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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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康熙年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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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贝勒,八贝勒,竹箢心中默默念着,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最初的那些温柔,那些照顾,都只是自己的幻觉吗?难道在这个皇宫里,对于得不到回报的,就会选择毫不迟疑的舍弃吗?

    看着良妃与八贝勒说笑,竹箢突然很烦闷,她分不清他们的哪一张面孔是真,哪一张面孔是假。捧了汤婆子默默退出屋子,竹箢没有将汤婆子交给小宫女,而是自己走去了小厨房。冬日里的厨房,显得格外温暖,虽不是饭点,仍有白色的雾气升腾,几个宫女的身影在雾气中穿梭忙碌着,带动着白雾的流动,看上去是那么有生气。

    有个小宫女瞧见了竹箢进来,忙快步走上来,俏声问:“姐姐怎么亲自来了?吩咐一声便是。”说着,机灵地伸手去接竹箢手中的汤婆子。

    竹箢淡笑着将汤婆子递过去,道:“有劳了。”见那小宫女转身揭开一口大锅的锅盖,一股热气霎时升腾而起,不断打在脸上,湿湿暖暖,好像在给面部做水氧,竹箢不禁闭眼做了个深呼吸。

    “姐姐请站远些,莫叫热汤烫到。”小宫女道。

    竹箢知她好意,退开几步。歪头瞧那小宫女娴熟地舀了热水,一个漂亮的弧度,热水干干净净地流进了汤婆子中,没半点迸到外头。竹箢含笑,道:“你手上的功夫好生干净利落。”

    小宫女闻言,倒没什么扭捏神色,笑容明快,道:“姐姐夸奖了,每日做得便是这些个,若是连水都还倒不好,便是该责罚了。”

    竹箢笑笑,没再说话。

    “好了,有些个烫手,这样会好些。”小宫女倒是细心,择了块干净的白布,包在了汤婆子下面,才递给竹箢。

    竹箢道谢接过,回了书房去。八贝勒已然离开,良妃复捧了书在读。竹箢上前小声道:“娘娘,汤婆子凉了,换换吧。”

    良妃合上书,道:“今日有些个没精神,回屋吧。”又瞥了眼竹箢手中的汤婆子,道,“这汤婆子上的花样瞧着不讨喜,且赏了你吧。”

    竹箢几乎反射性的跪谢赏赐,待良妃出了书房,竹箢方起身,提了汤婆子,仔细瞧了一圈,暗道:苏堤映月,梅林照水,这样的图案还不满意?这些个宫里的女人,真是矫情。不过,便宜她了,正好缺个手炉呢,这汤婆子不用添木炭,比手炉更是方便许多。

    “大白天的,在做什么美梦呢?没点姑娘家的样子。”清朗的男声响起,打断了竹箢的回忆。

    竹箢微睁开眼,循声瞧去,十三阿哥正立在窗子旁笑看自己。

    将缩在靠背椅上的身子直了直,竹箢暗叹:要是有张沙发,该多么惬意!等她出宫回家了,一定要立马找人做出一整套沙发,摆在书房,再做张大的放在卧室,天天窝在上面,捧着汤婆子,看看书,喝喝茶,过堕落的旗人小姐的生活。

    “怎么,刚当值回来,还不准人松松筋骨吗?”虽嘴上这样说,竹箢还是放下汤婆子,蹟鞋起身,给他开了门。

    这几个月来,竹箢和十三阿哥的关系倒是持续升温。竹箢也纳闷,这十三,不是四爷党的吗?跑储秀宫跑得倒是勤。再一想,现在才康熙四十年,那些九龙夺嫡的怨怼纷争,怕是还没有这么快影响到他们。

    “怎么突然跑来了?这个时间,不该是在书房进学吗?”竹箢倒了杯茶给十三阿哥。

    “师傅今日身子不适,就给我们放了假。”十三阿哥喝了口茶,道。

    “难得放半日假,还不多休息休息,跑到我这来做什么?”竹箢剥开个橘子递过去。

    接过橘子,十三阿哥摘了两瓣扔进嘴里,道:“我巴巴来瞧你,你倒好,还不领情!”

    闻言,竹箢“噗嗤”笑出声来:“领情领情,奴婢多谢十三爷惦念,真是不胜荣幸!”

    三两口,十三阿哥手里的橘子已然被消灭掉了,他拍拍手,道:“走吧,有东西给你看。”

    “嗯?是什么?”竹箢好奇,一边换了旗鞋道。

    “到了不就知道了。”十三阿哥已然在门口等着。

    “怎么,又要把我拉到郊外去?”竹箢笑着锁上门,同十三阿哥往外去。

    “你该不是溜出去一趟,倒上瘾了吧?”十三阿哥笑言,“这回不是带着你坐马车去瞧,而是用马车运了那东西进来。”

    “哦?说得这么绕口,不看倒是不行了。”竹箢一路随十三阿哥穿过御花园,往北面而去。

    直到进了一座三进院落,十三阿哥引着竹箢进了一间屋子。才进屋,十三阿哥就高声道:“小迪子!”

    “爷,奴才在。”一个小太监打帘子恭身而入,瞧着甚是机灵讨喜。

    “去,把前几日爷得的东西拿来。”十三阿哥扬手道。

    “是。”那小太监又退出了屋子。

    竹箢这时才开口道:“这是你的屋子?”边说着,竹箢边打量着,两进的屋子,精致明亮,还有一种属于十三阿哥的味道,莫名觉得心暖。

    “这是?!”竹箢觉到自己的裙摆被什么咬着,低头一瞧,竟是团小雪球!一时又惊又喜,蹲下身子,要去抱那小家伙,却不料小东西好似要咬竹箢,吓得竹箢又不敢下手。

    十三阿哥瞧了哈哈大笑起来,弯腰一把将小狗抓了起来,小狗很小,十三阿哥一只手就将它包住了。

    竹箢气结,这小东西,不大丁点儿,倒是看人下菜!难不成它知道十三阿哥是皇子,所以在他手中就特别乖巧?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宫女,就对自己呲牙裂嘴的?竹箢皱着鼻子冲小狗重重“哼”了一声,颇为不满。那小家伙倒也不示弱,竟脆生生地冲竹箢“汪汪”叫了两声。

    “瞧你们这大眼对小眼的,它一只狗,也值得你和计较?也不怕人笑话。”十三阿哥伸出另一只手,覆上竹箢的额头,将她与小狗的距离拉开。

    “它干嘛对我横眉竖眼的?难不成和我有仇吗?”竹箢指着小狗撅嘴。

    “我可是托人挑了最乖顺的一只送了来,一路上也是好好的,这几日在我这也听话的很,谁成想,到你这竟是炸了脾气了!”十三阿哥面上也是纳闷,可竹箢瞧着,幸灾乐祸倒多些。

    竹箢怕被这小狗咬了,虽说还小,牙还不一定长出来,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是被咬了,古代又没有狂犬疫苗,她才不要这样个死法。转身坐到椅子上,竹箢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养狗了?”

    “不是你说要养?我这才给你弄来只!”十三阿哥把小狗放到了桌子上,任它自个在桌子上玩。

    竹箢瞧那小东西东嗅嗅,西瞧瞧,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似是有些怕生,又带着几分好奇,倒真是惹人喜欢,只可惜,一旦自己要去抱它,它便如临大敌似的,竖起一身防备,怪哉!

    “取名字了没?”竹箢拈了颗瓜子,剥开扔到小狗面前,见它低头嗅嗅,只拿小爪子拨拉着,却不肯吃,笑着摇了摇头。

    “还没呢,本就是帮你讨的,你帮它取个?”十三阿哥伸出根手指,逗弄着,小家伙举着个小爪子,追逐着十三阿哥的手指,真是把竹箢萌翻了!

    “唔,这简单呀,祥祥?十三?你比较喜欢哪个?”竹箢笑得一脸无害。

    十三阿哥一记暴栗回应竹箢,道:“就知道你想不出个什么来,那就用我的这个好了!”

    “怎么?你已经想好了?叫什么?”竹箢道。

    “瞧它玉雪可爱的,就叫小玉吧,如何?”十三阿哥道。

    “小、小玉?”竹箢舌头有点打结。

    “简单又干净,不喜欢?”十三阿哥面上倒没什么异常。

    “不行。”竹箢抗议。

    “为何不行?你倒说说看。”十三阿哥倒像是认准了这个名字,怎么也不肯松口。

    “那、那可是,我的小名儿便作‘玉儿’。”竹箢眨了眨眼睛,到底嘟囔出这句话来,这小狗虽可爱,却也不能把自己的名字送给它用,否则岂不是闹了笑话。

    “你的小名儿?你这名儿何意?”十三阿哥问道。

    “我生在小年夜,听长辈说,我出生时,下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雪片洋洋洒洒,不多时,天地间已是白皑皑一片。虽是夜间,月光下,莹光闪闪,亮若白昼,彷如已然破晓。”竹箢顿了一顿,道,“玛嬷见了,心中喜欢,但梨儿念着拗口,意思也不大好。“

    “这倒也是。想来莫论雪花抑或是梨花,都玉洁玲珑,确是如莹玉一般,叫人喜爱。”十三阿哥点头道。

    “这是其一,再者,司空图不是有云‘瀛洲玉雨’吗?便也取了这么个意思。”

    “你玛嬷倒是花了不少心思,想来格外疼爱你。她常常这样唤你?”不待竹箢答,十三阿哥径自拍了板,“以后私下里我也喊你玉儿!”

    “不要,好奇怪。”

    “怎么?别人喊得我便喊不得?”十三阿哥才不理竹箢那一套,拈了粒花生往嘴里送。

    “可是这里没有人这样叫我。”竹箢蹙眉,整个大清都没人这样叫我。

    “那更好,以后这个名字就由我来喊,你再不许告诉其他人。”十三阿哥笑道。

    “你倒真不客气。”竹箢撇嘴,冲十三阿哥伸手,道,“好处呢?没点好处,我可不答应。”

    十三阿哥一巴掌拍开竹箢的手,道:“小狗都给你送到眼前了,还想要什么好处?”

    “你这叫什么好处?你看看它,好像我欠了它八百根肉骨头似的,我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竹箢的目光“幽怨”地在面前的一人一狗之间徘徊。

    十三阿哥闻言,大笑道:“它还未满月,牙口也还没长全,纵是有肉骨头,它也啃不动。不过,倒是还未断奶就给你抱了来,八成啊,是嗔怪你断了它的母奶。”说罢,十三阿哥又大笑起来。

    又说了会话,竹箢起身告辞。鉴于竹箢与这小狗“八字不合”,小狗仍留在了十三阿哥这里。临出门,十三阿哥取来件栗色轻裘,给竹箢披上,道:“大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些。”

    “哪有宫女穿主子的衣裳的?”竹箢嗔道,就要解开带子。

    十三阿哥拦下,道:“放心用吧,不是什么特别的料子,没人能挑出什么来。不当值的时候披着点,手凉成这个样子还逞强。”

    “知道知道了,多谢十三爷赏赐。”竹箢没再推辞,拢了拢衣领,拦下欲送自己出去的十三阿哥,道别而出。

    方转出院门,竹箢便将裘衣解了下来,身子一下子陷入寒冷的空气中,竹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快步回到屋中,不想花舒姑姑竟在,竹箢将裘衣放到床上,转身一边忙着从炉子上取了热水灌进汤婆子,一边同花舒姑姑问好。

    花舒道:“这大冷天的不在屋里头好生待着,跑哪儿去了?”见竹箢瑟缩的样子,又不免笑嗔道,“既是冷成这般样子,怎的却把裘衣拿在手里?”

    竹箢将汤婆子抱在怀里,回道:“才刚十三爷说,得了只小狗,找我去瞧,正赶上屋里头嬷嬷收拾东西,他见那件裘衣颜色不好,便打赏了我。我不敢贸贸然一路穿着,便只拿在了手里。”

    “你……”花舒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道当值而去。

第十二章 卿卿须记() 
阿哥所,竹箢没再去,毕竟那里人多嘴杂的,又是主子住的地方,没事往那里跑总是不好的。十三阿哥便和竹箢约定得空时,带着白鹿去御花园。白鹿,是竹箢给小狗起的名字。随着小狗日渐长大,它已经可以吃些其它东西了。每次竹箢都会带点零食去喂它,可奇了怪了,任竹箢怎样讨好,那小东西就是不买竹箢的帐,倒是愈见与十三阿哥亲昵起来。

    竹箢道:“这狗是母的?”两人坐在亭中闲聊,白鹿趴在地上,眯了眼睛。

    “公的。”十三阿哥瞧了白鹿一眼,道。

    竹箢纳闷了,公的干嘛那么粘十三阿哥?奇怪,这完全不符合异性相吸的科学道理,好在这话不过是竹箢的腹诽,若是叫十三阿哥听到,怕又是一番打闹了。

    竹箢长叹了口气,趴在石桌上:“它干嘛一直不待见我?我都这么讨好了。”

    “我说换一只来,你还不依,瞧,没辙了吧?”十三阿哥笑道。

    竹箢“噌”地直起身子,道:“我就不信我驯服不了它,哼!”

    当然,这一日,竹箢依旧是“铩羽而归”。

    刚进储秀宫大门,竹箢迎面碰上了向外走的八贝勒,步下一滞,随即请安道:“给八爷请安。”

    八贝勒见到竹箢自外面进来,也是一愣,道:“起吧,这是从哪儿回来?”

    “回爷,奴婢方从御花园回来。”竹箢照实答道。

    八贝勒略一思忖,道:“是去瞧白鹿了?”

    竹箢闻之一惊,眨了眨眼,道:“是。”八贝勒是怎么知道的?

    “听十三弟说,那小狗倒很是不待见你。”八贝勒倒是一点面子不给留。

    “……是。”竹箢咬出一个字,好你个十三,到处让我丢面子。

    “既是如此,为何十三弟要换一只来,你却不肯?”八贝勒略顿,又道,“不累么?”

    竹箢瞧着八贝勒,道:“奴婢相信总有一日,会让它乖乖听奴婢的。”

    “是这样。”八贝勒垂着眼帘,咀嚼着竹箢的话,再抬眼时,已然有了笑意,他对竹箢道,“我明白了,你且去吧。”

    竹箢见八贝勒如此,也回了一笑,福了福身,道:“奴婢告退。”

    日子慢慢过着,竹箢的坚持似乎有些作用了,白鹿渐渐不再对她那般充满敌意,偶尔心情大好时,甚至还会蹭蹭竹箢的裤脚,虽然只一下就离开,也已经足够让竹箢惊喜的。

    加之年关将近,宫里的年味愈加重了起来,人来人往,面上的喜色也多了起来,竹箢感染其中,又对初次在古代、在宫中过年甚为新奇向往,心情便愈加雀跃起来。

    这日,竹箢照例在书房服侍良妃读书。平日里喜着淡色衣裳的良妃,今日却着了件绛紫色旗装,发髻精致,让竹箢好一阵恍惚。

    “竹箢。”良妃唤道。

    “奴婢在。”竹箢象征性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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