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尺站在俞参商身后,手绕过俞参商的身体,把俞参商手里的创可贴捏在自己手里,“不用贴吧?你这几天穿的挺厚的,不脱光衣服没人能看到你的胎记。”
“今天要换几套衣服。”o组合在a市的演唱会定在12月25日圣诞节,为了保护嗓子,俞参商这几天尽量不说话,除了念台词外就只主动和白尺说话,用字用词越少越好。
俞参商担心他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露出胎记,被别人看到,白尺说道:“你先等等,我手冷。”白尺先握了一会盛满热水的玻璃杯,直到手指变暖了,才掀起俞参商的衣服,小心地把创可贴贴在红色的胎记上,手指顺着创可贴从腰的左面滑到右面,在俞参商产生不适前收了手,又帮他把衣服拉下来,弄平整。
张宇正在门外等他们,见他们出来了,走上前说道:“咱们今天晚上九点坐飞机去a市,孙导的机票我也准备好了。”
白尺问道:“你给孙导准备的是明天晚上的机票?”
张宇说道:“是的。”
今天剧组的气氛挺好,张导没怎么骂人,整天给经纪人摆臭脸看的楚泽也突然变得和颜悦色。孙娇娇拿着剧本和白尺、俞参商二人坐在一起,一旦她和白尺都有空了,就拉着白尺陪她对台词。
下午起风了,吹乱了孙娇娇额前的刘海,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白尺专注地看着正在演戏的俞参商,脸上满是担心的神色,眉目最大限度地挤在一起。
孙娇娇说道:“这场戏已经拍了三次了?”
“嗯。”白尺心不在焉地点头,转头看了眼张明泽,只见他的嘴紧抿着,双手无意识的捏紧卷成圆柱的剧本,掐得剧本中间都有了褶皱。
“cut!”张明泽终于忍不住了,怒吼着向俞参商和站在他身边的孙且行走去,“金莫言,楚云是你的父亲,你不要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行不行?是他从强盗手里救回你的母亲并和她生下了你,是他抛下你的母亲和另一个女人成亲,也是他在你母亲死后想办法把你送到恶人岛,让你去当卧底。你对他的尊敬,对他的恨,对他的爱都到哪里去了?!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拥有人类感情的人!”
俞参商转过身正对着张明泽,这会他的脸就像用拙劣的画工化成的,有形无神,死气沉沉,“爱我的父亲有用吗?恨他有用吗?”
金莫言爱楚云有用吗?恨楚云有用吗?
张明泽问自己,对金莫言、楚云的理解让他很快找到了答案,“怎么可能没用?!”
俞参商木然道:“不管金莫言多么尊敬他,爱他,在他眼中金莫言永远比不上他亲手教养的楚天。而就算金莫言恨不得杀了他,楚云也不会把金莫言的仇恨放在眼里。”
“卧槽,你说的人是谁啊!这特么是隔壁家庭伦理剧里穿过来的角色吧!金莫言骨子里的侠义被你吃了吗?”张明泽气得把剧本狠狠摔在俞参商面前,“你无法真正的理解角色就规规矩矩按照剧本演,别学别人代入角色!你连走都走不利索,就撒丫子开始跑了,啊?!俞参商,你再好好看遍剧本,要是再成这副鬼样子,就滚蛋吧!”
“俞参商,除了颜值高外你还有什么优点?”张明泽来回踱步,吼道,“你真该谢谢你爸妈给了你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自《恶人岛》开拍到现在,这还是张明泽第一次冲到演员面前骂人,孙娇娇被张明泽的大嗓门吓坏了,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终于不再对着白尺絮絮叨叨。
白尺十分担心俞参商,他面露焦急,不停地抖着腿,双手抓着椅子的扶手,随时准备站起来冲到俞参商身边。
张明泽又开始吼了,“俞参商……”
不能再等了!
白尺大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剧本拿在手里,“张导,您先消消气。俞参商一直演不好这场戏,说不定是因为他跟孙前辈不熟,很难对孙前辈产生类似父子的感情,不如让我和参商对遍台词让他熟悉一下?”
和熟悉的人对戏的确对俞参商有利,能让他更快进入状态,张明泽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
“谢谢张导!”白尺笑了笑,拉着俞参商去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心疼道,“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被张明泽吼傻了?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你千万别放在心里。”
俞参商白了白尺一眼,冷声道:“我不需要你哄,你更不用为了哄我诋毁张导。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白尺记忆力超好,这场戏金莫言和楚云的台词他直到此刻还记得,“那我们抓紧时间对一遍台词?”
俞参商冷声道:“嗯。”
“好。”白尺又说道,“参商,你只要做出表情对口型就行了,不用念出声。”
“我会注意保护嗓子。”俞参商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你也别扯着嗓门念台词。”
白尺点点头,放纵自己沉浸在楚云的情绪里。
白尺扮演的楚云怔怔地望着眼前与他一般高的儿子,喊出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莫言,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俞参商冷冷看了白尺一眼,压低声音,平静道:“恶人岛风景不错,也不缺衣裳吃食,比待在任何地方都逍遥自在。”
恶人岛对武林正派来说便是这世上最险恶的地方,白尺不悦道:“比楚家都好?”
白尺的神态、语气恰好勾起了俞参商心里的怒火,俞参商的脸色比白尺更难看,生气道:“楚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尺狠狠道:“楚家是什么,楚家是你的根!”
俞参商真正把白尺当成了《恶人岛》中的楚云,刺痛了楚云的心,俞参商心里就舒坦了,“哦。”
俞参商不再说话,白尺就绷着脸等着,一分钟过去了,俞参商还不吭声,白尺才斟酌道:“前几日天儿救了一个名叫林弹筝的人,长得与林酒歌一模一样,自称是恶人岛岛主林酒歌的孪生哥哥,他有没有可能就是林酒歌本人?”
俞参商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他真的是林酒歌,这会待在楚家的就只剩下尸体了。”
“你确定吗?”白尺说道,“林酒歌那么狡猾,说不定这是他的阴谋。”
俞参商睁大了眼睛,漆黑的双眼深不见底,“你想让他带你们去恶人岛,杀死林酒歌,把恶人岛连根拔起?”
白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准确的说,是他想带我们去恶人岛。”
俞参商皱眉道:“林酒歌说的是真的,若是他不杀死林弹筝,林弹筝就会想办法杀死他。”
白尺沉着脸说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
“无可奉告,或许林弹筝很愿意给你讲故事听。”俞参商转身走了几步,回头说道,“至于这是否是林岛主的阴谋,我会调查清楚。”
俞参商说完这句就待在原地不动了,白尺拿着剧本赶上去,“我觉得你演得很好啊,一定是孙且行演得不好,影响你的发挥。”
俞参商无语道:“你的意思是你比孙且行演得更好?”
白尺指着鼻子说道:“难道我演得没有他好?”
俞参商诚实道:“我觉得你比他演得好。”
白尺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再次走到孙且行面前,俞参商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希望俞参商这次的表现能让他满意,张明泽挥手喊道:“!”
这一次,俞参商表现得比他和白尺对戏更好,拍完后,张明泽对着俞参商直点头,“不错,你还有救,这次演得非常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俞参商所展现的演技已经和与他对戏的孙且行旗鼓相当了,甚至更强一点。张明泽转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白尺,“他的超长发挥一定和你有关吧?”
张明泽早就注意到了,俞参商、孙娇娇、楚泽三人在和白尺对戏的时候都不会被骂,能很快进入状态。
白尺开玩笑道:“我这么年轻,以楚云这种中年角色出道可不好,会阻碍我的发展。”
张明泽把白尺从头看到脚,说道:“呵呵,真让你演楚云,《恶人岛》的观众不得吓尿啦?!他们会以为我拍得是偶像剧。”
白尺一本正经道:“偶像武侠剧最近挺火的。”
“再说就扯远了。”张明泽点了一根烟,“要走就快点走,今天没你和俞参商的戏了,办完自己的事里给我麻利地滚回剧组,《恶人岛》后面的剧情对你和俞参商的演技要求很高,你俩都好好努力。”
白尺懂张明泽的意思,说道:“虽然你骂他骂得很难听,但参商真没生你的气,他只是觉得你有病而已。”
张明泽抬腿踢了白尺一脚,“你这么卖队友是不是想把参商留下来,一个人走了?”
“白尺,你留在这里吧,我走了。”俞参商路过这里,把张宇给白尺打印的剧本选段全部塞进他怀里,拉着拉杆箱向前走。
白尺:“……参商你这么说是在开玩笑吗?!”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第042章()
张宇在车内播放的竟然是他们新专辑的歌,白尺又欢喜又忧愁,看剧本的同时不敢错过俞参商听歌时的任何反应,他经常抬起头看俞参商的表情,做好了随时劝俞参商打消录歌的念头的准备。
俞参商正在皱眉,白尺说道:“参商,你了解我,我对自己的要求真的非常严格,如果你真觉得哪首歌需要重录,就直说,我愿意再把它唱够一百遍。”
俞参商握着笔,听着歌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他想集中精力,可坐在他身旁的多动症儿童白尺实在太打扰他了,“你放轻松,认真看你手里的剧本,我不会让你重新录歌的。”
白尺探过头看俞参商拿在手中的本子,“咦,你写在本子上的不是我录歌时犯的错啊?”
俞参商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们的新专辑中还有两首歌的mv脚本没写好,孙跃让我试着写点东西给编剧们看。”
白尺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你了。”
俞参商直直看了白尺好一会,目露杀气,“你最好说到做到。”
白尺目不转睛地盯着剧本作深沉状。
录制节目的地点就在a市,为了方便,张宇就近在电视台附近的一家酒店订了房间,下了飞机后,三人直奔酒店,开门时,却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人了。
孙跃仗着房间里有空调,只穿着衬衣长裤,捧着一碗火龙果坐在圆桌旁的藤椅上,一块一块地往嘴里塞,“你们终于来啦。”
白尺看着张宇把皮箱放好了,抱着怀里成堆的剧本走到孙跃身旁,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孙跃吞下嘴里的果肉,“化妆师过来让我看你晒黑没,是否需要美白、遮瑕效果出色的粉底。”
白尺说道:“说人话,总在说正事前说那么多废话你不累吗?”
孙跃把空碗放在桌上,抬起头,目光扫过白尺、俞参商二人,“钟饶要请你们吃夜宵。”
白尺皱眉道:“他这会应该正在剧组拍戏,怎么会有空约我们吃夜宵?”
孙跃站起来,扣好衬衣扣子,“正是因为他这会在剧组走不开,才让我屈尊降贵过来带你们去找他啊。”
“你的语文是音乐老师教的吧。”白尺捶了孙跃一下,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孙跃说道:“等你们收拾好行李就走吧,我一会不开车了,坐你们的车去剧组,张宇开车。”
张宇说道:“那我先把我的东西送到我的房间,在停车场等你们。”
钟饶这会正在拍《战国七雄》,拍摄地点在a市南郊的影视城,等白尺他们到了钟饶那边都快十一点了。白尺、俞参商、孙跃、张宇四人站在风中等钟饶拍完最后一场戏,发型被风吹得快乱成鸟窝了。
孙跃闷声道:“还好我们四个都戴了口罩,不会被人认出来。”
换掉一身古装的钟饶从休息室出来了,大老远就冲着孙跃挥手,喊道:“孙跃,你再等一下,我喝杯热茶就过来。”
感受到众人投过来的炙热目光,孙跃僵硬了片刻,伸手指了指发型还算整齐的俞参商,大声喊道:“孙跃,钟天王喊你呢。”
白尺抬起胳膊对准孙跃的头拍了一记,急道:“你要点脸,你长得有我家参商一半帅吗?”
听到参商的名字,他们附近的一个小姑娘像被按了开关的灯泡,黑亮的眼睛满是光,激动道:“参商,是参加过《隐藏歌手》的俞参商吗?”
白尺淡定道:“你听错了,我说的不是参商,是沈尚!”
小姑娘不好意思道:“我记得沈尚长得很丑啊,你旁边这位穿着休闲西服的人真的是沈尚的二倍丑吗?”
白尺立刻点头,一本正经地抹黑孙跃,“对,我们戴口罩是为了防雾霾,只有他一个人是怕丑哭路人后被讹才戴口罩的。”
孙跃吼道:“你放屁,我的颜值甩你好几条街。”
白尺挑衅道:“有本事摘了口罩说话。”
视面子如命,绝不愿意顶着一头鸟窝上报纸的孙跃立马闭嘴了。
十一点二十五,白尺、俞参商等共五个人聚集在钟饶朋友开的私房菜餐厅,他们围着一张圆桌子坐好,间距均匀,像一朵灿烂绽放的太阳花。不对,有一朵蓝色的花瓣一直粘着红色的花瓣,不仅秀恩爱还想逼死强迫症。
白尺给俞参商夹了一筷子椒盐蘑菇,“参商,这个好吃。”
俞参商吃了一口,皱眉道:“太咸了。”
“我喜欢吃咸的。”白尺把他的碗推过去,俞参商把白尺给他夹的椒盐蘑菇放到白尺的碗里。
……
白尺又给俞参商夹了一筷子水煮肉片,“糟糕,我忘记你最近不吃辣,你还是给我夹回来吧。”
俞参商皱眉把水煮肉片拨到白尺碗里,顺便把上边一层沾了辣子的米饭也拨进去了。
……
白尺、俞参商的碗都见底了,孙跃的米饭还是满满一碗,他手撑着脸,侧头盯着埋头苦吃的钟饶,“钟饶,你怎么饿成了这副德行,你们剧组是不是三天没给你吃饭了啊?你能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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