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听说皇宫每年用冰量极大,跟我商量决定,先把制冰的方子在各地卖一轮,而后由爹爹呈给朝廷。”欧阳锦华说到这里,心里敬佩欧阳锦玉小小年龄,就有这般的眼界。
王氏目光感激,道:“我的儿,制冰的方子是你的,你怎么不把它当成嫁妆?”
欧阳锦华摇头,道:“我的生命及拥有的一切都是你和爹给的,有好东西自是给你们,哪能去贴补还不知道会对我怎么样的人家?”
“好孩子,我与你爹谢谢你。”王氏觉得不能白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决定多给女儿添几分嫁妆。
欧阳锦华问道:“娘,今个你在跟大嫂商谈请宾客时,看了我一眼就欲言又止,是有什么关于我的事吗?”
“锦华,没有什么事,你看错了。”王氏前一刻还觉得女儿变聪慧懂事了好,现在又觉得聪慧懂事了就活得太累。
欧阳锦华见王氏目光闪烁,道:“没有看错。娘,你有话就说,我能承受的住。”
王氏拍拍女儿的手,轻叹一声,有些紧张的盯着女儿的小脸,道:“秦家托你大伯带过来话,问我们愿不愿意把你嫁给秦憧。”
欧阳锦华无意中听丁氏说过,秦憧是秦晃嫡亲的大哥,秀眉微蹙,道:“他是秦晃的大哥,且已成了亲。”
前些天秦家的管家奉秦晃嫡母的令,送来一些首饰、布匹、吃食。当时丁氏就觉得有些奇怪,秦晃死了,这门亲事就算了,怎么秦家还把欧阳锦华当成未过门的媳妇对待。
“秦憧的妻子一个月多前过世了,没有留下子嗣。”王氏不放过女儿脸上的任何表情,生怕她受不了刺激晕倒过去,好在女儿只是有些惊诧,没有半点的悲伤。
欧阳锦华淡淡的道:“弟弟死了没一年,哥哥死了妻子,家里的长辈就想着让弟弟的未过门的妻子嫁给哥哥。这叫什么事?”
她不知道秦家是怎么想的,反正依着原主对于秦晃的感情,是绝对不可能嫁给秦憧。
王氏便知道这件事行不通,便道:“我与你爹不同意这件事,只是你大伯觉得秦家家规严不纳妾,秦憧有举人的身份,书读的好,今年秋闱必能高中,人也不迂腐,前途无量,让我们问问你。”
“我好不容易把秦晃给忘了,若是嫁到秦家去,再想起他,那可如何是好。”欧阳锦华直觉得心情异常沉闷,连连摇头,不容置疑的道:“不行。我拒绝。”
王氏见女儿闭上眼睛,怕她又想起秦晃,连忙哄道:“如今我知道你的心意,那就把秦家回绝了。这次你奶奶过大寿,也不请秦家人来。”
母女放下秦家不提,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还是觉得有千言万语。
欧阳锦华笑道:“娘,夜已深了,熬夜会起皱纹,您这就去睡,明个女儿再陪您说话。”
“明个咱们一起写请帖。”王氏觉得女儿比以前懂事贴心太多了,可是成熟稳重的不像女儿,倒像是知己姐妹。
欧阳锦华仍是怕笔迹露出马脚,道:“写请帖的事就交给三弟。他练了几年大字,又上了学堂,写请帖没问题的。”
王氏回到卧房躺下,哪里睡得着,辗转反侧,反复回想长女说过的话,只那近百万两银钱,就是心惊肉跳。
这样一笔巨银,别说是十三岁的二儿子,就是娘家几个常年行走商场的兄弟,也是没有拿过的。
银钱多了,也得有命花才行。若是二儿子在路上出了差错,这可如何是好。
在外间守夜的大奴婢轻手轻脚走至,问道:“夫人,您若是觉得热,奴婢把冰盆端进屋子里来?”
王氏一夜未眠,次日清早就去找欧阳锦华,听说她带着欧阳锦风陪着丁氏去庄子外面晨走,便先用了早饭。
“我的儿,我想了一晚,你弟弟怀揣巨银太危险了,我写信要他回来。”
欧阳锦华见王氏反应过来了,缓缓道:“娘,弟弟送给我的奴婢个个是功夫好手,弟弟这次带着去南方的人个个非等闲之辈。您不用担心。”又道:“这都怪我昨晚没有给您说清楚。”
王氏仍是担心二儿子的安全,这就去了书房给二儿子写了封信,还给娘家写信保护二儿子。
母子四人去给丁氏请安之后,欧阳锦雷从王氏这里领了写请帖的差事,拿着小茼写的宾客名单,乖乖去了书房。
欧阳锦风小尾巴似的跟在欧阳锦华的身后去了厨房。
王氏禀退奴婢,跟丁氏说了姐弟俩卖制冰方子,道:“富贵天注定,我只求她们康健平安就好。”
丁氏听王氏口气并不知道欧阳锦玉背后拥有的势力有多大,便道:“你说得是。我们这种人家,平安是福。”
王氏又说了秦家求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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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脆皮鲜奶()
丁氏未听完便直摇头,道:“此事不妥。”又道:“秦憧的元配刚去世,秦家就要给他议亲事,真是凉薄。我要给你大哥写信,如此行事的人家,不能再交往。”
王氏听了有些感慨,婆婆经历的事多,看事通透,说得很有道理,不知道欧阳跃能否听得进去。
丁氏见王氏脸带困意,体贴的让她去补眠。
王氏好不容易见着长女,自是要多跟长女相处,只睡了半个时辰就去了厨房。
欧阳锦风喜滋滋的大声道:“娘,姐姐正在给我做脆皮鲜奶,还要给我做红豆沙冰、绿豆沙冰、水果沙冰!”
欧阳锦华在粉红色的长裙外套着一块很大类似肚兜形状的蓝布,这块蓝布上面绣着鱼戏荷花的图案,戴着一块由蓝棉布置的高帽子,将秀发全部罩上。
她正在聚精会神的往油锅里炸着已经被鸡蛋清裹好的鲜奶卷。
王氏有种不认识女儿的感觉,问道:“锦华,你这穿得是什么,戴得又是什么?”
欧阳锦风忙帮着腾不出功夫说话的欧阳锦华解释道:“娘,姐姐头上戴的是厨娘帽,身上系的是厨娘衣。有了厨娘帽,厨娘做饭,头发不会掉进吃食里去。有了厨娘衣,厨娘做饭,油渍污点不会弄脏衣裙。”
白色的帽子在大华朝不吉利,只有家里有丧事才戴它。欧阳锦华就把厨师帽的白帽子改成了蓝帽子。
至于厨娘衣,欧阳锦华已经把它做的不像肚兜,可是王氏头一眼看去就认为像肚兜。
王氏连忙道:“锦华,你给厨娘衣做上两条袖子,这样瞧着才顺眼。”
欧阳锦华将火候正好的脆皮鲜奶一个个夹出锅,头也没抬,道:“好。我听娘的。”
站在厨房外面的小茼、小苋均是会心一笑。之前她们就苦口婆心的跟小姐提过建议,没有被采纳,现在夫人一句话就成了。小姐真是孝顺。
“娘,脆皮鲜奶是我用羊奶、蛋清做的小吃,外金黄酥脆,内洁白软嫩,羊奶有美肤养颜去疲劳的功效,适合女子吃,您快尝尝。”
王氏不喜吃羊奶,只是长女亲自下厨做的,必须要捧场。瞧着一块块的脆皮鲜奶金黄诱人,吃了一口,奶味四溢,唇齿生香,一点羊膻味都没有,外酥内软嫩,比鸡蛋羹还要嫩,口味甜香,真是好吃极了。
“小孩子多吃脆皮鲜奶,个子能长得更高。”欧阳锦华将脆皮鲜奶补钙的好处换了个说法,瞧着欧阳锦风吃得眉开眼笑,王氏笑容满面,也不枉今日亲自下厨。
“这些送给奶奶、大哥、大嫂,让她们尝尝鲜。”
小芹领了差事,提着食盒去各院。
欧阳锦华则亲自去给欧阳锦雷送去,谁知在书房里看到欧阳锦业也在,见他帮着写请帖,便道:“锦雷,大哥每天要读书,你怎么把他叫过来了?”
欧阳锦雷解释道:“姐姐,我没叫大哥。他自己来的啊。”
欧阳锦业笑道:“我读了一个时辰书,出来走几步,看到锦雷在写贴子,我就顺便动笔写几个。”
欧阳锦雷招手,道:“姐姐,大哥问了我的功课,还给我指点书法了呢。你瞧,我的这几个字是不是写得比以前好看?”
欧阳锦华走至书桌前,打开几张请贴细瞧,又看了看欧阳锦雷手里拿着的那张,“欧阳府”三字确实写得要工整大气些了。
欧阳锦雷今年七岁,书法是从三岁开始练的,四年时间,能练成这样,下了很多功夫,相当不错。
欧阳锦华笑道:“谢谢大哥教锦雷书法。”
“我还要谢谢你天天做人间美味送我与樱樱吃。”
“大哥,不用客气。”
“是。自家人不用道谢。”
欧阳锦雷好心的问道:“姐姐,你要不要写几个字让大哥给指点一下?”
欧阳锦华手指着脑袋,道:“我大病一场之后,一想到琴棋书画就头痛,以后能不写字就不写了。”又道:“食盒里面有我做的脆皮鲜奶,你们哥俩趁热吃。”
欧阳锦雷立刻放下毛笔,激动的道:“姐姐怎不早说啊,我吃完再写。”
欧阳锦业品尝之后,望着欧阳锦华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说:以前瞧杂书上写,曾经有人大病一场,失去记忆性格大变,我不相信,如今看来,真有这样的事。锦华变得好了,对我们这些亲人很用心,这真是我们的福气。
午休后,众人品尝到了红豆沙冰、绿豆沙冰、水果沙冰,整个炎热的下午都变得凉爽,心情自是跟着愉悦起来。
王氏带了两日,惦记夫君欧阳腾,就要回去了,欧阳锦雷自是要跟着,而欧阳锦风仗着没有上学堂,就留了下来,这让欧阳锦雷羡慕难过的差点哭出来。
欧阳锦华开始教欧阳锦风向往的咏春拳。
姐弟每日早睡早起,饮食按时按量,非常规律。
她们早上陪着丁氏晨走,而后回院子打咏春拳,用过早饭,吃些水果,去厨房做吃食或是去山里抓野鱼采野蘑识百草,中午享用午饭午休,再吃解暑的沙冰,先去瞧瞧丁微樱,而后整个下午都陪着丁氏说话,晚饭之后,便在庄子里散步,天黑沐浴歇息。
丁微樱出了月子,为了强健身体,就常与姐弟上山运动。
丁微樱的爹娘及三个小侄子、侄女从外地来了,这让她心情越发的好起来,脸颊的肉长了回来,眼睛有了光采,肌肤有了光泽。
王氏再来庄子为丁氏操持寿诞的时候,正如欧阳锦华保证过的,欧阳锦风脸上、身上的疤迹已经全部消失,皮肤光滑细嫩如初。
王氏这次来,带来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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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摆平()
孔家不但让御吏上了奏折参欧阳腾,让宫里刚提为正四品的孙美人在皇帝跟前吹枕边风,孔家的老夫人还带着孔伊汶入宫向皇后哭诉,皇后让孔老夫人见了皇帝一面。
幸亏王婕妤寻个机会在皇帝面前将孔伊汶做的恶毒事说了,又为欧阳腾说了几句公道话,这才保住了欧阳腾的官职。
皇帝罚了欧阳跃半年的俸禄,避门思过一个月。
欧阳锦业自是十分感激,道:“多谢婶婶、婕妤娘娘。”
丁氏丝毫高兴不起来,沉声道:“这次婕妤娘娘为了我们家,得罪了孔美人、皇后。”
欧阳锦业面色阴睛不定。皇后是太子的亲生母亲。欧阳锦业为太子做了那么多的事,这回他的生父有难,太子没有出手相助不说,皇后还在背后捅了一刀。
欧阳锦华心里寻思,后宫不得干涉朝政。难道大华朝没有这样的朝规?
王氏缓缓道:“娘,我前日入宫见过妹妹,她说跟孔美人结了仇,跟皇后倒是没有交恶。”停顿一下,低声道:“妹妹说皇后收了孔家的银钱,答应孔老夫人面圣。”
丁微樱斟酌半天,方道:“婶婶,婕妤娘娘可是送给皇后银钱了?”
王氏点头,见丁氏红着眼睛要哭出来,道:“娘,您莫急,银钱是我们家出的,不是我妹妹出的。”
丁氏忍不住问道:“多少?”
王氏伸出四个指头,道:“皇后收了银钱就办事,因着此事还跟我妹妹亲近些了。”
丁微樱失声道:“四万两银钱?”
“四千两银钱拿不出手,自是四万两。”王氏轻叹一声,“孔家给皇后送了两万银钱。”
欧阳锦业失声道:“家里没有那么多银钱,只有变卖商铺、田地。”
丁氏气得双肩颤抖。
“没有卖商铺、田地。”王氏跟欧阳锦业、丁微樱使眼色,不让他们跟过来,搀扶着丁氏去了里间,道:“娘,我妹妹说皇后答应了,过些天等风声过了,就下一道懿旨,把大哥与孔伊汶的事结了。如此日后孔家别想再掀起风浪,影响大哥的仕途。”
欧阳锦华一听,琢磨着皇后是要推翻先帝的旨意,让大伯与大伯娘和离吗?
丁氏站住不动,定定瞧着王氏,问道:“银钱是你出的,对不对?”
王氏摇头,道:“娘,大哥拿了一万五千两,其余的是锦华出的。”
欧阳锦华站在两人身后听得莫名其妙。心说:别说我没有这笔银钱,就算是有,何时何地给过大伯?
丁氏十分惊诧,扭头望着眉眼如画的欧阳锦华,问道:“锦华?”
王氏情不自禁笑道:“您还不知道吧,您的孙女让二孙子去南方卖了制冰的方子,赚了咱们家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钱。”瞧着丁氏震惊欢喜的表情,道:“两万五千两银钱,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丁氏热泪盈眶,感激道:“我的锦华,你帮了你大伯的大忙,也帮了我的大忙!”
欧阳锦华这才知道,欧阳锦玉已经秘密派人把银票送回了长安,听王氏的口气,银票数额很大,大到不用跟她打声招呼,就直接给了欧阳腾两万五千两。
王氏笑道:“大哥说,锦华这个好孩子,平时不会说好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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