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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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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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引火烧身。这个老贼胚,真是心术够深!”

    “老贼,我与你誓不两立!!”程务挺双眼通红雷声暴喝,双拳怒砸而下,身前一案摆放茶水的茶几轰然粉碎!

    “将军!!”门外的副将不知何故,慌忙入内。

    “都出去,没你们的事!全都给我走远一点!”程务挺大声将他们斥退。

    这种事情,手下的这些将军们不知道为好。因为他们非但不能解决什么问题,还有可能在心里留下很多的阴影与包袱。否则一传十十传百,这很有可能影响到军队和团结,和将士们对朝廷的忠诚。

    就像那些明知被人陷害还会义无反顾上城杀敌的袍泽们一样,程务挺就算遭受了再多的委屈和辛酸,也只会装在自己一个人的肚子里。

    为将三十年,程务挺一直都认为——既然身为统兵大将,就必须为麾下兄弟们的生死负责,也必须肩负起上面压来的重担。

    “恶来将军,真的是一个很纯粹的好将军。”薛绍由衷的赞叹道,“我当以恶将军为榜样!”

    “别!”程务挺摆着手苦笑,“程某太过愚钝,常年被那些掌权书生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害死了不知道多少肝胆兄弟。朔州一战,朔方军九死一生。我老程上万个血水兄弟,全都要埋骨于长城脚下了。如果老程能够聪明一点的早点识破老贼的险恶用心,能够聪明一点早点做出应对与防备,何至如此?”

    “事已到些,将军也不必太过自责。”薛绍道,“常言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将军还是得要向前看,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听到这话程务挺醒了醒神,“你说得没错。死者已矣,我必须要对活着的兄弟们负责,不再让他们步上冤死之途。李崇义那个老贼,我是一定要亲手干掉他,为我死难的兄弟们报仇的!还有李仙童那个小杂碎,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样干掉!”

    薛绍笑了一笑,说道:“没错,这爷孙俩都该死。但是矛盾的根源,其实都他二人。将军可曾相过,是在哪里?”

    程务挺皱了皱眉,“老程数年难得回一次长安,人朝堂,罕知朝政之辛秘。只是隐约知晓,羽林卫将军李尚旦执掌北衙禁军,令天后颇为忌惮。二人势同水火,但是上面又压着一个皇帝陛下。因此,他们只能把争斗转到了私底下、转到了外地和边关。”

    “程将军睿智,见地极好。”薛绍说道,“只不过稍有偏颇。李尚旦何德何能,敢于天后争锋?”

    “……”程务挺略微一怔,会意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必说破了。

    李尚旦不过是皇帝养的一条忠心走狗,皇帝让他对着谁吠,他就只能对着谁吠——那么归根到底,朔方军的惨死,其根源在于皇帝与天后的争权!

    有些事情薛绍不大方便跟程务挺明说,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尤其是二圣之间的一些事情,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绝对是不敢过问、不敢议论的“政治禁挛”。

    对于二圣之间的事情,薛绍知道的,远比这些时代的人都要多。

    这些年来,皇帝李治由于身体、性格和才能等等各方面的原因,在施政治国的方略上极大的仰仗他的皇后。到现在,武则天已经直接代表皇帝在临朝称制了。

    李治身为皇帝,普天之下唯我独尊。他虽然无力治国,但不代表他会甘心让出自己的皇权屈居于人后,于是他精心的把自己的皇后培植为执政代言人,然后他只需要管好自己的皇后这一个人,就可以了。

    这些年来,皇帝李治对于武皇后是既委以信任与重托,又极力对她进行各种钳制,以防自己被完全架空。

    在政治上,朝堂的军国大事——类似此次裴行俭率三十万大军北伐的大事,那是一定要李治出面才能拍板决定的。

    在军事上,武皇后想要染指御林军兵权?休想!——李尚旦,给我咬她!

    在人事上,宰相的任命权那绝对是李治牢牢掌握的,郝处俊在朝堂上跟武皇后叫板对抗了那么多年,要不老得快死了都不会从相位上退下来。至于其他的官员,李治大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当然还有一个例外:武家人不能随便当大官,犯了错误一定要重罚,实行双重标准。武承嗣和武三思不是刚刚就被扒了官吗?——皇后的娘家外戚想在李唐的朝廷上发展壮大,没门儿!

    至于在经济、文化和生活等等各个方面,小事情李治都不闻不问,一但涉及到原则的大问题,李治是绝对不会相让的。甚至对于后宫争夺,李治也是一直背后操纵的。就拿王皇后与萧淑妃的惨死来说,如果没有皇帝李治的默许和授意,武皇后敢将这两个失势的前皇后与四妃之一,剁去了手脚泡进酒坛子里吗?

    所以,别看现在武皇后都临朝称制了,归根到底,她也仍旧只是李治的一个代言人。

    这就好比,李治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就算他常年在外面旅游不回公司,公司也仍是他的;武则天每天抛头露面管着公司里的大小事情,看起来就像是完全接管了整个公司。但实际上她也就只是一个ceo,只要李治一天还活着,公司就一天不会是她的!

    薛绍的寥寥数语程务挺心中茅塞一开,顿时颇有一些心灰意冷之感。

    “我等武夫,死则死尔,但求保境安民、报效国家。”程务挺喃喃的道,“却不想死于政争、死于阴谋、死于自己人之手!……程某为万余死难兄弟,寒心!”

    薛绍也是轻叹了一声,我也挺寒心,但是这没办法。至高政治层面的二圣之争,会导致下面的人马出现两方派系,两方派系会因为暗争暗夺而出现伤亡,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一万朔方军,只是众多牺牲品当中的一部分罢了。

    要想从根源上消除这样的负面因素,只有一个办法——让二圣,变成独圣!

    这种事情,谁能办到?

第255章 收获不小() 
有件事情薛绍和程务挺的心里都有数,政争,甚至包括江山皇位之争,实际上是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之分的。只在分出胜负之后,执掌了话语权的胜利者肯定会大肆宣扬自己的正义性,同时将对方批判为邪恶者。

    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放到眼前来说,李崇义一家子人绝对忠于皇帝李治,而薛绍和程务挺不管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都把政治投资押在了天后的身上。

    两方人马之间,其实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利益与立场的差异。

    只不过,这一次李崇义打击程务挺的势力,拿朔方军一万多将士的性命来做了牺牲,这件事情他是绝对触犯底线了。别说是程务挺不能忍、薛绍看不过眼,就算是皇帝李治本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会饶他李崇义不得!

    相比于李崇义与程务挺的政争,薛绍与李仙童之间的争斗,倒显得有点小儿科了。在是否发兵救援朔州、何时发兵救援朔州的问题上,李仙童是没有什么决策权的。他想要做的,只是用那一批逃兵的把柄来,假装糊涂的把“冒充”薛绍的那个“家奴”给办了。

    只不过事情很凑巧,薛绍来了朔州与程务挺呆在了一起,二人又归属于同一阵营,李仙童又是李崇义的亲孙子。

    这样一来,两件事情好像就合而为一了。

    眼下李仙童带着兵来“救”朔州了,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故,薛绍还得和程务挺好生商议。

    “此仇不报,非君子!”程务挺想起那些阵亡的兄弟们,就恨得咬牙切齿双眼通红,“但是我以为,还是要以军国大事为重。眼下朔州之危刚刚缓解,突厥人的威胁时刻都在。万一他们又来一次疯狂的反扑,朔州如果不凭借并州的兵力援助,是绝对守不住的。所以我认为,李仙童既然带兵来了,那就权且只当他是一支援军、是我们的袍泽。至于其他的帐,日后再行清算——薛公子,以为如何?”

    “正合我意。”薛绍说道,“其实当初还在并州的时候,我就早已查觉到了一些端倪。不破坏北伐大局,我隐忍未发。我把第三旅的人马拉到野外和朔州来操练,也有避开和李仙童的正面冲突的用意。没想到他却是心急得很,抓到一点契机就不肯放过我。”

    程务挺皱着眉头,“就连李多祚都被抓了,看来他们的确是证据确凿。上次李仙童来的时候,如果你仍在朔州,我真担心你会被他依法逮捕。现在他又来了,你打算如何应对?”

    薛绍笑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恶来将军,不必担心。”薛绍不急不忙的笑道,“在左奉宸卫的时候,我和李仙童其实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因为一些立场与利益上的差异,有了一些争斗。只不过那一次李仙童输得太惨了一点,在左奉宸干了十年,突然一夜之间没了立锥之地。东宫收留了他,他却不大乐意留在东宫苟延残喘。他知道我做为一名小卒出征到了并州,他便自请调任并州大都督府,成了他祖父李崇义的手下。并州是他家的地盘上,这恐怕是他最好的报仇机会了!”

    “哎,人在官场,总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程务挺叹息,“我老程又招谁惹得谁了?李崇义,我与他素日无冤往日无仇,就因为他忌惮我军功太大,怕我回朝之后对他儿子李崇旦构成威胁,他就这样对我!一万多兄弟,因此而冤死!我程务挺是个大罪人哪,我对不起兄弟们!”

    “算了,不必说了。”薛绍道,“我觉得,当务之急我们仍是要稳固边防,静等裴元帅的主力大军开到。李仙童来了以后,还是应该笑脸相迎,好生对待。这一点,恶来将军一定要说服你的那些性情刚烈的手下。不要因为一时之愤,而坏了军国大事!”

    “好,他们没问题!”程务挺答应得很干脆,“只要我一句话,他们上刀山下油锅都没二话,绝对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候因为一时冲动惹出乱子!”

    “那就好。”薛绍点了点头,“至于我的问题,恶来将军大可不必担心。李仙童的那一点小阴谋小阳谋,还奈何不了我。如果没有一两手准备,我也没那个胆子出手去救那些逃兵们。既然他把这件事情当作把柄来打击我,我就给他来个顺水推舟。到最后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程务挺连着轮了好几下眼睛,表示非常的迷茫,“这……行军长史执掌军中一切律法与刑罚,就连李多祚都被拘押下狱了。薛公子恕程某冒昧,你将如何应对这一场风波呢?”

    “山人自有妙计。”薛绍呵呵直笑,“非是我信不过程将军,只是有些事情在没有揭晓之前,不大方便说破。就请让我,卖一次关子吧!”

    “好吧,那程某也就不多问了。”程务挺抱了一拳,“无论如何,这一次的朔州之战,多亏了薛公子出力相助。否则,程务挺百死难辞战败之咎!大恩不言谢,今后薛公子但有用得着我程务挺的地方,只管开口!”

    “恶来将军,言重了!”薛绍笑着回了一礼,“你我皆是大唐武夫,本就同仇敌忾肝胆相照。今后,那便同舟共济就是了!”

    “哈哈,薛公子不愧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族子弟,这话说得极是中肯,正合我意!”程务挺抱拳再拜,“那就——同舟共济!”

    稍后,薛绍与程务挺一同来到关押俘虏的地方,行军总管府的后院之中。

    负责看押四个突厥俘虏的,是如今朔州的“全民偶像”安大将军和三刀旅的卫士们。

    薛绍和程务挺到了后院,隔着老远就听到月奴和那个女俘在斗嘴。

    “怎么样,本将军换回了大唐女儿装,你还敢骂我是丑八怪吗?”月奴的声音里满是骄傲。

    “就是丑八怪!丑八怪!”女俘很不屑,“你也不照一照镜子先看看自己这副尊荣,脸上抹得像猴子一样,那么多的花钿乱七八糟的贴在脸上,像是粘着几坨羊屎,真难还有,你那嘴唇也涂得太吓人了,血盆大口吗?”

    “我撒了你的破嘴!”

    “来呀,有本事放开我,我跟你打!”

    薛绍和程务挺听了一阵暗笑,果然是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还是来自对立山头的两只母老虎!

    “月奴,住手!”薛绍走进去喝停。

    月奴气乎乎的从看押女奴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薛绍当场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了!!”

    月奴一向只穿男装服胡,也不知她今天从哪里找来了一套太平公主习惯穿的那种及腰长裙,的美胸半露出来,一片雪白波涛汹涌,的确是没得说。但是一向素面朝天不抹什么胭脂水粉的安大将军,今天居然画了一脸的大唐仕女妆。光是那两片嘴唇就涂得像是吸血鬼一样了,花钿贴得很难看,眼线也画得很歪歪斜斜很粗很夸张。

    还真不怪那女俘骂得刻薄,月奴这妆确实化得惨了一点。这要是在半夜里遇到,真能把人的魂给吓飞了!

    听到薛绍这一喝斥,月奴慌忙双手捂住脸,落荒而逃。

    “我、我去洗脸、我去更衣!”

    程务挺和旁边的三刀旅卫士们发出一片干咳声,憋笑都要憋到内伤了。

    薛绍则是哭笑不得的直叹气,“这个家伙,是越来越胡闹了!”

    “要我说啊,安大将军真是一个可爱的好姑娘,为人特别的耿直和爽快,比很多男人还要更像是一个男子汉,就像是咱们军队里的大老爷们儿一样!”

    薛绍很是无语,“恶来将军,你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

    “夸,真夸!”程务挺哈哈的大笑道,“大唐天底下的千万女子,也就只有一个安大将军能和咱们这些军旅武夫臭味相投,那绝对是奇珍异宝啊!”

    “我看是活宝才对!”

    二人一边说笑,一边走进了关押着那个中年贵服男俘虏的房间里,薛绍派了郭安和另外三名精干的手下卫士,日夜片刻不离的严密看管他。

    中年男俘看到薛绍与程务挺进来,无动于衷的只是坐在那里,慢条斯条不慌不忙。

    “审过了吗?”程务挺瞟了他一眼,问道。

    “一路走过来我问过几次,他们全都什么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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