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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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第6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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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下风,还打伤了对方多人。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后来大理寺公人乱箭齐放,杨思勖身中数箭浑身浴血,仍旧死守府门寸步不让。

    最后,虞红叶自己打开了府门走了出来,主动要求归案大理寺接受调查。杨思勖苦苦哀求甚至抱着虞红叶的双脚不让她离开,无奈虞红叶还是跟着大理寺的人走了。

    “终于还是,直接打到我们头上了!”太平公主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她的指甲都已经掐进了手掌里,鲜血迸流。

    上官婉儿连忙拿出自己的丝绢手帕给太平公主包扎,一边劝道:“殿下勿急。想那司刑寺即大理寺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敢将红叶当真如何。”

    太平公主双眼微眯,眼中似有薛绍临阵时的那般溢溢杀气,沉声道:“奉谁的命?”

    上官婉儿怔了一怔,一时无言以对。沉思了片刻,她只道:“看起来,这并不像是皇帝陛下的手腕和作派。”

    太平公主点了点头对上官婉儿的看法表示认可。上官婉儿说得没错,真要是武则天下了命令要捉拿虞红叶归案,从宫中派出一名宦官加一纸圣令,远比成百上千的大理寺公人厉害得多。似这般强行闯府硬要拿人,与其说是奉公办案倒不如说是肖小作乱。

    “看来有人故意先下手为强,强行要将虞红叶卷入到杀官一案当中。”上官婉儿说道:“如此一来,姑且不论虞红叶最终是否会被定罪,百姓仕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认定虞红叶跟此案脱不了干系。行商最重一个‘信’字,这一事件定然会对红叶商会的声誉产生极大的负责影响。”

    “若是连东家和商会都没有了,还何谈信誉?”太平公主的脸色越加阴沉,咬牙道,“婉儿,你可别忘了郭安之死。现在我们的敌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他们再也不会像以往那般温吞隐晦了。”

    这时,前来报信的班剑女婢又道:“殿下,宫中眼线还传出了消息。”

    太平公主精神一凛,“说。”

    女婢道:“数日前的黄昏,也就是杀官一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前昔,宰相宗楚客入宫求见神皇。君臣二人在龙舟之上私谈多时,所谈之事多半与驸马有关。”

    虽说武则天是皇城禁中至高无上的唯一主宰,但太平公主自幼在宫中长大,上官婉儿更是侍驾多年。二人想在宫中培植起一两个精干得力的心腹耳目,倒也并非难事。

    女婢道:“宗楚客自称要‘死谏吾皇’,写了一份极厚的奏章列数驸马的无数罪状。其中细则如何无从知晓,但宗楚客当时说了一些话,如今想来是与虞夫人的被捕下狱颇有关联。”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同时神色微变,“说下去!”

    女婢应了诺,说道:“当时宗楚客引经据典,说人主有五壅:臣闭其主曰壅,臣制财利曰壅,臣擅行令曰壅,臣得行义曰壅,臣得树人曰壅。又说,臣闭其主,则主失位。如今薛绍独掌军事无人可制,诸军只知薛绍不知陛下,这不是蒙敝圣听是什么?”

    “宗楚客还说,臣擅行令则主失制。如今但凡事关突厥,无论军事邦交大小事宜尽由薛绍一人独专。他的眼里非但没有了朝廷法度更没了天子圣威。长此以往,这大周之天下究竟是神皇之天下,还是他薛绍之天下呢?”

    “宗楚客又说,臣得行义,则主失明。臣擅行令,则主失制。这些年来薛绍总领军事,凡麾下将校士卒之人心,尽皆被其收买。陛下可还记得当初韦待价接掌夏州之事否?那些曾经效力过薛绍的将士多半都不理会韦待价,导致军心不齐上下离叛,这才有了灵州之败河陇之失。尔后薛绍单枪匹马重回河陇,转瞬间重聚百万之师收复疆土。薛绍此举功劳固然不小,但是朝廷封授的封疆大吏和君王的恩威还不如薛绍一人之恩信,这背后隐含的真相,难道不思之令人脊背发寒吗?”

    “宗楚客还说,臣得树人,则主失党。这些年来薛绍在军队里广结党羽竖立恩信,乃至如今大周的军武一脉唯薛绍独尊,朝廷之令都还不如薛绍的只言片语来得管用。这对大周社稷、对陛下来说,都是极大的隐患啊!”

    “宗楚客最后说的,便是臣制财利,则主失德。如今的红叶商会的店肆遍及天下,除了自身经营的财货获利滚滚,凡大周商旅走卒还都将财货存入了他们的钱庄。如今,天下财货几乎已有半数归入红叶商会之囊中。古有吕不韦最多也就富可敌国,现如今大周之国库与红叶商会相比,恐也是远远不及。一但他日薛绍别有所图,振臂一挥应者云集之余,连军饷钱粮亦是半分不缺。陛下,此一危机甚至远胜于三十万大军啊!”

    听到这里,太平公主已经在用深呼吸强力的压制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

    上官婉儿连忙挥手示意那婢子别再说了,另道:“殿下,宗楚客与武三思等人沆瀣一气处处为难夫君,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他会在陛下面前说出此等话来,想来也是不足为奇。”

    太平公主没有对上官婉儿的话发表看法,只是问那女婢:“当时陛下是何等态度?”

    “陛下并未多言,只说‘朕心中有数’。”

    “仅此一言?”

    “对,仅此一言。”

    太平公主沉吟了片刻,说道:“宗楚客的进言,怕是早在我母心中思虑过千万遍了。此等浅显的君王之道,她岂能不知?”

    上官婉儿点头,“殿下所言甚是。人主五壅,非但是陛下了如指掌,连我这个曾经陪伴在陛下身边的女官,亦不陌生。”

    “但也正因如此,宗楚客的进言才显得字字诛心,异常危险。”太平公主说道,“人的心思向来复杂,任凭出现什么样的想法都不奇怪。但是,一但这个想法刚好被外人说中,它就会显得格外的刺眼,格外的引人注目。”

    “如此说来,宗楚客选在流言盛起之前进此一言,当真是用心极其险恶了!”上官婉儿惊叹道,“这也就不奇怪,大理寺的人都敢闯到太平公主府前去捉拿红叶了!”

    “婉儿,你不妨把人心想得更加险恶一点。”太平公主的脸色已是阴沉之极,“就不能是,宗楚客刚刚知悉了杀官一事便火速进宫谏言,随即又派人在京城广散流言将杀官一事闹得沸沸扬所吗?”

    上官婉儿睁大双眼深深的呼吸,“确有,这种可能!”

    太平公主慢慢的站起了身来,“看来,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殿下,是想?……”

    “你亲自安排一下,我今夜便要密会太子妃韦香儿!”

    太平公主的话几乎才刚刚落音,门吏来报说有神都来的使者,宣告中官旨意。

    “来得好快!”

    无奈,太平公主只得亲自接旨。

    武则天的旨意很简单,命令太平公主火速回京,入宫面圣。

    既然是“火速”,那就容不得半分耽搁。宫中的使者连马车都替太平公主一并带来了,叫她只须接过了圣旨便立刻一脚踏上马车即刻启行。只带一两侍婢随行伺候便可,几乎就连换洗衣物都不必整理携带了。

    上官婉儿等人很是惊愕,与其说是召见,但仿佛更像是拘押?!

    “不必惊慌,料也无妨。”太平公主倒是镇定,她将上官婉儿叫到一旁低声叮嘱了几句,便泰然自若的踏上了马车,只是带上了琳琅姐妹二人骑马随行,便匆匆朝洛阳而去。

    这些年来,自幼在宫中长大的上官婉儿也算是见过风浪了。但是此刻她双手捂着胸口,只觉胸口一顿砰砰乱跳,差点就要六神无主。

    “上官夫人,殿下有何嘱咐?我们现在,该要怎么办?”班剑女婢,上到前来请问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深呼吸了一口,说道:“你的本事,比起琳琅如何?”

    女婢略微一怔,“不知夫人,将要交办何事?”

    “我叫你夜入禁宫私见一人,完全不被宫中的三岗五哨有发觉,你能做到吗?”

    “绝无问题!”

    上官婉儿轻吁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那便,辛苦你了!”

第1094章 狂澜() 
神都洛阳,太初宫,仙居院。

    这里曾是武则天比较一处后宫寓所,虽不富丽堂皇但却绿荫葱葱鸟语花香,这里的幽雅和静谧总能给她带来超脱尘俗忘却百忧的轻松之感。但是至从登基为帝之后,武则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今天,她却选择了在这里私下接见一位特殊的人物。

    此人之特殊,总令武则天爱恨不能百感夹杂。她就是武则天唯一在世的女儿,独享两朝尊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平公主。

    另外她现在的另一个身份仿佛比“太平公主”本身还要更为了,那就是——薛绍的妻子。

    太平公主还未到。武则天静坐在一间素雅的房间里,闭目养神。她忍不住不止一次的心里自己提醒自己——我现在要见的并非是那个被我宠坏了的宝贝女儿,而是薛绍的妻子。这已经不是出嫁的女儿回家省亲,而是一场谈判或者是一场交锋!

    许久过后,闭目养神的武则天几乎都快要忘记自己等了多久。户外总算传来一个声音——“儿臣太平见陛下”。

    武则天睁开了眼睛不轻不重的吁了一口气,“进来。”

    太平公主推门而入,轻轻掩上门,跪伏于武则天的面前,“儿臣拜见陛下”。

    “平身,赐座。余皆退下。”

    太平公主如言坐下,武则天身边的侍儿宦官全都鱼贯而出,房内仅剩母女二人。

    太平公主低眉顺目的坐着,一言不发。

    武则天也没有急于出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太平,心中想着的,却是以往那个每逢见了自己,就会扑到自己怀里来撒娇捣蛋的淘气包。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今日叫你来,专为虞红叶之事。”

    没有客套寒暄没有拐弯抹角,武则天开门见山了。

    太平公主道:“还请陛下明言。”

    “司刑寺将其捉拿,是因职责所在。”武则天道,“你的家臣杨思勖武力抗法,应属犯罪本该严惩,但朕念他对你一片忠心已经下旨特赦于他。”

    “谢陛下。”太平公主不惊不怒平淡无奇。

    武则天沉默了片刻,道:“虞红叶之事,你如何看?”

    “国有国法。”太平公主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武则天心里有了一丝愠恼。因为,太平公主居然在她的面前耍起了官腔官调——要是真的按照“国有国法”来办,自己还犯得着将她特召进宫吗?她明明就是在装糊涂!

    “那朕,可就下令依法办事了?”武则天如此道。

    “如此甚好。”太平公主仍是不惊不怒,但话锋一转,“但儿臣想问,虞红叶究竟所犯何罪?”

    “或与刺客同谋,涉及杀人谋反。具体如何,司刑寺仍在审理之中。”武则天也平静得很。

    “或?”太平公主冷笑一声,“陛下,但凭一个或字,岂能服众?”

    “当然不能。”武则天道,“所以才需要详加审理。如果她有罪自然不可姑息;倘或她是无辜的,又何惧受审?”

    “既然如何,陛下又何必召唤儿臣前来?”太平公主一句话就顶了回去。

    面对自己这个直来直去没有半分掩饰的女儿,武则天心里前所未有的郁结。忍下了百千情绪之后,她索性道:“你就不想在朕面前替她求个情朕特赦释放于她吗?”

    “儿臣确有此想。”太平公主道,“但是,儿臣不会这么做。”

    “为何?”

    太平公主淡然一笑,说道:“其一,国有国法。如果虞红叶确实有罪,儿臣岂能包庇?其二,我堂堂的公主,区区几名司刑寺的公人就敢擅闯我府伤我家臣;虞红叶堂堂的太尉之妾、朝廷封授的诰命夫人,更是有大功于国的天下义商,就这样屈身受辱于他人之手。倘若儿臣出面替她求情,倘若儿臣运气好陛下又应允了,那此一页岂不就一揭而过,权当没有发生过了吗?”

    “如此说来,你还不肯善罢干休了?!”武则天的语气中透出了一股怒气。

    “当然不能。”太平公主道,“再如何,我也仍是大周的公主。我的府第岂容区区几名公人无理冲撞?这恐怕不仅仅是关乎我个人的颜面,更是关乎大周皇室之尊严,大周律法之尊严了吧?再者就算不念虞红叶往日之功劳,但律法有云刑不上大夫,她好歹也是诰命夫人。司刑寺何来狗胆在光天化日之下动起刀兵,将她当作草民贼寇一般的强行拘拿?打狗尚且欺主,何况爱妾?倘若让薛郎知道了此事,又岂能善罢干休?”

    “大胆!”武则天勃然大怒,“你竟敢威胁于朕?!”

    “儿臣不敢。”太平公主俯首下拜,“儿臣知道,此事必然与陛下无干。定是下面的别有用心之人公报私仇,故意挑衅儿臣、刁难红叶。”

    此言一出,武则天眉头微拧怒气顿消,“何以知之?”

    “倘若此事是陛下亲自下令交办,儿臣现在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太平公主答道。

    武则天不置可否的沉默了片刻,说道:“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儿臣还是那四个字,国有国法。”太平公主道,“既然人都已经被捉拿下狱,那就来个公平公正的公开审理。倘若虞红叶当真有罪,该明正典刑那就明正典刑,儿臣无话可说。儿臣还可担保,薛郎也会无话可说。但是——”

    武则天暗暗深呼吸了一口,“说。”

    “倘若虞红叶无罪。”太平公主的嘴角轻轻一扬,“但凡挑起事端之人与亲身涉事之人,全都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交待。否则,我绝不善罢干休!”

    “竟无商量之余地?”

    “无。”

    武则天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太平公主的态度竟会如此之强硬。她感觉,与太平公主“谈判”要比与薛绍谈判困难得多。这大概是因为太平公主的性格要远比薛绍更为强硬和霸道——没办法,谁叫她的血管里流淌着皇族的血液,还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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