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爹不,啊?你亲亲的儿子你不心疼啊?被那粗的棒子扔到脑袋上,棒子都断了!这会儿正做脑电图呢。谁知道往后是瘫了还是傻了?”
你又报警 要他的命()
莫莉被雷仁拉到河沿的柳荫下诉苦。才聊到正题就听见酒吧方向混乱的吵嚷,回眸之间,巷口已被看热闹的行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相视而望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边咔嚓嚓一声巨响,居高而望,隐约看见人群里两个身影奔跑追打,忽而是于芊芊尖锐的嗓音,“别打了,快住手,别打了!”恍然发觉,是酒吧出事了。
二人对视一眼,疾步冲向人群,不知什么人砸碎了酒吧的玻璃门,崩裂的碎片溅落了一地。
再一抬眼,疾步飞奔的年轻后生嗖然掠过眼前,后面是董大勇阔步追赶的身影。对方手里拎着胳膊粗的棒子,一边追一边愤愤大骂,“草泥马——我打死你丫挺的!”俩眼一瞪,抡起棒子照着那后生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后生“啊”的一声扑倒在地,大勇箭步上前,照着趴在地上的男孩子一通暴抡,边打边骂,“小偪崽子,瞅你丫那点操性!你tm给我乖乖跪在门口唱《征服》!大声唱《我有罪》!”
莫莉担心出人命,挤过人群,狠狠推了董大勇一把,发飙大嚷,“你干嘛呀?把他打死了,你也少不了挨枪子!”呼呼地喘着粗气,皱着眉头质问道,“你听见了没?还不赶紧叫救护车啊!”
“丫敢砸我酒吧!”咬着牙根,照着被放倒的后生狠踹了两脚,“毛还没长齐,就敢出来撒野了。”气不过,扫过一地碎玻璃喋喋不休的大骂,“孙子,瞧你丫那点德行!装的人五人六儿的,还挺象那么回事的。大半夜撒癔症,也不问问你爷爷是吃哪碗饭的。这四九城里大小堂口,爷都混个脸熟。有种你来,爷爷跟你丫死磕!”
雷仁第一时间报了警,并打通了120。匆忙走进人群,将莫莉拉到一边询问,“那位是?”
“我们老板——咳,老板之一。”忍不住为明天担忧,担心董大勇惹上官非。酒吧要是被查封,她难免又要居无定所,颠沛流离。
“警察一会儿就到。”雷仁立在身后,附在她耳边说道。
诧异回眸,下巴严重脱臼,“啊?你又报警了?”
点了点头,轻松回应,“顺便叫了救护车,救命要紧。”
“我会失业的!”大声抱怨,忍不住垂头丧气。
“跟着这样一个老板,有什么前途呢?”在他看来,那家伙就是个混混而已。
“谢谢你的好意!”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向董大勇,小声奉劝道,“有人报警了。。。。。。去派出所自首吧,别等警察来逮你。”
大勇扭头斜睨着两步开外西装笔挺的爷们儿,挑起下巴,嗔目大骂,“你大爷的!”看在他是莫莉朋友的面子上,不然他一棍子放倒他!丢下手里的棒子,回店里安顿了几句,拎着外套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里。。。。。。。
酒吧没了大门,总得有人下夜。几个前途未卜的年轻人,连同酒吧的二掌柜康大生一同围坐在柜台前,守着玻璃水碗里的浮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案情。
夜深人静,门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队“黑超”飞扬跋扈地进了店门,为首的指着店里的活人问道,“哪个是董大勇?我们老板叫他去坐坐。”
“呃。。。。。。”众人相视一眼,纷纷低下头。
康大生挠着头皮,壮起胆子回应道,“大勇去自首了,估计让按下了。我这会子正想辙凑钱捞人呢。”
来人嗤嗤一笑,“呵,备棺材吧。我们老板说了——要他的命!进去就甭想着出来了。。。。。。”
只身虎穴 心电感应()
糟了!董大勇逞凶斗狠,这下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莫莉怯怯地抬起头打量着那群耀武扬威的“黑超”,不由自主地想到“某人”。
呃?被董大勇撂倒的那个是他儿子么?隐约记得他说他儿子整天在外面胡作非为,可不省心了。。。。。。
纠结再三,轰然起身大嚷道,“我,我是董大勇的女朋友,我要见你们老板!”
在座的众人当即下巴脱臼,瞪大了眼睛,齐刷刷地望向终于浮出水面的“掌柜夫人”。怎么?她是董大勇的女朋友!难不成是专门搁在店里卧底的?这要不是情势所逼,救人心切,打死她都不能招认。。。。。
“你?”来人侧目看了看眼前穿着蓬蓬裙,带着小围裙的丑丫头,隐约觉得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回头跟身后的哥们儿嘀咕了几句,上前半步说道,“那就——走吧?董大勇还有没有命活着,全看我们老板高兴不高兴。临走前先把后事安排了吧,也说不准一死一双。”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淡淡扫了对方一眼,借用“某人”的话,“命是可脆弱的东西,有些人想要人命,分分钟的事情。跟法盲讲什么道理。。。。。。”
换了衣裳,告别了康大生,跟着一帮“黑超”出了巷口,远远地看见停在路边的一水儿奔驰,心里越发的有了底——
是他,一定是他!口口生生给她当“大”呢,把她伤了之后连个屁都不放就没影了!
带着几分怨气,一言不发的上了车。一路上七拐八拐,穿街绕巷来到一所警卫森严的小区。耳边传来淙淙的流水声,外美轮美奂。车子在门卫处少许停留,缓缓驶入小区。
车灯照亮了绿柳湖畔的玉石栏杆,感觉每一处院落都相隔很远。镂空花墙透出宁谧的灯光,幽幽地,映照着几从斑驳的枯竹。
大门开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只驴大的獒犬,莫莉觉得有些头晕,怀疑自己这副瘦巴巴的身子骨还不够这两条大狗塞牙缝。
翻过一座平缓的草丘,车子依次开进了地库。乘坐电梯再次冒出地面的时候,眼前是一方巨大的水族幕墙,里面养的鱼一点都不漂亮,好像一个个黑漆漆的大片刀,停在半空里一动不动。
推开两扇富丽堂皇的大门,终于进入了皇宫一样的走廊,墙上是金色画框,地毯是五爪金龙,射灯照得人脑门发热,门把手亮到人舍不得摸,客厅里空无一人,装修气派,她梦里玉皇大帝的宫殿都没这么阔绰。
无意间扫过玉石大茶几上的几听可乐,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咳!”赶忙收敛笑容,告诫自己严肃,严肃一点!
晋三虎已经按时进了被窝,听说“凶手”的女朋友要见他,看了看表,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披上真丝睡袍下了楼,被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的小丫头吓了一跳,“莫莉?”
“大。。。。。。”皱巴着小脸,怪里怪气地拧着眉头。
“你——董大勇的女朋友?”疑惑地歪着头,想起老和孙子被绑的事儿。真事?女朋友?
“我不这么说,能见着你么?”
“呃?见我?”她怎么知道的。。。。。。
“我看那群‘黑超’眼熟,就想着碰碰运气。”
端详了对方片刻,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扬手在这傻丫头的后脑勺上轻拍了一巴掌,“要不是我呢?叫人大卸八块,扔到水库里喂鱼!”
“觉得是你,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的。”推了推眼镜,得意洋洋地眯起眼睛,“见过横的,少见这么横的。”漾起一双梨涡,乖巧地拍了个马匹,“除了我大谁还有这个实力?”
财主可怜 放生积德()
明知道是恭维,晋三虎依旧很开心。虽然儿子还在病房里插着氧气瓶,那张表情浑浊的黑脸还是漾起了一轮笑意。
僵直得像个木偶,慢慢腾腾地挪向茶几。开了两听可乐,示意莫莉坐在他身旁。觉得有些丢面子,玩味自嘲,“老了,不顶了!看我这样活着,可怜不?”
莫莉撇着嘴角坐在了他身边,故意说笑道,“是,您老人家活得好可怜啊!住着皇宫似的大房子,开着三千万的迈巴赫——您可怜死了!”事实上,那副蹒跚的背影实在让人有些心酸,她只是不愿说那些煽情的话。没了健康,挣下万贯家财有什么用呢?
晋三虎颓然轻笑,“呵,有啥用?快死呀。”
“又来了!你是让鬼跟上了还是咋?除了死还能说点别的不?”
懵然抬眼,“说甚了?”
“说——放生积德。”耍了个心眼,急于切入正题。
晋三虎也不呆不傻,一眼就看穿了小家伙的用意,双手插在脑后仰靠在沙发上,“放了那姓董的,我的病就能好了?”
“说不定就好了!”
微微扭转头,挑眉望着她,“要是好不了呢?”
抿了一口可乐,小声嘟囔,“其实,董大勇那个人挺不错的。。。。。。”
“你男朋友?”别有用心地诈唬道。
郁闷地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有点激恼,“我倒想来着!人家也得看得上我。”
“你要是真看上他了,我就当一回媒婆。”浅笑,悠然抚摸着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
“得了吧,听着像逼婚似的。”
“呵,他答应娶你,我就饶他。他要是推三阻四的,赶明儿就永垂不朽了。”
莫莉放下可乐,起身走向落地窗,“有意义么?我要找个真心对我好的。要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的都嫌我丑,我就不嫁了!单身有什么不好的?”
“单身男人是真的幸福,女的嘛。。。。。。”哼笑,不以为然地皱起眉头。
“有区别么?一样幸福,一个人想干什么干什么!”挑起下巴,趾高气昂的反驳。
“女人始终得有个依靠,最终也得有个着落。”
“你那都什么年月的黄历了,现在独身的女人可多了。”
“那是逼不得已!有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哪个不是逮谁跟谁的烂货!”人言可畏啊!最起码,他所接触过的单身女人都不是那安分守己的货色。
“偏见!”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角,忽然发现跑题了,“哎呀,说董大勇怎么扯到单身女人身上了?算我求求你了,这次你就饶了他吧?你也知道,老北京有点臭牛偪——欺生。再说,你儿子把我们酒吧的门都砸了,你要是老板你也得火。要是有人砸你家大门,你能让他么?你不要了他的命才怪呢!”
“因为甚哩?”方才得知其中另有隐情。
“我们酒吧的服务员在门口打电话,你儿子嘴贱,路过门前就骂人‘贱货’。结果就吵起来了。董大勇出来劝和,你儿子就跟他顶起来了,后来还扬言要把酒吧给砸了。董大勇也不是省油的灯,说‘有种你砸’,结果你儿子还真就砸了。董大勇就拎着根顶门棍满大街地追他。。。。。。最后,最后就那样了。”
晋三虎抱着脑袋冥思苦想,这事儿到底怨谁呀?心乱如麻的时候,沙发边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是韩二蓉的。。。。。。
卧房回避 心猿意马()
晋三虎长长出了口气,拿起电话有气无力地询问道,“咋?醒了没呢?”问得当然是他的宝贝儿子。
“醒了。医生刚看完,这会儿总算没事儿了。”电话里持续传出女人烦躁的大嗓门,“人找着了么?千万甭让那认不得称的跑了。下血本,往死里弄!”
不耐烦地回应,“行了行了,你好好看着龙龙哇。我睡呀,睡晚了又得胸闷。”
“我马上就到,给龙龙取两件衣服。褂子上都是血,我给扔了。”
“买上一件不就得了!”大半夜的,不想对方来他家。更何况莫莉还在,对方那醋劲儿一上来,有没有影儿的事全都描画出来了。
“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大街上鬼都没有,你让我上哪儿买去?”
心浮气躁,无可奈何地应允,“好吧好吧。来了你自己找,我睡呀。”
“快睡你的哇!寡偪话一堆一堆的,怕我进你屋不走了?”
“我屋有人呢,你爱走不走!”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拉着莫莉直奔楼梯口,“走,先去我屋。我那女人来给儿子取两件衣服。叫她看见你又得找事。”
“你前妻?”莫名其妙地阵阵心虚。
“哦。脾气可凶,母老虎都比她温柔。回避哇,我怕你受刺激。”
“去你房间?那不是。。。。。。更说不清了么?”动了动嘴皮,声音比蚊子还小,“依我看,就在这儿坐着吧。你眼睛又不瞎?就我这样的,你能看上啊?”
晋三虎微微愣了半秒,感觉有点邪门。原本坦荡荡的,一刹那竟不敢再正视对方了。tnnd!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呀?就算他的眼神有问题吧,也不能捡“窝边草”祸害啊?何况,他动不动就心跳过速、气短。。。。。。。唉!这辈子跟女人绝缘了。
暗自捶胸顿足:他是她大,不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关系。该死,该死啊!才改邪归正了几天,老毛病又犯了。
莫莉并没有注意到男主人异常纠结的表情,蹦蹦跳跳地上了楼,穿过别致的花厅,爱极了大壁炉和巨幅油画边那几颗枝繁叶茂的棕树,随后是卧房门旁的中式花架和蝴蝶兰。
一推开房门,小丫头便发自肺腑的赞叹道,“大,我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你家太漂亮了,中西合璧,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力!”看了看房间中央大得有些夸张的圆床,扬起一脸坏笑,“哦——原来你也不是那么保守!”
“呃,什嘛意思?”那份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好像在。。。。。。眨椋亢么剩∷穸砩鲜窃趺戳耍亢孟窈攘寺寡频模故嵌宰乓桓鲎钭钭畈豢科椎亩韵蟆�
“什么什么意思?就说这床挺潮的。”
“哦。设计师置办的,好容易才睡习惯了。开始的时候躺在上面死活睡不着,半夜里搬着被子跑去书房。我在书房里摆了一烟榻——啊呸!罗汉床。累了抽个烟,迷一觉,跟神仙一样!”
“啊?烟,还是大烟?这可得说清楚。”
“不是烟,也不是大烟。包了十来亩烟叶,质量特别好!每年烟叶一下来,我就叫人拉回来,农民纯手工加工的,自己留点,送送朋友。咋也比外边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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