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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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康熙年间-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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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竹箢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没有死。”许久,十七阿哥小声道,却依旧不肯将头抬起来。

    若鵷穿着单衣,脖颈处的衣衫已湿了一片。她回抱着十七阿哥,轻声道:“我答应过,等南巡回来,要教一只小馋猫做红油抄手,怎么能不回来?”

    “我还以为你早都忘了。”十七阿哥终于松开若鵷,却依旧趴在若鵷床边道。

    渐渐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若鵷这才有功夫打量一下小十七,不过数月不见,十七阿哥似乎长高了些,小脸儿上的婴儿肥已然不见,瞧着长大了不少,只是此时的神情仍旧孩子气十足,似乎在与若鵷闹情绪。若鵷也知一时半会哄不好他,一边抬手轻轻给十七阿哥擦眼泪,一边转移开话题道:“怎么突然过来了,师傅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

    “早都完成了。”虽然心里头还闹着别扭,十七阿哥没有躲开若鵷,依旧答了若鵷的话,直直盯着若鵷的眼睛,十七阿哥道,“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我若不来,你都不来寻我么?”

    瞧着十七阿哥亮晶晶的眼睛,若鵷突然很内疚,自从自己回来之后,见过八贝勒几个,想过与四贝勒还有十三阿哥重逢时的场景,还一直忙着十二阿哥与毓蟾的事情,却独独忽略了小十七。小十七的眼睛那么澄澈,若鵷甚至不忍心编出一个理由来骗他,出声道:“小十七,我……对不起。”

    之前,若鵷再与十七阿哥玩闹,也不曾喊过“小十七”,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十七爷”,其他人也是如此,那是她不敢逾越的身份。

    第一次听见若鵷这样喊自己,十七阿哥有些愣神,连与若鵷闹别扭都给忘记了,适应过来,十七阿哥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带着初生牛犊的不畏与傲气,同若鵷道:“以后,你便是我的鵷鵷姐姐,谁也不能欺负你!”说着,从颈间解下一个红绳系着的小荷包,要给若鵷系上。

    若鵷见过这个荷包,那是有一次同十七阿哥打闹时,一段红线在十七阿哥颈间显现出来,若鵷好奇,给拽了出来,见是个精致小巧的荷包,已然封了口,放在手上有些重量。十七阿哥忙不迭将荷包从若鵷手中讨回来,塞回了衣裳里。

    十七阿哥并不算受宠,他的额娘甚至至今还没有个名分,一个孩子身上有这种物件儿,通常是自己的额娘亲手做的,询问下,果真叫若鵷猜中了。十七阿哥在若鵷面前不曾主动提过他额娘,可瞧他这般爱护这个荷包,他额娘在他心里占据了多么重的分量,已是不言而喻的了,只是他从不肯说出口而已。

    现下,十七阿哥竟要把这个荷包给自己系上,若鵷当然不能收,虽然十七阿哥不曾说,但她明白这个荷包对他来说,意义有多么重大,她又怎么受得起?

    见若鵷不肯收,十七阿哥本已转好的神色又不悦了起来。若鵷按着十七阿哥的手,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知道这荷包对你来说有多么重要,我不收下它,是因为我觉得这荷包放在你这比放在我这里更有价值,那是你额娘对你的心意,又怎么能系在我的脖子上呢?”

    “就是因为它重要,我才要送给你。”十七阿哥闷声道。

    “我都明白,这样吧,”若鵷从枕下摸出竹箢的银锁片,交到十七阿哥手里,道,“这是我的银锁片,打小儿就戴在身上,每个扎库塔家的孩子都有这么一块。如今,我既已不再姓扎库塔了,这块锁片就再也戴不上了。你我相识时我的名字还是竹箢,那么今日,我就把这块锁片交给你保管,也算作对过往的一个交待,如此可好?”

    十七阿哥瞧了瞧手中的银锁片,念道:“青青翠竹,皆是法身。竹箢,竹箢……”而后点点头,将锁片紧紧攥在手中。

    “十七爷记着,往后再没有竹箢了,只有若鵷。”若鵷握上十七阿哥的手,道。

    “嗯,往后只有若鵷,是我姐姐。”十七阿哥抿了抿嘴唇,定定道。

第六十四章 一吐衷肠() 
十四阿哥的来访,倒是让若鵷好等,若鵷本以为依着他的性子,三日闭门思过一满,他便会“登门拜访”,谁曾想,却一直拖到了五日之后。

    杜鹃禀报过后,若鵷理了理头发,请他进来。可左等右等,却不见十四阿哥的人影儿,隐约听见门外头杜鹃问道:“十四爷不进去吗?”

    这十四阿哥平日里是爽快人,今日倒怎么这般拖拖拉拉的?若鵷笑着摇摇头,干脆自己上前去开了门。

    见门突然开了,十四阿哥一愣,看见若鵷的一瞬,有些怔忡。两人就这样,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相对而视,谁也没有先开口。

    “格格?”杜鹃小声唤若鵷,提醒着她的失礼。

    两人因为杜鹃的出声都回过神来,还是若鵷先开了口,道:“十四爷进来坐吧。”说着,侧身将十四阿哥让了进来。

    坐定后,若鵷唤杜鹃去上茶,却见杜鹃迟迟不肯走,若鵷眨眼瞧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处是自己的闺房,怪不得方才自己让杜鹃将十四阿哥请进来时,杜鹃的神情怪怪的,此时杜鹃更不愿让自己与十四阿哥独处一室,传出去怕是不太好听。笑了笑,若鵷道:“不碍的,我与十四爷这般相处惯了,况且哪来的那么些个闲人碎嘴?快去吧,上明前龙井。”

    杜鹃离去后,十四阿哥定定瞧着若鵷,却吐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你还记得我爱喝的茶。”不像是在问若鵷,而只是说件平常事情。

    若鵷笑笑,轻声道:“你为我挨了两次打,我若连你爱喝什么茶都不记得,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不过是几下板子。”十四阿哥不甚在意道。

    杜鹃上过茶后,若鵷又将杜鹃遣出去了,并不是排斥杜鹃,只是她还不太习惯总有人像影子一样粘在她身边。她可以改变名字,可以改变身份,可有些东西,总也是改不了的。

    似是斟酌了一番,十四阿哥道:“你当真是康亲王府家的小格格?”

    若鵷歪着头,笑得俏皮:“如假包换!”

    “即便如此,为何推说竹箢‘不在了’,直接认了你不就是了?”十四阿哥终于将自己一直疑惑不解的地方问了出来。

    “至于这一点……”若鵷思索了片刻,蹙眉道,“我自己也有些纳闷,不过皇上这样安排定也是有他的道理。”

    “你就没问过皇阿玛原因?”十四阿哥追问道。

    摇了摇头,若鵷笑道:“我相信皇上总归是为我好的,那我何必再自寻烦恼呢?”

    十四阿哥见若鵷当真没有一点追究的意思,终是叹口气,道:“既是你自个儿都不追究了,便罢了,你还在,比什么都重要。”

    我还在,若鵷突然有些动容,忆起当初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一刻,她慌张,她害怕,原来她一直的置身事外根本就是刻意的,她以为如此便可以来去自由,一身轻松,可事实上她早已融入了这个世界,想轻易说再见,再也不可能了。

    十四阿哥的手随意地搭在膝上,若鵷轻轻捧起十四阿哥的手掌打量:“那时,我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云淡风轻地离开,可是心里头装了太多人太多事,虽然身子很痛,可我却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可以再多活一会,哪怕一小会。当时我就想,若是谁能伸手拉我一把,把我从濒死的境地中拉回来,该有多好。可惜你们都不在我身边,我只能盼着再痛久一点,痛多一点,这样我即便是去了,或许就可以更清楚地记得你们,或许就不会把你们忘记。”棱窗微开,荷风送爽,吹起若鵷的鬓角。若鵷嘴角含着笑,仿佛在讲别人的事情,可十四阿哥知道如今她虽是轻描淡写,可字里行间该藏着怎样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才能换得她今日的从容淡泊,想着,手上的力道便愈加重了。

    “后来我醒过来,发现自个居然还活着,你信吗?我一点惊喜也没有,哪怕一点,也没有。”见十四阿哥重重地点头,若鵷继续道,“我当时只是想,都已经死过一回了,不会更糟了。看见皇上时,我松了一口气,那一刻我才确定,我是真的还在。可是下一刻,我又开始害怕,害怕你们忘记我,害怕自己还在梦里,害怕自己成了你们的一场梦,消失地了无痕迹,害怕未知的命运,害怕很多……那时候常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又会做噩梦,然后尖叫着哭喊着醒过来。这些,我不敢告诉皇上,杜鹃近身服侍,便也只有她知道。”

    “不用怕,你担心的那些个都不会发生,我不会让它发生的。”十四阿哥摩挲着若鵷的手背,想要安抚她的慌乱,虽然她面上仍旧一副笑谈身外事的样子,可她的手却在发抖。

    若鵷忽然就笑开了,那样明媚,她道:“我知道,打从知道你又为了我挨了板子,我就知道,所以我才敢同你说。”若鵷的眼神又黯了黯,“回宫后,我一直躲在乾清宫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同认识的人相处,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可你嘴上说着要同我算账,我有麻烦了,却第一个站出来替我解围。你这样回护我,我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

    “没什么报答不报答,我同你相交,本也不是图你报答我什么,若鵷,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十四阿哥没再说什么,也不管若鵷听不听得明白,他自个心里清楚就行了。

    十四阿哥走没多久,杜鹃便进来了,脸红扑扑的,若鵷没大留意,心道怕是天热了,嘱咐杜鹃多喝上几碗绿豆汤,免得中了暑气。

    杜鹃支支吾吾地应了下来,端过来个透亮的小白瓷碗,道:“格格,该喝玫瑰露了。”

    “嗯。”若鵷接过来,才喝了一口,便听外头报,惠妃娘娘来瞧若鵷。

    若鵷心里头疑惑,自己与惠妃向来没什么交情,不知她怎么突然来瞧自己,心里头虽这么想着,却也忙着人将惠妃请进来。

    见礼后,若鵷请惠妃坐下,又忙着人看茶。

    “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惠妃笑道。

    一家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家人。若鵷腹诽着,杜鹃将茶端了来,若鵷示意道:“若鵷不大懂茶,也分不清是好是坏,惠妃娘娘将就着用些吧。”

    惠妃呷了一口,道:“最上一等的碧螺春,想是从皇上的用度里拨过来的,若鵷格格这里果然都是好的。”

    若鵷不好接话,笑着喝了口玫瑰露以掩饰。

    “瞧若鵷格格这用的似乎不是茶汤,不知是个什么汁水?”惠妃见冷了气氛,随口找了个话头,道。

    “是玫瑰露,嘱咐每日要兑上一碗喝。”若鵷答道。

    “玫瑰清露?”惠妃微讶,“皇上待若鵷格格果真是与别个不同,这御用的玫瑰清露,除了慈宁宫与乾清宫,怕也就能在若鵷格格这儿瞧见了。”

    若鵷也是一惊,不知这小小的一瓶玫瑰露竟如此金贵,嘴上却道:“惠妃娘娘言重了。惠妃娘娘若是喜欢,若鵷为惠妃娘娘备上些,着人给娘娘送去。”

    惠妃摆摆手,道:“不劳烦格格了,这玫瑰清露对调理瘀伤甚好,若鵷格格且留着好生将养将养吧。”惠妃连声推辞,担心这玫瑰清露一旦在自个宫里出现,不知又要惹出多少事端。

    又说了会话,惠妃起身告辞,若鵷挽留了几句,才将惠妃恭送出门。

    坐回屋中,若鵷寻思着惠妃此番前来的目的,随手端起桌上的玫瑰露喝了一口,低头见那蓝花白瓷碗中琥珀色清泠泠的汁水,同杜鹃道:“回头给惠妃娘娘装一瓶玫瑰清露送去。”

    “是,格格。”

第六十五章 胤祯番外() 
“眼极冷,心肠极热。眼冷,故是非不管;心热,故悲慨万端。虽知无用,而未能忘情,到底是热肠挂住;虽不能忘情,而终不下手,到底是冷眼看穿。”皇阿玛初与我们念这句话时,是我十四岁那年,那时,我还是一个年轻气盛、不知所谓的莽撞少年。听见这话时,我甚是不屑,心道不知又是哪个酸腐儒生拈来的破句子,只是瞧着皇阿玛看中,不曾说出来,倒是一旁的十三哥叫好不迭,虽然他不过大我一岁,行事却大为不同。我与十三哥两个虽然不对付,但我却知,他若叫好,那便是真的觉着好,并不是为了讨皇阿玛的喜欢,他倒也向来不缺这个。

    现在想来,这句话中有半句倒像是形容若鵷,也许面冷,但却心热。从竹箢到若鵷,从一个不起眼的秀女,到储秀宫良妃娘娘最喜爱的侍读,到乾清宫最得皇阿玛意的女官,再到康亲王府的小格格,她的身份一路升上去,她却好似不费吹灰之力。嫉妒的、欣慰的、淡漠的……各种眼光,各种心思,我是开心的,因为我知道,如此,她与这里便愈来愈脱不开关系了。

    第一次见着若鵷时,她不过是个身量未足的黄毛丫头,不高的个子,一双眼睛却是活的。彼时,她还是扎库塔·竹箢。不过兴起,便翻天覆地地寻她,皇阿玛疼着,额娘宠着,从未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可她,却好似蒸发了一样。如此经年,再见她时,才蓦地发觉,自己早已记不得她当初的样子,不过执意相信自己无不可为。

    不是非她不可,偏偏,是十三哥!与我抢额娘,与我争皇阿玛,连四哥待他都比与我亲,明明我才是他的亲弟弟!只要皇阿玛的旨意未下,哪怕那串手珠戴到了她的腕子上,我也能让她再原样儿取下来。

    结果,她两样儿都没要,比之退掉的手珠,我这方玉镯倒是更不济,竟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原来她一再推却,是心里有了八哥。云谣是如此,她也一样,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八哥!

    这一顿板子,我已不知是为谁挨的,或是为她,或是为自己。大婚之夜,我在喜宴上游走,不顾小李子的劝阻,凡是敬酒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到底是酩酊大醉。一路由人扶着进了新房,我迫不及待地挑开喜帕,却怎么也认不清眼前之人的样貌。那双眼睛呢?那双我寻了竟是有两年之久的眼睛哪儿去了?那本该是出现在我的洞房夜!

    一怒之下,我拂袖而去,撇下身后那一屋子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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