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校规划申请报告也通过了乡政府的初审即将上报县教育局。死壳虫上了二次县城,跑了国土局,规划局。国土局的人说,建校需要教育局先批复国土局才能审核新校用地,之后才是去建设设计院绘制学校图纸。但去了教育局办事人员说要先找分管副局长、局长批后才交到小学基建股会审。死壳虫一连几次去了都没见着局长、副局长大人。最后办事员才神秘告诉他:“局长、副局长在放假期间都躲起来了,要等开学了他们才会来上班。”
死壳虫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呀?”“怕有人找他办工作调动或其他事。”“平时就不怕人找他办事?”“平时上班就是见着了他们如果没有熟人陪着,也很难办成事。”
死壳虫听了,被当头浇了一盒冷水,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县教育局。
死壳虫在县城呆过几年朋友熟人多,就在朋友处住下来为我联系建房子的工程队。很快找到了一家建筑工程队。把设计图纸给了建筑队的林队长审阅。
“林队长,你看就这种别墅的结构,你们有这个技术力量完成建筑吗?”死壳虫单刀直入地问。
“更复杂的房屋我们都建过,你这种结构是住宅、办公相兼的,相比之下会简单一些。完全可以按图纸建筑,你放心!”林队长说完拿出一本他们的彩色建筑宣传册子:“这是我们的建筑工程案例,这里面的房子结构比你的复杂得多了我们都做得好好的。”“我相信你们的技术力量,我也是从建筑公司出来的,你们的建筑质量我也有能力监督。”
双方进行了建筑材料规格、品牌单价的审定和工价的核定,并要求乙方在野猪村公路修好后立即开始动工,工期二个月内完成。经过讨论达成一致意见,进入合同的签约阶段。死壳虫在电话上给我汇报了与建筑队商讨的情况,要我最后拍板是否签约。从一点上可以看出死壳虫毕竟混迹过江湖,办事很老道。
“我看可以签约,你就代表我写上你的名字把合同签了。你把电话给那位林队长我与他通话。”“喂,林老板吗,我是业主廖振山,建筑合同可以签约了,我就请在你身边这位死壳虫代表我签字,他签的字一样有效!”“什么,他叫死……死壳虫,好,好,就叫他签。”
林老板放下手机,笑盈盈地对死壳虫说:“死……死壳……死先生,那我们就把合同签了吧!”“我真名叫廖如水,不过村里人都叫我‘死壳虫’叫习惯了。”“哦,那死……廖先生,你先签字吧。”
死壳虫回到村里一五一十把他去办理建校遇阻的情况说了一遍。我听了后义愤填膺:“人民群众用血汗养肥了这一群白眼狼干部,一点也不为人民着想,真无耻到了极点!”
我耐心地等待到了中小学开学后和死壳虫一同到了教育局,一直等到上午10点多了局长大人才摆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到办公室。我和死壳虫随即跟了进去。
“郑局长,你好!我是北团乡的,在外地办企业,现在回乡想捐资建一座小学。这是建校报告,请你审阅尽早给予批复,我们好计划。”
那局长坐下后瞄了我一眼,见我是一个小年轻,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架势,傲慢地接过报告看着。我们一直站着在边上。当局长看到报告后一页已盖上了乡政府和乡学区的大印后勃然大怒地问:“怎么还没征求我们教育局的意见你们就叫人盖上乡政府和学区的印了,这印是谁盖的?”说完用力一摔把报告摔到了地下,死壳虫慌忙弯腰从地下捡起报告。幸好死壳虫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局长这种权欲压人的架势毫不示弱地反问:“难道不用走程序,就教育局批准盖印就可以了吗!”
郑局长对死壳虫的问话听而不理:“你们回去吧,对你们建校的事没有县教育局的同意,乡政府的盖印是无效的。”
“什么时候研究才能确定,我希望能尽早研究确定,我是做企业的,时间对于我来讲就是效益就是金钱,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我向局长说明情况。
“如果你没有时间等就不要建了,我不在乎你建不建校。我知道你这种年轻人心里的目的无非就是拿出一点钱做点事捞取政治资本!”局长故意歪曲事实,冷酷地向我挑战。
局长的话极大伤害了我的自尊心,但我还是强忍住受屈辱驳斥道:“局长大人,你不批报告也罢,但是不要污辱人格好吗!”
局长听到有人敢与他顶嘴,觉得权威受到了蔑视,嘴都气歪了,大发雷霆:“我怎么污辱人格了,你就是带有个人目的来投资建校的,告诉你在我面前行不通的,我不吃你那一套!”
“你是个良莠不分的昏官,你是个混赃东西,你是……”死壳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政府官员,愤怒的火焰从胸中爆发出来,争吵声惊动了其他办公室上班的工作人员,很多人走出门口涌到局长室劝止。一位资深的科员把我们劝出局长室,陪到楼下后才小声对我们说:“你们一下就没有了解清楚郑海涛局长的个性,不管办什么事,都要根据大事还是小事先给局长送些礼或钱,他才会签上字,办事部门就可以盖印了。”
经这一点拨我们才透悟到政府官员已腐败到失去人性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巧取罪证告贪官()
在教育局受到局长的污辱后,虽然我满腹委曲,但为了山区的孩子们早日解脱读书难问题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下一步的措施。
“死壳虫,面对这些贪官你有什么招数呀?”我问。
“现在政府官员离老百姓越来越远了,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这些贪官在位一天老百性就要多受一天苦,应该把他们拉下马。对副这些人就一个办法,‘以毒攻毒’。”死壳虫算是恨透了贪官,提出了毒招。
“这办法好,很有针对性,那就做好‘以毒攻毒’的取证吧。拉他们下马得有罪证,我有微型摄相机,就一个纽扣大,这是我在协助武江市公安局侦破国际贩毒案时用的。后来市公安局就当作纪念品赠送给我了。现场使用无人能发现你身上的微型摄相机,就安在你身上,为了更隐秘性,你这件衣服扣子与微型摄相机颜色不同,需要剪掉重新缝上相同颜色的扣子。你下午再去教育局找郑局长,你先给2000元,如果他嫌少不肯盖印,就再给5000元,盖了印就出来,关上摄相机开关。我在东兴汽车贸易公司门店买一部小车,你到那找我。”我如是交待。
我和死壳虫到了一家小食店胡乱吃了个午饭,然后又去人民公园亭子里栖息。
“死壳虫,你下午教育局盖好印后,如果还有时间你再去县政府找分管教育的副县长签字。”“你不知道吗,现在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就是原来的教育局长巫章法。当年好几位老师为你被取消高考资格打抱不平受到流放到偏远山区就是巫章法干的。像这种人能那么容易在报告上签字吗,我看没那么简单!”死壳虫的提醒,又勾起我对那段受屈辱历史的愤恨。更使我牵挂的是那几位和我一样受屈辱和和精神损害的老师现在状况,他们不知怎样了,我试图几次探问都无果。这时我才我突然想到教育局肯定知道他们的去处。
“我要改变下午计划,不去汽车店了先去教育局,我要去问问那几位老师的下落。谁先办完事就到大门口等。”我说道。
下午3点后我和死壳虫一起到教育局。我在二楼找到了人事科,里面有2个男的在办公。我微笑着敲门进去,客气地给他们分烟,又丢给每人一包。他们接过烟看到是大中华香烟,又再瞟了我一眼知道我是富家子弟。年长的资深科员很客气地问:“小帅哥你要办什么事?”
我从口袋里掏出写有老师姓名的半张纸递到他手上说:“我想找这几位老师,能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和联系方式吗?”
资深科员看了看纸上名字,然后从公文橱里拿出各中学老师的名册边翻看边叹口气地说:“这几个老师前几年因为一个高考生被取消高考资格打抱不平,上书省教育厅告发县教育局领导而被流放到山区中学。王炳全现在仍在坑凹乡初级中学任教,不过去年因教室漏雨他爬上屋顶补漏不小心从屋上摔下来,断了一条腿,还在家里休养没有去学校上课,这是王老师的电话。胡月镜,吴福华老师退休几年了,这里没有他们的联系电话,另处三位老师也已辞职,听说被私立学校聘去了,这里找不到他们的信息。”
我听了后真是悲喜交集,喜的是终于能联系到恩师了,悲的是老师的不幸境遇。我谢过人事科的人后急急离开走到大门口等死壳虫。到了门口我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班主任老师王炳全的电话:“是王炳全老师吗,我是你的学生廖振山!”“是廖振山啊,你被取消高考后这么多年去哪了?”“老师,你为了我受了那多的苦,我对不起你!你现在哪,我要来看你!”我说话的声音颤抖了。
“好啊,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你的去向,我也想见见你!我现在洪峰乡坑凹乡初级中学。”我听了老师讲话声音没有原来那样宏亮有力了,显得苍桑无力,证明老师不仅在精神上受到巨大摧残,而具在肉体上也受到疾病的折磨。我的心里越发难以安宁,我必须尽快见到老师,我在电话里告诉老师明天就去看他。
再说死壳虫按照预先设计好的方法与腐败局长周旋。他上了三楼看到局长在办公室,便敲了敲门。局长一看是上午大闹局长室的人,立即横眉冷对起来:“怎么了还要来闹,你再闹我就叫保安把你抓起来交到派出所去!”
死壳虫一改上午愤怒的态度,对局长大人毕恭毕敬起来:“不不不,局长大人,请原谅我上午的失礼态度,我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一次吧!”局长见状一脸凶相才放下。死壳虫顺势给局长递上大中华烟,手上的打火机“啪”的一声蹿出火苗奏上去给局长点烟,顺手丢了一包大中华烟在桌上,然后加重语气地说:“局长大人,建校的事还有劳你大人批一下。”他说完从包里摸出一叠2000元的现金递到局长面前,然后把报告放到桌上,看着局长的反映。
局长瞪着贪婪的目光用手摸了一下那叠钱,然后漫不轻心地:“你那边是全县最边远的山村,要是学校建了,我这里很难派出老师去,工作难度大呀!”
死壳虫一听就明白是钱太少了。于是又从包里摸出5000元一叠的现金放到他眼前,这时局长快速把桌上的钱扫进了抽屉里,一声不响地拿起笔在报告最后一页的下方写下“同意建设。”四个字,签上了他的名字,并说:“你把报告拿到办公室盖上公章,然后再送去基建科盖印备案。”
死壳虫依次去办公室和基建科盖好了印,总共花不到半小时就办好了事,兴冲冲地来到教育局门口。他用手按住微型摄相机心里喃喃自语:罪证就在这里,看贪官还能横行多久!
“都办好了吗?”我问。
“一切尽在计划中!”死壳虫得意地回答。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千里寻师表衷肠()
离开了教育局,我一看时间还早就和死壳虫去了汽车贸易商店挑选一款小车,有了自己的车子就不用租车办事也方便。
“死壳虫,你会开小车吗?”我问。“我建筑公司开了好几年的小车了,小车驾驶证也有。”“那好,我们现在就去买一部小车,我回新兰省后就把车子留下给你们用。车子由阿福叔掌管派用,你做兼职驾驶员行不?”“行,只要是为咱村里办事都行!”“兼职驾驶员比较辛苦,每月另外给你做工资补贴。”我们一路走一路谈就到了汽车店。两人选中了大众牌小车,交了款后由死壳虫驾驶回到了乡政府。
第二天我带上小慧开着新车急急上路去见班主任老师。小车在崎岖的盘山公路上颠簸行驶。走了将近5个小时才到了一所校舍破旧的乡级中学。
学校已经下课,住校的学生纷纷向一座低矮的平房走去,屋顶上的瓦坏了很多会漏雨是用黑色的油毡盖上去的。车子停在球场边,王炳全老师早已等候在一栋平房宿舍门口,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拖着一条残腿向我走过来。当年健壮的老师如今已满头白发,瘦弱的身体风都能刮倒。
我快步走上前扶着老师走进了一间阴暗潮湿、墙壁斑驳的小房间。堂堂的一中学科带头名师落得如此无人问津的惨状,一股悲凄的痛楚涌上心头,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双膝跪在老师面前,悲痛的泪水汪汪地流:“老师,你这是为了我才遭的罪啊,我对不起你,我有罪,我有……”我跪着用手使劲往脸上打自己。
小慧站在一边也泪盈满眶地说:“老师你受苦了!”
老师赶紧抓住我的手扶我起来:“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跪!”老师为我擦干脸上泪水。我转身指着小慧说:“老师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我妻子赵小慧。”
“你是振山的恩师,当年你是为振山打抱不平才受到如此的罪罚,振山的内心也受到巨大的煎熬,我和振山今天是来报恩的。这是一些营养品,这是50000元现金支票,请假去疗养吧,身体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要好好活着看到那些腐败官员的下场!”正义驱使小慧说出了如此激昂的语言。
“你们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怎么可以拿那么多钱呀!再说我们受的冤屈是政府当权者制造的,你也是受害者啊,怎么可以让受害者出钱抚恤受害者呢!”王老师不愿收下这钱,真把我急坏了。
“老师,你是因我而受冤的。你知道吗,为这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寝食不安,心在受煎熬。为了让我的心能安静下来,你就收下这钱吧,要是不收我就在你面前长跪不起!”说完我就跪下了。我只好用这种懒子手段逼迫老师收下钱。
这办法真管用,老师连连说:“我收,我收,快快起来!孩子呀难得你对老师的一片孝心!”
“老师,我认为你们被迫害的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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