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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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康熙年间-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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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鵷再次摇头,道:“我想去九爷府上,有日子没见到若清和凤儿,心里怪想的。”

    见若鵷这般,几个人自是不肯,怎奈若鵷执拗,到底是让她随九阿哥回了府。

    若清不见她,她知道,若清躲她,她也知道,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她,若清不说,她总要问明白。

    跟着九阿哥一路进了若清院子,有丫头见若鵷跟在后头,想要进屋通禀,叫九阿哥喊住了。

    屋里头,若清正抱着凤儿逗弄,嘴边虽含着笑,眉头却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瞧她的样子,想来也不好过。

    屋里头的婢女给九阿哥和若鵷请安,若清闻声看来,眼中各种情绪闪过,让若鵷一下子捉捏不住。而后,只剩下清冷。

    九阿哥说了两句话,先离去了,带走了一屋子的婢女,只剩下若鵷与若清两人在屋里头,还有悠床里头的凤儿。

    “若清,这些日子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怎么一直不肯见我?”与若清的交情,让若鵷没有拐弯抹角,而回应她的,只有残留在空气中的余音。

    “若清,你若是恼我,且同我说说明白,不要这样闷着,你心里头不好受,我也摸不清门道,我们两人,须得这样吗?”若鵷急火上来,眼前有些发黑,扶住了一旁的椅背坐下来。

    “若清,你若不喜我常常来看凤儿,我不看就是,凤儿是养在你这里的,谁也抢不去的。”若鵷左思右想,也就想出凤儿这一个原因,也许是自己来的次数太多了,又过于喜爱凤儿,若清是古代女子,入府以来不曾为九阿哥诞下子嗣,因而将凤儿看得比谁都重,自己这般言行怕是叫她生了惶恐,生怕自己将凤儿抱走。

    听见若鵷提到凤儿,若清终是有了反应,她见凤儿已经被哄睡了,才直起身,瞧向若鵷道:“若鵷格格言重了,您是皇家的格格,妾身不过是个妾室,不敢同格格问罪,更不要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格格纡尊降贵,是妾身莫大的荣幸,只恐妾身招待不周,格格还是请回吧。”

    “这样看来,你是真的恼我了,可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倒是给我个明白话儿,就算我求不得你的原谅,也让我知道个因由。”若鵷实在想不通,往日里贤淑温柔的若清怎么今日竟会说出这些个刻薄话来,到底是怎样的厌恶才让她肯如此自降身价、口出恶言?

    可是若清又恢复了方才模样,坐在凤儿的悠床边上,只低头哄着凤儿,再不肯回应若鵷一句半句。

    若鵷认定若清如此举动,若非不得已,便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软下语气同若清好言相问。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若鵷从二人初相识到分赴红墙,从王府一别到年初重逢,一一讲过,还有若清的荷包,若鵷的兔子手帕,以及两人为了帮怀嬴做出的种种努力,喜的忧的,欢笑的难过的,她唯恐落下一件。

    日头西沉,不知何时,有婢女进来上了灯,若鵷瞧见那火苗,似乎有好几支重重叠叠,合上再又分开,恍得她眼晕。

    别开眼,若鵷轻声道:“若清,你我初入宫闱之时,我便视你为知己,这些年来,在宫中什么样的人都遇见过,可是谁都没能让我将你从我的记忆里抹掉,你呢?你就真的要和我断了这份情谊吗?甚至不肯告诉我是为什么?”前倾了身子抓住若清的手,若鵷急切道,“若清,你若有难处,和我说出来,我知你的性子,断不会做些没来由的事,不要闷在自个心里好不好?”

    一滴泪落在若鵷的手背上,若鵷手上轻颤,见若清颊上清泪落下,却没有抬手去擦,而是别过头,狠狠道:“往日情谊,皆是年幼,若鵷格格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若鵷怔在当场,连若清的手何时抽走都不知晓。

    不知怎么的,凤儿突然哭闹起来,若清赶忙起身将凤儿从悠床里头抱出来,不停哄着。

    若鵷愣愣起身,转了步子,往门口走,待若清哄住了凤儿,抬眼瞧时,若鵷已然走到了门口。

    “若鵷……”鬼使神差的,她唤出口,却又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若鵷因着这一声,顿住步子,却久久不闻下文,终是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手搭在门闩上,若鵷没有回头,轻声道:“不怪你。”

    门窗紧闭,那三个字却好似由一阵风带了过来,若清猛地瞠目,而后大步过去,急急扯住若鵷,道:“别走。”

    若鵷低头看向抓着自个袖口的那只手,过了许久也不曾拿开,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若清。

    “别走。”若清见若鵷看向自个,忙又开口道。

    笑了笑,若鵷轻声道:“今日坐了许久有些个乏了,明日晌午我再来看你。”

    “一言为定?”若清也看出若鵷脸色愈发不好,不忍再留她。

    “一言为定。”若鵷轻轻颔首。

    甫一扣上屋门,若鵷腿上虚软,沿着屋门滑坐了下去。屋外的婢女见了,忙上前来。若鵷忙不迭止住几人的声音,就怕叫若清听见。

    “扶我出院子。”若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可是格格,您身子这么虚弱,还是奴婢禀告主子一声吧。”银珠道。

    “扶我出去,不许叫若清知道!”压低着嗓音,硬生生抛出一句话,若鵷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银珠见若鵷坚持,点了两名婢女留在院子里头伺候,自己则领了另外一个婢女搀着若鵷出去。

    “格格,您这个样子,怕是走不了路的,奴婢还是……”银珠搀着若鵷往府门走,低头却见若鵷不知何时已然昏了过去,失声叫道,“格格?若鹓格格!”

第九十三章 幼儿早殇() 
“若鵷格格的身子如何?”厢房里,九阿哥询问才为若鵷诊过脉的太医道。

    “回九爷的话,格格身子有旧疾,加之近来气郁血滞、饮食不佳,身子极为虚弱,微臣方才替格格诊视,有一处颇为怪异。”太医攒眉道。

    “何处不妥?”九阿哥问道。

    “格格养在闺中,可据微臣观察,竟有血气逆行,充盈四肢之象,且已有些时日,实在令微臣不解。”太医疑惑道。

    听太医如此讲,九阿哥心里有了点数,命太医到一旁开方子,自个进了里间,问服侍在侧的婢女道:“方才给格格换衣裳,格格身上可还有什么伤?”

    “回爷的话,奴婢方才替格格擦身子,瞧见格格双臂有些红肿,手指上结上了厚厚的茧子,掌心儿也有不少伤口,有几道伤口很深,还没有完全愈合。另外格格腿间有伤,想是长时间磨出来的,有结了痂子的,还有的地方是新伤,其他地方还有些零散的伤口。”婢女躬身答道。

    “都下去吧。”九阿哥挥了挥手道。

    一屋子人退出去,霎时显得屋中有些冷清。床榻上,若鵷正静静躺着,面色泛白,那双眼睛紧紧阖着,好似怎样也不肯睁开一般。

    九阿哥坐到床边,执起若鵷的右手,摊开手心,那些伤痕格外刺眼,紫色褐色间或是鲜红色,深深浅浅,条条道道。

    “她那般对你,你还如此上心?皇阿玛夸你伶俐,八哥欣赏你的聪慧,可我偏瞧着你比谁都傻气!值得吗?”想起她曾弹过的筝曲,从没亲眼瞧见过,却能想象是怎样的素手染香,袅袅婷婷。这双手,是他最喜却也最妒的,这双手为八哥誊过诗词,为十三弟酿过梅花酒,为十弟绣过荷包,为十七弟做过吃食,甚至落湄生辰时,大丫头为落湄弹的那首曲儿也是她教的,如今,这双手又为了若清执起了缰绳挽起了弓。可这双手,为他做过什么?!每次见了他,她就忙不迭地躲了,他是洪水猛兽,还是毒蛇蜈蚣,竟让她怕成这个模样?!

    想到这,九阿哥便一阵气闷,撇下若鵷的手。许是磕痛了,若鵷沉睡中蹙了蹙眉头。九阿哥一瞬的不忍,身子才动又止住,吐出几个字来:“不识好歹!”随即起身出了里间,撂下一句“好生伺候着”便出了屋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自回清朝以来,若鵷数次流连病榻,可凶险如江南之行也不若这次给她的打击大。缠缠绵绵,半月过去,仍是未愈。

    当日九阿哥府之事,若鵷自是不知晓,待她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康亲王府了。

    三个月神经紧绷,三个月骑马挽弓,三个月食不知味,三个月的心思起起落落,如今好容易了了这一桩心事,若鵷只觉浑身绵软,到处伤痛,吃饭的时候竟是连筷子都拿不稳,也不知当初那好几十斤的弓是怎样举起来的。后来杜鹃瞧不过去,夺了筷子喂若鵷吃饭。

    “杜鹃,让我出去走走吧。”若鵷偎在床榻上,可怜巴巴地求着杜鹃。

    “不行!”杜鹃一边收拾着若鵷的衣裳,一边头也不回道,“格格当真是身子好些了,就不记得当初是哪般的样子了?您惨白着张小脸回来,把奴婢吓得魂儿都没了!若不是九爷担保了您一定会醒过来,奴婢都要喊巴根去给皇上递折子了!”

    若鵷知道杜鹃的脾气,只得退而求其次,道:“那,我要吃蒜蓉粉蒸虾!”

    “格格,您要奴婢同您说几遍呐?您这身上有伤口,不宜吃那些个发物儿,等格格您的伤口都养利索了,您想吃多少奴婢都做给您吃可好?”杜鹃将衣裳或挂或折好放进衣柜里,阖上柜门后转头无奈地瞧向若鵷,这个格格,平时不见这般刁嘴,吃不得之时便净想着忌口之物。

    “可是想得紧,况我这伤口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再说,就算是落了点疤又有何妨?”若鵷倒不在意这个,现代时,哪个孩子打小长大不留下点疤痕的,又不稀奇。

    “哎哟,奴婢的好格格,您是女儿家,身份又娇贵,怎的好落下疤,可要让人碎嘴的!”杜鹃不肯松口。

    若鵷失笑,自个身上有疤,自个不说,谁还能知道不成?她也知道杜鹃好意,笑着没再答话。

    宫里派了人来,说是康熙让若鵷在王府好生养着,五月塞外之行待明年再去就是。若鵷虽然有些小失望,但好在已经不是当初做宫女时候那般行动受限,出个宫门是大大的奢望,因而就也回了宫人,并给康熙带个好。

    又将养了一个月,若鵷的身子才慢慢恢复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子轻了,整个人觉得格外清爽,心情因此也愈加开朗。

    六月里,九阿哥府突然来了人,说是凤儿没了,若清不大好,问若鵷要不要去瞧上一眼。若鵷听时便懵了,她才喝过凤儿的百岁宴,怎的说没了就没了?凤儿尚在襁褓,多少人照料着,想来不是磕了碰了,难道是得了什么急症?自己竟是半丝消息不得,就已经没了?若鹓忙换了衣裳,带了杜鹃同来人上了马车。

    一路进到若清的院子里,院子静得有些异常,不安的情绪充斥着若鵷的心,让她不禁止住步子,停在了院门口。

    边上的小厮提醒了一声,若鵷才又调整了心思,往若清的屋子里头去。

    小厮打了帘子,若鵷进去,外间竟是一个人都没有,迟疑着转进内室,一屋子的人乌压压站了一地,一个个垂首屏息,难怪静悄悄的。

    那小厮先前一步为若鵷辟出一条道来,一层层的人一让开,若鵷便瞧见了靠坐在床上的若清——乌发覆面,双眼无神,神情说不出的诡异,她一只手轻轻拍着怀中的襁褓,口中不知念着什么,那模样分明是护崽的母狼,孤零零却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若鵷由着杜鹃扶自己上前,才近床边,若清防备的视线便射了过来,大概是认出若鵷,抑或只是瞧着眼熟,若清的眼中有一瞬的迟疑和迷惑,身子却仍旧往里缩了缩,怀中的襁褓抱得更是紧。

    “叫他们都下去吧。”若鵷回头冲方才那小厮道。

    应了一声,小厮领着屋中的人退了出去,只杜鹃还服侍在一旁。

    “杜鹃,把窗子打开些,这屋里头闷得慌。”若鵷皱皱眉道。

    杜鹃应声走向窗边,将几扇窗子都推开,只留了靠床边近的两扇。

    “若清,我是若鵷,你可还认得?”若鵷小心着上前,瞧若清的神色,分明是伤心过度,乱了心神,她知若清疼凤儿,却不知已至此般地步,子嗣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到底有多重要?若鵷有些无措。

    “若清,你抱得这样紧,凤儿会喘不过气的。”见若清没有答话,若鵷继续道。

    听见“凤儿”的名字,若清似乎回了些神智,竟是真的松了松手臂,精神却依旧紧绷。

    “若清,现下都是六月了,怎的还给凤儿裹得这般严实?可是会起痱子的,让奶嬷嬷抱过去,给凤儿减减衣裳可好?”襁褓打开一条缝时,若鵷不经意瞥了一眼,手心霎时冒了汗,她以为若清怀里抱着的不过是包了枕头布包一类的空襁褓,不想,竟是露出白嫩的皮肤!若清竟是一直抱着凤儿,不肯撒手吗?

    突然就想起拾到凤儿的那个时候,自己将冻僵了的凤儿抱进怀里,当日那冰凉的体温突然变得好真实,仿佛真的刺激着她的感官。若鵷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为什么,她怕得厉害,慌乱地握上杜鹃的手,入手的温暖让她安下些心来,却不知再要怎样劝若清。

    打帘子声响起,若鵷瞧门口望去,一身玄青的九阿哥拧着眉头进来。平日里与九阿哥不对付,可这个时候若鵷突然觉得安全感回炉,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瞬间点亮了眼神。

    站起身,若鵷给九阿哥请了个安。九阿哥挥了挥手,坐到床沿上,看似霸道的举止,并没有惹得若清的反弹。

    九阿哥是得了信,了了事务便从宫中匆匆赶回来的,报信的只道不好,他回来一瞧,这模样,怎的好似失了心智?皱着眉,九阿哥眼神疑问地瞧向若鵷。

    若鵷倒是没心思读懂九阿哥的眼神,只用眼神示意,做了个口型。

    “凤儿?”九阿哥倒是明白了若鵷的意思,他不可置信地瞧向若清怀里的那个襁褓,照府里头的人来报,凤儿申时初刻便不大好,不过半个时辰就过去了,到此时已有两三个时辰,若清就这么一直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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