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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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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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的愤怒,可现在皇帝明显已经冷静下来,开始犹豫了。

    她下意识的往景夙言那里扫了一眼,却见景夙言依旧四平八稳的坐着,朝她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微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无言的皇后幽幽开口道:“少将军一时护妹心切,做下此等糊涂事,虽法理难容,但情理上倒是可以体谅的,这说明温大人教子有方,兄妹情深呐。”

    在场的温家人以及温家一派,眉心都动了一下。景北楼的脸色却突然一沉,仿佛已经洞穿皇后想要说些什么!

    却听皇后继续道:“且少将军跟随老国公南征北战,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若是陛下您直接下令斩首,温老国公那儿怕是不好交代啊……”

    皇后看似是为温家求情,但她越说下去,皇帝的脸色竟越是难看!仿若心底最硬的那根刺被戳中,让他如鲠在喉!“交代?”皇帝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刚才偃旗息鼓的怒意再次滔天而上,他冷笑道,“朕的命令,难道还要向一个臣子交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朕的天牢是他温家的私牢不成!谁都别再劝朕,谁再多嘴一个字,同罪处置!”

    皇帝的手一掌用力拍在龙椅上:“来人!孙福寿你还在等什么!把罪臣温断崖给朕拉下去,就在城门口斩首示众,还有温凌萱!也用不着等秋后处斩,一起处死!现在就拖出去!”

    看着涌过来的锦衣卫,温衡心中一悚,浑身血色尽褪,他心念一转,痛哭流涕道:“臣教子无方,养女无德,臣万死难辞其咎,辜负陛下的恩宠!臣自知罪不可恕,只能亲自为陛下除掉这对孽子逆女!还请陛下成全!”

    说着,竟见他猛地抓起地上的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一剑朝着温凌萱狠狠刺过去!温凌萱震惊的撑大了眼睛,嘴巴里似乎要喊父亲,心脏已在刹那间被刺穿。

    “温爱卿!”皇帝几乎是立刻大喊出声,但是温凌萱只喷出一口滚烫的血液,溅了温衡一头一脸!当场,命丧剑下!

    “萱儿!”温大夫人立即倒抽一口气,眼泪哗啦啦的滚落下来,已经摇摇晃晃的昏死过去。温老夫人更是狠狠闭上眼睛!

第65章 珠中藏毒() 
“父亲!”温断崖大喊一声,不可置信的抱住死去亲妹妹的尸体,却见温衡泪水纵横,苍老的手颤抖道,“孽子,你竟敢隐瞒陛下,擅自调换你妹妹出天牢,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今日,为父就送你去死,用你的血向陛下谢罪!”

    一剑刺死温凌萱后,温衡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脚步踉跄的走了几步,手中沾着自己亲生女儿鲜血的剑横起来,又朝着自己的儿子刺过去!

    景北楼朝锦衣卫大喊道:“快拦住温大人!”

    锦衣卫们忙上前阻拦温衡,好不容易才将温衡手中的剑夺了过来,然而温断崖的手臂却还是被划了一道剑伤。温衡摇摇晃晃的跪在地上,额头触地,痛声哭泣祈求道:“陛下,吾儿犯了滔天大罪,死不足惜,求陛下……成全……”

    只见他满脸的血水,老泪纵横,当殿大哭,亲自一剑杀了自己的女儿,又砍伤了自己的儿子,这样的惨状就连皇帝也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整座大殿内不剩唏嘘,就连老夫人也有些不忍心去看。

    然而余辛夷却浅叹一声,时机,过了!原本有机会利用皇帝的愤怒与猜忌,将定国公府拔起,但是没想到温衡竟会选择破釜沉舟!

    他看似亲手杀了女儿,伤了儿子无比凄惨。殊不知,温凌萱本就是要死的,或早或晚而已,而温衡今日给了她一个痛快,既免除了她受苦,又成全了定国公府忠诚之名。而温断崖身上的剑伤,看似狰狞,不过皮肉而已,修养几日便可痊愈。而皇上却是被他这一场清理门户弄得心软了,而皇帝一心软,温断崖的命便算保住了,温衡这场戏演得还真好啊!

    温衡抬着满是血污的头,果然皇帝原本杀气腾腾的表情已经逐渐消失。再望向皇帝身旁的雪嫔!这时候,只要温沁雪出来说一句,哪怕只向皇帝求一句情,温家便彻底得救了!他立刻朝雪嫔使了个眼色。

    却见雪嫔一直低着头,仿若并没看见。

    许久之后,皇帝缓缓道:“罢了,此事便到此为止。温断崖革除军衔,三年内不予录用,五万兵马交左将军冯远旗下,静思己过去吧!皇后今日想必业已经乏了,都散了吧!”说罢,皇帝便冷着脸孔与皇后一同离去。

    温衡用力磕了三个头,感激涕零道:“谢陛下隆恩!”哪怕他死了女儿,伤了儿子,也不得不跪下来磕头,感谢这个隆恩!

    温断崖被革职,此时还相当不服气,却被温衡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一声跪下,朝着皇帝的背影磕了三个响头。

    文武百官们缓缓散场,整座金殿里只剩下几个人,直到皇帝仪仗全部离开,温断崖抬起充血的双眸,咬着牙目光带了毒似的望向余辛夷!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当场将余辛夷杀了!

    余辛夷却回过头,回以甜美一笑。

    温断崖当即忍不住,赤红着眼抓了地上的剑,就向余辛夷冲过去。

    都是余辛夷这个贱人!害得他妹妹惨死金殿,更害得他被革职思过,三年不得录用!对于一个武将来说,三年不能上战马,意味着他的前途已经毁了一半!而三年后就算他能再进军营,皇帝也不可能再重用于他!

    他要杀了贱人!

    余辛夷忙惊呼一声,往温衡身后躲闪:“舅舅,表哥要杀我!”

    温断崖看着她变脸一样,看似柔弱,但实则眼底却闪着笑意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都在痉挛抽搐,恨声道:“余辛夷!纳命来!”

    温衡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温断崖脸上,怒不可遏道:“孽子,岂敢对余大小姐如此无礼!剑还不快放下!”余辛夷已经被皇后收为义女,至不济册封后也是郡主郡君的封号,而现在温断崖军衔已除,还要三年内不得录用,静思己过。更何况,这里还是皇宫金殿之上,若是传到皇帝耳朵里,便又是一个藐视皇威,残暴不仁的罪名,温断崖焉有活命机会!哪怕之后再筹谋收拾这丫头,现在也不能!这个蠢才,怎么到现在还是不懂!

    温断崖被打得脸都偏过去,耳朵嗡嗡作响,心口一热,淤积在心脉的毒素上涌,几乎又要吐出一口血来,最后死死压住,低下头道:“儿子,莽撞!”

    他知道父亲那巴掌是为了他好,只是他忍不下这口气,死也忍不住!他发誓,只要他活着一日,定要将余辛夷碎、尸、万、段!

    看着温家人带着狠毒而不甘的表情离开,余辛夷唇畔扬起一抹清浅的微笑。

    可惜了。明明是很好的机会,温衡那一剑却让情势扭转,刚才她有机会在温家身上再泼一盆冷水,只是那样势必会引起皇帝的怀疑。而且这样的场合,她的身份并没有机会说话的。不过温家经此一难,必定大不如从前。温家就像一头猛虎,而对付这头带着獠牙的猛虎,有什么比一颗一颗拔去它的牙齿,一根一根斩断它的利爪,最后放干净血送它赴死来得痛快呢?别急,她可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玩这场游戏!

    余辛夷迟一步走出大殿,刚巧与景夙言碰上。她淡淡道:“雪嫔是你的人。”不是问句,而是几乎肯定的口吻。

    景夙言手中折扇轻摇,狐狸般狡黠的笑了笑:“辛夷怎么猜到的?”

    “因为皇上升了她位分的时候,皇后并没有惊讶不是么?”皇后与定国公府一系原本就是死敌,温家女又爬了上来,首先应该变色的就是皇后,但是皇后的脸色丝毫没变,仿佛早就有所准备。不仅如此,刚才温衡明显给雪嫔使眼色,让她帮忙美言,雪嫔却装作没看到。而她得到的消息里,温沁雪十二岁才从庄子里接回温家,而在回温家之前,似乎……生过一场大病呢。

    只是,景夙言能在六年前便布下这步棋,实在是让人不敢小觑。而温家人恐怕到死才会知晓,他们原以为自己精心布下的后招,最后会害了他们自己!

    景夙言道:“也不能算完全是我的人,或者说,她是复仇之人,十年前西北节度使领兵叛变,当时温衡亲自去平息叛乱,斩杀西北节度使上下二百二十三口人,只剩下她这一个遗孤。我帮她改了容貌送进温家。她一等便是六年,等到今日也算她的造化了。”

    那场战役也称西北之乱,余辛夷有所耳闻,但西北节度使真正叛变的原因却鲜有人知。因上级拖欠粮饷,二十万大军几近饿死,最后不得不举起大旗,最后却成为温衡往上爬的垫脚石,据闻那场平叛中,温家首功,并收复十八万西北军编为麾下!温衡斩尽杀绝,却没想当年还留下一个遗孤。只是余辛夷略略皱了下眉:“你不怕温沁雪对皇上不利?”温沁雪的身份如此敏感,不得不防才是!

    景夙言却云淡风轻道:“你以为温衡斩尽杀绝的原因是什么?”

    余辛夷眼眸一转立即明了,原来,当年的粮饷拖欠,与温家有关!敢亏空二十万大军的粮饷,温家真是天大的胆!不,温家的目的绝对不是那几十万对温家来说微不足道的白银,那么温家的真正打算就是利用粮饷逼着西北军造反,最后再平乱,建立功勋,更是图谋那十八万兵权!一场看似普通的叛乱里,竟藏着这样的秘辛,温家人简直为了权势无所不用其极!

    景夙言笑了笑,知晓余辛夷已经猜出来了,眼睛眨了眨道,“辛夷真是与我心有灵犀呢。”

    余辛夷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他话语的暧昧,淡淡道了句:“今天多谢。”若没有景夙言帮忙,任她有璇玑之谋,天牢那把火绝对烧不起来。

    景夙言也不气馁,反而将那张绝世的容颜凑上去,呵气如兰道:“那,辛夷准备用什么来做谢礼呢?”

    殿内只剩下她跟景夙言二人,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仿佛连只隔着一层薄如羽翼般的空气,而面前这张白玉般的容颜上狭促的表情,分明是暗示余辛夷,寿宴之前发生的那些!

    余辛夷脸色陡然一变,想起那个失控的,几近胡闹的,自己送上去的一吻!

    余辛夷如同触电般将他推得远远的,银牙咬起:“请八殿下,自、重!”他以为这是哪里?金殿之上,周围有不知道多少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里暗暗窥伺着!他又发什么疯!

    而景夙言看着她脸上隐忍不住的红晕,狭促的凑上前,越凑越近,他的唇几乎贴近她粉白的耳垂:“辛夷,说起来你现在是我母后的义女,那该唤我一声兄长才是。”

    让她喊他兄长?这人的脸皮简直太厚了些!余辛夷皱着眉隐怒的瞪了他一眼,拂袖绕过他便走!

    却被景夙言一把抓住手腕,拉了回去。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悬殊此刻就显现出来,余辛夷脚下随之一旋,踩出一圈六步莲花,身子竟然已经落入景夙言的怀抱中!

    “你!”余辛夷皱着眉不悦的挣了挣,却发现她越挣扎,景夙言的怀抱竟越是牢固,像是专门跟她作对似的。  “辛夷,别动。”他灿若星子的眸越靠越近,而他的红唇也越靠越近,几乎用耳朵已经能听到那唇里的呵气如兰。余辛夷浑身绷紧,手握成拳,脑中似乎在思考着到底该揍过去还是忍。却听到耳垂上忽然一热,景夙言单纯无辜至极的声音道:“辛夷,你脸红了,真好看。”

    一句很简单的话,三个很直白的字眼,却让余辛夷顿时恼羞成怒,一巴掌挥过去,冷声低叱道:“滚远点!”

    腹部被手肘击中,景夙言痛得当即形象不顾的吃痛喊出声,余辛夷脚下又是一脚踩过去,将这混账推得远远的,转身就疾步走出大殿,用力擦掉耳边那让人腻味又难受的气息。

    “辛夷!”景夙言无辜的撒娇声在身后传来,余辛夷额头隐隐青了青,拳头又捏起,该死的混蛋,把她当玩偶戏弄么?再有下次她,她一定要他好看!

    揉揉腹部,景夙言却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他可以感觉到,这颗冰冷的心已经被他捂化了!他景夙言最擅长的,就是长线之仗,要赢,就赢得彻彻底底!而赢得彩头,便是她余辛夷的人,带她整颗的心!

    景夙言唇畔一抹微笑倾国倾城,突然注意到什么,嘴角的弧度瞬间压下,目光冷凝的扫向柱子后,却见景北楼面色冷沉的走出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景夙言嘴角再次缓缓上扬,笑道:“四皇兄。”

    参加寿宴的贵胄、夫人小姐们逐渐散去,余辛夷在人群中搜寻着老夫人的身影,却不料刚走至回廊角落,一名女官恭敬的走到她面前,轻声道:“辛夷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请她?余辛夷打量了下这名女官,的确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看着女官的姿态模样,明显是不想引人注意,余辛夷心下当即开始急转,皇后单独传召她见面,恐怕没那么简单:“请容我与老夫人说一声。”

    那女官笑道:“余小姐放心,皇后娘娘已吩咐奴婢向余老夫人带了话,请老夫人稍等片刻。余小姐请吧。”看似客气,实际上却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看着那只摊开的手,余辛夷笑了笑,目光微微闪动,看来非要她去不可了。跟随着女官一路行至凤和宫,女官亲自将她引进了内殿,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臣女叩见皇后娘娘。”余辛夷恭敬的屈膝。

    灯火通明中,一袭明黄色的凤袍缓缓转过身,清冷的目光落在屈膝行礼的余辛夷,淡淡启唇道:“你可知本宫请你来所为何事?”

    余辛夷低着头,状似惶恐道:“臣女不知。”

    皇后看着状似惊惶不安,一直低垂着头的人儿,波澜无惊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笑颜:“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她转身坐回凤塌上,目光一闪不闪的望着余辛夷,朝着女官沉声道:“央儿,赐酒。”

    名为央儿的女官立刻端起案上早就准备好的一壶酒来,倒了一杯,送到余辛夷面前。

    余辛夷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白玉杯,以及杯中满满的,散发着浓郁花蜜香气的酒,眸中划过一道异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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