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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疯狗挑事（）
“那就好。你二人同钱大厨一起去前堂吧。”冯如萱见两人都是会说话，且会办事的人便也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好。”两人临时之际，不忘偷瞄埋头摆弄新式做菜工具的董天赐，总觉得董天赐面善，他二人似曾在哪里见过。
钱德贵还当两人是误以为董天赐摆弄的东西是专门用来捶人用的，忙予两人压低声音解释：“姑爷的事，两位别忘心里去，姑爷与小姐做出的东西是给我用来烧菜使的，并非是用来伤人害命的。”
“恩。”两人嘴上应着，心里实则合计得是别的事，因为两人都觉得董天赐面善，且私下两人还商议过的，可究竟在何处见过予董天赐相像之人，两人却是记不得了，想来那人定不是个常面孔，却定是让人记忆深刻，不然，两人定也不会见一次面就能记住那人的长相。至于身份。
“站住，往哪走呢？”见两人皆在垂头思索事情，差点忘乎所以地径直走撞笑笑等人围坐的桌上，钱德贵忙喊了两人声。
两人这才回神，站稳脚跟。李大人带两人来时，曾交代过话，不让钱德贵对两人用敬称，更不让钱德贵将两人当人物看待，只管拿这两个当新进学徒，怎么教新学徒就怎教两人，亦不让钱德贵给两人开小灶，搞特殊待遇。当然，若是冯如萱首肯，李大人也会多管，说白了，两人学多学少，全凭两人造化。看两人能否讨得冯如萱欢心了。
要说李大人带来的这两个新学徒厨子，说是学徒，烧出来的菜，比钱德贵正经不差，就是李大人说两人是学徒，钱德贵就得想待学徒那般待两人，谁让两人皆是李大人的手下，为李大人的命令马首是瞻呢。且两人似是十分惧怕，且敬重李大人，李大人说东，两人不敢说西。
“就他们了。”
两人立在笑笑等人面前，好似等待长官检阅的士兵般，钱德贵说出这话，更让两人站得笔直似是予两人的身份有关，两人一从后院出来到了前堂往人前一站，皆不由垂头，毕恭毕敬的样子，让人不禁以为两人乃是冯家精心训练出的下人。
两个厨子恭敬的态度，令笑笑等人很是满意，可见到这一幕的钱德贵倒是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好似活见鬼般。笑笑等人怕是还不知道她们现在的反应，很快会变得跟钱德贵一样，甚至比钱德贵还要更为惊骇。
“就他们？”笑笑等人凝着视线，恨不得眼神冷得似刀片般，将两个厨子从头凌迟到脚面。别看两人模样恭敬，笑笑等人心里明白，这两人定是心里不定怎骂她们呢，谁让她们找茬生事，找得是冯如萱的麻烦。
“是。”钱德贵替两人应声。
“这菜就是我二人做的，敢问四位可是吃得惯？”两个厨子里走出一人，就是刚答冯如萱话的那个，这人比一旁的显得年轻，不过地位嘛似没有年长的地位高。所以每每有人问话，应话的都是这个年轻的，许是可能也跟年轻人能说会道有关。
“可曾吃得惯？你二人做得这叫菜啊。也是给人吃的？”年轻厨子一句话刚才出口，笑笑就脱口而出地骂上了。
“夫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二人在这酒楼烧菜的时间虽短。可手艺却不是浪得虚名，再者这菜若不是做给人吃得，难不成是给狗吃的？”别说厨子没脾气。厨子发火，也是出口成脏的。
“你”笑笑被堵得气得七窍生烟。
“你家掌柜就是这么教你予人说话的？”林王氏指桑骂槐，谁让她现在与笑笑是一根绳上绑的蚂蚱，此刻她若不帮笑笑贬损冯如萱，只怕一会儿笑笑定不会轻饶她，这顿午饭不定怎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呢。
“我家掌柜只教做菜，不教说话。说话是爹娘教的。”年轻厨子除了烧菜的手艺不凡，这刷嘴皮子的功夫也不是盖的，笑笑与林王氏两人联手竟说不过年轻厨子一人。
“你烧的这菜不行，我家夫人吃不惯。”林王氏落败，换郝媒婆与吴妈登场，再予年轻厨子斗嘴。“去叫你家冯总掌柜的出来。”
“总掌柜是你说见就见得吗？有何事予我家酒楼的钱大厨说。”年轻厨子以一敌四，似是依旧没输下风。
“瞧你家酒楼待客的这态度。炒得菜什么玩意啊！去叫你家总掌柜的出来，不然”吴妈端起一盘菜，现在吴妈也与郝媒婆两人知道了，这一桌子菜皆是被加了料的。
刚郝媒婆打掉了钱德贵尝菜提筷子的手，现在再想让人家尝菜，已然是不可能了，反正这满桌菜，皆是不能吃的，不如一盘盘砸了，也不觉得心疼。
“你敢砸”年轻厨子到底是年轻气盛，见吴妈把盘子举起来，气得怒不可遏，想要冲上去拦着，到底是自己做出来的菜，不心疼才怪，且就算是故意加料做不好吃。年轻厨子也心疼那做菜的食材。不肯浪费。
要不是冯小姐曾予他二人保证在三，且开出的条件又太过诱人，两人一为保命，二为学手艺，这才故意在菜里加了作料。最主要的是冯如萱的保证。
年轻厨子想冲上去拦着，却被年长的厨子横胳膊拦下。
“我砸怎了！”吴妈话音刚落，就听哗啦啦地盘子撞地的碎裂声响大作。“我砸，我就砸，做得菜不是给人吃的，我还不砸了，喂狗！”
吴妈放浪的叫骂声，及年轻厨师的隐忍，攥紧的拳头，皆被众食客看在眼里，食客们更不会认为菜有问题，只觉得吴妈及笑笑等人过分。甚至有人看不过眼的替年轻厨子出头道。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嘛？”
“就是！”这句摆明了欺负人可谓是一呼百应。其余食客纷纷赞同。
“说我们欺负人？你们自己来尝尝他们做的菜，是不是给人吃的啊？来啊！”吴妈指着地上的菜，越说越气，后还上脚踩碾，才算微消了些火气。
“这是哪来的疯狗？敢在这里挑事？”老成的声音自店铺门口响起，惹得众人不禁循声望去。
第318章 ：胃口真高（）
只见门前站一老者，面沉似铁，说话底气十足，音如洪钟，老者盯看了发疯地吴妈等人一眼后，便不予理会，松开牵着的小娃娃的小手，目光炯炯，似眼里仅剩那打烂在地的餐盘与被踩烂的菜。
“李大”
“嗳！不必用尊称，唤师父就好。”李大人本不愿再人前露真章，奈何早前周定天一句李大人曝露了他的身份，而现在距离上元节已过去了近一个月，关于自己乃是李大人的风声已是早就平息，且李大人自从住进了村里就鲜少出门，再加李大人又叮咛冯如萱等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在人前皆要改口唤他李先生或是李师父。
如今想来两个厨子定是被人欺负恼了，这才忘了李大人早前的叮咛，不过这也怪不得两人，李大人见被糟蹋了一地菜也很是恼火。
“夫子坐。”豆芽搬来个椅子给李大人让座。
豆芽现整日跟在李大人身后，已然成了李大人此生最得意的高徒，豆芽的学术造诣，堪称世间罕见，李大人与豆芽相处一天便发现豆芽有很多惊人之处，比如豆芽竟拥有过目不忘的好本事。且岂止是过目不忘，别人说过的话，这孩子大多皆能说一遍就记住了，一字都能不错地给复述出来。当然豆芽还有一更大的优点，就是这孩子好问，见什么不懂的皆会问个清楚明白。当然豆芽也是该他问得他问，不该问的从予李夫子瞎打听，豆芽这点很惹李大人喜欢。
李大人本想带着豆芽一起随周定天一并回京去的，可豆芽舍不得爹爹与后娘娟儿，死活不肯去京城，尤其是狗蛋等小伙伴，豆芽一走，狗蛋他们就没法借他的光跟李大人这一起习书了。
狗蛋等村中的几个孩子从未读过书，一沾书本，大多瞬间爱上了那些个之乎者也类的文字。李大人也舍不得村里的几棵好苗子，还有董天赐这个大智若愚，需要人精心雕琢的璞玉，还有冯如萱那个人精丫头，李大人有太多的不舍，只得放弃回京，甚至放弃了短期内再动身前往各县去搜掘人才的打算，而专注地留在了桃源县的一个偏僻小山村里。做起了‘乡村教师’。
董天赐倒还好，而冯如萱则是令李大人极为头痛的学生，有些学术知识，李大人发现他还竟不如眼前的丫头懂得多。且丫头学东西挑得厉害，比如李大人想教董天赐奇门遁甲术，董天赐学得一塌糊涂，冯如萱倒是挺津津乐道。没两天，想教的没学会，李大人倒把冯如萱给教会了。甚至在用兵布阵上，已比他个老头子还要娴熟了。
李大人自愧不如，这么难伺候的学生，回头教给老家伙去教吧，他才疏学浅教不动！不过在吃上，冯如萱倒是没少跟李大人讨教，比如什么菜，当怎么炒能更好吃些。李大人也就堪堪在此上面，能占冯如萱些便宜，能撑一撑他这个做夫子的颜面。
“恩。”李大人见豆芽搬来把椅子，俯身落座。
“李师父是这样的，她们点菜，我二人炒菜。可她们非说我二人炒菜不是给人吃的，后还要见冯掌柜，冯掌柜与董相公两人正忙，没空见她们，我要她们有什么话尽管予钱大厨说，她们就不肯了，摔盘子，摔菜！”
李大人进酒楼的派头十足，对笑笑等人产生了恫吓作用，不然年轻厨子岂能如此顺利地将一番话说完，不知要被笑笑等人怎炮轰了。
“你是他们的师父？”听闻两个厨子恭敬地喊老者李师父。笑笑等人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两个厨子做菜的手艺许是老者教的。郝媒婆见老者器宇不凡，似是个出身显赫者，率先启口。
郝媒婆做媒婆多年，看人面相的本事多少练就出了些，虽不抵怪老头那两下子，不够算是个小号神棍了。郝媒婆见老者许是出身显赫，顾没敢太过造次。
郝媒婆这一沉寂，让笑笑不由的微感心慌。因为当初若没有郝媒婆识人会看相的本事，笑笑还未必能傍上柴大户那个金主儿呢。所以见郝媒婆对老者态度忽现恭敬，笑笑也不敢跟老者太过造次。
独独吴妈，眼高于顶，见郝媒婆问话，老者连话都没应，只管微微一颔首以此便表示承认了，吴妈气得头冒青烟。本来菜就是吴妈砸的，吴妈敢砸菜，别的也也敢做，且老者刚一进门，就骂她是疯狗，吴妈岂能忍。
“老东西，这两个徒弟烧菜难吃，如不了我家柴大夫人的口？”
“我两个徒弟烧得菜难吃？”李大人笑了，笑话吴妈张口说胡话，这两个徒弟可是他从宫里御膳房精挑细选出来的御厨。平日皆是给皇上，皇后，太后少饭菜吃的。
中秋太后寿宴也是两人带着另几名御厨亲手打点的。太后还曾夸过两人，且非但太后夸赞，晋王爷的大王妃柳氏也曾夸赞过两人烧菜的手艺一绝，若不是晋王爷看上两人，想将两人要走，去王爷府专门替大王妃柳氏烧菜，只怕太后还不肯放两人呢。
“你可知我两个徒弟以往是给谁烧饭吃的，就说他们做得菜难吃？”李大人眼睛一立，瞪吴妈不由身子一抖。这也难怪，李大人是谁，整个皇宫的御膳房里的所有人皆归他管，且李大人又是皇帝与太子的教书夫子，别说瞪吴妈等人，李大人一立眼睛，皇帝与太子两人都不禁头皮发麻。
不怕李大人吹胡子瞪眼的怕是世间唯有冯如萱一人了。冯如萱属于前世死过一次混不吝的人，且人也变得越发油滑，聪颖了，李大人瞪眼睛，冯如萱每次皆能看出李大人是否是真生气，就算李大人真生气，冯如萱也能想法子，将这个古板的老者给逗笑。
“我管他烧给谁吃的。反正就是烧得难吃，不是给人吃的。”吴妈哪知自己顶撞得人何等身份，又挑得是何人的错，只管瞎嚷嚷，瞎咋呼。
“哼！不是给人吃的。你连当今太后，晋王爷大王妃亲口称赞的御厨都敢骂烧菜烧得不合你的胃口！你这胃口还真是高呢！”
第319章 ：御厨烧饭，你敢砸（）
“你说他两是御厨，你个老东西唬谁啊？”吴妈不要命道。其实非但吴妈看不出两人贵为御厨，就连笑笑，林王氏，郝媒婆以及在座的众食客皆未曾看出，待李大人报出两人御厨的身份，众食客以及笑笑等人俨然惊呆了。
“你二人把你二人的文书拿来。给她把眼，前提是”李大人突然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你们四个妇人里可有人识字啊？”
古代妇人能识字的少，会写字的更少，虽然大家闺秀大多皆懂琴棋书画，可眼前这四个妇人，怎看怎与琴棋书画四字搭不上丁点的边。怎看怎像乡下妇孺，且还不抵乡下妇孺。
李大人这些日子留宿董三郎家，遇见的村中妇人皆是马凤青，魏大嫂，仇嫂这些个在冯如萱身畔干活的人，冯如萱雇佣的妇人皆是村中的佼佼者，皆懂规矩识大体。李大人一开始对乡下的妇孺微有些偏见，可再见过马凤青等乡下妇孺后，偏见全消。现在再看见笑笑等人，李大人心里是说不出的厌恶。顾才出言贬损四人。
“我识字。”林王氏算是这些人里识字最多的了。其实是郝媒婆，郝媒婆别的不懂，姓氏倒能分辨得出。而林王氏心想，自己就算不识字，若是皇上颁发的文书上面肯定也印着龙纹章呢不是。
认字虽不易，可章却好识。
“好，你认字是吧？”李大人刚一说叫两名御厨将圣上颁发的批文掏出，两人即刻将手在衣服上小心翼翼地擦拭后，这才谨慎且万般恭敬的将出宫时，皇上特颁给两人的出宫学艺文书给捧了出来。
文书外面不知裹了几层布，年长的厨子包了六层布，而年轻的厨子似是比年长的厨子多包了两层。
“我也识字。”笑笑不甘落于人后，笑笑岂肯将彰显的机会让予林王氏一人，若说林王氏识字，那她笑笑也识。笑笑哪能不知，林王氏确实识字，不过却不比她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强到哪去，林王氏是看章，笑笑也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