起书信就要递给萧江灼,半路却被边秋拦住了。
“慢着,信上有毒。”
边秋以丝帕垫着接过书信,小乔摊开自己的手掌,发现掌心已经泛黑。
作为墨卫,终日打鹰一朝却被鹰啄了眼,还是在梦中情人面前,小乔瞬间觉得脸面无光,他回手就是一掌拍在了骆丹的轮椅上。轮椅翻倒,骆丹被轮椅倒扣在了地上。
可是她不敢呼疼,也不敢生气,还得好声赔不是,“我正想提醒来着,可是你动作太快了。”
边秋将信包好这才交给萧江灼,“王爷还是回去找人处理一下再看为好。”
她能看出上面有毒,却没相应的解药去掉那层毒。
萧江灼点头收下,“回去禀告你家主子,就说本王欠他一个人情。”
边秋,“禀王爷,我家主子提前有交待,要谢就拿儿子来谢。他说即将出生的两个小少爷,他必须要认一个当儿子。还让王爷放心,他不改孩子的姓,孩子还姓赵就可以了。”
“做他的狗梦!”萧江灼抱着萧之夭腾空而起,“转告他,他可以去死一死了!他死了我儿子也不会给他养的!”
姓赵?那绝对不可能!他儿子可是要姓萧的!
萧江灼在半空中扔下一句“小乔善后”后,离开了。
秀秀先走近了小乔,“大人,奴婢可以走了吗?”
小乔没吱声,只随意摆了摆手。
“谢大人。”秀秀高兴地离开了,离开之前还不忘冲着骆丹挑衅地笑了笑,那意思很明显:我能走,你却是走不了的了。
骆丹也顾不得骂秀秀这个背叛者了,“我已经把东西给你们了,你们是不是可以让我回家了?”
小乔点头,退出了屋子,“送太子妃回家。”
随着话音落地,一个火把扔进了屋子,骆丹瞪到几乎脱眶的眼睛里很快映出了熊熊大火。
滚在角落里的六赖子的人头被火光照亮了,光影不匀的情况下竟像是对着骆丹笑了一下。
前不久是骆丹出尔反尔杀了他,现在就是骆丹被人出尔反尔陷身火海。
想逃?别做梦了。
聂香怡被烟呛醒了,她看清了身处怎样的环境后立刻爬了起来想向外面跑。
骆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绝望了,她现在居然平静的没有一点恐慌,“香怡,现在感觉怎么样?刚才还想着杀了我以保自己来着吧?没想到最后却要陪我一起死。呵呵,我很欣慰啊。”
眼看着已经逃不出去的聂香怡猛地转头扑向了骆丹,“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保证什么这次出来一定能解解气,飞扬哥和飞舞又如何会命丧于此!我也不会要被火烧死!就算要一起死,我也要先掐死你!”
骆丹根本无从反抗,她也没有要反抗,就那样被聂香怡掐着脖子还依然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赵祈赫!萧之夭!南佑!秀秀!我以死诅咒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我变成鬼也要终日围绕在你们身边!你们……”
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被大火烧得房屋垮塌的声音淹没了。
小乔转身要走,却发现边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怎么还在?还有事?”小乔不理解,他记得边秋早走了的。
边秋也不理解自己去而复返的反常,但就是控制不住担心小乔的手。
“你的毒……不急着解吗?”
小乔举起自己的手,手掌的毒暂时被他点住了要穴没有扩散。一只手黑得像熊掌了,他却表现得像是什么事也没有,“没事儿,回去有人解。”
倒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他以多年来的经验明白,这毒并不严重,所以他才没当回事。
边秋觉得很生气,又因为自己居然还有生气这种不合常理的情绪而更生气。
“爱解不解!”边秋把一个小瓷瓶扔给小乔后转身旋展轻功,几下就没影了。
小乔:……
他特别方!
但又奇怪地特别高兴!
他想跟人交流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周围早就一个人都没有了,他一歪头,看到了还在吞肥老鼠的Kitty。
“嘿哥们,她是不是对哥有意思?”
Kitty不想说话,并向他投掷了一只死肥老鼠。
#随便哪个人类都要来虐它一把了,它要离家出走,债见#
186 谁比谁心狠()
♂,
一把大火,骆丹和蔡氏兄妹死得面目全非。这当娘的自然是最疼的,于是哭了婆家哭娘家,吏户刑兵原四部尚书的家族在被罢免了官职之后第一次坐到了一起。
骆丹是吏部的嫡女,她娘却是姓齐的,户部尚书齐进是她的亲舅。蔡氏兄妹的娘亲是姓聂的,聂诵的聂。刑部张勇跟蔡涛师出同门,情同手足,其夫人也是姓聂的。
骆齐张蔡四家败落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退出政治中心,低调休养生息的做法。都是几经朝堂起伏的老政治家们,一次的失败并不会让他们就此绝望。他们憋着劲耐着性子等待着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然而在那之前,他们却等来了自己孩子的惨死。
发现大火的人说什么火从是屋里烧起来的,更像是自杀。这个说法他们是一点也不相信。
那大火把整个屋子都烧没了,然后才被人发现大火,这如果不是人为控制的,打死他们他们都不信!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到了这就是萧江灼下的手。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除了萧江灼外他们还真没有别的敌人了。
而这,也是他们四家聚在一起的更重要的那部分原因。
他们统一觉得,这是萧江灼对他们赶尽杀绝的第一步!
对头只被罢免了官职可是人却好好活着,这要是他们的话,他们也不会就此停手。只有敌人彻底死绝了,死人才会毫无威胁。
“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否则下一个会死的没准就是你我!”前吏部骆渊如是说。
他死的是个姑娘,蔡涛死的却是儿子,他曾经最看重的大嫡子,“你们就说怎么做吧,我打前锋!”
前兵部蔡涛将配刀摔在桌上,一副誓死为儿子报仇的决绝。
前刑部张勇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蔡哥别急,这种时候越急就会越乱了阵脚。”
“我倒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查明三个孩子为什么遭此毒手。”前户部齐进深思后道,“如果是九王爷想震慑我们四家的话,难道不是先拿我们几个当爹的下手才最震慑吗?如果只是想借机迫使我们低头投降,也应该是捉活的比下死手更好用吧?还别说三个孩子里除了飞扬曾在朝中任职外,另两个女娃对他来说应该算不上威胁。所以,为什么不是别人而偏偏是他们三个遭此毒手呢?”
骆渊和远处坐着低泣不停地齐氏快速地对看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是为什么。骆丹那屋里少了梳妆箱,还少了一个秀秀,而秀秀却没出现在火烧之后的尸体中,他们那时便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只怕是骆丹手中所掌握的那封信件引起的。
可是这事儿打死了也不能说。
他们再败落,但只要太子还在,太子的名分还在,他们是太子的人,太子崛起的那一天就是他们能重返政治舞台的那一天。
但如果那封信件暴露了,太子就完了。太子如果完了,他们才是真的完了。
骆渊很好的掩饰了自己,装模作样地跟其他三人一起分析着原因,最后得出结论,不是萧江灼选了他们三人动手,是背后有人求了萧江灼动手,而那人就是骆渊的庶子,骆丹的庶弟,骆烨。
为了不让那封信暴露出来,在骆渊的嘴里,骆烨成了那个背锅货。
什么骆烨恼恨南佑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连带着也恨起了让他娶了南佑的嫡姐骆丹。他不惜利用自己学生小鱼对他的感恩师情,而上门求了萧江灼帮他出气。
骆烨曾亲自登上熙王府的大门可是好多人都看到的,而过了那一天之后,骆烨和他娘就在盛京消失了。这简直就是证据确凿。
“这个孽子!这个孽子!家门不幸啊!”骆渊表现得痛心疾首。
其他三人接连点头,觉得一切合情合理正要附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骆渊,你这个当岳父的对太子皇兄如此忠诚,本殿表示很羡慕啊。”赵祈鸿在聂诵的陪伴下进来,吓得屋里在坐的八人立马都站了起来。
二皇子居然回京了!他怎么敢!他怎么还有脸!
一个残忍杀害了一群孩子的凶手,这在谁的眼里那都是极度鄙视的,于是八个人虽然震惊于二皇子的敢出现,却没人想要再向他施礼。
赵祈鸿冷哼一声,几大步走到一个空闲的椅子那后,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不过区区贱民,现在也敢平视本殿了?你们的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聂诵站到赵祈鸿身后也是严肃出声,“四位,还不见过二殿下?”
“聂丞相!”
聂诵的这一帮腔让骆渊等人惊悚了,他们跟太子的关系比起来总是没有聂诵这个太子亲舅跟太子更近的。虽然他同时也是二皇子的亲舅,可是二皇子残忍杀害了太子所有女儿的恶行还未淡去,这位怎么就突然改成站在二皇子一侧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前户部齐进直觉事有蹊跷,眼珠转了三转后,第一个跪了下去,“草民见过二殿下。”他想的很明白,甭管人家兄弟甥舅怎么争怎么闹,可人家终归是姓皇的,怎么都比自己身分高,那么自己又何必揣着那点良知自找不痛快呢。
他一跪下,他家夫人就跪下了,兵刑两家看了看也跟着跪下了。最后竟只剩下了骆渊齐氏夫妇。
骆渊挣扎了挣扎,觉得没必要跟姓皇的硬梗脖子也要跪时,赵祈鸿说话了。
让他听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僵硬着,直直跪下了。
因为赵祈鸿说道,“骆渊,为什么不是别人死而是你的女儿死,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一个已经由太医确诊后半辈子只能瘫在床上的骆丹,却能一直稳坐太子妃的名头而不掉,这其中的原因你不知道?那你就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赵祈鸿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摔在了地上。
其他人看到那是一封信件。
单看信件的表皮的话,什么也看不出来,齐进便想伸手把信件捡起来打开看看。这个二皇子既然把信摔了出来,应该也是让他们看看的意思吧?
齐进先看了赵祈鸿一眼,在没有看到阻止的意思后,伸手就要拿起那封信。
就在此时,齐氏突然扑了过去,二话不说先于齐进抢起了那封信然后就往嘴里塞。
齐进怒了,“二妹,你这是做什么!”
齐氏塞得太急,眼泪花都出来了,顾不上说话也不想说话,她此时就一个念头,这封信绝对不能曝光,否则太子必完,骆家必完,她丹儿的仇就再也不能……
想法都没能转完,齐氏突然摔倒在地浑身抽搐,嘴里的信还没全部咽下去,人就翻了白眼了。
信上有毒!
骆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夫人死了,却未吱一声,而且脸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了,说是汗如雨下都不为过。
这可是寒冬啊!
其他三家终于明白,这信,必定是有问题的。
……
时间往前推,头一天晚上的后半夜。
南佑拿着信主动找到了现在栖身丞相府的赵祈鸿。
什么话也不说,只把信交给赵祈鸿让他看便好。
赵祈鸿本来还盯着南佑的肚子,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太子的种弄掉时,这一看到信的内容后,他顾不上了。
这是一封来自西疆国的书信,信上明确说了如何跟太子合作陷害当时的将军楚远腾,完后如何把两国的边境贸易控制在手,携手并肩共创两国和平发展新篇章。
这其中的措辞与细节,让人想说这信是假的都做不到。
那个时候赵祈鸿还小,但他长大后也了解过,那个时候两国关系相当紧张。西疆国当时也是几个皇子争皇位,国内一时动荡不安。楚远腾就上奏朝廷,希望借这个机会收复失地,将曾经被西疆国抢走的那几个城池抢回来。
赵祈赫自然是不同意的。一是他正忙着架空皇上,实不想再有边境起了事端引他分心;二是他也想借机把楚远腾拉拢到他的阵营里来。
然而楚远腾却明确的拒绝了他,这一拒绝,出事了。楚远腾手握兵权,长年驻守边境威望有加,他如果是站在皇上那边的话,那么对于自己必须是潜在的威胁。
赵祈赫正想着如何杀人夺兵权的时候,西疆国的书信到了。西疆国的太子和赵祈赫的处境很相似,心境也相似,他也不想在谋得高位的时候还要分心边境再起战事。两人不谋而合,达成了某种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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