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食无忧[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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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穿越]-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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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更夫打算在一碗面馆落脚歇息,还在他们门口打落更,本是一件好事,可是……

    余锦年回头看了眼还窝在墙角困睡的季鸿,朝更夫赔了个笑道:“今儿可不巧了卢大哥,小店有些家事,实在是对不起……这样,您从这儿往前过一条街,那儿有家夜馄饨铺,做的馄饨又香又大,卢大哥不如往那儿去罢,那里还有烧口的酒水卖,夜里能暖暖身子。”

    更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随即便答应了。余锦年也没叫他白来一趟留了遗憾,到后厨用油纸包了一小碟元宝蛋卷,送他路上带着吃。更夫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却架不住心里发馋,推脱了一番就收进怀里,回头高高兴兴地走了。

    刚出了面馆没几步,他就馋心难耐地打开了油纸包,见里头躺着几个甚是可爱的扁圆卷儿,还热乎着,且真像元宝铜钱似的里面一圈外面一圈,这两个圈儿是蛋皮做的壳子,中间是藕肉馅儿,咬下去蛋香肉香一齐进嘴,不仅味道好,寓意也好,元宝元宝卷进来。

    更夫吃得心里美,便打定主意,改日再来一碗面馆门口打落更。

    此时一碗面馆里。

    余锦年提前闭了店,轻手轻脚地把饭菜布好,见季鸿还没醒,颇是好奇地凑上前去仔细观察。这人面皮儿冷,呼出的气息也不热手,仿佛是从冰窖子里挖出来的,可人却长的好看得没天理,那睫毛长得跟女孩子似的,看得余锦年心里痒手上贱,总想去揪一揪。

    他还没将心里恶作剧的想法付诸实践,只见对方眼睫一颤,姗姗然地拨云除雾,露出了压在眼皮底下的那双光莹灵明的乌月来。

    这个状况是余锦年始料未及的,他手还停在人家脸上呢!

    季鸿睁开眼,蓦地看见一张僵住的大脸,也不由定住了。

    两人对着看了片刻,余锦年干笑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收回手,扭头就撤,喊道:“穗穗二娘!吃饭啦!”

    季鸿看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还抬手摸了摸,等回过神来,才发觉面前桌上已经摆了四五道美食佳肴,有认识的也有从没见过的,倒是稀奇。

    那边打后堂缓缓穿过来一个面容和善的妇人,手里领着个漂亮的女娃娃,也在桌边坐了。

    小丫头还不到以貌取人的年纪,对周围人的分类也简单粗暴,被季鸿一张脸冰过两回后,自动将他划到了“凶巴巴的坏人”一栏里,纵然季鸿貌若天仙,也是死活不愿意挨着他坐。

    余锦年无法,于是自己贴着季鸿坐下,给众人递筷分饭。

    虽然穗穗有点怕生人,可有美食诱惑在前,渐渐也就不拿捏了,敞开肚皮吃起来,她个子小,菜又摆得远,就拽着余锦年的袖子让他给夹这个夹那个,吃得两颊油光光的。

    余锦年给穗穗夹了个鸡翅,转头看见季鸿碗里的饭还剩着许多,菜也没吃多少,于是也给他夹了个脱骨翅和两块煲得软绵糯口的南瓜。

    季鸿本都已经饱了,一低头,碗里又冒了尖,不过这道脱骨鸡翅香嫩多汁,里头囊的菜丁丰富鲜脆,而南瓜咸香可口,入口即化,铺在瓦罐底部的蒜瓣更是被煲祛了蒜臭味,饶是季鸿平日只是一小碗的饭量,今日也硬是叫余锦年把胃袋给填满了。

156。红扣牛尾狸() 
第一五六章红扣牛尾狸

    夏夜漫漫; 虫鸣阵阵; 皎洁银月高挂林梢,徐徐微风中熏蒸着绿竹的淡香,丝丝的小雨棉线似的落在人的肩头,额外带来一丝清凉。

    一老一少蹑手蹑脚地穿行在竹林间,老的那个背着把手制的旧弓,小的则揣着张网,两人边走边撩拂两边的草丛。年纪轻的那个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揉了揉眼睛道:“爹,咱回罢; 这么晚了想是打不着什么东西了。”

    老猎户则坚持道:“你娘病刚好,就想吃这么一口野味,再等等。”

    小猎户支着困得睁不开的眼睛,嘟囔道:“这半夜的,野味也都睡了……”

    正说着; 突然远处林间窜过去一道黑影; 紧接着又是三四条黑影; 搅得草丛窸窸窣窣地乱响; 那猎户眼睛一亮; 按住儿子的肩; 叫他熄声; 随即抄出弓箭来; 瞧瞧对准了那黑影——“础”得一声; 一箭出去; 只听吱吱几声尖叫,竟是中了!

    那小子忙过去捡,老猎户又搭起弓来,一连三四道射…出,无一虚发。

    “爹!是牛尾狸!”年轻小子一改方才的困顿,拎着野味兴高采烈地叫道,“这下娘可有口福了!”

    猎户也捡起其他几只,竟是一窝牛尾狸,不由奇怪道:“这牛尾狸生性敏锐,唯有雪天出来觅食时才好捉一些,怎的这般夏日就跑出来这么多只?”

    小猎户拎起死了的几只牛尾狸,丢进口袋里,脸上笑开了:“管它呢!快回去罢!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今儿个宰它两只,明天烧上给娘补身子。听说那滁南城的城门开了,咱们明儿个呀赶个早市,找个酒楼,把剩下几只卖了,能卖不少钱呢,还能给娘扯块新布,我瞧着她身上那衣裳打了好多补丁……”

    “不对,不对……”老猎户便往回走边琢磨,“事出反常必有妖哪!”

    年轻人嫌他啰嗦:“哎呀能有什么妖,别瞎琢磨了!”

    翌日一早,老猎户就被自家儿子叫起来,拎着三只牛尾狸去赶滁南城的早市,顺道扯几尺新布。这牛尾狸最是新鲜的才好吃,若是死得久了,皮肉一臭,可就没人要了,而且他们这村子里都是些粗人,自是体会不到牛尾狸的好处来,想要卖个好价钱,还得去滁南那样的大城,卖给识货的富贵人家。

    赶着从里正家里借来的驴车,他一路走一路想这夏月间怎的突然窜出这么多牛尾狸来,一时入了迷,险些走错了路,结果紧赶慢赶的,驴车驶进滁南时,到底还是错过了早市。

    之前听说滁南因为大疫封城了,今儿个倒是已经看不出什么萧条迹象,诸家商铺热热闹闹地剪彩开张,伙计小二也喜气洋溢地出来招揽客人,许多店铺前挂上了寓意吉祥的五彩绸,只是城中隐约还飘着些挥之不去的熏药味道。

    老猎户一路走一路看,本想着错过了早市也没什么,就去以前常来往的百花楼便是,那百花楼的柳老板是个体面的生意人,对这些野味毛皮之类的东西很是识货,也从来不会坑蒙他。这么想着,便熟门熟路地背着箩筐到了百花楼前,谁知却发现楼前酒香不复,反而药味阵阵,几个身罩白衣的年轻哥儿面色严肃地进进出出。

    困惑着倒退几步,仰头一看——三余楼。

    他忙拉住一个过路客,问道:“问下,小哥儿,这百花楼……?”

    那过路人摆摆手:“哪还有百花楼啊,早关门了!如今开的是家医馆。我们这城里的大疫能见好转,可就是多亏了这三余楼里的小神医!小神医人好心善,年轻有为,真真是药仙下凡来了!”

    老猎户这一下子听懵了:“……医、医馆?”

    这日余锦年在楼中与陈御医他们商定接下来的治疫方向。现下虽说已撤销了封城令,但城中诸家医馆中尚且还有不少大疫病患,治疫仍不可掉以轻心,以防疫情反扑。只是御医司诸人来到滁南已有月余,断不可能长久地待下去,之后的收尾工作还是得靠滁南本地的官办医署和民间大夫们。

    不过办法和注意事项已教过他们,想来也不会比之前更难。

    商议过杂事,底下又送来个以为是大疫的病人,他口中㗒;㗒;不断,腹中痛甚,四肢发冷,但是口恶却不能吐出,瞧着很是紧急。

    余锦年查过症,见是绞肠痧,俗称干霍乱,却与霍乱并非是同一种病了,乃是湿冷郁搏于肠胃,致使上下吐泻不通的胃肠病症。他不慌不乱,嘱厨下炒了二两热盐,拿热水化开,让人给病者灌了下去。

    由于这浓盐极其苦咸,非常人所能忍受,甫一饮下,没个片刻,便见病者眉头一皱,哇得一声急急将胃中之物吐了出来。余锦年趁热打铁,又叫人灌了两碗,并以箸探吐,不多时,病人再猛吐二三次,原本青冷的面色也须臾回转了过来,连腹中疼痛都好了许多。

    而后便开了几副后续调理的汤药,嘱病人抓了药回家去煎服。这病人来时被家里人抬着来的,走时连连感谢,自行离去。

    尤青柏啧啧奇道:“药也没用,竟就好了!”

    余锦年理理衣裳,不好意思道:“绞肠痧之吐泻不通,理用吐法,我只是用了些取巧的办法。”

    尤青柏还要就探吐仔细询问,余锦年却约摸着快到午膳时间,心中牵挂着要回去给一家老小们做饭,便挥挥手直道下次再说。这么一出门,就瞧见那老猎户在楼前徘徊。

    余锦年以为他是要来瞧病,便招呼了一声:“老人家,您是瞧病还是开药?”

    老猎户局促道:“我,我不瞧病……”

    余锦年打量他的衣着,心下了然:“师傅,原来的酒楼被小子我盘下来了,您若是找柳老板一家,他们许是已搬去了城北。”

    “我不找人。”老猎户瞧他也是衣锦着缎的,便从背上取过箩筐,揭开上头的罩布,往余锦年身边凑去,“小老板,我是个卖野味的猎户,昨儿个夜里新打了几只牛尾狸,小老板您瞧瞧,要不买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鲜?”

    “牛尾狸?”余锦年惊奇了一声,有些好奇地凑过脑袋去看,他以前沾着朋友的光,吃过一次人工养殖的花狸,味道很是鲜美,只是价格有些昂贵,后来就再没吃过,没想到在这儿还能见着。他低头看了看猎户的箩筐,果然瞧见几只已经放干净血了的花面狸。

    不过这牛尾狸因是过冬时节吃得多、动得少,尤其肥美,自是雪月才好吃,还有道名菜就叫“雪天牛尾狸”,怎的这时节就有人出来卖狸了。

    那老猎户也猜出余锦年的心思,便将昨夜打猎的前后因果都与他说了,余锦年听罢也不由感叹:“这倒是一番奇遇了。”他嘴上说着是有缘,其实也是贪嘴这牛尾狸的美味,又听说他是要拿卖狸子的钱给家人扯布,便做主将他筐里的牛尾狸都买了下来,准备拿回去给诸人开开荤。

    老猎户用绳子将牛尾狸倒串成一串,递给余锦年拎在手中,这才满心欢喜地接过银钱离去。

    这牛尾狸号称“山珍之首”,其美“肥腻截肪玉堪比”,余锦年高兴地回到小院,吆喝着厨娘帮忙将狸子拔毛去脏,自己则又去街上买了点菇子和干笋,回来时见厨娘正用小火慢慢燎烧细小的刺毛。

    他在厨房中切葱段姜末,院外姜小少爷与石星回来了,两人真是冤家,不见面时思来想去你侬我侬,见了面反倒吵吵嚷嚷地没个消停。进到厨房外,姜小少爷喊道:“年哥儿,你来评评理!我道这兔肉凉,鸡肉热,这闷热的天儿就该做些兔肉来吃,他非要买山鸡!”

    石星也不甘示弱:“小公子也是大病初愈,喝点鸡汤补补身体怎么了?你瞧瞧你,认了药还没几天呢,就要当先生了!”

    “好了好了,不如今晚吃兔,明天尝鸡。”余锦年被他俩吵得头胀,出来一瞧,好家伙,两人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姜小少爷手里还拎着两只肥壮的野兔。

    “怎么回事,买这么多回来?”

    石星忙道:“这两天不知怎么回事,街市上卖野味的多了许多,家家户户都能拿出几只野味来,以至于隔壁猪肉行都没了生意,简直是价贱如泥土了。我与芽儿问了问,都说是夜半它们自己跑了出来,撞到人户家里去,弄了好大动静!”

    余锦年奇怪道:“按理说大涝过后,山中野物都惊慌逃走了才对,怎的一时间冒出这么多来?”他指了指地上正在处理的牛尾狸,“这花狸也是早上一个猎户卖给我的。”

    正在给牛尾狸清理内脏的厨娘神叨叨地说道:“老一辈的说,这些野物都是有灵性的,野物下山,那是要天降异象。”

    余锦年自然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说,转身便要回厨房,厨娘便揪着涉世未深的姜小少爷灌了一耳朵的灵异故事,讲着讲着,只听厨娘“啊”地一声大叫,吓得姜秉仁一屁股拍在了地上,下意识伸手抓住了石星的衣摆。

    石星摸摸他的头,道:“不怕不怕。”

    厨娘咦了一下,从狸子内脏里抠了抠,忽地掏出什么东西来,血淋淋的手掌一展开,一对眼珠子似的玩意儿在她掌心里滚了滚。

    “啊啊啊啊啊!”姜秉仁嗷嗤一声跳起来,看也不敢看就往石星身上躲去,“什么东西啊救命快拿开!”

    厨娘将两个圆圆的东西在水里洗了洗,弄干净了对着阳光一瞧,看着像是石头,但上头还有些纹路,横劈竖砍的,仿若天成。她不识字,便把东西递给石星去看:“石哥儿,你瞧瞧,这上头是个什么?可是什么字啊?”

    石星接过来一看,登时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了厨间,把石头也给余锦年看一眼。

    余锦年放下菜刀瞧了瞧,眉头也皱了起来:“哪里来的?”

    石星指了指被开膛破腹的牛尾狸。

    余锦年想了想,目光定在石星他们方才拎回来的野兔野鸡上,石星恍然,脸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二人灵光一现,忙叫厨娘将鸡鸭兔都一块宰了。翻开这些野味的肚皮肠胃——果不其然,同样抠出了几个带花纹的圆石头,有只山鸡肚子里竟沉甸甸地剖出好几颗龙眼大的石块来。

    “……”余锦年手里捧着一把形状各异的石块,心想,若是这些野味肚子里都塞满了这些玩意儿,必然很难受,那当然是会夜半嚎叫乱奔了。

    石星愁眉不展:“小公子,这……”

    余锦年道:“这什么这,先去把那剖好了的牛尾狸给我剁了,不然一会儿赶不上午膳了!”

    石星:“……”

    差遣石星去剁了肉,余锦年将石块往腰前锦兜里一丢,将拆解好的牛尾狸与八角茴香、葱姜、陈皮一同,下锅煮至脱生,又捞出来滤去血水,下锅油炸,至皮色焦红。

    石星见他不疾不徐,不骄不躁,竟是当真没把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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