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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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康熙年间-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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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平日爱哭闹的凤儿乖巧异常。屋中很静,更衬出她说的每一句话掷地有声,在我心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可是每当瞧见悠床里的凤儿,一股莫名的恨意与嫉妒又让我才软下来的心硬起来。

    我还是把她逼走了,可是将要迈出门槛的最后一句话,竟是淡淡的“不怪你”,不怪我,不怪我,不怪我怪谁!

    眼看着她眸子里的神彩一次次转黯,眼看着她的肩膀一次次塌下去,她不对劲的脸色,急切的语气,消瘦的模样,还有食盒里不曾断了的栗子面蛋糕,凤儿手里多出的一样样小玩具,哪一样不是她为了我?又有哪一样不是我负了她?好姐妹啊,当初说好的什么来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姐妹故,两者皆可抛”,言犹在耳,当初与怀嬴笑话她的俗辞俚语,复述出这番话时,却都是一片真心。誓言犹在,伊人不改,我却变了,变成这副嘴脸,她却只有一句不轻不重的“不怪你”。

    我想,我辈子我都没有做过比这更对的事了,挽留住她的那一刻,也是挽留住了不断下坠的我自己,更是挽留住了我们濒于破碎的姐妹情。

    本以为会这样和美地过下去,有爷,有竹箢,有凤儿。一定是我太幸福,老天爷却要将我的凤儿抢走,那纤弱的小娃儿,没一会便熬不过去了。

    那一日,爷在,竹箢在,我再也顾不上礼束,嚎啕大哭。爷竟搂着我,唤了声——“清儿”。我依旧抽泣,难以置信地望着爷。他叫我“清儿”,不再是“若儿”,这,这……他许了我将来,许了我孩子,而那声“清儿”,是不是就是爷许给我的情?

    这一辈子,遇见你们,我总归没有白来一遭。

第九十五章 终许今生() 
前几日上了九阿哥府闹了那么一通,若鵷的身子竟是渐渐舒坦了,连府里的太医也撤了,倒是歪打正着。椿泰嘴上不说,若鵷瞧出来,他是真的大松了一口气,心里不觉暖呼呼的。

    中旬塞外来了旨意,说是若鵷身子既已大好,便收拾妥当,前去伴驾。若鵷瞧着那道旨意,就好像瞧见了康熙笑得狐狸一样的脸,说什么甚为想念,想是他颇为无聊和嘴馋才是吧!

    自从那次做了油炸冰溜子,康熙没少管自个要新鲜东西,她又不是厨师出身,哪里有什么好手艺?不过一时新奇,若鵷只苦恼若是有朝一日,自个脑子里的这点东西都用完了,可要怎么应付才好。

    若鵷到得塞上,已是七月光景,御驾已然行至热河行宫,若鵷的马车才一到地方,赵成就迎了过来,一路引着若鵷一众到了若鵷的行宫。

    屋里头已备了热水,杜鹃先从随车的行李中挑出几样眼下要用的,服侍着若鵷沐浴更衣,又交待了屋里头的人,过会子格格见驾去的功夫,将行宫里头置备妥当。

    康熙跟前,若鵷静静立着,七月里,早晚上天已转凉,若鵷才沐浴过,杜鹃特意替若鵷披了件海棠色披风,趁着若鵷那张小脸愈加有了颜色。

    “朕听说,你自个身子弱,还见天地往外跑,也不知将养,惹来一场恶疾,躺了月余才见起色。”康熙呷了口茶,道,“多大的姑娘了,这身子总这么盈盈弱弱的,看谁还敢要你!”

    “皇上您也知若鵷性子好动,不过染了些风寒,也是府里头太过仔细,杜鹃那丫头又看得紧,才多了躺了几日。若鵷的身子如何,这些年皇上您还不知吗?虽不敢说无有小病,总归也是康康健健的,劳皇上担心了。”

    康熙“哼”了一声,道:“康康健健?你若真是活蹦乱跳的,康亲王能大晌午的顶着个毒日头匆匆忙忙入宫?老十更是没点掂量,一听说你不大好了,连朕午歇着都敢惊扰,也不怕朕办他!”

    康熙的话一凌厉些,若鵷便忙地跪下,道:“一切都是若鵷自个没分寸,五哥与十爷不过一时心急,才失了计较,皇上若要怪罪,只管降罪于若鵷便是,求皇上莫要迁怒于五哥和十爷。”

    “心急?康亲王心急倒是情有可原,老十他心急个什么劲儿?”康熙沉声质问。

    不待若鵷回话,小太监来报,太子与十三阿哥到。

    康熙瞥了若鵷一眼,令人传太子与十三阿哥进来。

    两人请安后,十三阿哥瞧见跪在一旁的若鵷,嬉笑道:“这是怎么了?若鵷没来时,皇阿玛天天挂在嘴边儿念叨着,这人来了,却让跪在一旁。可是若鵷才下马车,晕晕乎乎地冲撞了皇阿玛?”

    叫自个儿子戳穿,康熙倒是没什么尴尬,他方才也不过逗弄逗弄若鵷,谁知这丫头病了一场,脑子也不灵光了,动不动就请罪下跪的,比起前几月养在宫中时,可是无趣多了,看来是该接她回宫了。

    “倒不是什么错儿,朕不过问问这丫头,老十怎么对她那般上心,闯乾清宫的事都干出来了,朕还没说什么,瞧把她吓的。”康熙道。

    “皇阿玛,您可是忘了?当初若鵷因着上承乾宫葬了一小捧桃花,拔了几颗杂草,便被十哥硬拉着磕了头?当初咱们兄弟几个可是没少拿这与十哥说笑,皇阿玛听说时,不也笑叹十哥胡闹,又道既是认了,可不能不管不顾?”十三阿哥笑道。

    “你若不提,朕倒是忘了。”康熙点头道。

    “十哥脾气急,心却软,既是认了若鵷做妹子,又有皇阿玛的金口,自是上了十二分的心,听说若鵷昏倒,又病得厉害,心中焦急,这才冲撞了皇阿玛。若论怪罪,也只能怪皇阿玛把十哥生得这般重情重义,炽热心肠!”十三阿哥一番妙语,既解了若鵷的围,又让康熙脸上有光。

    康熙笑道:“朕随口的话,倒是替若鵷丫头寻个好哥哥!”

    “若鵷谢皇上。”若鵷立马磕头谢恩,随即被康熙恩准起了身。

    从康熙处出来,若鵷一路缓缓行着,大约是路上累着了,又加之入了秋,身上犯懒。说起来,她似乎是好久都没犯病了。

    “格格,奴婢瞧着您都出汗了,要不要歇歇?”杜鹃一边替若鵷擦汗,一边道。

    “那就坐会吧。”进了凉亭,若鵷靠坐着一旁的柱子栏杆,又招手让杜鹃也坐在一旁道,“你到一旁来坐,正好我有些乏,叫我靠会。”

    杜鹃依言坐下,若鵷将头靠在杜鹃肩膀上,阖上眼,不知怎的,竟渐渐睡了过去。

    “不要走,你是谁?你不要走……”

    “格格,格格?”

    “不要走……”

    若鵷自梦中惊醒,茫然四顾,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自个身处何处,直待被杜鹃唤回了神,才想起方才在凉亭中歇息,自个竟是睡了过去。

    “格格,您是做噩梦了吗?”杜鹃替若鵷擦着冷汗,道。

    摇摇头,若鵷轻声道:“记不大清了,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吧。”

    梦境里的小姑娘是谁?那片锁片,好像是自个的,又好像不是,那条大街是哪里?那扇大门好像扎库塔家的朱漆大门,在梦里冲着自己笑的小姑娘,是和自己有什么渊源吗?眼见着她一步步跑远,跑向灯火闪烁、喧闹繁华的黑夜里,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着急?是暗示吗?又暗示什么?

    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

    若鵷深觉,热河行宫是个好去处,每日策马、泡温泉、吃各种野味,对着湛蓝的天空想大吼便放声大吼,想唱歌就扯开嗓子一阵“鬼哭狼嚎”。歪打正着的,泡了月余的温泉,若鵷的身子竟是渐渐舒畅了许多,连那身懒骨似乎都不见了,喜得康熙当下升了问诊御医的官职,又叮嘱着让每日坚持,以期今年的塞外之行就能把身子彻底调理好了。

    若鵷虽然始终不知自个的身子到底都有些个什么毛病,可谁也不愿终日拖着个病病歪歪的身子,因而在泡温泉这件事儿上也格外上心,每日傍晚,若是要寻若鵷格格,上温泉那寻准是没错的。

    回京之后,康熙也没让若鵷回王府,直接遣了个人上王府说了声,道太后娘娘甚为想念,把若鵷留在宫里头住上一阵子,说说话儿。

    年关里,宫里的家宴上,康熙有意无意提到若鵷的婚事。若鵷有一瞬的怔愣,才惊觉自个竟已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这个年龄在古代,该是好几个娃儿的娘亲了。撇开之前太子的那一次搅局不说,康熙倒是真的没怎么提过自个的婚事,若说还是竹箢的时候也便罢了,可如今自个的身份是王府的和硕格格,这个年纪仍是待字闺中,确是大大的说不过去了。那么康熙要怎么处置自个的婚事?会听她的意思吗?还是擅自做主,如同之前的那些女子一样?

    从康熙身边回到自个的位子上,若鵷下意识地寻找四贝勒的方向,目光一扫而过,若鵷不敢做一点的停留,太远,她看不清他的样子,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也在看着自己。

    不知何时回到的凤音阁,杜鹃在屋子里忙进忙出的,瞧得若鵷愈加心烦,轻声道:“你先去歇着吧,让我自个静一会子。”

    杜鹃见若鵷如此,想到怕是宴席上康熙的话产生的影响,默默退下。

    若鵷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她把每一个可能的人都一一考虑,小心排除,她猜不透康熙的意思,但她不敢不猜,哪怕猜到个两三分也是好的。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若鵷有些惴惴,终是起身开了门。

    四贝勒披着一身玄色裘衣立在门口,没有说什么,只是第一时间将若鵷揽进怀里,在若鵷耳畔沉声道:“想好了吗?”

    “我竟不觉,自个已是二十了。”若鵷偎在四贝勒怀里,闷闷道。

    四贝勒将若鵷从自个怀里拉起来,迈进屋子阖上门,才打量着若鵷道:“不细瞧,倒也说得过去。”见若鵷撅嘴,四贝勒笑道,“只这心性,倒真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白了四贝勒一眼,若鵷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复将若鵷揽进怀里,四贝勒顺着若鵷的头发,道:“别怕,这些年皇阿玛看在眼里,不会亏待你的。我若去求,九成九可成事。”

    “那还有十分之一的可能会不成了?”若鵷担心地瞧着四贝勒。

    四贝勒一怔,随即笑道:“单冲着你这一份心急,那十分之一,皇阿玛也会准的。”

    “谁心急了!”若鵷不依,一把将四贝勒推开。

    四贝勒从身后将若鵷抱在怀里,餍足地叹息一声。

    “正月里的南巡,可有你?”若鵷任由四贝勒抱着自己,有一句没一句问道。

    “安心随皇阿玛去,我虽不在随行之列,却已同十三弟打好了招呼,他一路会照看你的,等南巡一回来,我便求了皇阿玛,将你迎进门。”四贝勒用脸颊蹭着若鵷的额头道。

    “好,我要穿大红的嫁衣等着你来娶我。”这五年里,她看着若清出嫁,看着毓蟾出嫁,看着皓月出嫁,终于要轮到她了吗?她这个不存在于史册上的人,这个没有位列雍正皇帝后妃玉牒上的人,终究能不能成为胤禛的女人?

    若鵷话音才落,四贝勒便紧了手臂道:“好,等着我的花轿。”

第九十六章 初遇雨烟() 
前两次的南巡,若鵷一回兢兢战战地做着服侍宫女,一回更是经历了生死劫,加之这一次的南巡是康熙最后一次南巡,以后怕是没机会来江南了,因而若鵷格外珍惜这次机会。

    瞧着若鵷笑脸渐渐多了,气色也愈加好了,康熙心道,带她出来倒是对了,因而对于若鵷倒是管得松了不少,只要身边有人跟着,大可私下出去走走。

    杜鹃自是从不离身,巴根也由暗处到了明处,只是在十三阿哥跟在若鵷身边时,才又当回了暗卫,至于没瞧见的地方是不是还有人跟着,若鵷也说不上来。

    这日十三阿哥似乎颇为清闲,竟是有一整天的时间来陪若鵷,喜得若鵷当下换了衣裳,又把杜鹃与巴根留在行辕放了一日的假,便蹦蹦跳跳地同十三阿哥到了街上。

    “抓小偷啊!抓小偷!”不远处的叫喊声打断了十三阿哥的思绪,他一把拉过竹箢到身边,担心竹箢被伤到。

    “恩赫,有小偷,帮帮人家吧。”若鵷拉着十三阿哥的衣袖道。

    恩赫,是十三阿哥的小名,第一次出来时,若鵷问十三阿哥,自己要如何唤他,该起个假名才是,十三阿哥便让她这样唤自己。这个小名是敏妃娘娘给十三阿哥起的,是蒙语里头的平安之意。当年,敏妃远离她的草原故乡,孤身处于宫中,见惯了天高地阔,这紫禁城再大,怕也盛不下她的心吧?若鵷无从考证,敏妃当初是如何心情,只能从十三阿哥的乳名中看出她似乎不愿自己的儿子卷入这宫廷争斗之中,她只要这个本该属于辽阔草原的孩子平安长大而已。若是可以,她或许更希望她的恩赫可以潇洒自在地驰骋在草原上,与雄鹰赛马,同夜莺高歌。只可惜,他有个了不起的阿玛。

    “瞧瞧再说。”十三阿哥倒是没若鵷积极。

    “这可是你们家的大街上。”竹箢冲十三阿哥挤眼。

    十三阿哥的眉头还未蹙起,便被若鵷抹平,若鵷道:“你才多大的人,明明众人艳羡不来的青春年纪,做什么学你四哥那半大的老头子,又是摇头又是蹙眉的?小心长了皱纹!”

    十三阿哥朗声大笑了起来,道:“你这话,我必定原封不动,一字不落地学与四哥听,让他琢磨琢磨,他这‘半大的老头子’倒是如何得了俏姑娘的心?”

    见捉弄别人不成,倒是被打趣了一番,若鵷跺脚道:“谁知我这眼睛是如何瞧的,原也该瞧上你这俊公子不是?”

    说话间,一个身影跌跌撞撞跑向这边来。

    “恩赫!”十三阿哥依旧不言语,却眼见那人由身边跑过。若鵷还欲说什么,却见跑过之人不过数步之后便摔倒在地,原本攥在手中的香袋也摔出去老远,可她却没瞧见十三有什么动作。

    竹箢由近处看清,来人看似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瞧衣裳,虽也打了不少补丁,衣衫却是整齐干净。少年脸上满是惊慌之色,想来不是街上的惯偷,只怕是遭了难处,背着家人出来的,只不过这第一次便失了手。竹箢心中一软,冲少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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