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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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康熙年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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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箢想起初入宫闱时,遇上的那个小男孩,才不过一个多月,她竟有些想不起他的样子了。

    十阿哥见八贝勒兀自练字,一副自得自乐的样子,却见窗边的九阿哥转回了身子,忙冲九阿哥道:“我日前好容易逮住他一回,问了半晌,方叫我问出了些端倪。”顿了顿,十阿哥又道,“你们且猜猜,是什么个缘由?”语毕,十阿哥已是面露得意。

    八贝勒手上未顿,依旧是行云流水,九阿哥移步至方桌边,寻了个锦凳坐下,却也未言语。十阿哥见此,不禁有些受挫,倒也不在意,自说自话道:“却是为了与一个丫头的赌气之话!”

    竹箢腿上已是渐渐发酸,闻言倒忘了腿上的酸痛,心中一跳,指尖渐渐泛凉。八贝勒笑摇了摇头,原来他是听着的。九阿哥把玩着自己的扳指,仍是没什么反应。

    十阿哥见二人没有自己预先的反应,语气不禁急了,喝了一大口茶水,道:“八哥,这丫头……”十阿哥故意拖了长音,八贝勒依旧没有动静,十阿哥只得继续道,“可是储秀宫里的!”

    竹箢心中叹气,果真是自己不假,垂头闭了眼睛。这样半蹲着,最易酸痛,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已然发僵了,可此时,竹箢哪里顾得了这个。“破罐子破摔”的心境还未起,竹箢心中一激灵,八贝勒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可瞧八贝勒的反应,这事八贝勒好似也是不知道的,那又是为了什么?这样一直不给自己叫起,像是在责罚她,可又是在罚什么呢?竹箢心中细细想着最近的言行,自己与八贝勒已有日子未打过交道了,除却那一日他斥责自己大胆。只是过去了这么久,没想到八贝勒还没揭过这一茬。

    竹箢兀自想着,没有察觉到八贝勒在听到十阿哥的话后,向自己身上投来的一抹余光。不光竹箢,连九阿哥、十阿哥也未察觉,那目光,太快了些。

    “你回去吧。”蓦地,八贝勒甩来这么一句话。

    闻言,说得正在兴头上的十阿哥倒是一愣,待见九阿哥瞥向竹箢的目光,十阿哥才明白过来,欲说什么,却瞧见八贝勒脸上没了表情,不禁住了嘴。

    竹箢又深福了福身子,方缓缓起了身,告退而出。行至屋外,竹箢忙扶了墙,眉头深深蹙了起来。方才那小太监忙上前,问道:“姐姐可是哪里不舒坦?”

    竹箢摆了摆手,略想了想,道:“你可否扶我到前头去?”

    小太监忙应了,扶着竹箢往前头去,直到离猗兰馆远了,竹箢止住步子,道了谢,让小太监回去服侍着。方才在屋里,她强忍着挪到了屋外,背上已是有了潮意,定住揉搓了好一会,腿上才软了下来,没了僵硬,针扎似的感觉也退了下去。虽还酸着,但想着万一屋里头的几位爷突然出来碰上了,岂不麻烦,还是尽早回了屋子才是,竹箢忙快步回了屋。

    不想,花舒姑姑竟是醒了,见竹箢进来,笑了笑,柔声道:“回来了。”

    竹箢低低应了声:“嗯。”想了想,又道,“姑姑怎么起来了?”

    花舒握着茶杯,道:“许是白日里睡多了,这会子醒了,便睡不着了。”

    竹箢没再说什么,自去换了衣服,回来时,花舒仍靠坐在床上。竹箢犹疑着走上前,捡了个矮凳搁置在花舒床边坐下,道:“姑姑现在觉得怎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花舒笑着撂了茶杯,道:“除了身上还有些乏力,再没什么不舒服的了。”

    “那,我有件事情,想请姑姑定夺。”竹箢软声道。

    “有什么事,说吧。”花舒略直了身子道。

    竹箢自怀中取出绸子包着的玉佩,展开示与花舒,又将春柳之事细细说与花舒听。待竹箢语毕,花舒半晌没有声响,垂首思量着,竹箢也未去打搅。

    许久,花舒抬了头,收了玉佩,竹箢心下舒了口气,这事,花舒算是揽下来了。

    第二日,花舒早早便去当值了。竹箢那时已然醒了,只因不当值,不急着起身,便闭眼假寐着。待花舒出门有一会子了,竹箢方起了身。

    竹箢不知道花舒怎么处理的那玉佩,也不知她怎样同良妃说的,那些事情,她也懒得想了,总之,自己这里已经是无事了。

    只是想起良妃,竹箢仍不免叹息,是谁把她带进了紫禁城,是谁给了她重若生命的承诺,是谁任她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尔虞我诈,又是谁,把她变成今日的模样?拿块破石头,刻几句酸句子,就锁了一个女子最好的岁月,最美的心思,却偏偏那女子还没有一丝怨。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第九章 陪君放浪() 
竹箢因着良妃和八贝勒,心里很是郁闷,连带身子也变得懒懒的,什么事都没了兴致,精神也减了三分。花舒姑姑只道是竹箢因着良妃玉佩一事心里忧恼,道此事已然解决,让竹箢放宽心。竹箢知她好意,只乖乖应了,面上也尽力照常,可心里却依旧提不起力气。如此恹恹,竟恍然已过了大半个月。

    仔细算来,自己来到古代已经快两个月了,如果不算良妃与八贝勒的事情,日子倒也还算平静。白日里当班时还好,可入了夜,还是有莫名的惆怅失落,只是奇怪的是,却久久没有感到悲伤难过。想不出所以然来,竹箢就很乐观的将这些归结到自己是现代人,适应性强上。

    暑气愈见浓重,即使到了晚间,屋里依然减不了闷热,更让人心烦意乱。竹箢着了中衣本欲睡下,却翻来转去,怎么也安定不下来,索性披件外衫,悄悄出了门。古代没有电灯,自没有五彩缤纷的夜生活,夜里的紫禁城自有她的安静、庄重。风儿轻拂发稍,带来了微湿的水汽,沁人的柳叶香气,让竹箢一点点平静下来。面对池水,竹箢闭上双眼,深深吸进一口气,又重重吐出。

    倏然,一阵袅袅笛声飘来,清幽哀婉,凄然地让竹箢移不开步子。不多时,笛声又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竹箢心中不舍,生怕那笛音不见,匆匆去寻找那笛音来处。自花径行过时,花枝将肩上薄衫刮落了下来,竹箢忙蹲下去捡。竹箢将衣裳捡起起身,身子还未站直,猝不及防,一个黑影压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酒气。

    竹箢本能地伸手去扶,用半个身子将来人支撑起来,却觉身上重得不得了,不禁大大蹙起了眉头,心道,莫不是自己人品太差,碰上个醉鬼?

    “你醒醒,醒醒!”竹箢想要叫醒来人,可来人却如若未闻,嘴中嘟囔着什么,非但没清醒过来,反倒更是猿臂一伸,环上了竹箢的肩膀。

    竹箢无法,一时推也推不开,叫也叫不醒,只得环了来人腰身,吃力地将他挪到了花丛外的草地上坐下,才大口大口地喘了起来。歇了口气,竹箢手臂上才又恢复了些力气,想自己二人这般像什么样子,不禁使劲想要推开他的手臂,可不想这人虽是喝醉了,力气却大得惊人,竹箢一番折腾,竟是一点用也没有。

    长长吐了一大口气,竹箢放弃了这一条路,改撑着来人的手臂,打算从他手臂下面钻出去,不想,头还没缩下去,来人竟是一头栽倒在了草地上,连带竹箢也倒了下去。饶是竹箢脾气好,心头也不禁生了几分怒气,当下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照着来人虎口咬了下去。

    “哎哟!”竹箢听得耳后一声大喝,环在身上的手收走了,背后的热度也不见了。竹箢忙起身,朝身后看去,一米开外,一个少年正捂着手难以置信地看着竹箢。

    好俊的人!

    竹箢一时愣住,竟是忘记了计较他方才的失礼。待来人面上已然换上了似笑非笑的面容,竹箢才看清那星眸墨瞳,分明清明灼亮,哪里像是个醉酒的人?竹箢不禁怒火烧红了娇颜,可未待发作,又生生压了下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大的人了,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幼稚死了。竹箢垂头翻了个白眼,径自转去拾衣衫,打算回屋去。

    来人倒是一怔,不想自己眼前这小丫头竟是连句话都没说,就转身要走了。两三步自后面追上竹箢,一把扯了竹箢的手腕。

    竹箢猛地被扯转回身,不禁一惊,抬眼见来人面上慵懒的笑容,还未开口,就听他道:“就这么走了?”

    二人距离很近,竹箢没有急着回他,而是迅速打量了他一眼,藏蓝长袍,玄色腰带,腰间只挂了个荷包,衣服料子自己不大认得,分不清好坏。竹箢心里倾向于他是个阿哥,毕竟这般模样,当个太监,实在是太可惜了,可瞧衣着配饰却又不大像,竹箢不好断定,只得道:“不然呢?”

    “会喝酒吗?”来人弯腰捡起了竹箢的外衫,单手抖了抖,披在了竹箢身上,继而拉着竹箢转到了一处石桌边。

    有了方才的经验,竹箢知道自己力气不如人,挣扎也是徒劳的,瞧他样子,应也无恶意,便也任由他拉着自己去。见石桌上有几样小菜,好似还未动过,一大坛酒,已然开了封,还有一副碗筷,竹箢心道,倒是有闲情逸致!

    竹箢撇了撇嘴,道:“没喝过。”

    来人不以为忤,开怀一笑,拉了竹箢坐下,自己也坐去了另一方石凳上,提了坛子倒酒,同竹箢道:“这是梅花酿,取的都是刚全开了花瓣儿的舞朱砂,早不得晚不得,你可有口福了。”酒碗满后,他端起递与竹箢。

    竹箢被他说得有些心动,心想喝两口应该不会醉,便也不和他客气,接了过来。酒还未入口,一阵酒香与花香便已入了鼻,直引得竹箢没停住口。自唇边移开酒碗时,碗中的酒水已然下去了不小一截。

    对坐之人见了,眸中闪起光彩,大叫了声“好”!一边径直自竹箢手中接过碗,仰头将剩下的大半碗酒一饮而尽。

    一碗饮尽,来人又满上一碗,挑眉与竹箢道:“怎么样,还能喝吗?”

    竹箢勾了唇角,二话没说,将碗接了过来,这一次,她竟是将一碗酒都灌了下去。来人见之,大叫了声:“痛快!”继而似是抢一般从竹箢那里拿过碗,自己连饮了两碗。

    竹箢心中大呼过瘾,这些日子,自己压抑多了,郁滞久了,有时直怕自己得了抑郁症,今日虽与他有了些小枝节,也不知他来历,却觉来人甚合自己胃口,处得极是畅快。眉间的郁色早没了踪影,竹箢抓过坛子欲倒酒,却不想坛子已然空了,这一坛子酒,他竟之前已喝得七七八八了,看他样子,却还一点醉意未有,当真是好酒量!

    来人笑道:“无妨。”弯身又自桌下取出一坛酒来,“这还有呢!”说着,开了封,给竹箢手中的碗里满上。

    竹箢眉眼含笑,举碗与他示意了一下,仰头而尽。入喉是一片辛辣,惹得竹箢一阵咳嗽。来人见状,朗声大笑起来,自己也满了一碗喝尽,却轻松地像是喝水一般。

    待嗓中的辛辣缓了一些,竹箢不禁怨怼地嗔了他一眼,道:“怎么这坛酒这么辣?”不等来人答话,又道,“你却不告诉我。”

    来人笑摇着头,悠哉地满上一碗,举起还未饮下,却叫竹箢抢了过来,一仰头,又是见了底。

    竹箢刚才见他摇头的样子和脸上那恼人的笑容,心中想他定是瞧不起自己,便赌气地抢了他的酒喝。前一阵辛辣未过,新的一股子辣气又钻入了喉,竹箢却硬是撑着咬唇看他,不肯咳出一声来,脸上已被辣得一片通红,就连眸子都觉烧得慌。

    来人惊诧,对上竹箢不服输的眼神,一怔,却是笑着拊掌而起,自身后抽出了一支玉笛,吹奏了起来。

    竹箢闻之,却自座上惊起。方才那笛声,竟是他吹的?!竹箢呆住,愣愣瞧着他,这才是竹箢第一次认认真真瞧他,十五六的模样,青涩中有些倔强,稚嫩中已显成熟稳重,因着喝了不少酒,容光熠熠,却冷不防漏出一抹令人心疼的落寞。竹箢恍惚,再欲细瞧,已然不见了,仿佛刚才的一瞥是错觉。

    吹笛的少年久不闻声响,转头见竹箢定住的身形,兀地转了调子,一时竟高扬流转起来,似是在邀请。跳跃的音符,体内的酒热,让竹箢蠢蠢欲动,这样的欢宴,怎可只留给他一个人的孤单?

    旋身上前,融进他织就的乐谱中,穿掌,云步,竹箢随着乐点而动,身肢步下都不做计较,只凭着感觉,心中觉得那处音符处该有什么动作,便做了出来……

    兀地步下一踉跄,倒是让竹箢脑中有了一丝清明,暗道这酒的后劲怕是要上来了,又不知自己醉酒了会做什么,别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才是,忙撤出他的气旋,转身跑开,只留下一句:“你笛子吹得真好,日后寻你学吹笛!”

    待竹箢跑出几米,那少年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高声问道:“我要怎么找你?”

    竹箢闻之顿下步子,回身望去,璨然笑道:“我叫竹箢,在储秀宫当差。”

第十章 思也无邪() 
回到屋里头时,竹箢已经是不成步子了,又不敢惊动花舒,只强自摸黑躺在了床上。身子一挨到床,蹬了鞋,脑子便已是一片昏沉,虽口中干涩,却也没了力气起身去倒水喝了。好在明日不当值,竹箢只来得及升起这最紧要的一个念头,便松心睡沉了。

    第二日醒来时,天已大亮。边揉着发紧发疼的头,竹箢边向屋子另一旁扫了一眼——果然,花舒姑姑已然不在屋里头了。大喘出一口气,竹箢才觉到口中干涩,嗓子发紧,掀了被子,起身去找水喝。桌上的茶壶中注了满满一壶水,还有些温,竹箢直喝了大半壶才止住。垂着头坐回床上,触到被子,被子?!竹箢才惊觉,自己起身时竟盖了被子,低头自顾,身上的外衫也不知何时已然被褪了去,想是花舒姑姑,那桌上的水也是她备下的吧,竹箢心中涌起一丝感念。

    才想着,门被推开了,花舒姑姑提了食盒进来,见竹箢着着中衣坐在床上,才起身的样子,笑道:“起来了?洗漱一下,来喝碗醒酒汤吧。”

    竹箢依言起身,轻轻应了,也许一会,还会有一番盘问。

    待收拾妥当,竹箢坐在了桌边,花舒正舀出一碗醒酒汤,清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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