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自然虽好奇,但是却也知趣的没有问,只是招了招手示意底下的人把这箱子抬到了一边,开始仔细的查探了起来。
而趁着这个空档,那中年男人也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张大人,可是这箱子出了什么事……?”
张尧闻言,淡淡的笑道:“是出了些事,所以需要你们这边稍微配合一下,尽快把这个箱子查一下……”
那个中年男人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便吩咐底下的人端了几杯热茶上来,笑盈盈的开口:“大人喝茶,这个可能怕是还需要一刻钟……”
“嗯……”
茶香袅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而在一杯茶见底的时候,外边才终于有了动静。
几个人抬着箱子走了进来,把箱子放置在室内,而后十分认真的看着中年男人说道:“这箱子并不是我们这的箱子,我们的箱子在一个十分私密的地方都会刻上编号,以遍与其余箱子给弄混,不过这个箱子的工艺的确与我们这边做错来的箱子十分相似,可能……”
那人的话语里有几丝犹疑,眼神里也闪过几丝犹疑不定。
张尧闻言,眼神里猛然亮了亮,沉吟道:“可能什么……”
工匠愣了愣,而后才挠了挠头,开口说道:“可能这个箱子是出自城北的一家木匠铺,这箱子的工艺与我们这是一般无二,只是没有那个记号,不是我们这边制出来的箱子,不过城北的木匠铺曾与我们师出同门,所以说不定……”
师出同门!?
简林安愣了愣,看着放置在地上的箱子,眸光冷了冷。
中年男人闻言,点了点头,肯定道:“的确如此,城北的那家木匠铺在开封也算是有名的,制出来的东西也与我们这工艺一般无二,若是仿制一个箱子,定然是没问题的……”
简林安张尧闻言,与管事说了声告辞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城北的那家十分出名的木匠铺。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在路上寻几个人问一问,便十分清楚的知道了这家木匠铺的位置,处于哪个方位,甚至连叫什么名字都已经问了出来。
老徐木匠铺。
一个十分普通而无任何特别的名字。
这个木匠铺也因为手艺好,价钱却不高的缘故,广受开封城民众喜爱,平日有些什么东西也极为爱找这个木匠铺来做活,因而的确在城内都算是十分有名的一个木匠铺。
而这个木匠铺的主人叫徐崇高。
整日不是在木匠铺便是在木匠铺周围的自己家中,平日里也不爱去别的地方,因而他们找到他也没有花费多大的时间,只是稍微找周围的人问了一问,便能知道这个老徐如今店铺正关着,而人却在自己的家中。
他们没有任何的迟疑,径直的朝着徐崇高的家中奔去。
徐崇高的家在城北,离木匠铺不过一刻钟距离,十分快的他们便赶到了徐崇高的家里。
咚咚咚……
张尧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过了片刻,里边传来了动静,一个声音略粗的声音,带着几分好奇的响起。
“谁啊,找谁……”
张尧闻言,淡淡开口:“大理寺府衙,找徐崇高……”
大理寺!?
里边的人闻言,丝毫不敢在迟疑的便把门打开了,门后,一个五大三粗的扎须大汉站在他们的面前,他身着十分普通的粗麻短衫,长长的青色褂子,他的眉目里还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的开口:“大人,我是老实人,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徐崇高的眼底带着几分警惕,只是打开了院门,但似乎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张尧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不用紧张,徐木匠,今日不过只是来找你问一件事罢了……”
张尧话音顿了顿,而后摆了摆手,示意底下的衙役把木箱子抬上来,摆在了门口。而那陈红色的木箱子上,就连封条都还未曾撕掉,依旧被风一吹便吹起了一个小角,在随风飘扬着。
“这个箱子,不就是我前些日做的那一个么……”徐崇高一见,便有些疑惑的开口。
让他的这句话让简林安与张尧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找到了这个箱子的制作人,那便代表了能顺藤摸瓜的能找到一些送这个箱子来制作之人的一些痕迹与线索,对她们破案自然也有好处。
张尧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他猛的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徐崇高说道:“此话当真!这个箱子当真是你制做的?你可在看清楚些……”
张尧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激动,就连语速都快了几分。
徐崇高被他的神态弄的一愣,片刻后才反应了过来,怔怔的点了点头,而后便开始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箱子了起来,翻来覆去十分认真的检查了几遍后,才站了起来,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个箱子便是我前些日制作的箱子,我可记得十分清楚,因为那人十分焦急,可给了我五倍的价钱,让我晚上赶工制作哩……”
徐崇高摸了摸这个箱子,而后拍了拍,肯定道:“没错,就是这个箱子,除了这个箱子之外,应当还有两个箱子才对,那个奇怪的人一共让我制作了三个箱子……”
没错!
的确是三个!
看来这个人的确是找的这一家与城南木家的师傅师出同门的城北徐木匠来做的这三个箱子,所以工艺上边制作出来才会看上去与真的国库箱子一模一样。
一个新箱子放置在光线昏暗同等款式的旧箱子之中,自然是十分容易被忽略掉,一个不注意便根本看不到这三个箱子原来是被人偷走了里边的银子,甚至连箱子都大儿化之的掉了包。
不过,这个犯人花费这么大力气要去国库里偷银子,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直说简单的为了这么一点点钱吗。
这根本就说不通。
简林安的眸色闪了闪,跟着张尧走了出去,而一边走一边开口说道:“箱子如今已经可以肯定,是与银子一起运出去的,但是三大箱子银子目标太大,她们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银子运出去的呢?这个我们还得查一查……”
犯人不可能是飞出去的。
定然是门口的侍卫疏忽之时,借助了某个手法而安全的逃离出了宫。
所以他们如今应该赶紧进宫去与李萧然会和,开始在仔细的盘问一便这昨日晚上在国库门口守卫的士兵才是。
因而她们准备立即前往国库,再去盘问一次国库里守门的侍卫,询问一番是否当真是丝毫都无察觉。
第一百二十四章 痕迹现()
她们来到府库时,已然到了正午,毒辣的太阳照射在大地上,让人昏昏欲睡。
府库门口的三个士兵如老松一般笔直的战立在门口,身着青色盔甲,头戴铜帽,手握如一轮弯月般的特质长刀,面上表情庄严肃穆,而府库门外一长排的禁军看上去极为威武雄壮而骇人,整个府库就如一个铁笼子一般,围着一圈一圈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
可就在这样的把手之下,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三箱官银,可见是制定了何等精密的计算。
可如此精密的计算,莫非就只是为了三箱银子?
绝不可能!
简林安的眉眼中满是冷色,神色幽远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府库,心神渐渐沉了下来,脑海中如电影一般开始细细的把如今有限的线索连接了起来。
李萧然在见到简林安的时候,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匆忙的赶了过来,朝着她开口道:“简兄,张兄可算是回来了,如何,可有收获……?”
张尧闻言,朝着前边走了两步,与李萧然并排朝着里边走去,边走边说:“倒的确是有些收获,这三个箱子的确不是城南木家所制,而是在约莫三日前有人寻到他,让他制作的三个箱子,就是如今在国库内的三个新箱子,如今正让人根据他的回忆画出大概的画像,而后我们便开始进行寻捕……”
李萧然的眼里闪过一丝亮色,点头道:“如此甚好,也总算是有了些眉目了,不然圣上说半日破案,连丝毫眉目都没有,可是为难老夫了……”
简林安闻言,眉目里却是一派淡然的轻描淡写的开口:“恐怕两位大人还是太乐观了些,犯人既然能如此天衣无缝的把府银给偷出去,那定不会不知道在找城南木匠制作箱子之时,要乔装一下,而不露出真容……”
她转过了头,眉眼里的神色幽深如寒潭般让人摸不清深浅,她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开口道:“毕竟箱子被换之事,也不是那么难被发现的,而城北的木匠也不是难么难被找到的,不是么……”
笑容浅淡,眉目清俊如仙,清冷的话语让李萧然与张尧都怔住了。
是啊,说的没错。
张尧的眉心皱了起来,而后紧紧抿着唇开口:“那我们找到这个城北木匠是不是毫无用处……?”
简林安闻言淡淡开口:“不,能看出大概的提醒和身上的特征,能通过声音辨认出大概的年纪范围,这样就已经十分不错了,不过是看不到真容罢了……”
张尧点了点头后,而后忽然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李兄这可盘问出了什么收获……?”
李萧然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赶忙的点点头,声音也急促了几分,道:“如今正是要与张兄与简公子说及此事呢,今日盘问了府库的士兵,发现府库的三位士兵曾在丑时,三人之中的两人都去过茅厕,而之前他们心怕被摊上罪过,因而便避而不谈……”
简林安的眸子猛然间亮了起来,在这其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三人中两人在丑时因腹痛而去过茅厕?这样概率极低的偶然事件几乎是不存在的,因而定然是里边有人捣鬼,故意支开了两人,好行盗窃之罪。
无论如何,这一条线索绝不能忽视。
“这里头的水很深哪,张兄,李大人,我们过去在盘问一番那昨夜的那三个守门的侍卫把……”简林安抿唇开口。
“嗯,简兄说的没错,的确不寻常……”张尧也点了点头,眸色里一派肯定。
李萧然点了点头后,带领着他们走到了这府库的门口,两位士兵的面前,看着这两个到今日还依旧面色有些苍白的士兵开口问道:“昨日你们是何时腹痛离开府库门口的……”
李萧然面容严肃,定定的盯着眼前的两个面色发白的士兵。
两人微微的愣了愣,被李萧然的气势吓的抖了一抖,而后身子有些打颤的开口说道:“是昨日约莫丑时之时,当时忽感到腹痛难忍,我们便结伴却了茅厕,让王玄先在这看管着府库,本想着外边都是禁军,这府库平日里也都未出过什么问题,哪能想到……”
那人的腿一下就软了,直愣愣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不住的磕着头,眼底满是惊惧的开口:“李大人,张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为何当日会腹痛啊,小人也不知道就走开这么一会,这府库银子就丢失了啊……”
“是啊,张大人,而且当时王玄在府库门口守着,外边也有禁军,小人真不知道为何这银子它就这么丢了啊……”
底下的人哭丧着脸,身子颤抖着,神色里也满是不解与惧怕。
毕竟这府库银子丢了,可是掉脑袋的事。
简林安眸色沉了下来,眉目间闪过一丝厉色,淡淡开口:“你是说你们三人之中,这个叫王玄的并没有腹痛的毛病……?”
底下两人闻言,点头如捣蒜,道:“是啊,我们三人可都是同进同出的,真是奇了怪了……”
简林安眸色一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三人同进同出,三人共同守着府库,结果两人腹痛,而一人丝毫事也没有?若说需要下药支开人的话,那得三人都支开才行,留了一人只要发现不对劲,大声呼喊一番,便能让旁边的禁军团团的包围住这里,那时候插翅也难逃。
所以这个王玄,似乎有些问题啊。
简林安抿了抿唇,开口道:“这王玄如今人在哪,你们昨日的所有流程包括去哪吃了什么东西,和谁吃了东西,都说清楚……”
那两人闻言,点了点头,撇了一眼旁边的张尧与李萧然,见他们并未有什么反对意象便一股脑的开始把自己知道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倒了出来。
“是这样的,昨日我们三人就跟往常一般,晚上一起吃了一顿,而后王玄说带了好酒给我们,然后我们就一起喝了会酒,然后在申时,又到了我们来看管府库大门的时辰,而后一直也没什么动静,只是到了子时时腹部有些隐隐作痛,到了丑时时,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让王玄一人看管着,我们便去了茅厕……”
“对对,说的没错,除了吃送过来的饭,那便只喝了王玄带过来的小酒了,也在没吃别的什么东西,大人这事我们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另外一人腿脚颤抖着开口。
王玄,所有的证据似乎都指向这个王玄。
简林安勾了勾唇,眸色冷冽的开口:“那这个叫王玄的,如今在何处……”
看来这王玄,定然就是有问题的,只是如今似乎不见了踪影。
地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眸色里闪过一丝疑惑道:“小人也不知道,好像似乎从出事之后就没见着他……”
他们的话语顿了顿,而后万分肯定的开口:“对对,从出事之后,王玄就不见了,小人们也觉得奇怪呢……”
王玄不见了?
张尧的眉心皱了起来,就连他都感到了一丝不寻常,这王玄有大问题啊,平白无故的在那个时辰提一壶酒来,而且另外两人都腹痛,偏偏他却没事,而在出事后,人也不见了踪影。
简林安与张尧对视了一眼,纷纷明白了此中缘故,而后她朝着张尧说道:“不知李大人和张兄是否可查出昨夜是哪一队禁军在把守着府库,而后找出来询问一番,看是否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禁军整整的包围了府库,若要从府库这边把银子运出去定然是要经过不远处把守的禁军的,怎么说也定然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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