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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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康熙年间-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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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怒之下,我拂袖而去,撇下身后那一屋子的呼喊声胡乱迈进了个屋门。希望我好?希望我好,为何还要退回我的镯子!那几日,我在府上如同个混世魔王,唬怕了府里头的人,可转身再见她时,先前的信誓旦旦竟全都忘了,只生出股子亲切。她是黄毛丫头,我却已是娶了亲的人,何必同她孩子般置气?殊不知,那时自己才是孩子脾气。

    许是因着这顿板子,与她的关系倒是亲厚了许多,头一次惹得十三哥侧目,如此,我便愈加得意,往她那跑得也勤了,诸事也愈加上心了,而这些,却在不知不觉中,从刻意为之变成了一种习惯。

    那些调皮捣蛋的纯粹日子,在那一夜戛然而止。

    宴请朝鲜来使的酒席着实无趣,倒是场上那一支舞引住了我的注意,不曾见男人跳舞,场子边上的彩灯也颇为新奇,尤其跳舞的女子身上莹莹发亮的不知是何物。偷偷找了个空当,我溜出了宴席,想要知道这些个怎么来的,直接问竹箢便是,这哪一样不是出自她的玲珑心思?

    抓了两个宫女,问出竹箢的位置,瞧见她穿着件儿大红的衣裳,扣儿也没系,不伦不类的,我才要上前笑话笑话她,不料她竟一甩水袖,唱起了小曲儿。

    我不大爱听戏,但额娘偏好这口儿,因而也瞧得出竹箢这身段唱腔拿捏的有几分内行的意思,心下不解,她阿玛为人一向古板,倒是肯请师傅来教自个儿的女儿唱戏?八成是这丫头陪着额娘听戏时,偷学来的,一想到抓到她个小辫子,想到那丫头一脸不肯就范偏又无可奈何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心里头就舒坦,甚至是迫不及待。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我定住了步子,盯着竹箢瞧了半晌,相识三载,我头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起她来。仍是那双眼睛,眼波流转间,软言媚行,明明罩着最鲜艳的色彩,却透着我最陌生的悲怆凄凉。打从与她第一次相见,狡黠的,泼辣的,从容的,恬静的,伶俐的……她的样子见了不少,可每一种都是生机勃勃的,从不曾如今次般,一沉眸便黯淡了几乎所有神采。

    我没上前喊住她,瞧着她脱下衣裳,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我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像是做了场梦,恍惚的不真实,直到第二日从侧福晋舒舒觉罗氏的屋里头醒来,仍是觉得在梦中一样。

    穿戴齐整进宫,我有些不敢踏进乾清宫,害怕见着她,一如害怕昨夜的梦魇。

    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一从皇阿玛屋里头退出来,便同她打了个照面,我明显得感觉到自个儿的身子一瑟缩,胆怯得让我自个都恼自个。竹箢依旧与我言语刻薄,我却失了往日的反驳,倒是令竹箢一怔。见她盯着我瞧,我差点就要抬腿逃开,却觉手上多了件东西——竹箢的帕子。

    “擦擦吧,瞧你这汗出的!”她白了我一眼,状似不经意道,“身子不爽落,告假就是了,何苦硬撑着,又不是铁打的身子!”

    “十四弟你这表情,好似见着了脏东西一般,怎么,怕竹箢把你吃了不成?”十三哥也从屋里头出来,调笑道。

    竹箢捶了十三哥一拳,哼道:“我是妖精还是鬼魅,竟有吃人的本领?”见十三哥笑得咳了两声,竹箢从随身的荷包里递过去一个纸包,道,“喏,你要的花茶,我又加了点薄荷叶,几泡皆可,淡了,就把渣子倒掉便是。瞧瞧你俩,多大的人了,不知道大冬天的要仔细身子吗?一个个儿的不是冒虚汗就是咳嗽的,实在惹人厌烦!”

    “还敢说咱们?不知道自个畏寒,这大冷天儿的不多穿点,那些个裘衣皮子都当摆设儿使得?”十三哥皱眉道。

    瞧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我突然明白过来,不是竹箢变得陌生了,而是我从未真正了解过她,这么些日子了,我所知道的她,都是她展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我读懂了她的脸,却没瞧见她的心。我在她身边充当的角色不过是一个玩伴,从不曾为她做过什么,哪怕那次挨板子,也不是完全为了她,而十三哥……不得不承认,他比我强太多太多。

    当我真正开始想了解她,我才惊觉,我到底错过了多少,又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第一个认知,便是她对八哥的态度,一直以为她心里的人是八哥,可一旦上心了,不用我琢磨,便一眼就能瞧出她对八哥的排斥,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内疚?

    不是八哥,不是十三哥,亦不是我,她心里头装着的到底是谁?又或许,她心里头装着的远不止一个人。宫里头,府里头,最不少见的便是女人,真心的女人不难见到,可那些“真心”仅是对她们中意的男人,竹箢不同,她真心真意地愿意每个人好。

    她排斥八哥,却为了八哥八嫂的和睦,私下受了八嫂多少委屈,八嫂那般凌厉的人,有时连男人都受不住,她却偏偏都承了下来,却半分不肯让八哥知道,是因为她眼中的那抹愧疚吗?她对八哥又有何亏欠?

    还有九哥,九哥一直不喜欢竹箢,这一直让我不得其解。九哥虽面冷,但不曾对谁有过敌意,偏偏对竹箢,每每遇见,厌恶分明。可虽如此,九哥家的二丫头落水时,她没有犹豫半分,便跳入冷水救人。不邀功,不领赏,一回岸边就把孩子交给了赶来的嬷嬷奶娘,而后悄悄走开,自个却是病上加病,烧了三日。

    她为十哥斥责碎嘴宫女的那一番言辞与之后一个人时突然而至的脆弱掉泪,她为良妃娘娘跪了两天一夜却顾不得良妃娘娘是宫中无人敢触碰的皇阿玛的大忌,她为我承受的额娘的冷眼相待,她为了十七弟的彻夜赶工,如今,她又为十二哥与毓蟾情愿挨板子。

    她似是冷眼旁观,庄子是圣人,若鵷终究不是。她放不下的太多,做过的不让人知道,可是个明眼人,就能瞧见她的真心,对她再好,都是她应得的。就像这一次的板子,真真切切,结结实实,都是为了她。因为,她值得。

第六十六章 魏氏紫苏() 
毓蟾和十二阿哥的婚期已定了下来,若鹓便琢磨着要送件什么结婚礼物。依例的那一份交给杜鹃打点就好,若鵷打算自己再送件特别些的。

    只是送什么好,若鹓犯了愁。眼珠转了又转,这十二阿哥平时看起来温温雅雅的,新婚之夜不晓得会不会热情不足?要不,偷偷弄点那个东西?听说那东西可以调节气氛,只是不知是否真的存在,若鹓突然坏笑了一声,若真有,想必康熙最是了解的,说不定还中过招。

    西暖阁里,正批着折子的康熙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惹得李德全忙张罗着宣太医。

    想归想,若鹓倒没真打算去寻,那东西即便存在,她也弄不来,又不能托旁人帮忙。突然想起什么,若鹓眼前一亮,送那个便是了。只是自己的针线功夫烂得可以,自己绣个荷包玩玩也罢了,却决计是拿不出手的。

    “杜鹃,我想做件衣裳,不通过针线房,你可有人选?”

    “回格格,凤音阁里会针线的宫女倒是不少,只是若论制衣,奴婢知道一位姑姑,本家姓魏,制衣手艺是出了名的,当年可是在苏嬷嬷身边做事呢!”

    “苏嬷嬷?可是太皇太后身边的那位苏嬷嬷?”若鵷忙问。

    “正是。”杜鹃点头。

    若鹓原就听说苏茉尔的手艺非凡,清初官员的第一件朝服都出自她手,现在这宫女在苏嬷嬷身边做过事,自是名师出高徒。

    “那位魏姑姑现在何处?”苏茉尔过世已久,那宫女若是论岁数,恐怕早已过了二十五,不知是否还在宫里头了。

    “回格格,自从苏嬷嬷过世后,她便被分派去了折枝馆。”杜鹃回道。

    “折枝馆?那是什么地方?”若鵷倒是不曾听过此处。

    “回格格,那儿是侍弄花草的地方,宫中各处的花草都由折枝馆供给养护。”杜鹃道。

    “原是这样,那你快去帮我把她找来。”竹箢心急道

    “是。”杜鹃应声便要退下。

    “等等!”若鵷出声喊住了杜鹃。

    “格格还有何吩咐?”杜鹃回身道。

    “我和你一块儿去吧。”若鵷作势起身。

    “格格?”杜鹃不解道。

    “既是请人家帮忙,自然要诚心实意、以礼相请。”若鹓说得随意,杜鹃却有些怔愣,她还头一次听说主子吩咐奴才办事,要主子亲自去请的,只是自家格格行事素来不按常理,杜鹃便也不再多想。

    乘着软轿,若鵷随杜鹃到了折枝馆。这儿地处偏僻,与凤音阁比起来,显然冷清了不少,一座小院子却也布置得雅致。下得轿来,若鵷抬眼便见着篆书的“折枝馆”匾额,颇有魏晋之风。

    杜鹃引若鵷进了院子,有小太监上前打千请安,询问有何吩咐。杜鹃问明了魏姑姑的去处,便在前头引着若鵷过去。若鵷从后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杜鹃一眼,她四月才从科尔沁离开,一路随驾南巡,同他们一道回宫,可现如今看来,杜鹃对这紫禁城的熟识程度竟是比她这个在里头生活了三四年的人还要来得深。

    及至偏院,一个身着翠色宫装的纤弱女子正背对若鵷二人,蹲在地上修整一盆若鵷叫不上名来的花,杜鹃欲上前唤她,却被若鵷拦了下来。若鵷自己轻轻走上前,低声问道:“这位可是紫苏姑姑?”若鵷来的路上已向杜鹃打听过了:这女子叫魏紫苏,汉军旗包衣。

    女子闻见有人叫自己,停下手中的活儿,扭过头来——一个格格装束的人立在自己身后,到底是跟在苏茉尔身边的人,起身行礼请安,没有丝毫偏差,既不见慌乱,也不见谄媚。

    “紫苏姑姑,若鵷想请你帮个忙。”若鵷柔声道。

    “格格言重了,格格有何吩咐,奴婢自当效力。”打从若鵷自报姓名起,魏紫苏便对若鵷的身份心下了然了,毕竟是当下风头最盛的格格,她又怎会没有丝毫耳闻?

    “我听说你的制衣手艺是宫中出了名的,我想请你帮我做件衣裳,不知姑姑可有时间?”先前听杜鹃说,这魏紫苏当年是苏嬷嬷身边最得力的人,也曾有人想要了她,全赖苏嬷嬷照拂,一直得以在宫中平静生活。苏嬷嬷去世前,请旨许紫苏年满二十五出宫。可到了年满出宫之日,紫苏却选择了留下,直至今日。

    魏紫苏是老资历了,若鹓不知自己能否请得动她,若她当真不愿,自己只得再想其他办法,好在这魏紫苏很好说话,竟是应下了。

    一起回了凤音阁,自有杜鹃操办报备内务府并打点住处等一切细碎之事,一切安置妥当后,紫苏回至若鵷处静候吩咐。若鵷便把自己画好的图样交与紫苏,并在一旁解说。

    “衣服不急着赶出来,精细为上,尤其是这处。”若鵷边指点着图样,便道。

    紫苏瞧了会图样,而后道:“格格的意思,奴婢省得了,不知格格哪日来量尺寸?”

    若鹓一拍脑门,她竟忘了同紫苏讲这衣裳不是做给自个的,忙道:“我这衣裳是做来送人的,只是我想给她个惊喜,改日我要来了尺寸再给你送过去。”

    “是。”紫苏点点头,告退了下去。

    隔日,若鹓请来了毓蟾,只说来陪自个说话。另一边杜鹃则寻着机会同毓蟾的婢女讨要毓蟾的身材尺寸。

    “毓蟾,大婚的事项安排得怎么样了?”若鵷随口道。

    毓蟾笑得幸福:“我倒也没操心什么,自有内务府打点,府里也都是额娘同老嬷嬷们忙得团团转,反倒是我清闲得很。”

    “你这一嫁出去,便要围着十二爷转了,可怜我就该寂寞了。”若鵷佯叹了口气。

    “怕什么,我又不是不进宫来了。再说,你也可以来看我啊,你还没见过我们府邸吧?”毓蟾笑道。

    “这倒真是没有,等你们大婚那日,我一定要去好好瞧瞧!”若鵷回笑道。

    “那是自然,这喜酒可不能少了你的!”毓蟾拉着若鵷的手道。

    若鹓虽说叫紫苏不必赶工,只是紫苏的手却快也巧,小半月便将衣裳制成了,拿到若鹓跟前让若鹓品评。若鹓当初交给紫苏的只是几张草稿,虽有大体的样子在,细节处还不甚明了。如今这衣裳加之紫苏的加工,竟由若鹓初时的情趣恶趣味变得仙气十足,也不知毓蟾若穿上它,赤足站在十二阿哥跟前,会是个什么模样,十二阿哥又是怎样的反应。

    叫杜鹃拿去好好包了,妥善收起来,若鹓又亲自写了张喜笺一并放进去,这才算了了桩心事。

    衣服既然做好了,紫苏便也没有留在这的理由了,若鹓招来紫苏说话,想要看看她自个的意思。说起来,若鹓自己倒很是愿意紫苏留下的,她在宫里日久,又是跟在苏茉尔跟前教导,她若能来凤音阁当掌事姑姑再好不过。

    不想紫苏却道:“奴婢在宫中惯了,每日侍弄着那些花草,若离开了,反倒舍不得。”

    紫苏既然如此说了,若鹓便也作罢。亲自送上好些个谢礼,叫杜鹃将她好好送回了折枝馆。

    这日,若鵷正自在地哼着小曲儿,摆弄着新移来的虞美人,这株虞美人是紫苏走之前移栽来侍弄的,长势甚好,紫苏人虽回去了,花却留了下来。待浇过水,拍拍手,若鵷站直身子,这才发现四贝勒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后了。

    他瘦了,也黑了,想来这些日子在外头办差着实不轻松。可是他的眼神没变,还是那么抓人,至少她逃不开。她想过很多方式,很多对话,很多神情,多到她自己都已经厌烦了,因为想再多却不是现实。

    “等很久了吗?”甫一开口,若鵷已模糊了视线。

    “才到,见你摆弄花,便立了会子。”四阿哥笑笑,走上前,自然地拉起若鵷的手,掏出自个儿的帕子轻轻擦着。

    “好看吗?”将头转向花枝,若鵷不想让自己这么狼狈,一滴泪却已滴上花瓣。

    “嗯,一株难得的极品美人儿。”若鵷听他夸自己的花,心里脸上自然乐开,却又听四贝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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